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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个没定心针的,方才出去找府里的丫头玩去了。”莲心放下正在收拾的衣物。
“姑姑。”沈锦意起身正色坐好,示意莲心小心着外面。莲心假装到门口晒着太阳,仔细看着不让别人轻易近了屋。
“王妃有什么吩咐?”周姑姑面色温和十分恭敬。沈锦意拉着她在一旁的矮榻上坐下来。沈锦意直视着周姑姑的眼睛说:“姑姑,太后命你过来恐怕不只是照顾我这么简单吧?”
周姑姑并不意外,以王妃的聪明是应该早就看出来,没想到竟然能沉住气到现在才问。沈锦意微微一笑,“我想太后最大的顾虑还是容王,既然我占了容王妃这个名头自然是事事都听容王的。”
周姑姑一惊,太后确是如此说,若是沈锦意真心辅佐容王则好生照应,若不是,那只有一条路了,毕竟沈锦意还是与那位有些瓜葛的?若是哪天投了皇后可也说不定?可是冷眼旁观这些日子容王妃似乎对太子妃十分厌弃,实在不像是亲生姐妹,这倒和外面的传闻相应了。
“王妃这么理解太后自然是好的。”周姑姑一口应承下来,与其说些假话,还不如挑明白让沈锦意明白自己的处境。
沈锦意的笑容更深了些,太后身边的人果然都是聪明的,握着周姑姑的手也用了几分力气,“姑姑这样说我倒放心了,毕竟我是太后赐的婚,自当是感激太后。”
周姑姑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真诚,“王妃这么明白事理,日后定然是尊贵无尽。”
沈锦意的眸子暗了暗,要那些尊贵干什么,只要亲人都平安的活着对她来说就足够了。沈锦意松开周姑姑的手,“那姑姑以后就是我房里的领事姑姑,负责一应的钱财人事管理。莲心就管着我的衣服和吃食。荷蕊管着这院子内外,姑姑去告诉她们吧,给府里的丫头也立些规矩。我累了。”
沈锦意是真累了,这几天忙得头昏脑涨,自是没休息好,与周姑姑开诚布公之后倒畅快了,斜躺在软榻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周姑姑拿了薄锦被细心地给沈锦意盖上这才出去。周姑姑小心翼翼和上门,想到沈锦意那娇花软茎一般的面庞,不过才十三岁而已,就要处处算计,处处小心,没了娘总是有些惹人怜的。周姑姑自己也不知道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对沈锦意有些个同情。
莲心因着连日来沈锦意实在是劳累了,看沈锦意睡得熟也就没叫她,后来周姑姑又叫了她去,她本想去了就回来。
转眼就申时末了,祁熙进来的时候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正房门口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推开虚掩的门,沈锦意贴身丫鬟也不在,已经傍晚了,残余的光线衬得屋子里朦朦胧胧。祁熙皱着眉进了内室,竟然也是空无一人,耐着性子走到南侧的起居间,刚掀开翠珠帘子就庆幸还好方才并未着急出声。
祁熙轻轻放下珠帘,屏气走过去,一低身顺势坐在了周姑姑坐的的软凳上。沈锦意午睡未醒,锦被落到了腰上,整个人像个婴儿似的蜷缩在一起,粉嘟嘟的脸颊在昏暗的光线里像极了一颗半熟的樱桃。祁熙目不转睛地盯着沈锦意。沈锦意恍惚间感觉像是有人进来,她翻了个身,嘟囔着问:“莲心,什么时辰了?”
祁熙好笑,还把他当丫头了,俯身贴在沈锦意耳边说:“王妃,已经酉时了。”沈锦意朦胧间想莲心的声音怎么了,再一想,这不是莲心睡意瞬间吓没了,扑棱睁开双眼,一张俊美放大的脸出现在沈锦意眼前。沈锦意又是一惊,急忙起身。祁熙没来得及躲开,沈锦意的额头砰得撞到了祁熙的下巴。沈锦意忍着痛,俯身行礼,“臣妾失礼了,望王爷恕罪。”
祁熙有些失望,还是睡着时可爱些,又见沈锦意像个惊慌失措的小白兔似的跪在地上又有些不忍,一把把她拉起来,轻轻按着她的额头,“还疼吗?”
沈锦意额头上一片温热,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看着祁熙,他的眼睛还是那般的灿若星辰,比清晨的第一缕光线还要明亮耀眼。祁熙见沈锦意只是盯着他看,把脸朝沈锦意面前一送,“王妃喜欢本王这张脸?”
沈锦意的表情未变,甚至没有说祁熙的举动太过轻浮,伸出手细细抚摸着祁熙的眼睛,眼里满是伤痛。祁熙一把攥住沈锦意冰凉的手指,细细看着她眼里流露出的伤痛,她怎么会对自己流露出这样的表情?祁熙还未来得及发问,就听见沈锦意略带酸涩的声音,“王爷,请您无论任何时候都要顾全自己好吗?不要为了任何人而伤害到自己。”沈锦意还想说尤其是不相关的人,可是今世自己怎么能算不相关的人,自己已经是他的妻子,按着祁熙的性子哪怕对自己再无感情在遇见危险时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救了自己的,而最怕的就是这样,纵然今世沈锦茹并不可怕,可是还有皇后,万一皇后设下什么阴谋诡计,自己肯定是逃不脱的,那么祁熙,只想他好好活着,毫发无损的活着。
祁熙拧着眉头,看见沈锦意眼里满满的悲伤和担忧,她是知道些什么?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她的手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脸上的弧度无一不在诉说着她的害怕,只是她在害怕什么?
门“吱呀”一声,夏日的风灌了进来,沈锦意和祁熙都感受到一阵朦胧的暖意,传来荷蕊的声音,“王妃?”
“出去!”祁熙的声音里散发着三九严寒的冷意。荷蕊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关好门,朝身后端着水的小丫头摆摆手,走到院门外。
沈锦意被荷蕊一唤回过神来,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连忙陪着笑说:“王爷什么时候来的?”
祁熙松开沈锦意的手,反应的到快,这会再问她也不会说了,“见你睡得熟就没叫你。”
沈锦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得这般熟,这嫁过来第一日就睡过了头还不知道祁熙会怎么想。祁熙说:“你连日也累了,偶尔休息一下也没什么。”
“谢王爷。”沈锦意福了福身。祁熙不耐烦地挥手,“以后没人的时候不要注意这些礼节,最烦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
沈锦意腹诽,你是王爷自然不用在意这些,我们这样一不小心就会被上位者捏死的人哪能不在意,苦笑着答声是。
“本王先到书房看会书,摆好晚饭你再叫我。”祁熙大步走了出去。
沈锦意还是没回过神,这是什么意思?不想也罢,唤了荷蕊进来伺候梳洗。
荷蕊将小丫头打发了出去,低声说:“小姐,我听府里的下人说,太子新晋了一位绣贵人。”沈锦意拿着梳子的手一停,太子这么不给沈锦茹脸面,太子妃才进付就纳了贵人,还是太子妃的贴身侍婢,看来那晚巧绣的戏唱得不错啊。沈锦茹为了不和太子闹翻也不会轻易处置了巧绣,有巧绣日日在眼前晃着,不时提醒她大婚那日的出丑,可惜不能亲眼看见沈锦茹气急败坏的样子。
沈锦意继续梳着头发,“记着这已经是在王府了。”荷蕊一咋舌,刚刚又忘记了,还好小姐没有责怪。沈锦意瞧着荷蕊这番模样,点着她的额头,“你呀?就是个长不大的,你什么时候能有莲心的一半稳重?”
“王妃?”荷蕊这回学乖了,“我要是和莲心一样了,不就没人逗您说笑了么?”
“你呀!”沈锦意又点了一下,才正色说:“王爷没吓到你吧?”
“怎么没吓到?王爷……”荷蕊才想说王爷真是清冷的吓人,脾气说来就来,眼珠子一转,算了还是不说了,不然又要被骂了。
周姑姑和莲心一起进来,笑着对沈锦意说:“王妃,下午的时候……”
“算了,我都知道,传晚饭吧。荷蕊,你随我去书房请王爷。”
周姑姑应声下去,莲心张张嘴还想说什么,沈锦意只当做没看到。
029新婚(三)
一个小丫头在前面带路,沈锦意有些烦躁,都已经和周姑姑说清楚了,还要这么快就回宫禀告,那说的全都等于没说,还把莲心也拉上了,这么明目张胆告诉自己不靠着太后身边的人也保不住,沈锦意最恨这种无力却无可奈何的状态,还好太子沈锦茹已经生了嫌隙,那日巧绣递了香囊给荷蕊,荷蕊早就在手上涂了暗合香的汁液,沈锦茹常用的安神香里有常用的兰花,这种兰花与暗合香接触只会让身染暗合香的人意乱情迷,而不是像暗合香和雪漠兰那样会让周围的人都中了迷香。沈锦茹在花房那件事后,让下人把雪漠兰和暗合香都砍了然后都烧了毁去。
沈锦意早就留心,让红菱买通花房的婆子,让婆子把雪漠兰和暗合香都埋起来,反正都是按着大小姐说的只要销毁了就行,那婆子乐得省事,又被红菱一番话奉承,让红菱帮她埋了雪漠兰和暗合香。红菱把雪漠兰埋了之后,又偷偷的把暗合香递给了莲心。
所以那日荷蕊才会拉住巧绣的袖子。而巧绣的那个香囊转眼就被荷蕊烧了,荷蕊又是重新洗了澡,换了衣裳才到沈锦意跟前服侍,甚至连换下来的衣服都烧了,这才没留下一点沈锦茹送过来的迷药。沈锦茹还以为沈锦意信了她的雕虫小技,按着沈锦茹的脾气若是惩罚一个丫头怎么可能还让她有机会躲到了花园里去哭,不过沈锦茹怎么把时间掐的那么准,怎么会知道自己去了后园,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的院子里有内鬼,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她一共带了三个人来王府,不对,沈锦意的脚步一滞,瞅了眼荷蕊,不动声色地往前走。
祁熙的书房在正房的南面,中间隔着一座小花园,走了这半日还没到。沈锦意才穿过小花园,一抬眼就见祁熙顶头走了过来。沈锦意迎上去,荷蕊和小丫头给祁熙行了礼。
“以后再过来,让下人准备轿子。”祁熙以前并不住在正房,就住在书房边的清心阁,今儿从正房走过来也觉得实在是有些远,沈锦意这会过来定是来喊她回去用晚饭,祁熙眼睛微眯,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微笑,“王妃有心了。”
沈锦意朝着祁熙软软一笑,随着祁熙往回走,荷蕊和竹清都识眼色得远远跟着。二人并肩而行,沈锦意突然问:“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带臣妾去拜见淑妃娘娘?”祁熙没想到沈锦意会自己提出来,按制皇子王爷大婚第一日是只能拜见皇后的,哪怕是生母也不能拜见,就算沈锦意不去拜见自己的母妃都不为失礼。她现在提出来那就是要做好祁熙妻子应做的事情。温暖的空气轻柔地落在这一花一木上,祁熙的声音也带了些欢快,“等你回门之后。”
沈锦意松了口气,还好赌对了,他并没有认为自己逾距去拜见他的母妃,反而好像有些欣慰,之前的烦躁一扫而空,细细打量着这府里的一花一木,无不都是精心栽培。
太子府。
沈锦茹一个巴掌打在跪在她面前的巧绣脸上,“绣贵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小姐,小姐饶命啊,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中了二小姐的计,请小姐明察啊,就算给奴婢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背叛小姐的事啊!”巧绣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只一顾拉着沈锦茹的裙角哀求道。
沈锦茹一脚将巧绣踹开,看见这张脸就会想起大婚那日不堪的场面,太子对自己不满全是拜这个小贱人所赐,看着在地上捂着胸口打滚的巧绣犹不解恨,“啪”得一声又给了巧香一个耳刮子,“贱人,那日是死了吗?不知道拉着她。”沈锦茹的护甲划过巧香的脸庞,三道红血丝往外渗着血,巧香不敢呼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什么话都不敢说。
沈锦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都是些没用的,连送个香囊都做不好,留着还有什么用,眼里浮现隐隐的杀机。早上沈锦茹出宫时皇后命了她的贴身女官赵姑姑随着沈锦茹一同回太子府照顾沈锦茹。赵姑姑在沈锦茹惩罚巧香巧绣时都是静立一旁并不出声,这会见沈锦茹不但没有消气还浮现杀意,连忙说:“太子妃要顾念自己的身子,还有太子。”
沈锦茹有些疑惑地望着赵姑姑,赵姑姑和颜悦色地说:“按理说太子妃是这太子府的女主人,处置下人太子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太子妃您是刚入府,这绣贵人又是太子亲纳的,您就是再生气也要卖太子这个薄面,您才刚入府就处置下人,恐怕会落个苛待下人的名声,您可是太子妃那代表的就是太子,这朝堂之上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太子之位,您要是有些不好的名声传出去,御史可是会参劾太子的,您和太子是一荣俱荣,只有太子将来登上高位,才会有您的荣华富贵。”
沈锦茹稍稍明白了些,赵姑姑又点了点头沈锦茹这才下定决心,“您们两个都退下去吧,今日可是赵姑姑救了你们,若再有下次神仙说情也不行。”沈锦茹心想,虽然这赵姑姑是皇后派来的,自己不能听了她这一番话就事事都要靠她做主了,自己才是太子妃,将来的皇后。
赵姑姑也不在意,这太子妃若是能明白也就不会这么着急惩罚这两个丫头了。
巧绣巧香都是见过沈锦茹手段的听沈锦茹松了口捣头如蒜,“奴婢谢太子妃不杀之恩,谢赵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