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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蕊又给沈锦意上了杯茶,沈锦意这回才轻啜了一口。沈锦茹和周氏瘫坐在椅子上,丫头立马给她们上了之前给沈锦意倒的那种茶。
“姐姐,二夫人,也尝尝那茶味道如何!”沈锦意目光一转落在许妈妈的身上,“许妈妈,你是二夫人的陪房,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今天竟然不能护主子周全,我就是看在二夫人的面子上也不能饶你。你今天就敢这样不尽心,那以后还不知怎么样。你这样的刁奴如若不惩戒,那府里的人还不都跟你学了去!来人,把许妈妈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周氏目光呆滞,对沈锦意的决定没有丝毫反应,别人看上去还以为是她十分赞同沈锦意的吩咐。
那些下人本来还在观望,但见周氏全无反抗之力,几个平日被沈锦茹欺压过了心下窃喜,终于有人整治这对母女了,大着胆子把许妈妈拉了下去。
许妈妈被拉下去嘴里还骂着:“你个黄毛丫头,没教养的小贱人,我咒你不得好死!”
“诅咒主子,罪加一等,打一百大板。”沈锦意面色不改,像是没听见许妈妈的叫骂声。拉着许妈妈的婆子都是识眼色的,胡乱抓过什么都塞在许妈妈的嘴里,远远就传来打板子的声音。
沈锦茹焦急拉着周氏的衣袖说:“母亲,母亲,你说句话啊!”
周氏对沈锦茹的话纹丝不动,沈锦茹更是着急,“母亲,母亲,你这是怎么了?”沈锦茹急的哭出来。
“二夫人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大小姐衣冠不整,不识礼仪,不敬长辈,禁足一个月。明儿请了教养嬷嬷进府教养大小姐吧!”沈锦意端起茶杯,冷眼瞧着沈锦茹。沈锦茹这一天被折腾地身心俱疲,现在对沈锦意的话压根没有反抗之力。周氏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呆呆地坐在那里。沈锦意一挥手,巧绣巧香心不甘情不愿地扶起沈锦茹,深知主子都没办法,自己一个下人能做什么,只能把沈锦茹搀回房间。两个妈妈也上前架起周氏。
沈锦意扫了一眼周氏,这软梨香的效果还真是不错,难怪自己前世被沈锦茹握得死死的,要不是前世拜沈锦茹所赐,帮她消灭宫中异己,用毒对付得宠和怀孕的嫔妃,自己恐怕还不能觉察出这软梨香的问题。软梨香确有宁神安情之效,不过若是其中一味暗合香剂量过多的话就会让人反应迟钝,唯命是从,若是用于牲畜则会让牲畜兽性大发,不受控制。
先前荷蕊就是故意从沈锦茹的马车前经过,撒了些配错了剂量的软梨香,所以那马才会半道上兽性大发,差点掀翻马车。周氏是沈锦意在假装帮她看伤时洒在她的腰间,这香料遇血会发作得更快。并且它的好处是味道清淡无比,抛在空气之中一盏茶的功夫就闻不见了,而且若是不连续用,过了几日就会恢复正常。
沈锦意也没打算继续给周氏用这个药,毕竟戏耍老鼠,要活的才好玩,没了清醒的神智,哪还能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呢?猫捉老鼠,不都是放了再捉吗!沈锦意就是要让周氏和沈锦茹陷入无边的绝望却还有希望存在的漩涡之中,让她们苦苦挣扎,一旦爬出来又会被踢下深渊。
“父亲怎么还没回来?”沈锦意微皱着眉头。
“回二小姐。”一个婆子认清形势,上前想讨好沈锦意,说话声还是颤颤地,“老爷到陆侍郎府上去了,要傍晚才能回来。”
沈锦意想起这位陆侍郎就是今天周氏提起的陆夫人的夫婿,父亲到他府上做什么,按理说父亲是礼部尚书,陆侍郎官职没有父亲高,是他来拜见父亲才对,父亲怎么会去他府上。沈锦意一直与沈培江不太亲近,这会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沈培江要去拜访陆侍郎。
“小姐,已经午时末了,您还没用午饭呢?”莲心打量了一眼沈锦意的脸色,小心翼翼得开口。
“嗯,就传在这吧!”沈锦意也不抬首,脑子里思量着,沈府这些下人今天只是因为教训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表面上是顺服了,私底下肯定要找周氏商量对策,不过周氏的伤怎么也要两三个月才能好,这期间她也生不出什么幺蛾子,要趁着这段时间收服人心才好。
晚上的时候沈培江回来,见到沈锦意十分意外。沈锦意解释了一番之后他自是高兴,吩咐下人收拾了一直给她留的锦心居。沈锦意又说了掌家的事情。沈培江是个内府的事
什么都不管的主,又因为顾嫣对沈锦意十分愧疚,现在对沈锦意的话是百依百顺。沈锦意又说了周氏和沈锦茹受伤的事情,沈培江吩咐请了大夫进府诊治,也没说去看一眼。
沈锦意十分奇怪,父亲怎么对周氏十分厌恶似的,见父亲神色有些落寞,起身告退。沈锦意哪知沈培江的心事,当年皇帝宴请新科举子,皇后特设百花宴,名义上是为了给各位进士接风洗尘,实际上为了牵和几对佳偶。这样的用意人人皆知,自是偷偷留心中意之人。
沈培江文采斐然,取了探花,少年得意就多喝了几杯,离了桌子到园子外醒酒,哪成想一阵风吹起女宾那里的帘幔,他瞧见了一位风姿出众的佳人立在花影之下,那人垂首赏花,沈培江揉揉眼睛,酒意也去了大半,不然还真以为是见到了九天仙子。那女子似是感觉到有人再望着她,抬起头对着帘幔外盈盈一瞥,瞧见了沈培江,红云火烧样的落满她白莹莹的脸。沈培江自知造次,深揖到底,等站起身来,却见那神仙般的女子被另外一个女子拉走了。沈培江空落落的站在原地,倒是他新配的小厮十分失去,见探花郎如此,自是被刚才那位姑娘吸引了心神,就说:“公子,不然小的去打听打听那是哪家的姑娘?”
沈培江一心在那花影下的姑娘身上,也没听清楚小厮说了什么。等到后来小厮打听回来,沈培江随斥责了他孟浪,心下却是十分高兴,立马请了官媒前去说聘,没想到一说即成。沈培江当时还高兴是因为美人有意,等到成亲那一日,掀了盖头发现根本不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万分失望,却也无法。沈培江是守礼之人,待周氏相敬如宾。婚后找了小厮来问,才知道是小厮弄错的人。沈培江坐了半晌,幽幽一叹,还追究那些干什么?嫣儿都已经不在了。
008 念惜遗孤
天气愈来愈冷,顾府偌大的园子更显得刚刚入冬的清冷。外面天寒地冻,顾府却是喜气一片,顾甫伦回京面圣述职之后就赶紧回家到老夫人房中向母亲请安。老夫人亲自扶起跪在地上的儿子,眼中含着泪水,语声颤颤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顾夫人见丈夫鬓边又添了白发,不免心疼,当着老夫人面又不敢哭,只能忍着眼泪在眼圈中打转。“去,见见你夫人,你不在就辛苦她了。”老夫人放开顾甫伦。
顾甫伦见妻子站在一旁,走过去深深作了一揖,面色郑重地说:“辛苦夫人了。”顾夫人连忙还礼,却说不出一句话。刘妈妈扶着老夫人坐下,老夫人说:“你们都坐。”高兴地只顾瞧着儿子。顾夫人拿着帕子悄悄擦着眼眶旁的泪水,陪坐在一旁。
“这些日子在外,身体都可还好?”老夫人柔声问。顾甫伦连忙站起来回道:“回母亲,儿子一切都好,让母亲挂心了。”
“你坐下。”老夫人拉着顾甫伦坐下,“你进宫面圣,陛下有无苛责你?”
“边疆稳定,圣心甚悦,并无苛责儿子。”顾甫伦答道。
老夫人满意地笑了,这才想起来,吩咐刘妈妈说:“去请少爷姑娘过来。”刘妈妈答应着要出去。
顾甫伦却说:“母亲略等等,儿子还有话要说。”
老夫人说:“你们都下去吧,等会再去请少爷姑娘。”侍从都退了出去。
顾甫伦这才说:“母亲,我进宫述职回来,遇见妹夫了。”
“哼,见着就见着,哪还值得一说。”老夫人因为顾嫣早逝对沈培江十分不满。“母亲,妹夫隐约提起了锦意的婚事。”顾甫伦知道母亲的心思,更加担心,连忙说正事。
“什么?他怎么说?”老夫人心中隐约觉得不安。
“他说,听到周氏身边的婆子议论,皇后打算选锦茹为正妃,让锦意为陪嫁。”顾甫伦知道老夫人定会为此生气,却不得不说。
顾夫人听了不敢置信,连忙问:“这怎么会?锦意才是嫡女!”老夫人气得半天说不出话。
“母亲,您还是进宫见见太后才好。”顾甫伦十分疼爱顾嫣,对妹妹唯一的骨血哪能不心疼,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进宫去求太后。
“沈培江真是个蠢货。”老夫人一生气,就不管不顾,恨恨骂着。“母亲,我看着更多是那周氏在背后作梗。”顾夫人提醒着。
老夫人这才想起来,“我说她前些日子来就没安什么好心,果然是打着锦意的心思。我明日就入宫面见太后,锦意现在一个人留在沈府,定要求到太后的庇护,决不能让锦意中了这些小人的诡计。”
“母亲也不用怪妹夫,他提起这些应该也是不愿锦意嫁给太子。”顾甫伦帮沈培江开拖。
“哼,就算不是,他也没安什么好心,不然他怎么不阻止周氏。”老夫人气不过咳嗽了几声。“他也是没办法,只能盼着母亲能劝得动太后。”
“你回去吧,我再细细想想。”老夫人又急又气,挥手让顾甫伦回去休息。
翌日,顾老夫人清早就起了身。她与太后年轻时是闺中密友,多年来太后也常招顾老夫人入宫作伴。顾老夫人按着一品诰命夫人的身份打扮起来,扶着刘妈妈的手上了马车。
沈锦意卯时中见了沈府的管事婆子后,莲心悄悄地回她说昨晚舅老爷就回来了,今儿一早老夫人进宫了。沈锦意心想舅父昨晚才回来,怎么老夫人这一早就进宫了。沈锦意眉头微拧,让莲心扶了往回走。沈锦意想起来前世这个时候自己也是已经被接回了沈家,那么老夫人进宫肯定是为了自己的婚事!沈锦意眸中精光一闪,没想到今世周氏的动作比前世还快。
前世,回到沈家之后,沈锦茹就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而自己去探望沈锦茹时,竟被沈锦茹设计陷害,被太子玷污,成了太子的侍妾,后太子继立为帝,也只封了自己沈嫔。沈锦意想到这心头大痛,前世自己名节被毁,挚爱被害,现在沈锦茹没淹死我竟然还要左右我的婚事。
沈锦意那种四面环海,心脏被压迫,骨肉被割裂的感觉又回来了,她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是现在自己羽翼未丰,拿她们无可奈何,心中更是如同滚水撩起了千万个泡,轻轻一推都是万股锥心。
沈锦意静静心神,走到廊下阳光晃着刺眼,她再一想到老夫人入宫必是听到了风声,外祖母如此疼惜我,必定不会让沈锦茹和周氏的阴谋得逞。沈锦意想到这心头略微松了松,可是无力感更加明显,自己总不能事事都依靠老夫人,现在已经回到沈家,自己要想个法子用以立足安身,现在自己终究还小,除了依靠老夫人,那就还有自己的父亲了。
沈锦意抬头看着天,天空被一片金色包围了,穿过那金色的隔垒能看见隐隐泛蓝的天。沈锦意抬手遮了落在眼帘上的阳光,嘴角抹开一个弧度,既然老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那我就注定不会再错失良机。一片半灰的乌云迅速移了过来,遮住太阳,光线顿时暗了下来。沈锦意放下手,吩咐道:“走吧。”莲心荷蕊对视一眼,都觉得小姐好像有些不一样,可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见沈锦意已经走在前头,连忙低着头跟上。
顾老夫人的马车停在了正华门西侧,女眷入宫探视都从正华们进出。顾老夫人昨天已经递了入宫面见太后的奏表,一大早,太后就吩咐秦嬷嬷在正华们候着。
顾老夫人下了车,秦嬷嬷急忙上来见礼。顾老夫人连忙扶住秦嬷嬷,满面含笑着说:“怎么敢劳烦秦嬷嬷?”秦嬷嬷恭敬地答道:“顾夫人太客气了,折煞奴婢了。太后命奴婢在这候着,这就请夫人过去吧。”
顾老夫人点点头,刘妈妈上前扶着,秦嬷嬷在左侧带路,进了门内,停了一所小轿。秦嬷嬷侧身道:“老夫人,这是太后吩咐的,您请上轿。”说着亲手掀开轿帘,刘妈妈扶着老夫人上了轿。
不多时,来到了太后所居的建章宫门外。内侍停了轿子,依旧是秦嬷嬷掀开轿帘,刘妈妈扶着老夫人下了轿。刘妈妈搀扶着顾老夫人进了正殿。太后端坐在正位之上,顾老夫人跪下行礼,“臣妇拜见太后,太后福体安康。”
太后自有一番威严,见了顾老夫人心头一热,毕竟是相守多年的闺中姐妹,连忙说:“快扶起来。”秦嬷嬷扶着顾老夫人站起来。顾老夫人谢了恩。太后命她坐在一旁。太后虽是上了年纪,却仍是雍容华贵,双眼含微不怒,一件明黄色的宫装衬得太后更年轻了些。
太后为了顾老夫人来他一挽了家常的鬓云髻,瞧着顾夫人心里眼里都是笑。秦嬷嬷上了茶,带着丫头们都出去了,连刘妈妈都请出去了喝茶。殿内就只有太后和顾老夫人两人。
太后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