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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竹声乐,暗香漂浮,有着杨柳之姿的宫廷舞姬恍若云中之仙一样,跳着让人迷醉的舞蹈,泰和殿四处的殿门已经打开,可以使得殿外完全无障碍的看到殿内,这也是那些地方上官员唯一目睹天颜的机会,只是这会儿,舞虽然已经开始,但是,最最主要的人却还没有来。
“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十二公主驾到!”就在很多人探长了脖子之时,尖细的声音在此刻传来,对他们好比天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仿佛已经经过了千万次排练一般,整齐的请安声从上千人口里面叫出来,那叫一个声势浩大啊。
“众卿平身!”皇上显然心情很好,大袖一摆,笑呵呵的在自己的黄金皇位上坐下,而十二公主和施贵妃则一左一右的坐在皇上两旁的玉座上。
“谢皇上!”又是一声整齐划一的声音。
“众卿落座,今日无需顾虑太多,大家尽情吃喝,今日朕高兴!”皇上哈哈一笑,大手一舞,紧接着,鱼贯而入的宫女们训练有致的端着早准备好的膳食放在条桌之上,并且,每张条桌边,站着一个专门侍候的宫女,殿内十二张桌子,分别坐着,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六皇子,左相,吏部掌事王大人,户部掌事金大人,兵部掌事张大人,工部掌事李大人,凌轩洛,黑泽,以及君霖璃,后面的其他座位则坐着皇子的皇子妃,以及皇孙,和另外一些相对比较重要的二级官员,虽然落座没有按照顺序,但是,凌轩洛却和黑泽相对而望,并不是比拟而邻,从入座,黑泽的火辣辣的阳光就一直赤,裸裸的盯着凌轩洛看着,看见那眼底些微的血丝,眼中戾气一闪而过,极快,几乎让人无法察觉,唯独也一直看着他的凌轩洛才发现,见状,嘴角微不可及的弯了弯,这男人,还真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还没有怎么呢,就起了杀气了,这里谁不是身居高位,灵敏至极的老狐狸了,居然一点都不怕被发现,嚣张的也够可以了。
黑泽变了,就算他不明说,凌轩洛自己也能发现的到,以前他是那种含蓄的张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现在,他却是那种嚣张的张扬,不刻意的去引发,却好像天生他就该张扬的站在那里让万人敬仰一般,从前到现在的转变,好似,身体上所有禁锢他张狂的束缚已经飘然无踪了一般,她知道,那是禁锢着他心的拿到枷锁被取掉了,她知他重情义,不然也不会在这皇上当初请他的时候无意义的答应,但是,她也知,他既然重情义,却是对值得他做的人来做,一旦这个人不值得了,他会比任何人都狠,而很不巧,皇上,聪明了一世,却糊涂了一时,把他们当成了眼中钉,当成了他的隐患,必须除去,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弄巧成拙,不仅丢了一名大将,更是有可能将自己的陪的血本无归。
大半个月没有相见,当然,除了那晚的私会,纠缠在一起的目光已经达到了视若无人的境界,不过是没人看出来而已,因为,他们看起来实在是正经的不能在正经,一副正在认真聆听的样子,只有他们两人才心知,虽然那些人的话在耳朵边过,他们也听见了,只是,没有出现他们关心的字眼,都等于废话,看着皇上那张老脸,不如看着他们对方那张百看不厌的脸来的有兴趣。所以,很不幸,皇上和大臣们聊的火热的话题并没有引起他们丝毫的兴趣。
“黑爱卿,你觉得呢?”天雷勾动地火之时,视线在半空中燃烧着热情的火焰之时,突的却从旁边插过了这么一句,黑泽眸光一闪,暗恼在其中,而凌轩洛看着他的样子却忍不住眼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看他这下怎么圆话。
第1卷 第135章
皇上这一开口,刚刚还在轻语低言说话的人纷纷停了下来,整个大殿,顿时寂静的好比无人空巷,一点点轻微的声音都好像会被无限倍的放大一般,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黑泽的身上,殿外的人或许并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有资格进这皇宫的,却都是些极懂脸色的人,看到殿内的人都看向黑泽,也跟着一起看来,顿时,万众瞩目恐怕也就是说的黑泽现在吧。
而位于那焦点正中心的黑泽也不急,转头对上皇上的眼,掀唇一笑,不疾不徐的说道:“皇上,人心之所以说是最难懂的地方,正是因为它的难测,诡异如商场,战场,虽然反复,也终究比不上人心变化的诡谲速度,更因为它看不见,摸不着,藏在肉皮底下,只有人自己才知道。”
口气越来越淡,越来越淡,心中矣漾起讽刺,他,当今皇上,这最高位者,不就是对人心诡谲这个词的最好演绎吗?他虽然眼一直看着凌轩洛,但是,他们说的话却一句不漏的听在耳边,却听着皇上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导入到这上面来,心中已经在觉得好笑了,好比做贼的喊了做贼,还要问贼是什么意思一样。
“呵呵,黑爱卿的解析果然有一番道理,看不见,摸不着。那朕就让它能看见,能摸着,胸膛,并不是最坚硬的地方,你说是吗,黑爱卿?”皇上听见黑泽的回话,眼眯了眯,手缓缓的执起酒杯噙了一口酒液之后,才说起,虽然声音很低,但是,一种狠厉已经在言语之间透露了出来。
“皇上说的是,胸膛的确不是最坚硬的地方。”如同意料之中一样,黑泽点头表示同意,但是,他紧接着下一句却让皇上表情僵了一下,“因为,它是人身上最软的地方。”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凌轩洛。
皇上和凌轩洛脸色微微变,不同的是,一个变的更差了,另外一个嘴角也露出小弧度的笑容,只有几个极少的知情人才知道,黑泽究竟说的是什么,面对着皇上,黑泽指的是他丝毫没有顾念到这么多年的情分,只因为他自己的疑心而去大做文章,天机阁一项一项呈上来的调查资料,彻底的寒了他的心,却不知,他心甘情愿做了这么多年,除了追求刺激,另外一个就是报答一下当初他对自己那一点恩情,江湖汉子,重视的就是情义,否则,天高地远,任他翱翔,谁又能绊住他?
“黑庄主果然是学识过人,我等佩服!敬你一杯!”短暂的沉默之后,左相率先举杯,笑呵呵的看着黑泽。
“不敢当,不敢当,能得到左相的称赞,黑泽真是受宠若惊了。”举杯相回,嘴里谦虚着,但是脸上的笑容理所当然,他有的就是骄傲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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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的话题依旧在继续,殿外的人几杯酒一下肚,纷纷摆脱了刚刚还在的拘谨,虽然还是轻声细语的说着,但是话很明显的多了起来,行动也稍稍的大了一些,。
凌轩洛不知道悄悄的叹下第几口气了,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聚会了,一群本就是互不认识的陌生人的人,偏偏要装个熟的好像多久没见了一样吧,让她光想都觉得费脑子。
美目四望,虽然皇上还在这里,但是,之前已经下令今日就是大伙儿好好聚一聚,无须注意太多礼节,殿外的人已经开始在各自活散开来,慢慢的起身,也没有人注意到自己。
她决定了,与其在这里听那么些无聊的,还不如出去透透气,回去看看两个小家伙。
那知,天不从人愿,刚刚起身抬脚,马上就有眼厉的看到人来了她。
“不知凌大人这是要上哪里去?”左相好像头的一边长了眼睛一般,明明是在看着皇上,听着黑泽说话,注意着其他大人的人,为什么她一动,他就出口将凌轩洛正要踏出的步子收住。
回转身,冲着那笑的一脸莫名其妙的左相看去,清冷的眸子含着不知名的烦躁情绪,表情有了一丝的不耐,“小孩要照顾。”淡淡的说完,光明正大的,几乎是大摇大摆的,直接从殿门而出,让碰了个硬钉子的左相,脸上颜色又青又白,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自己处理,如同吃了一整个鸡蛋没有咽下一般卡在了喉咙。
“呵呵,左相无需在意,凌爱卿只是心系两个小孩子,口气差了点。”皇上看到此等场面,眼中精光闪过,笑呵呵反而劝上了左相,但是,眼光却飘向了黑泽,见他却无动摇的好像没事人一样,不禁皱了一下眉宇,他的反应太平常了。
“多谢皇上,洛太担心两个小家伙了,冲撞了左相,还请左相莫怪罪,在这里,黑泽给你陪不是了。”说罢,要站起来,意图一拜到底。
左相连连站起,阻止黑泽行礼,虽然他很想心安理得的接受黑泽的一个大礼,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他就算再想,也只有放弃,不然,落的一个睚眦必报的骂名。反而让他得不偿失。
除了殿的凌轩洛,并没有直接回到留香殿去看小孩,反而,慢条斯理的悠闲的踱步着,四周的宫女都没有在,大多数都派遣到宴会上去了,宫殿之间长长的走廊上一时之间空寂无人,也让凌轩洛有了闲心慢慢的放下步子,抬头看月色了。
今日的月色很美,很亮,几乎让她刚刚在突然一看之下觉得刺眼,刺眼?正在心中感叹着,突然察觉到不对劲,刺眼?!水眸眯了眯,若无其事的四处看了一圈,高高的宫墙上隐隐出现的点点银色,不要来告诉她那些是装饰,几个眨眼之间,已经将四周看了个遍,而后又将视线投入到殿内去,里面依旧歌舞升平,谈笑风生,如水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悠闲的心态收起,脚步加快的向留香殿走去。
第1卷 第136章
喧哗的祝寿宴在身后,皎洁的月光在面前,周围是微微拂过的清风,划动着树枝摇曳着,在月色之下,地上勾勒出摇曳的黑影,在这黑夜中,平添几分诡异,凌轩洛快步向留香殿走去,相对于热闹的泰和殿而言,今夜少了宫女太监走动的其他地方显得安静的太多,昏暗的宫灯仅仅只能照耀到走廊上,走廊之外,全然的漆黑好似藏匿了随时准备噬人的巨兽一般,静谧的压迫着人最纤弱的那一根神经。
不自觉的调整着呼吸,脚步虽快,但是却落地无声,远远的看到留香殿的灯光,比平日暗,因为,今日泰和殿才是主角,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可以松一口气,却反而神经绷的更紧,甚至在看到守在殿门前的两个禁军之时都没有松下半口气。
不动声色的走上去,陌生的面孔和早上看到的不同,这是两张全然陌生的面孔,甚至……她注意到他们拿长矛的手僵硬的姿势,拜宽大的衣袖所赐,手在衣袖内握住那鱼肠短剑,丝毫让人察觉不到。
越是走近,越是发现那两个人身上的肌肉在不自觉的僵硬,神情紧绷。
“贵妃娘娘寝宫,不得乱闯,这位小姐请回!”两步距离,其中一个长矛一指,直对凌轩洛胸口。
心中猜疑有了肯定,凌轩洛反而平静了下来,浅浅一笑,“两位好面生,我只是来看看我两个孩子,在贵妃娘娘这里。”
话音刚落,凌轩洛注意到两人悄悄的对了一个眼色,而后收起长矛,对着凌轩洛一躬身,“原来是豹神大人,多有得罪,您请!”
“多谢!”凌轩洛点头,举步走了进去。
哪知,就在她走进圆拱形殿门的时候,两个禁军突然发难,两柄长矛同时向凌轩洛后背心而去,去势凌厉,分明有置人于死地的架势。
三人本就隔的极近,眼看根本没有防备的凌轩洛是没有办法闪开了,但是,令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凌轩洛居然脚下一旋,如同移形换位一般,左手一举一绕,两柄长矛顿时被她收入腋下,同时,右手反握鱼肠剑,右脚向前一个跨步,两个禁军还没有反映过来,脖子一凉,眼惊惧的瞪大,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只能听见自己脖子间咕咕咕的陌生声音……
一招得手,凌轩洛左手松开两柄长矛,不再看向两人一眼,几个跃身向放弟弟妹妹的房间而去……
走到门边,门完好无损,伸手推门,眉宇一凝,门被人从里面栓上了,手上力度加大,正要破门而入,一股被盯上的凉意让她脑中响起警报,依照本能的向右一偏头,几乎是在此同时,一道力道强劲的暗器从门内激射而出,从她耳边一擦而过,若是此刻,她慢上半分,仅仅半分,那暗器对上的就是她的脑袋了!
闪过暗器的同时,脚下运劲一踢,上好的檀香木制成的雕花门顿时分崩离析,成为四射的暗器,人也在此同时,一个翻滚入房内,所有的动作几乎都在同一个时间内完成,却没有受到任何的攻击,抬头之时,只看到一个蓝色影子在窗户边一闪而过,脸色巨变,眼急切的往床上看去,无人!她走之时还没醒的两个小家伙没有一个在上面,快步上前摸了一下,温度还在,显然刚刚离开,大开的窗户,无人的被窝,显然两个小家伙被刚刚的那道蓝色身影带走,眼迅速的向四处一扫,心中怒意不断的翻腾,不管是谁,心中都有一根不可触及的底线,而这神秘人,正好触到了她的底线,风暴在水眸中成型,人却越发的冷静。
双手抱头,迅速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