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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鸣禽。”丽芮尔坚定的说道。
“很好。”莫格同意了。他轻蔑的扫了一眼狗。“君子之约,我保持现在的样子,你们为我的帮助提供食物和住宿。总比当奴隶好。”
“你是——”狗开始发怒,但是丽芮尔一把抓住了她的项圈,狗平静下来,低低的咆哮着。
“没时间斗嘴了。”丽芮尔说:“赫奇让玛瑞安——那个卫兵——逃走,想要等她死后奴役她的灵魂——缓慢的死亡会让灵魂更加强有力。他大概知道玛瑞安死在何处,或许冥界还有其他仆人会报告我的出现。所以我们要出发了。”
“我们可以…”萨姆看到丽芮尔要走,赶紧说:“我们应该给她一个合适的葬礼。”
丽芮尔晃晃头,既非同意,也非拒绝,仅仅是疲倦了。
“我一定是累了。”她揉揉额头:“我答应过她的。”
和商队的尸体一样,玛瑞安的尸体如果留下,就会被其他亡者所寄居,或者赫奇会用来作一些更可怕的事情。
“你能做到吗,萨姆?”丽芮尔揉着手腕:“说实在的,我有点累坏了。”
“赫奇会闻到魔法。”狗警告道:“或许还有死亡造物靠的很近,虽然有雨。”
“我早就用过魔法了。”萨姆抱歉的说:“我觉得我们快要受到攻击——”
“不用担心。”丽芮尔打断了他:“但是要快。”
萨姆仔细看过尸体,在空中画出一个咒契印记。几秒钟后,一团白色炙热的火焰包住了尸体,一会儿功夫,除了一件灼黑的锁甲,再也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萨姆转过身,丽芮尔走上前,三个简单的咒契印记从她手上落到灰烬上的树上。她对咒契说起话来,任何咒契法师以后都能听到她的声音,只要树不倒下。
“玛瑞安牺牲在此地,远离家乡和朋友。她是一个皇家卫兵,一个勇敢的女子,勇敢的与远比她强大的敌人战斗。但是即使在冥界,她仍然忠于职责。她将被我们铭记。再见,玛瑞安。”
“合适的悼词。”狗说:“而且——”
“同样愚蠢。”莫格从萨姆脑袋后面插了一嘴:“如果我们继续施展这些魔法,连亡者都会看不起我们。”
“谢谢你,莫格。”丽芮尔说:“我很高兴你这么快就开始帮助我们了。我们现在就离开,所以你可以继续回去睡大觉。狗——去前面看看情况。萨姆——跟上。”
她没有等人回答,就向山脊走去,正对着一处森林更加茂密的地方。狗在后面奔跑着,又冲到前面,尾巴摇来摇去。
“她可真专横,对吗?”莫格对萨姆评论道,他正在后面慢慢的走着。“让我想起你母亲。”
“闭嘴。”萨姆边说边把一根差点扫到她脸的树枝拨到一边。
“你很清楚,我们应该朝另一个方向走,越快越好。”莫格说:“对吗?”
“你以前就说过这话,在宅第里,无处可逃,也没法藏起来。”萨姆呵斥道:“对吗?”
莫格没吭声,但是萨姆知道他没有睡着。他能感到小猫在背包里挪动着。萨姆没有重复,因为斜坡更陡了,需要集中全力。脑子里对话的想法很快消失了,因为他们越爬越高,在树木间穿梭,从倒下的树上爬过,被风吹下山坡,根本站不住脚。
最后,他们终于爬到山脊上,身上除了油布都湿透了,爬山使他们疲惫不堪。太阳躲在云后,快要落山了,很明显,半夜前走不了多远。
丽芮尔想要休息一下,但是当她给狗打手势,狗却不理睬她,假装看不到急促的手势。丽芮尔叹息一声,跟了上去,还要对狗转向西边沿着山脊走而不是爬下去谢天谢地。他们继续走了大概三十分钟,感觉却像几个小时,最后,他们走到一片山崩形成的开阔地,位于山脊北侧。
狗停下脚步,找了一片能遮蔽他们的羊齿蕨。丽芮尔在她后面坐下来,萨姆立刻蹒跚着跟过来,就像手风琴一样瘫在地上。他一坐下,莫格就从背包里爬出来,后腿立起,前爪搁在萨姆的头上当作休息处。
他们四个沿着空旷的山谷往外看去,从远处看红湖,远远一大片平静的水面,闪电的光芒和云里漏出的落日余晖照亮了湖面。
尼克的坑也能清楚看到,一块绿色山谷中的丑陋疤痕,满是红色泥土和黄色粘土。那里不断的被闪电轰击着,雷声滚滚而来,响成一片。数以百计远远看去微不足道的身影在坑边忙碌着,即使还有好几里远,丽芮尔和萨姆还是能感到他们都是亡者。
“那些手卒在干什么?”丽芮尔低声问道。尽管他们藏在高高的山上,周围尽是大树和羊齿蕨,她仍然觉得快被赫奇和他的仆人盯上了。
“我说不上来。”萨姆回答:“在搬运什么东西——有闪光——我觉得。朝着湖过去。”
“没错。”狗直挺挺的站在丽芮尔身后:“它们在拖两个银色半球,彼此相距三百步。”
萨姆耳朵后面传来莫格的嘶嘶声,一阵颤抖掠过他的脊柱。
“每个半球囚禁着半个古老的灵魂。”狗说道,声音异常低沉:“最初的灵魂,远在咒契诞生之前。”
“就是你不让莫格说出名字的那个,”丽芮尔低声说道:“毁灭者。”
“对。”狗说:“很久以前就被囚禁起来,困在银色半球里;半球审慎的埋在地下,用白银,黄金,黑铅;花楸木,灰,还有橡木防护着,第七个防护是骨头。”“那么它还被束缚着吗?”萨姆低声急切的问道:“我意思是,他们或许挖出了半球,但是它仍然被束缚着,是不是?”
“暂时而已。”狗说道:“但是监禁之处毁了,束缚住的希望很小。一定有人找到了方法能将两个半球合起来,可是我猜不出来怎么做,还有他们要把半球带到哪儿去。”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女主人。”她加了一句,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地上,下巴苦恼的埋在土里。
“什么?”丽芮尔看着垂头丧气的狗问道。有一阵子,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后来她发觉自己轻声问道:“一位阿布霍森会怎么做?”她明白自己必须做该做的事,勇敢地去做,即使内心确实害怕也一样。
“你要干什么?这不是你的错。”
她的声音颤抖了一下,但是用咳嗽掩饰过去,继续开口说话。
“除此之外,毁…毁灭者仍然被束缚着。我们只是必须阻止他们把球合起来或是赫奇打算做的任何事情。”
“我们应该救走尼克。”萨姆说道。他很响的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下去:“尽管有很多让人害怕的亡者。”
“就这么办!”丽芮尔大声说:“我们就从这里着手。尼克肯定清楚他们打算把半球运到哪儿去。”
“她筹划起来也很像你妈妈。”莫格说:“我们该干什么?走下去,然后请赫奇把那孩子移交给我们?”
“莫格—”萨姆震惊不已,狗咆哮起来,但是丽芮尔的声音盖住了他们。一套计划在脑海里渐渐成型,她想在自己意识到计划毫无希望之前说出来。
“别傻了,莫格。我们要休息一会儿;然后我穿上在船上做的猫头鹰咒契皮肤飞下去。狗也能飞下去,我们两个找到尼克,偷偷的把他带走。你和萨姆跟着我们下来,我们在流水边汇合——就是那条河。到那时,我们有阳光和流水,可以找出尼克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我从一个阿布霍森那里听到的愚蠢程度排名第四的计划。”莫格回答:“我喜欢休息一会儿那部分,可是你忘了提到晚餐。”
“我可不确定你该不该飞下去。”萨姆不安的说道:“我相信我可以熟悉猫头鹰外型,或许我我去说服尼克和我们一起走比较容易一些。还有,狗能飞吗?”
“不需要说服他。”狗咆哮着:“你的朋友尼克很有可能成了毁灭者的造物。他是被强迫的——我们必须对他和他身体里的力量小心些。至于飞行,我可以让自己缩小,再长出些翅膀就行了。”
“哦。”萨姆说:“当然。长出些翅膀。”
“我们也要提防赫奇。”丽芮尔补充道,她这才感到惊讶,是不是压根儿就没有更好的计划。“但是只能我来使用咒契皮肤。我是按照自己的身材做的——对你不合身。我希望它没在背包里压个粉碎。”
“到达小溪旁至少需要两个小时——因为我不能飞。”萨姆向下看着山脊。“”或许今晚我们应该继续走一会儿;然后你可以飞过去。我会靠近那边一点,如果有麻烦,我能立即做好准备。把你的弓给我,等待的时候我可以做几支魔法箭。
“好主意。”丽芮尔说:“我们应该继续走。但是如果继续下雨,弓就不太顶用——我不认为应该冒险施展天气魔法让雨停下。那会让我们彻底暴露。”
“天亮前雨就会停。”狗很确定的说。
“哼哼。”莫格回答:“谁都能那样告诉你。因为现在雨就停了,就是这么回事。”
两人抬起头从树叶缝隙看去,毫无疑问雨停了,尽管西北方向暴雨还在继续,但是头顶上和东边已经露出红色的阳光,天上闪亮着第一颗星星。阿鲁斯,红色的北极星。丽芮尔看到它,振奋起来,尽管她明白那只是一个牧羊人的传说,说阿鲁斯如果第一个出现在天空就会带来好运。
“太好了。”丽芮尔说:“我讨厌在雨里飞行。潮湿的羽毛飞起来很难受。”
萨姆没有搭腔。天越来越黑,大坑周围的闪电能让人用走走停停的方法走下山谷。有个四方形的东西,很可能是帐篷。或许是尼克的帐篷,因为看不到其他人。
“坚持住,尼克。”萨姆悄声说道:“我们来救你了。”
幕间之一
塔奇斯顿的手紧紧抓着萨布莉尔的肩膀,躺在车下。爆炸发生之后,谁也听不到声音,每个人都被震得头晕眼花。他们的很多卫兵死在四周,还不知道包围他们的杀人者死了多少。无论如何,他们专心注意着那些刺客。他们可以看到很多鞋子在靠近,还有远处的压抑笑声,就像从墙壁另一边传来的邻家喧闹声。
塔奇斯顿和萨布莉尔慢慢向前爬,手里拿着手枪。两个躲在车下的卫兵也在往前爬。一个是威兰,手上流着血,但仍紧握手枪不放。另一个生还者是所有卫兵中年龄最大的,巴利斯特,灰色的头发沾满了血,没有了白色(这儿有点怪,大家看一下)。他拿着一挺机枪,已经准备好开火。
刺客们发现有人在动,但是太晚了。四个幸存者几乎同时开火,笑声淹没在突如其来的枪声中。空弹壳乒乒乓乓地掉在车下,苦涩的硝烟在车轮间翻腾着。
“去船那儿!”巴利斯特对萨布莉尔边喊边打手势。她刚开始没有听清他说什么,直到他喊了三遍:“船!船!船!”
塔奇斯顿也听到了。他看着萨布莉尔,眼里透着担心。但是她明白,这是为她担心,不是为自己。萨布莉尔向身后夹在两屋之间的小巷比了个手势。穿过小巷他们可以到拉尼瑞广场和沃登阶梯。那儿有艘船,很多卫兵扮作水上商人。达恩德精心安排了几条逃离路线,但是这条最近。在每件事上,他考虑的只有国王和王后的安全。
“快走!”巴利斯特喊道。他换了个弹夹,开始从左到右点射,迫使攻击者缩回头去找掩蔽。
塔奇斯顿最后简短的握了巴利斯特的肩膀一下,然后蠕动着爬到车另一边。萨布莉尔在他身后,两人的手轻轻一触。威兰在萨布莉尔后面,深深地吸了口气冲了出来,飞一般的冲到已经清理干净的第二辆车旁。她冲到小巷里,蜷缩在一个消防栓后面,掩护接踵而来的萨布莉尔和塔奇斯顿。但是有一阵子,除了车下巴利斯特有规律的枪声外,所有的射击声都停了。
“快点!”塔奇斯顿吼道,一转弯冲进了巷口。但是巴利斯特没有过来,威兰抓住塔奇斯顿和萨布莉尔,推着他们沿着小巷继续跑。“快跑!快!”
他们听到身后巴利斯特一声呐喊,听到他从街对面车下冲出来的脚步声。一阵长长的机枪扫射声,几声尖锐枪声。接下来就是一片寂静,只有靴子踏在石头上的声音,气喘吁吁的声音,还有他们的心跳声。
拉尼瑞广场空空荡荡。中央花园通常是保姆和婴儿聚集的地方,现在却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爆炸可能是仅仅几分钟前发生的,但是已经足够了。在考福里,由于科洛里尼和他那我们的国家党的暴徒越来越多,从而引起了一大堆麻烦,普通市民学会了何时迅速逃离街道。
塔奇斯顿,萨布莉尔和威兰顽强的穿过广场,不停脚的跑下远侧的沃登阶梯。一个烂醉的驳船船夫看见了他们——三个挥舞着手枪的身影,满身鲜血而且虚弱不堪——让他晕头转向的醉意立刻减去不少。他缩到一边,蜷成了一个球,越小越好。
在阶梯的尽头有一个小码头,肮脏的塞斯姆河从边上流过。一个人站在那里,身着时下疏浚工人常穿的油布高腰靴和杂色破旧衣服,手伸在一个桶里,可能是他在混浊的河水里打捞东西用的。他听到梯级上传来的脚步声,立刻掏出一把已经上膛的短管散弹枪
“奎瑞尔!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