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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的:
余云灭杨的曾祖父和祖父都被杨家高辈子弟所杀,余云灭杨当时的父母侥幸逃过这一劫之后,隐姓埋名躲在深山之中度日,多年之后生下一子,便是如今的余云灭杨,他父母之所以给他取这个名字,希望他有生之年能报两代人血海深仇。
后来他父母传他家传罡道武功之后,相继去世。当时余云灭杨只不过十四岁,年纪尚小,父母死去后,哭了三天三夜,埋葬父母之后,在坟墓旁守孝三年。
三年之后,他一次采摘野果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道士,仙风道骨,蹬山踏石飘飘然,欲要拜道士为师,那道士为难他要他磕足八百下响头才能收他,结果他真的磕了八百下,一下也不少,道士见他磕得头破血流仍然坚持,拜师之念心诚意坚,便收了他为徒,传了他炼气吐纳,炼丹制符之术。
其实那个时候,那道士也没炼精通,只是堪堪入门而已,在术法方面,并未深究。余云灭杨三十多年的认真修炼,倒是早已超过他的师父,炼就了一身玄奥的法术。便去报仇,不料被杨家的几个老家伙给打成重伤,几乎都要死去,还好身上有几件法宝,救了自己,隐藏身迹,躲在杨家院中的池塘内,潜心修炼,这一下来,就在这里呆了三十多年,现已白发苍苍,成了一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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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云灭杨将杨宿寻当作倾诉对象,将自己心中藏了几十年的仇恨全部说出。
杨宿寻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发现这老人也是极其可怜的人。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难道自己杨家有这么卑鄙吗?个别的人他不能保证,但整个家族还是值得他信任的。他不相信自己家族的人会伤害无辜。他猜测,这老头的祖辈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了,你好像会龟息大法?”余云灭杨眼光非常不错,一眼就看出了杨宿寻现在在水中呼吸无碍,可能是一种龟息大法在起作用。
“嗯,晚辈现在正在施展龟息大法,不然,晚辈恐怕都得被水淹死了!”这老头都看出来了,杨宿寻也没有办法再隐瞒了,只得说了出来,该死的,不要露出马脚才好!!
余云灭杨点点头,接着又问道:“这样说来,你修炼过炼气吐纳的功夫?”
因为施展龟息大法,必需有吐纳功底。
“嗯,晚辈修炼过一门粗浅的吐纳功夫!”都被看了出来了,还是实话实说的好,说出这些也没什么。这世道,谁没有一点半点奇遇呢?
接着,这老头便让他吃了一惊。若是此时他正在喝茶,肯定连茶带水喷射出来。
“既然如此,小子,老夫我打算收你为徒弟。不知你愿不愿意?”余云灭杨突然说道,说话之间面无表情,不喜不怒。
“这个————”
“你不愿意?”
“不是啊,只不过…………”
“那就是愿意了?”
“————”杨宿寻直摇头。
“到底愿不愿意?”余云灭杨有种不耐烦,语气比刚才重了一些。
“这个,给我个时间,让我考虑考虑!”毕竟拜一个师父可关系到一生的幸福,得郑重地考虑一下,万一拜错了就麻烦了!
看这老头一把年纪了,又跟咱们家族有仇,这个,他不晓得我是杨家的倒还好,然而,别人不晓得,我自己心中有数啊,自己是杨家子弟,如果拜仇人为师,那自己不就完了?
唉,不对!
回头想想,杨宿寻马上就发现不对了,自己刚才想得有些就不对了,不够全面。
跟余云家结仇的又不是整个杨家,他知道,一定是杨家的一个人,一个长辈,一个家族并不是某一个人代表得了的。
那长辈跟这灭云家结仇,并不是说杨家所有子弟所有人都跟这灭云家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可能是这一个长辈比较叛逆,误杀了灭云家祖辈,本来这事情得承担责任,一个人承担就够了。这种事情没必要引火到整个家族中!
然而,余云灭杨对整个杨家都没什么好感,只要杨家的人都被他视为仇敌。
他能答应吗?
“半炷香的时间!足够了吧?”余云灭杨点头说道。
“————”杨宿寻没有回答。应该足够了,然而,这老头说话语气让他很不舒服!说给个时间考虑,老头儿还真说出了一个固定时间。
他虽然不是个骄傲的人,但也是一个很有骨气的人啊!至少他从小生在这么大的家族之中,少有人敢用这种类似于命令的语气,居高临下地跟他说话。
“怎么?不够吗?”
“够了,够了!”这点时间的确够了,杨宿寻摇摇头,他自认不是个拖拖拉拉的人,对于一些事情,还是挺喜欢当场处理的。
还好,现在杨宿寻的龟息大法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呼吸并不困难,一切如常,只是心中却是千思百转。在思考着该不该做这老头的徒弟这么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对于此,他十分为难,这从他的脸部表情之中,相信也看得出来。
余云灭杨负手而立,看着对面的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了好一会儿,见杨宿寻还没回答的意向,显然是还在考虑,不由地皱了下眉头,嘴巴欲要开口,却有止住,没有说出。
“我想好了,我感觉我不太适合做你的传人。”杨宿寻突然说道。
“什么?”余云灭杨一声冷笑。
思考了这么久,就给这个答案?
“我不想做你的徒弟!”杨宿寻干脆直说了。
“怎么不适合?”一时之间,老者脸蛋竟然扭曲。
第十八章 心灵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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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了,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想做你的徒弟,也没有什么原因!”杨宿寻只好这样说,希望能忽悠过去。
“————”余云灭杨差点儿吐血。这是什么理由,没有理由的理由?听了这话,无奈地笑了笑,他简直有种冲动,要上去打他两个耳光,这小子说的什么话,难道自己还求他做徒弟不成?
也不知道装糊涂还是咋的,这老头倒是忘记得快,刚才不知道是谁说要眼前这小子拜他为师的。
“我不喜欢拜别人为师!”杨宿寻说道。
的确不想拜这个人为师,总不能认贼为师吧?这老头可是咱杨家都仇人呀。
“你还是考虑清楚的好!”余云灭杨说道。
任谁都能感觉到这口气有点威胁的味道。
“我已经考虑清楚了!还是那句话,我们不适合做师徒。”杨宿寻说道,他的确是考虑清楚了,自己不是个随便的人,不会随便拜师的,况且在这个场合中,面对面前的老者,他心中感觉不太舒服。
“不急,再考虑考虑?”余云灭杨口上虽然这么说,不急,然而心中却暗暗着急。
他能不着急吗?大仇未报,时日却不多了。他很明白自己的情况。
所以他看到杨宿寻之后,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一般,眼睛发亮,这一般模样,比起穷人看到黄金之时显出的表情还要夸张。他要收他做徒弟!
本想,这种事情应该不难,只要自己开口说一声,显露点手段,眼前的少年应该会马上跪下磕头,恭恭敬敬地称呼他为师父,并且心甘情愿。
谁知道,他想的太简单了。
这种想法若要遇到了别人,可能立马就变成事实,梦想成真。
可是,他遇到的是杨宿寻,杨家的子弟,能拜他为师吗?
错就错在,他刚才心中难耐,将心中沉寂了多年的事情说了出来,把杨宿寻作为倾诉的对象,将他跟杨家的几代恩怨讲了出来。
杨宿寻听了,你说他还能拜这老头儿为师吗?
当然,余云灭杨压根儿就不知道杨宿寻是杨家子弟,他听杨宿寻说自己叫穆宿寻,跟杨家有点恩怨,还真信了。
要是他知道这小子是杨家的人,恐怕立即就要将他给打死,或者折磨死,绝不可能轻易放过。
仇人之后,见面分万眼红!
“不需要了,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先告辞了!”还是赶快闪人的好,这家伙还真麻烦。
“————”这就想走?
“就这样吧,我得走了,不用送了!下次有机会再来看你。”杨宿寻随口蹦跶了两句。
“有这么容易吗?想走就走,想来就来?莫非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吗?”余云灭杨说道,“今天,不拜我为师,你就甭想离开这里!”
接着,杨宿寻手脚又不能动了!
“————”杨宿寻脸上露着笑脸,心里都快哭了,有这么逼人的吗?
好吧,我承认这里不是菜市场,我也不是来买菜的人,只是想拿了东西就离开,出来混的都不容易,老大,可不可以别把事情做得太绝?
“我得离开这里啊!”杨宿寻心中不是滋味。
“你想离开这里也行!”余云灭杨这老头子说道。
“呃?”杨宿寻奇怪地道,“————”
离开这里?
老头会放了我吗?
老头的眼神非常奇怪,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肚子藏着什么心底算计着什么!
现在杨宿寻知道自己不会这么容易离开这儿的,老头子说话的语气就能说明这一切,虽然杨宿寻并非多么聪明,但也能察觉到这一切。
“我让你发誓杀了我的仇人杨宗盖,然后传你丹修混洞吐纳真诀,否则,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余云灭杨说道。
这话听在杨宿寻耳中,心暗骂,这家伙欺人太甚,杨宗盖怎么说都是自己长辈啊?
让一个人杀自己的长辈,这任谁恐怕都厌恶!杨宿寻实在做不到。
余云灭杨只以为眼前之人是杨家的敌人,是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的帮手。
然而他却不知道,杨宿寻也是杨家的人,只是在他面前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而已。
若是他知道的话,这会儿肯定不会跟他说这么多颇费口舌的废话,恐怕早已下手直接取了杨宿寻的性命。
要知道,有这么一句话,叫做“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如果晓得杨宿寻正是杨家之后,恐怕马上就火冒三丈,眼睛都能杀人。若是这样,杨宿寻只怕马上就得死。
“呃,这个感觉太残忍了!杀人我实在下不了手。”杨宿寻眨眨眼睛说道。
杀人下不了手,他忘了是谁给恶奴杨逑“下毒”的,虽然是土泥巴做的,但也是“毒”啊。至少他自己这么说的,吓唬那几个家伙。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硬闯出去,怎么闯啊?现在自己全身不能动,只能说说话。手脚施展不出来,这怎么逃啊?”杨宿寻心中想道。
“莫怕!莫怕……。。”
就在这个时候,隐隐约约之间,杨宿寻不知道怎么回事,耳朵中听到了一个古怪的声音。
“谁?谁?谁在跟我说话?”杨宿寻在心中叫道,一时之间难以掩饰惊讶之情。
这事儿奇怪得很!
不见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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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的,似真实又似虚幻,这声音非常奇怪,好像直接在我的心坎里发出的一般,难道是幻觉吗?”杨宿寻心中琢磨着。
“我在你的那个……那个香巾之中,我是之前在你房间里跟你说话的那个妖女!你现在倒也不用怕,你不知道,你有那张弓,在拉弓的时候,你不小心在上面滴了血,是吧?”悠悠声音隐隐约约的声音在杨宿寻心中飘然传出,仿佛有人在他心中说话一般,非常的奇妙。
那声音又传来,能听得出来,是之前那妖女的声音。
“我遁入那张绣着《呼灼天书》的香巾上,我想你一定还不知道,我一直藏在之中,藏得非常隐秘,要不是看到你有难,被这老头给困在这里,我也不会跟你说话,否则,以后隐藏起来也不安心,恐怕会被你搅扰!”
“嗯,确实有这回事情,我当时在拉弓射箭,练习一番手脚和射艺的时候,还真的不小心在上面滴了血,当时我也没在意,并没有多做停留,还是继续炼射。现在才发现有些奇怪。”杨宿寻心中叫道。“仙姑,不,妖女,原来你在一直就没走啊?躲在香巾之中,我一点都察觉不到。不过,我现在倒是能看出,你对我没有恶意,我也就放心了。不过,你刚才说的这张弓能救我怎么回事?”
“你手上的犀角牛神弓,上面有着许许多多符箓,密密麻麻地浮在上面,镂刻在上面,非常小,你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也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看到过?这上面的一些淡黄色的符文,就像一个个蝌蚪,一条条细线,文字图案清奇,每一部分都蕴藏着一种韵味。”妖女详细地解释道。
“因为我是魂魄之体,容易附在一个地方,香巾之中,对于有肉体的存在,根本进不去,而我以这种状态的身体一下子便进入了,而且非常容易,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原本我只能在这《呼灼天书》周围才能存活下来,不然我的魂体很快就会解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