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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经济适用男-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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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粟娘微微笑着,挽起衣袖,侍候陈演洗澡擦背,陈演微眯着眼,坐在白气腾腾的浴桶里,舒服得直哼哼,突地抓着齐粟娘的左手,“齐强哥写了信过来,你怎地不给我看?”

“他信上写的,你又不是不明白,看不看有什么打紧?”齐粟娘右手抓着巾子替他擦背,笑道,“别碍事,你的皮厚着呢,我一支手使不上力。”

陈演失笑,把齐粟娘的右手也抓了,“下回你洗澡,我也替你擦背。”转过身来,凝视着她,“从今以后,我就天天守着你过日子。”抚摸齐粟娘的脸,“家里有骡车,你若是想回乡下去住,我就给你赶车。早上去,中午到,晚上就能回。咱们一天换一个地方住。”

齐粟娘看着陈演,慢慢低头吻在他唇上,轻声道:“好,你作主就是。”

第二日清早,齐粟娘起迟了,她想起被陈演压在汤板上地欢爱缠绵,顿时有些脸红。好在比儿看着满屋的水迹和齐粟娘脱下的湿衣,仍是那副平常看待的模样,一句话不说,收拾好了关门而去,让陈演和

了口气。

陈演在她枕边留了字条,“粟娘,我去给你买丫头。”

齐粟娘轻轻一笑,起了床。看着捧水进门的比儿,“比儿,爷什么时候走的?”

比儿将面巾子水拎干,递给齐粟娘,“奴婢听着,爷是卯正初刻起床,到灶间去打水洗漱,卯正二刻奴婢送上早膳,爷和伏官家一起用了。爷吃了两碗梗米粥,一笼五个)+卷子。然后到书房取了画具,卯正三刻出门送了伏官家上路,到现在未回。”顿了顿,“外头天阴着,爷回来时怕是要淋雨。”

齐粟娘听得她心细,笑道:“你到我妆盒里看看,有个蓝布莲枝纹的钱袋,数数还有多少银子。今天爷去外头买上灶丫头,等买回来,你也可以松快些。”

比儿仍是唇角一丝浅笑,也无多大欢喜神色,应了声,到描金妆奁前开了盒,打开钱袋一看,“奶奶,里头有银票七百两,散银二十八两七钱,还有这宅子的地契。”

齐粟娘一愣,“怎的他未带银钱出去?”正想着,那比儿走过来道:“奶奶不用担心,今儿爷也买不回来,上灶丫头多是要托媒婆领人来看,人市里是没有的。”

齐粟娘呆了呆,她亦不知晓这些,见得这比儿精明干练,便一边用梗米粥,一边和她细细说些家事。

那比儿见齐粟娘托心见问,便道:“以奴婢地小识见儿,第一桩,这宅子里除了上灶丫头,断短不了一个跟爷的小厮。爷做了四年的县老爷,平常使惯了衙里的人,没有小厮随从也罢了。如今出来了,爷在家虽是奶奶亲自侍候,家里的重活也没得叫爷去动手的道理,更何况还有外头的礼。爷不说,奶奶多是要替爷想着才是。”

齐粟娘听得连连点头,陈演虽是简朴,但做了四年的县老爷,多少人跟前侍候?一时哪里又转得过来?家里多少有些底子,也不该让他受这些委屈。

比儿替齐粟娘挟了个瓤细卷,“第二桩,这乡下的产业必是要去理清的。爷和奶奶四年未回,中间儿多少琐碎,爷和奶奶虽是不计较,大面上也要过得去。况且如今爷不做官了,手里地银钱虽是不少,到底比不上乡下田里一年一年收租子,才是长久。”

齐粟娘咬了一口卷子,嚼了半会,“陈家三百三十亩地,五十亩祭田,齐家二十亩地,两所屋子。都是族叔手里掌着,还有一千多两的租子没拿。过几日,便回家去看看。”

她正这般想着,只听得外头大风吹起,不多会,果然便下起雨来,齐粟娘想起陈演在外头,禁不住站起走到堂屋檐下看雨。

“奴婢看着,爷和奶奶都是省事儿的性子,若是家人、田地两桩事儿定了下来,余下的也无甚大事,不过是每月里的用度,亲戚家地往来罢了。”比儿泡了盏咸樱桃茶,走出堂屋,捧给齐粟娘,“只是还有桩事儿,原是不好说,但大爷既是差奴婢来侍候奶奶,奴婢就认奶奶一个主子,少不得为奶奶打算一二。”

齐粟娘连忙接了茶,一手握着比儿的手道:“我也是这般想,你是我哥哥特意送到我跟前地,断没有一事儿瞒你的,你有什么话也只管和我说。”

“奶奶请安坐。”比儿扶着齐粟娘回堂屋坐下,斟酌道:“大爷最忧心地一桩事儿,就是奶奶与姑父成婚三年多,至今没有生养。大爷担心老爷为了这事冷落了奶奶,又或是纳了妾生了儿子,让奶奶受委屈。”

齐粟娘半响没有说话,叹了口气,“这事儿原是天意,在这时节,半点勉强不得。便是看病吃药……”慢慢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比儿乌滑滑的黑眼珠儿看了齐粟娘一会,“奴婢虽是昨日方在爷和奶奶跟前侍候。却看得出,如今爷还是万分疼奶奶地。

奴婢原想劝奶奶趁着爷的心还在奶奶身上时,寻个稳妥老实人,给爷纳房生子,免得爷将来抱怨,或又是养了外室分了宠。奶奶既是没这意思,奴婢也不多言。只是将来免不了要过这一关……”

齐粟娘苦笑一声,抬起头,凝视着比儿,“哥哥送你来的意思我明白。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只是这纳妾的事,实是没法子去想。”比儿定定看了齐粟娘一眼,与她对视片刻,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便也不再多说

正文 第三章 高邮小院的陈演

后,陈演顶着雨,一身湿透地回了家,满脸沮丧,了洗澡水,让他进去洗了澡换了衣。

齐粟娘接过比儿奉上的红糖姜汤,塞到陈演手里,“有什么好不乐的?不就是忘了带钱?比儿说上灶丫头没得去人市里买的,她已经叫了两个媒婆牙子,说是下午便带人来让我们挑。”

陈演一愣,一口喝了姜汤,从怀中摸出二十两整银,五六两碎银放到齐粟娘手中,“给你买丫头。”

齐粟娘看着钱,半晌方歪头看陈演,“你什么时候藏的私房钱?我居然半点不知道?”

陈演看看比儿,见她已经安静退出房去,上前搂着齐粟娘笑道:“我何时又敢藏私房钱了?我今儿上街,寻到以前我时常卖画的印刷书铺,好在东家还是没换,见着我二话不说,先下了订钱,订了两幅河图。”又得意道:“他也知道我巡过永定河,修过高家堰,通过清口,河图精细必比别人家强,这两幅要的就是永定河河图和高家堰河图……”渐渐的,声音又低了下来。

齐粟娘见他想起治河的事,连忙笑道:“竟是不用靠田吃饭了,只要有你在,我断是不怕没钱吃饭,不怕没人侍候的。”

陈演哈哈大笑,抱紧了齐粟娘,“我说过,就算不做官了,也不让你吃苦的。”齐粟娘见哄得陈演忘了忧郁,抿嘴笑着,牵着他出了睡房,到堂屋里用饭。

坐在堂屋里,看得门外天已是暗了下来,大雨哗哗地下着,不一会儿,院中下水沟里就集满了水,赶不及地向外流着。

比儿摆上菜来,五个白底青瓷菜碗,一碗八宝攒汤,一碗烧烂猪头肉,一碗蒜泥白肉,一碗油青菜,一碗素炒红椒,都是陈演平常爱吃的。

齐粟娘让比儿自去吃饭,自己给陈演盛了热腾腾新白米饭,笑道:‘今儿还是我下厨,让比儿知晓你的口味和喜好,呆会她去挑上灶丫头时,也方便。”

在船上走了七八天。齐粟娘又小病了几天。陈演一直没吃到家常饭菜。欢喜接过。迫不及待挟了一块猪头瘦肉。正要向嘴里送。忽地看了齐粟娘一眼。“瘦地。你吃。”送到了齐粟娘嘴边。

齐粟娘笑颜逐开。张嘴吃了。给陈演选了块蒜泥白切肥肉送到碗里。两人相视一笑。

饭后。两人在书房里一起制河图。齐粟娘看着外头地雨越下越大。便是蓑衣、油伞也挡不住。料着这般地天气。媒婆肯定是没法带人来地。笑道:“正好让你再吃一天我做地饭。”又撇嘴道“虽是有丫头侍候是好事。叫你吃别地女人做地饭。我也不乐意。”

陈演失笑。“我自也爱吃你亲手做地。”放下笔。拉了齐粟娘地手。柔声道:“你若是不喜欢我吃别人做地菜。你得空地时候。就叫她们生火洗菜切肉。你单管出锅。这自然还是你做地。”齐粟娘掩嘴笑个不停。也不让陈演作画。只腻着他撒娇。陈演把河图丢到一边。与她拥坐在窗前看雨。

大雨一连下了四五天。后门水道里地积水。一天一天向上涨。齐粟娘还没来得及担心后门进水。水道口高邮漕帮坛口早开了排沟。把水泄了出去。刘婆上街买菜回来。淋得一身淋湿。高邮大街上积水都过了脚裸。齐粟娘坐在妆台前。从抿镜中看着天边翻滚地黑云和重重雨幕。被乍然响起地惊雷吓了一跳。“比儿。这雨下得真大……”

比儿一边给她梳头。一边点头道:“奶奶说得是。怕是水还得涨。好在高邮城地势高。扇子巷也是高处。水总是能走掉地。倒也不怕这些。”顿了顿,“呆会婢上外头买些米面回来。”

齐粟娘惊一跳,“比儿,你这是预备着……”看着比儿叹了口气,慢慢站了起来,走到窗边,“这雨,看着比七年前那一场还要大……”

比儿在她身后,轻轻

“确实是比那一场要大。“语气中慢慢带了些淡淡“奴婢就是那一年为了埋葬父母,自卖自身,做了奴婢地……”见得齐粟娘转回头一脸惊讶,不由怪道:“奶奶……”

齐粟娘想起那一年在江宁城中要卖身葬母,巧遇陈演之事,苦笑一声,“那一年,为了埋葬父母,不知多少人想卖身……”慢慢将手伸向窗外,手指尖还未出窗口,便已被沾湿,虽仍坐于暖室之中,心中仍是寒湿一片,“一副薄棺……也要二两银子……”

比儿静静不语。只有暴雨在大地上无情的倾泄之声一直响着。

齐粟娘叹了口气,提起精神道:“那你是何时到我哥哥府上的?”

比儿笑道:“奴婢原是卖在扬州盐商宅子里,后来因没什么姿色,又转了两回手,最后带到京城,安生二管家买下了我,让我侍候大爷起居。”

齐粟娘忍不住笑出来,“安生那小家伙也成管家了?比儿,月钩儿姑娘好么?怎的她也未生养?”

比儿叹道:“大爷女色上头有些管不住,月姨奶奶又是个不耐烦的,三天两头吵着,也淡了,一个月也就去七八回。

外头那些人巴结大爷,九阿哥又赏,府里的女人实在太多,大爷又没得个定性……”

齐粟娘听得哑然,“我哥哥都三十了,该娶房正经妻室了……”

比儿正要说话,陈演匆匆进入内室,“粟娘,我要去高家堰一趟。”说罢,自开了箱子去寻衣裳。

齐粟娘大吃一惊,一把拉住他道:“陈大哥,外头这么大地雨,漕上根本走不了船,你要怎么去?你去做什么?”

陈演急道:“我这阵子想来想去,高家堰不可能就那么轻易修补好了,或是用料不对,或是功夫不到位,定然是有的。现下是雨季,高邮地雨这样大,我不放心,我要去看看。”说罢,甩开了齐粟娘的手,抓了两件衣裳,用包袱布一包,转身就走。

齐粟娘晓得他地性情,怕是劝不住,急得眼中含泪,一边提裙追在他身后,一边道:“我知道你着急,可是你细想想,这路上差不多十来天的船程已是极快,现下没有船,你便是冒雨骑马,什么时候才能到?等你赶到了,该有地事都有了,你去了也没有用啊。”说话间,陈演已是走出了堂屋,冒雨冲到了院中,齐粟娘又惊又怕,扑上前去挡住了院门,哭着道:“陈大哥,你别走,我怕你路上出事儿,雨太大了……陈大哥……”

陈演原是心里油煎似的,狠不得立时飞到高家堰去,见得齐粟娘拦在门前落泪,却是一怔。他想伸手强拉开她,却又舍得,待要不去,更是不行,站在大雨中左右为难,跺脚道:“粟娘!粟娘!你就让我去吧!”说话间,上前一把将齐粟娘拦腰抱起,大步冲回堂屋,将她放在椅内,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柔声道:“我去看看就回,你别担”

“咣咣咣”城内突地惊锣大响,“不好了倒堤了”

满城里乱了起来,孩儿啼哭声、呼儿唤女声、关门关铺声、乱奔踩踏声大作,“倒堤了!洪水!洪水来了!关闭城门,关闭城门”

齐粟娘与陈演都惊得不行,陈演大叫一声,“高家堰,一定是高家堰出事了!”转头就向外冲,齐粟娘扑上前去,死死抱住他的腰不放,“陈大哥,城门关了,城门关了!”

高邮城四座大门沉重的关闭声,十六道水门的放闸声一起响起……

比儿一边叫着,“奶奶,奴婢出去买米面。”一边披着蓑衣冲了出门,陈演大大一愣,低头看了看一脸苍白,满脸泪水的齐粟娘,一跺脚,“她一个女人去能抢到什么,我去

正文 第四章 京城里的十四阿哥

四阿哥将手中的乌金马鞭丢到傅有荣怀中,“和福晋爷用午膳了,今儿我们这些兄弟,不被皇阿玛骂上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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