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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经济适用男-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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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面子的。”

陈演慢慢从齐粟娘怀中抬起头来,看着齐粟娘,齐粟娘低头在他唇上吻了吻,“我们都三十八天没说过这么多的话了,先去吃饭,吃完了你好好休息,明儿我们好好说话。”拉着陈演的手,将他牵出书房,慢慢向后宅走去。

“粟娘……”

天色微明,七月清晨地风微带了寒意。连震云和李四勤出了旧城外漕河闸口,骑着马入东门,向西门外的新城走去,身后跟着连大河、连大船等亲信家人。

李四勤仰天吐出一口长气,“奶奶的,总算折腾完了,再闹下去,俺都撑不住了……”

连震云满面倦色,伸手揉着太阳**,微闭着眼,“咱们的府台大人,一遇上河道上的事儿,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拧着和咱们干。”

李四勤哈哈大笑,“俺倒也佩

不过是个书生,刀子砍到眼前了,愣是眼睛都不眨米一毫儿都不能少,七十石私货一毫儿都不能多,生生要咬了俺们一块肉,去填他的河道。”突地又乐道:“这性子和她一般儿地倔,她当初为了抢俺们的三床絮子,从高坡上滚下来,生生折了一只手地样子,俺现在想着都替她疼得慌。”

连震云哼了哼,“听说她把家里的地和宅子都典押了,想来是要去填河银,好好一个四品诰命,每日里要烦这些事儿,还不是他带累地?”

李四勤吃了一惊,“她要是没钱过日子怎么办?她来扬州后可没吃过苦,要不,俺去给她送点银子?”

连震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她是府台夫人,养她是府台大人的事儿,你又算哪棵葱?就算是要送,也不能你去送,莲香她——”忽地一顿,似是有些犹疑。

李四勤垂头丧气道:“俺们和府台大人闹成这样,大河说她已经一月多没过府里了,她以后要是再不来府里和小嫂子说话……”

连震云沉默半晌,转头看向连大河,“府台夫人这几日召你了没?”

连大河策马赶上两步,陪笑道:“除了那一回,再没有召过小地了。”看了看连震云的脸色,“大当家,小的已按大当家的吩咐,将多子街万花春老字号里的衣料全包了下来,送到莲姨奶奶房里去了。”

灿烂地清晨阳光透过树影照入府衙前衙的书房里,陈演面上已少了些倦色,但话语里仍是未有轻松之意,“眼下的事儿虽是勉强平了,但那些爷们若是再动扬州府的河银……”

周襄天看着陈演,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又默然。陈演慢慢从书桌前站起,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格,窗上的树影随着窗格的开启晃动着,落到了陈演地脸上。

因着这一片树影,周襄天看不清陈演的神色,他心下琢磨半晌,暗道这位府台大人虽是清正,胆气亦是不小,但平日里看着还是少了些历练。他腹中虽有良谋,这时节却不便提出,只怕这位大人年少得意,缺了些官场上的忍性和容人地心胸。

清脆的鸟鸣声从窗外传了进来,书房里响起指头叩击窗框的声响,一下接一下,又沉又重,周襄天犹豫半晌,想起陈演的知遇之恩,慢慢开口,“大人——”

他还只说了两个字,叩击声突地又是一重,打断了他地话。陈演收回手,转头看着周襄天,阳光从敞开的窗户照了进来,笼罩了陈演全身,也投下了重重的暗影,“先生,上头那些爷们的事儿我不管,我也管不了。但不能再让那些爷们在我和漕帮之间拨火儿了,扬州府三州五县折腾不起。我素知连震云此人城府极深,这回的事儿必是能忍的——”

周襄天一怔,满脸钦佩,拱手一礼,“府台大人高见。

连震云此回虽是依仗太子之势与府台大人相抗,不过是形势所逼。但大人毕竟是扬州一府之主,他既掌扬州府漕运,必不愿与大人交恶。这回地事,只要大人能忍,他自然更能忍。”周襄天捋须微笑,“府台夫人的婢女出身虽低,亦未产子,却稳坐漕连府偏房之位——连震云是个明白人。”

陈演苦笑道,“她虽是一心和莲香好,却一直担心我当初得罪过太子——”

周襄天笑着点头,“正是如此。大人虽是扬州府台,但扬州府是太子地地盘。江苏帮是太子得力的门下。府台夫人能与连府里内眷结好,是给大人留了转|U地余地。”周襄天慢慢走近,“连震云也留了退路,他这边和大人兵刃相见,另一边却差人大手笔包下了扬州城老字号万花春所有的时新衣料,赏给了偏房宠妾,传得满扬州城都知,不过是向大人示好。这样一来——大人,咱们也可以学学他这张扬地手段,让上头那些爷们消停会。”

陈演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个主意。”

周襄天笑道,“连震云太精明,若没有绝大之利,自不肯断了后路,一门心思替太子卖命。如此也可知,若没有绝大之利,他也不肯断了后路和大人作对。大人若是能不计前嫌,与连震云连日互邀饮宴,传扬开来,免不了就有人猜测大人因着八爷他们扣压河银的事满心恼怒,连震云看着时机正好,便想拉拢陈大人投向太子爷……”

陈演叹道,“我不愿涉入这些爷们的事儿,那些爷也知道,所以才使手段逼我,也不怕我倒向太子爷。但若是看到别的苗头,必然不敢轻易再逼。扬州这一块儿本就是太子的地盘,有个纯臣当府台,总好过太子爷的门人做——”慢慢摇了摇头,“看这些爷们在上头折腾得,叫下头百姓日子不得安宁——”



网友上传章节 第十九章 杭州办差的衙役



淮河二敌台下冠儿居,门内正楼三间,左右为厢楼,,可供画舫出入。楼上七间,正房则是董冠儿香闺,亦是连震云时常歇宿之地,房中摆设尽用浓艳之色,奢华绮丽,以娱耳目。

睡房的门大敞着,绿玻璃屏风后,传来男女交欢的呻吟喘息之声。

一楼偏厅中,连大船带着一干随从帮众一面喝着酒,一面搂着冠儿居里的婢女们调笑,颇不寂寞。

连大船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坐在一边喝酒的连大河,推开怀里的婢女,悄悄儿走了过去,陪笑道:“大河哥,今儿大当家会不会去秦家……”

连大河瞪了他一眼,“少操这份心,那婊子你还没玩够么?”

连大船吓得不行,连连求饶道:“大河哥,大河哥,小声些,别叫人听见了。我听你的话,打那以后,再没和八儿她睡过……”

“八儿?八儿是你叫的么?!”连大河狠狠啐了他一口,“你没和她再睡,戴春林的脂粉、翠花街的首饰、多子街的衣料又是谁给她的?色迷心窍的东西!你还正经拿她当个人看了!”

连大河脸上涨得通红,默默无语,连大河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低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眼看着大当家腻了这几个姐儿了,你就想着等几年,办好了差使,求大当家把那婊子赏给你,你好和她做个正头夫妻是吧?”

连大船嗫嚅着,极小声地求道:“大河哥,我看大当家当真迷着……迷着那人……将来只要她不点头,八儿……八儿她就不用进府里……大河哥,你帮帮我……”

连大河气得愣住,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一把抓住连大船衣襟,将他拖到厅堂边门,低声怒骂道:“大当家的手段你不知道么?远水救不了近火,那人进府还不知是什么时候,你这事儿一旦被大当家发现,你——”

连大船跪在连大河面前。哀求道:“就是知晓大当家地利害。我才觉着那人早晚都得进府。大河哥。你帮帮我……她……她素来给大河哥你体面。将来只要大河哥你领着我去求她……”

连大河咬牙道:“不长脑子地东西。这都是何年何月才能有地事儿——你以为大当家和你一样沉不住气么!”

“大当家已经和府台大人扯破脸——”

“他还没和她扯破脸!你没见着前前后后那些虚礼儿么?!”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扯连大船起身。“你趁早断了这个念头!”

连大船跪着不起。死抓着连大河衣摆。“大河哥——”

连大河忍无可忍。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你先保着你地性命——”正说话间。忽听得楼上董冠儿呼唤婢女。连大河与连大船皆是一惊。连大河急忙转身回厅堂。连大船一骨碌爬了起来。追在他身后。

董冠儿勉强起了身,取了热水给连震云清理干净,正在去衣箱里取衣,替他换去有些汗湿的衣裳,连震云摆摆手,“不换了。”董冠儿微微一怔,也不言语,为他整理好衣物。连震云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你歇着吧,我回去了。”

董冠儿微带讶异,“正是饭时,爷不在这儿用饭府里怕是赶不上……”

连震云没有说话,转身下楼。连大河与连大船在楼梯口垂手候着,见得连震云一路出门,连忙牵了马。连大船虽是急着想知晓他去不去秦家,但见得连大河一声不吭,便也不敢多话。

天色渐晚,连震云急急策马,沿着小秦淮河走着,远远便可听见新城北门外天宁寺的十八慢钟声敲响,放盂兰焰口的僧船缓缓从北门里驶进城内,沿河的南北柳条巷儿、彩衣街等民居里,不少孩童幼女提着玩灯,嘻闹着涌到河边,准备放河灯了。

不到半刻钟,连震云便回到了连府,一路进了后宅,直接去了蕊儿房里换衣。蕊儿正倚门望着,欢喜接了进来。连震云换了衣,带着蕊儿走出院子,连大河匆匆迎了上来,满脸惊异之色,低声道:“大当家,府衙里地周师爷递消息过来了,说是要见——”

连震云脚步一顿,不待他说完,“你去罢,和他商量商量请府台大人饮宴之事。

”说话间,嘴角泛出一丝儿笑,目光却沉郁了下去,喃喃自语,“果然不是个老实安分,任人摆布的,只怕他将来成了气候——”

连大河和连大船听得要请府台大人饮宴,俱是大吃一惊。连大河愣在当场,看着连震云的背影,半晌未回过神来,只听得蕊儿欢喜道:“爷,若是请府台大人饮宴,我们女眷亦要请夫人过府罢?过几天就是乞巧节了,前几日姨奶奶还在想,请夫人七夕晚上过府里来拜织女,结彩偻、穿七孔针,

台大人不放心她晚上出门呢。”

连震云微微一笑,“这阵子怕是天天晚上都要饮宴,不单在府里,外头中元盂兰会从七月初一便开始了,一直到七月十五,把席面摆到画船上去,你们也可以放河灯玩耍……”

连大船见得连震云走上回廊,渐渐不见了踪影,结巴道:“大……大河哥,这是怎么回事儿呢?昨天还动刀动枪,斗得你死我活的,今儿就要一块儿喝酒了?大当家这是……”

连大河慢慢回过神来,哼了一声,一边急步向外走,一边道:“没见着大当家天天坐在莲姨奶奶房里么,那些料子是白赏的么顿了顿,“我去府衙,你赶紧打理明天的画舫宴席,这阵儿都有得忙了。”

连大船追了上去,又惊又怪,“大河哥,大当家时时去莲姨奶奶房里,我一直以为是夫人的原故——原来因为府台大人——”

连大河脚步一顿,“大当家的心思,你猜不准的。我只是没想到,府台大人——”

连大河连连点头,“我一直以为府台大人是个呆书生,这回儿得罪了他,以后可没有安生日子过了,没料到——”

连大河叹了口气,“府台大人的心思,咱们更是猜不到了——”转头看着连大船,“明白了吧你那糊涂心思收一收,谁知道是何年何月地事儿!大当家可不是你!”

从七月初四开始,连日的通宵游船饮宴,连府里的老爷奶奶们俱都是白日歇觉,午后方起,待得梳洗完毕,丫头们把饭菜摆上,离着日落也不过一个时辰了。

李四勤甩下筷子,一脸郁闷之气,“奶奶的!大哥,俺不管了,今儿晚上俺非要把徐二官和曹三娘叫上船来唱几个曲子!天天晚上对着男人喝闷酒,俺都要憋死了!”他也不管莲香坐在一边,蕊儿、桂姐儿站在一旁,满屋子媳妇丫头们都听着,抱怨道:“原还以为咱们和小嫂子她们都一块儿坐画舫喝酒,谁想到陈大人非把他的大官船开了出来,和女眷分开了坐船,他怎么就这么多规矩。”

连震云淡淡看了他一眼,“府台大人要避开咱们府里的内眷,本就是正理。”用牙箸抰了一筷醋桂鱼,放入嘴里慢慢嚼了,“朝廷禁娼,咱们家里倒也罢了,不能叫私窠子里的人上官船。”

李四勤又急又气,“俺们和他们能有甚话说?就算有,头三天也说完了,今天都七月十五了,俺看陈大人他自己都要受不住了。”

莲香正抱着海静喂饭,实在忍不住,卟哧一声笑了出来。李四勤转头看着她,委屈道:“小嫂子,你们在画舫上倒是快活,俺天天在官船上听着呢,头一天,你们叉麻雀牌叉到天亮,第二天,你们喝了一晚地酒,第三天,你们叫了双清班的苏戏唱曲,第四天你们玩什么针线,第五天,你们放了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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