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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领旨。”
水穆容单膝跪在地上,他接过虎符,几步走出王府大门,他高扬着头,一身寒意冰魄,一切都在昭示着——穆王爷回来了。
栖凤军队的营帐里
莲儿小心的帮着水辰舞收拾这行榻,道:“郡主真好,不像有的主子动不动就把我送去军营。”
跟着水辰舞三个月了,莲儿也逐渐话多了,她很喜欢和水辰舞呆一起,她们在一起更像朋友,有时候她会和莲儿说许多京都的事,有时候莲儿也会和她说自己家乡的事,虽然依旧没有自由,可是有了莲儿的陪伴生活也不算太过乏味。
水辰舞活动着双手,笑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不过我也讨厌他,嘿嘿。”
现在行军起来,云离落才会让染霜把她捆起来,其他时候她还是呆的不错的。
拿起一快糕点,她扔进嘴里,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唇。
她天真的模样,让莲儿不住捂嘴笑道:“哪有一个公主吃东西像您这样,我啊算明白了,您为什么只许我喊您郡主了。”
又拿起一块糕点,水辰舞丢进嘴里咬了几口,道:“公主,那是大户人家的,我呢,只能算个郡主,哎。”
她的解释让莲儿笑的更开心了,莲儿大笑道:“您不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吗,怎么说的好似不是一样。”
水辰舞深处手腕,前两天绳子印如今还看的清楚,她不好气的说道:“你看,你看,有大户人家的女儿遭受我这待遇的吗,到现在还疼呢。”
她活动着手腕,满是委屈的看着手腕处。
“要是觉得委屈,你只要答应和我们一起,我绝对不再下令绑你了。”
现在水辰舞不用看人,都知道这说话的是谁了,她把头扭向一边,翘着二郎腿不好气的伸出双手,道:“是不是又要行军了,喏,绑吧。”
云离落无奈的看了眼身后的烟棋,烟棋笑笑,缓缓走到水辰舞身侧,温柔的说道:“师傅都和你说这么多了,你怎么就是不答应呢?”
这些日子以来,烟棋日日找机会和水辰舞说,奈何这个小祖宗一点谱都不给,烟棋说多少,她都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水辰舞冷哼一声,道:“反正我就是不答应,不管你们叫谁来说都是。”
“如果水穆容来呢?”
云离落冷冷的望着她问道。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让水辰舞的心不由揪住了,她转过身,努力躲避着云离落那双慑人的双眸,道:“你别骗我了,爹爹不会来的,你说的。”
将手中文书丢在桌案上,云离落满是愤怒的说道:“没想到完颜烈竟然假装投合,暗地竟然还是在和傲龙联系,你的好爹爹现在正准备和蒙古联合,一个从前,一个从后夹击我们呢。”
水辰舞瞟了眼书信,果真,信上水穆容三个字显得格外醒目,她大笑道:“我就知道爹爹最棒,云离落你等着输吧。”
“我会输吗?”云离落撑着头,满是深意的看着她,道:“从七年前,设计把你引去竹屋,到七年后天牢那个美人计,我有输过吗?”
水辰舞豁然转过头,一脸怒气的看着他,道:“原来都是你做的?”
云离落耸耸肩,不以为然的笑道:“当然一切都是我,还包括那个假雪鸢都是我。”
水辰舞一步跨到他面前,怒不可遏的抓着他的衣襟,问道:“是你让夏玲珑假扮雪鸢姐姐的,那真的雪鸢姐姐去哪了,你告诉我。”
“死了,七年前,你在醉情楼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一夜,我就找人将她赎了出来,然后杀了她。”
一个踉跄,水辰舞摇晃着退后了几步,莲儿见状一步扶住了她。
“云离落,你个混蛋。”
眼泪混着怒气将水辰舞心中满腹悲愤一股脑的倾泻了出来,云离落看着她浅浅一笑,领着染霜走出了营帐。
烟棋抚去她额前的发丝,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郡主,郡主?”
莲儿扶着水辰舞坐下,看着她满是悲愤的双眸关切的唤道。
擦拭去眼角的泪花,水辰舞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了些思绪,道:“爹爹要是来,肯定会被云离落想法子杀了的。”
“那怎么办,郡主。”跟了水辰舞三个月,莲儿自是知道水穆容在她心中的地位。
咬紧下唇,水辰舞思索片刻,道:“我自有办法。”
她撇过头,看着一侧的桌案,一个大胆的想法升上了她的心海。
第一百零二章 永远不放手
当夜晚的光辉洒在沙场上,正在营帐中和烟棋议论战况的云离落,被慌忙跑进来的莲儿给惊吓到了。睍莼璩晓
“少主人,不好了,公主昏倒了。”
“什么?”
云离落慌忙的夺门而出,带着众人,他几步跑进水辰舞的营帐外,看着行榻上昏迷的人儿,他坐在一侧。
此时营帐内到处是一片狼藉,他心疼的看着她额前绑住的厚厚棉布,厉声问道:“怎么会这样?”
莲儿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道:“公主说想吃东西,小的就去给她取,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额头上肿了好大一块,鲜血直流的昏倒了。”
沾了点棉布周围的残血,云离落放在鼻尖出嗅了嗅,瞬然间,鲜血的腥味充斥住了他的鼻腔。
“果然是血。”
烟棋看了看,一步走上前将手指搭在水辰舞的手腕处静静听着。
“果然,幸好莲儿给她及时处理。”
“那没事吗,姑姑?”
烟棋点点头,道:“还好,没太大的事,可能撞到头才晕倒的,吃点药就没事了。”
“那就好。”云离落稍稍放下心,他站起身,正欲往外走。
他的手被行榻上的人儿一把抓住了,“母后——”
云离落蹙起眉,满是疑惑的看着烟棋。
烟棋迅速将水辰舞的手腕拿了出来,又仔细的号了号脉,疑惑的呢喃道:“这脉象有时候平稳,有时候变化,这到底怎么回事?”
昏迷中的人儿缓缓睁开双眸,她坐起身,一双清澈的眸子满是疑惑的看着营帐中的每一个人。
“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这?”
她看了眼烟棋,一把扑在她怀里,道:“母后”
烟棋满是不解的看着云离落,她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扶起水辰舞,紧紧盯着她的双眸,问道:“小舞,我是你师傅,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师傅?”小人儿歪着头思索片刻,摇摇头道:“我只记得母后,她和你穿的衣服一样,可是你不是她。”
她怯怯的缩在角落里,一双眸子惊恐的看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云离落蹙起眉角,不解的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仔细看了看她的伤,烟棋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估计小舞撞到头,引起了颅内肿起血块,造成短时间失忆。”
“那有事吗?”
烟棋摇摇头,道:“我开些散血化肿的药给她就好,幸好伤口不大。”
他坐在行榻旁,一双犀利的眸子直直看着水辰舞的眼睛,她天真一笑,那般平静清澈的眸子没有激起一丝波澜,“难道小舞真的短时间失忆了?”
“嘿嘿,你长得真好看。”她纤柔的手掌抚摸着云离落的脸颊,脸上勾勒起的是一丝天真纯洁的笑。
云离落浅浅一笑,快步从营帐中走了出去,烟棋给水辰舞开了几贴药后,也走出了营帐。
瞬然间安静的营帐让行榻上的人儿,露出一丝深意的笑。
随后的半个月里,烟棋找了各色各样的草药给水辰舞吃,只是吃下去似乎都见不到一点起色,
“师傅,苦。”喝了一口药汁,水辰舞痛苦的皱着眉头道。
“小舞乖,喝完药师傅给你看看脉象。”
“啊,又号脉啊。”
水辰舞不情不愿的接过药汁,烟棋温柔的看着她。
“师傅,你能给我拿点梅子吗,真的好苦。”
实在拿这个丫头没法子,烟棋笑道:“好,师傅给你去拿,你先喝。”
她站起身,快步走出了营帐,行榻上的人儿顺着门缝望了眼,确定烟棋走远后,才站起身,从行榻下取出一个小小的罐子,将药汁倒在里面后盖上了盖。
正巧进来的莲儿见状后,不解的问道:“郡主,您都装病半个月了,还要装多久啊?”
她狡黠一笑,道:“装到爹爹带兵和云离落上沙场。”
这些日子,她零零碎碎从云离落还有烟棋那里听说,美人爹爹带兵勇猛,将边城守得严严实实的,云离落一面打不下李家军坐镇的城市,一面又攻克不下近在咫尺的边城,士兵们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水辰舞知道,两兵交战士气最重要,现如今栖凤的叛军有了动摇那就是傲龙那边得到胜算大,可是照云离落的脾气,肯定又要耍阴谋诡计了。
“郡主,郡主,我听染霜姑娘和少主人报告,说是明日,少主人和烟棋姑娘会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对王爷不利,怎么办?”
“师傅也会去?”
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水辰舞咬紧唇,道:“只要我想法子让他们允许我上战场,我就能告诉爹爹他们的阴谋。”
“可是你怎么上?”
由于他们都以为水辰舞失忆了,平时对她的警惕也就少了许多,她思索了片刻,一个大胆的想法升上了心头。
午后时光里,正在和染霜谈话的云离落,因为莲儿的出现停下了手头上的事。
“少主人。”
云离落看了眼莲儿,问道:“烟棋姑姑不是在公主那吗,又怎么了?”
莲儿努力平静心绪,道:“烟棋姑娘看着公主吃好药睡下后就出去了,只是现在公主说想出去转转,想让您陪着一起,可以吗?”
“我?”
云离落满是疑惑,他不明白,这个小人儿到底想做什么,奈何自从她失忆后,自己也怀疑过,只是每次为她号脉也查不出真假,自己对她的话也就属于将信将疑的。
“是的,公主说,周围都是打仗的,她怕走丢了,想您陪着会安全些。”
放下手中的书信,云离落站起身,饶有兴趣的说道:“行,那我就去看看她。”
他看着恭敬站在一侧的染霜,下令道:“还有什么别的事,你等姑姑回来听她部署就好。”
“是,属下遵命。”
跟着莲儿身后,云离落带着满腔的疑惑缓步走出了营帐大门,
走过点将场,看着身边士兵忙碌身影,他浅浅一笑,继续走着,没走一会,马厩里一抹淡粉色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云离落。”
看见他,水辰舞开心的拽过他的手,站在一匹白色马匹前,满是欣喜的说道:“你看这匹马好看吗?”
云离落上下打量了一会眼前的马,点头道:“不错,你要马做什么?”
“哈哈,我要和你们一起打仗去。”
“什么?”云离落一步站在她面前,摇头,道:“不行,你还没恢复了,怎么可以乱跑。”
叉着腰,水辰舞满是不悦道:“那他们还说我是什么公主,哼,看来都是骗人的。”
看着水辰舞嘟着嘴,一脸不开心的样子,云离落试探性的问道:“你当真想要做栖凤国的公主?不后悔了?”
“后悔?”撑着头,水辰舞一脸不解道:“我为什么要后悔啊。”
“没什么。”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答应做栖凤国公主,那意思就是她也同意和他们一起起兵,云离落邪魅一笑,这一次不管她真失忆还是假的,他要做的就是昭告天下,栖凤国起兵理由是多么充分。
云离落看了眼一侧的马夫,道:“你把这个白色的马牵出来,给公主明日上沙场用。”
“是。”马夫牵出来马,马匹走过水辰舞身侧,她温柔的抚摸着马匹身侧的鬃毛,眼眸中一汪喜悦再也难以压抑了。
当夜静静用它光辉包裹住这个充满杀戮的地方,营帐内一个娇柔的人儿听着营帐外士兵操练声,心满意足的躺在行榻上睡着了。
当第二日的朝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水辰舞一身银色铠甲,身披红色大氅,在一众注视的人群下,英姿飒爽的走进了主营。
“她是谁?”
两侧的将士低声议论着,水辰舞握着佩剑几步走到云离落身侧,他看着她浅浅一笑道:“她就是栖凤国公主。”
“公主?”
“皇族上下唯一没有死的女孩?”
起义的将士里大多都是栖凤的皇族与旧臣,他们打量着水辰舞,只看了她的一双眼眸,就深深确信了她的身份,那双眼睛和云皇后太像了。
“见过公主。”
“见过公主。”
“见过公主。”
营帐内外的将士全都跪在地上,他们眼眸中荡漾着难以平静的激动之情,真切的望着她。
瞬间激昂的士气让云离落满是欢喜,他拔出佩剑,双手捧着,跪在水辰舞面前,道:“从今日起,有公主在,我们定会所向披靡,光复社稷。”
水辰舞含笑接过他手中的佩剑。
将士见状纷纷跪在地上,抽出佩剑,符合道:“所向披靡,光复社稷。”
“所向披靡,光复社稷。”
“所向披靡,光复社稷。”
震耳欲聋的声音震彻了整个大地,水辰舞俯视着面前一群斗志激昂的士兵,高举起手中的剑,剑穗在风中飞舞,她的望着剑刃上自己的脸颊,一丝愁容升上心头。
冷风掠过沙场上的每一粒沙尘,一早就在城门外等候的水穆容,一身银色铠甲,银色的面具遮住半面容颜,他握着手中的寒剑,直直的注视着前方。
“王爷,前面有动静。”先锋官指着远处渐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