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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转
“嗯,没有钱这事,以后再说。”阮子悭端着冷好的粥,一点一点地喂食着向雎。
小丫头转着黑亮的眼珠,砸吧着吃了好一会儿才一字一顿道:“那我帮公子揉肚子罢。”
阮子悭很想说一句“你别再揉了,你越揉我越睡不着”,可面对着向雎的一股热情,他又不得不将话咽了回去。
向雎抿了抿唇,见阮子悭也没什么回应,便抓着他的衣袖扯了扯,甚是坚定的说道:“我不只帮公子揉肚子,我还一定想办法帮公子把蛊毒解了!”
阮子悭边擦着向雎嘴角的粥渍边笑着点了点头,只要她心里想的是他,他怎么着都愿意。
“公子,你今晚陪我一起睡吗?”向雎见阮子悭端着食盘要出暖阁,一侧身就从被窝里探出了头,小脸上的紧张神情好似她家公子出了门便不会再回来般。
阮子悭索性也不再出暖阁,折回到暖炕边时又将向雎塞回到了被窝里,屈指勾着她的鼻头,温言笑道:“公子会陪你睡,会一直陪着你。”
“嗯。”向雎弯着眉眼往暖炕里侧挪了挪,“公子,你也赶紧躺下,我帮你揉肚子,风姐姐说若是间断时间久了就不见效了。”
阮子悭苦笑着退去了衣袍,若是这么一直不见效,还真不知道这风栖子能想出什么别的花样来。
灯盏吹灭,月牙弯弯,暖茗苑总算回归了深夜的沉寂。
可小丫头却眨巴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了,一会儿悄悄地攀爬上阮子悭的肩头偷偷勾勒他的眉眼,一会儿贴在他的肚子上细细倾听那蛊毒的反应,一会儿又顺着他均匀的呼吸声调整自己的呼吸……
就这么折腾着玩累了睡去后,待向雎再醒来时,天已经大白了,她旁边的男人也早已经醒了,并且还在直愣愣地盯着她。
向雎慌忙抹去嘴角的哈喇子,然后把抱在自己怀里的阮子悭的胳膊给默默归还了原位。
“你都用脚帮我揉肚子吗?”阮子悭倒不介意自己胳膊上淌了哈喇子还被她啃了一夜,只是那双冰凉的小脚尽数勾着他的腰,这让他大早上如何承受得了?
“诶?公子,你不放心我?”向雎瞥了眼自己这极具高难度的姿势,慌忙抽回小脚极力辩解道,“公子,我昨晚上真的用手揉的,没用脚。”
“不是不放心你。”阮子悭哑着嗓子一把又把她拖回了被窝里,“是不放心我自己。”
向雎霍地抬起小脸满眼的疑惑,“公子说什么?”
正当阮子悭尴尬着不知再如何说时,缓缓游移的大绿顺着房梁进了暖阁,那扁扁的脑袋刚探出去瞧了一眼,大绿当即毫无风度地嗷一嗓子就跌在了地上。
“公子,我什么都没有瞧见,没有瞧见……”
大绿边灰溜溜地往墙角缩边不停地喃喃自语着,最后整个缩成了一团,脑袋包在了身子下。
“大绿瞧见什么了?”向雎疑惑地四处瞅了瞅,“难道是小银回来了?”
小丫头从未想过她与阮子悭同睡一炕同盖一衾被意味着什么,从未有人教导过她这种事情,她只知道公子是这世上除了云笙师叔外对她最好的人,既然对她好,那两个人完全可以睡在一起,就像她与母亲一样。
正穿衣服的阮子悭轻笑着摇了摇头,再转身见向雎还是在四处瞅时,他便掰正她乱动的脑袋嘱托道:“让底下人服侍你洗漱了,我再吩咐管家给你把饭送过来,今日在家好好养着,知道吗?”
“嗯,我等公子回来。”向雎点着头欢快地答应着,可转眼间小嘴又嘟了起来,“那公子不陪我吃饭了吗?”
“让大绿陪你罢,今日我得去处理些事情。”阮子悭用脚踢了踢装死的大绿,转身就出了暖阁。
眼瞅着阮子悭出了暖茗苑,大绿噌一下探直了身子,扁扁的脑袋凑在了向雎的小脸前,“怎么样?有没有感觉浑身酸痛?”
“诶?”向雎懵愣地摇了摇头,“我,我只是落水受寒,没,没感觉到酸痛啊!”
向雎边说边往暖炕里侧了侧身子,她感觉大绿那火红的信子再稍微一卷就能将自己吞下肚去。
“怎么会这样?” 大绿吐着信子扭过了头,若有所思地砸吧了砸吧嘴儿,“难道是蛊毒影响了公子的能力?不是说第一夜过后,女人都会浑身酸痛起不了床吗?”
“大绿,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向雎戳了戳它的身子,示意它说得再明白些,大绿却仰着脑袋自言自语道,“或许是公子比较疼惜姑娘罢。”
暖阁里的一人一蛇正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话,雪寂庄外阮子悭已将小蛮招至了身前,“小蛮,文将军府上这两日有什么动静吗?”
“没什么动静,只是这两日府上传出了一件怪事。”小蛮压低声音禀报着,抬眸却见阮子悭在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胳膊,小蛮的络腮胡子微颤了颤,“公子,您胳膊不舒服吗?”
“没什么,就是有些酸麻。”阮子悭活动了两下继而又问道,“文府上到底出了什么怪事?”
“就是文馨小姐被鬼附身的事……”
小蛮在一点一点向阮子悭讲述时,大绿早已盘在向雎的腿上大讲特讲起来。
“姑娘,你知道吗?古人常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就不应该怀着坏心思干坏事,那日把你推下水的文馨就应了这句话!她肯定没想到自己也会遭报应!”
“文馨小姐怎么了?”向雎一听文馨出了事,心情还是没来由地紧张起来,或许她从心底里觉得文馨本就不是一个坏孩子。
大绿慢悠悠地甩了甩尾巴,“听说那天晚上从宫里回家后,文馨总是梦见成群成群的蛇爬上她的床,这一惊吓当真不小,第二日便如失了魂魄般卧床不起,现在算来,她已经有两日两夜未曾合眼了,文将军四处求郎中,连宫里的大夫也请了去,但是无人能探出其病情。”
“成群成群的蛇?”向雎很是惊愕,脑海里第一下闪过的便是小银的身影。
大绿倒没多想,只是慢慢游移着嘶嘶道,“外面人都传那个文馨是中邪了!文将军还打算去请白巫作法,要我说……”
“请白巫吗?”向雎倏地打断大绿的话语,一脸急切道,“大绿,你不用陪我了,你去把小银找回来罢。”
“谁知道它去哪儿了!我才不去找!”大绿扭了头,满心的不愿意,自从上一次被伤了自尊后,它可是再也不想见着那条小银蛇了。
向雎瞅了瞅窗外阴沉的天,小脸之上皆是担忧,“你还是快去把它找回来罢,我估计文馨小姐的病也是小银吓出来的,若是白巫去了胡乱作法,只怕它……”
“姑娘放心,我现在就去把那老不死的找回来。”大绿不待向雎说完,顺着房梁暖炕就游移上了房梁。
“你在抬头瞧什么?”正巧掀帘而入的风栖子见向雎在仰头瞧着什么,便也随着她的视线望去,这一抬眸不打紧,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风栖子瞬时被一条碗口粗的绿色蟒蛇给吓得往后退去。
“风姐姐,你来了。”收回视线的向雎忙对着风栖子招了招手,“你不要害怕,它不伤人的。”
待大绿游移出了暖茗苑,风栖子才敢出声喘气,“你连这种深山老蛇也收入麾下了?”
“诶?没有!”向雎摇着手否定道,“它不是我的,它是公子的。”
“我就说嘛!也只有公子能驾驭这种如妖般的深山老蛇!”风栖子抚着自己的小心脏,故作轻松地打趣着。
“风姐姐,你来找我有事吗?”半倚在软枕上的向雎抓着风栖子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身侧,浑然没有了初见时的那般疏离。
风栖子从怀里掏出一布包,理所当然道:“你中了咒术昏迷不醒,姐姐我当然要来看看你了。”
“咒术?什么咒术?”向雎一脸的迷惑,“我没有中咒术,公子说我只是受了风寒昏迷了一天一夜而已。”
向雎如此一说,风栖子才恍然意识到刚才是自己说漏了嘴,看来公子是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
“你刚才听错了,我是说我带了些点心来让你尝尝。”风栖子一边岔开话题,一边打开布包将油纸包裹着的点心掏了出来。
向雎一听说有点心,大眼睛里立马闪现出了亮亮的光,砸吧着小嘴甜甜道:“风姐姐真好,我都好久没有吃过点心了。”
“真的吗?公子都不让人给你做吗?”风栖子揽了揽自己那乱糟糟的头发,然后将酥酥软软的点心递到了向雎手里,“你尝尝罢!这可是我们荆地最出名的满口酥,若不是老头儿念叨着要吃,我也不会多买一份给你带来了。”
老头儿?向雎唰就将视线从点心上转移了开来,“你是说风老先生吗?他已经回来了?”
风栖子刚想说你的咒术就是老头儿给破解的,想了想又咽了回去,转而对着向雎点了点头,“老头儿是回来了,你若是有什么想问的,等养好了身体再去问罢。”
“嗯,等过两日我好了,我就跟公子说一声去见一下风老先生。”向雎嚼着那满口酥,小脸都乐成了一朵花。
风栖子难得的没有像以前那般甩着裙裾大喇喇地坐,她只是又缓缓地移回到暖炕前笑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嗯,好吃。”向雎抹了抹嘴角的点心屑,吃得不亦乐乎,“风姐姐,你也吃块罢。”
向雎边说边将满口酥塞到了风栖子手里,可向来不拘小节的风栖子却没有吃,她只是忽然垂了眼睫轻声问道:“向雎,你吃过最好吃的是什么?”
“诶?风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向雎探身往前凑了凑,她总感觉风栖子今日有些不对劲,不论是言谈上还是举止上,都不像以前她认识的那个洒脱不羁的女孩子。
“我哪有什么心事,整天活得逍遥自在还会有心事?”风栖子扯了扯嘴角,大笑着将眼底的悲凉给掩了过去,“我就是看你吃的香甜,忽然想知道你觉得什么最好吃。”
向雎见风栖子笑自己也跟着抿嘴笑起来,“我吃过最好吃的是瑞香斋的点心。”
这是她此生都不会忘记的软糯温暖的味道。
“那风姐姐吃过最好吃的是什么?”向雎好奇地眨着眼睛,她忽然觉得能与人聊这种闺房话真的好幸福。
风栖子略微启了启唇,“是野山枣。”
“诶,那不酸吗?”向雎惊讶地倒吸一口气,想想都觉得自己牙都倒了,她以前露宿山野的时候吃过,又酸又涩,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吃。
“以前觉得酸,后来有人陪我一起吃过后,就再也不觉得酸了。”风栖子喃喃了会儿,但也只一瞬间便又恢复了疯丫头的常态,“妹子,既然你喜欢吃点心,那等你好了,我带你在这荆地的王城好好逛逛,咱先去吃满口酥,然后再去把各色小吃吃个遍。你知道吗,荆地还有一个最大的寺庙,听说祈福求愿最灵了,我也带你去看看……”
“嗯,嗯……”向雎瞅着风栖子说得唾沫横飞,不住地点着头,小小的心里第一次怀了向往。
不知不觉间,一上午倏忽而过,风栖子离去后,向雎再次在暖阁里一个人默默地发着呆。
但临近黄昏时,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拜访了雪寂庄。
当管家将人领进暖茗苑时,向雎的小脸瞬时如花般绽放,欣喜地从暖炕上坐了起来,“竹青哥哥。”
以前经常见的人从未觉得有什么亲切,待到后来再也不见时,才蓦然发现,其实情感已在那段不经意的时间滋生。
作者有话要说:公子:最近都去干什么了?
小银:别看我!让你别看我!不是我要去的,是那群瞎子蛇非要去给姑娘报仇!
☆、情愫
“竹青哥哥,你怎么来荆地了?”向雎这一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喊得亲切,眉眼间还融了些出其不意的喜悦。
竹青搁下肩上的包袱,寻了个离暖炕不远的椅凳坐下后才缓缓道:“公子说让我照看一下荆地的医馆,我便来了。”
“荆地的医馆?”向雎愣了愣,公子什么时候又在荆地开了医馆?
竹青也没在意向雎那略带不解的眼神,只是抬头打量了打量暖阁内不似寻常人家的摆设,犹豫着启唇问道:“你,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嗯,这屋里暖和,也住的习惯。”向雎指了指紫金暖炉,又指了指暖炕,歪着小脑袋笑道,“每日再也不用裹那么多衣服了。”
确实,现在虽已近暮春,荆地也不再那么寒冷了,但阮子悭还是没让人撤去暖茗苑里的火炉,向雎最怕冷他是知道的。
暖炕上的向雎只披了一件天水紫绫衫,人虽看上去依然瘦弱,但小脸上添了些红润之色,不再似先前那般苍白无力。竹青抬眸细细地盯着向雎的一举一动,渐渐地眉眼里也含了温柔,尽数将一整天的风尘仆仆给掩了下去。
竹青总觉来到荆地的向雎不再是在缃白镇时那个淡漠的琉璃人儿,此刻她的话语间眼神里都含了些常人应有的情感,这样的小丫头让人感觉舒服多了。
“竹青哥哥,你会一直留在荆地吗?”向雎忽然想着若是竹青也留在荆地,她就又多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那也不至于每天苦闷地发呆了。
竹青也没否认,只是微笑道:“或许吧,公子让我今晚留宿在雪寂庄,明日再去医馆打点。”
他很想像以前那样抬手抚摸一下向雎那毛茸茸的小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