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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既是切磋比赛,不如让贤妃在旁助兴可好?我们正巧也带了国里的第一琴师来,也可以切磋切磋。”那边一直沉默的,看样子地位并不低的一个大臣突然发了话,很恭敬,却也带了几分挑衅。
重华蹙了蹙眉,看来倾荣是来给下马威的了。只怕是,要来试试商夏的实力。
重华觉得纭泓帝在看她,淡淡与他对视了一眼,也不等纭泓帝发话,重华便冷哼了一声,“好,重华自然愿意为姐姐和那位武士助兴的,也很乐意跟贵国第一琴师切磋比试。不过,光比试又有什么好玩的呢?”重华敛眉一笑,继续道:“重华听说贵国第一琴师得了一把千年的好琴,若是输了,不知道可否割爱,赠予我这个爱琴之人?”
重华的要求并不过分,她身为贤妃,自然要什么有什么,最起码表面上就是如此,一把琴根本只是小意思,不过这把千年的琴,意义可真真是有些不同呢。
“既然娘娘也是爱琴之人,那若是在下输了,将鸣月赠予娘娘又如何?”那个沉默不已的大臣又是说了一句,效果令重华有些震惊。
重华料想这大臣只是个大官,却不想不仅仅是大官,他还是倾荣的第一琴师,身份不可小觑。
“那便,开始吧。”
青云和那武士各自挑了兵器,两人都选了剑,双双下了场。重华在场边端坐,早有人拿了把好琴过来。她净了手,纤纤素指轻放在弦上,等着那边的起音。
“峥……”地一声,场上已经开打,武士一袭黑衣和青云的红袍纠缠在了一起。两人下手无一不是又快又狠。
青云毕竟女子,那武士饶是再短小精悍,也要比青云粗壮几分,青云一招一式却是毫不含糊,一点畏惧也没有。
倾荣的第一琴师起了一个音,重华凝神,自是跟了而上。起音为平沙秋落,弹的却是大漠鹰歌。
重华自知琴艺,她一介小女子,配这等萧瑟寂寥的音定然是吃了亏的。音色未必差到哪儿,可是意境到底还差上几分。
重华咬了咬牙,闭上眼,既然那边如此起音,她重华只能变调而行了。
又是好几声刀剑相碰的声音,火花四溅,青云力气方才有些不够,剑虽然未被打落,可是到底也吃力得紧。
那边琴声阵阵压迫,越行越快,越发肃杀,重华跟得看看,手下力道吃不准,险些破了音。
重华暗叹了一句好手法,当下凝神静气,随棍儿上,跟着尾音弹起。一重帘音,以守为攻。
无论琴剑,两边都进入了白热化。场上刀剑无眼,时而碰出火花四溅。场下琴音阵阵,绵绵不绝,却肃杀寂寥得很,时而就传来兵马相向的意思。
倾荣第一琴师应付的也是堪堪,只不过他到底为官多年,更容易平心,手下一发力,又快了音调。
重华只得跟上,“铛”地一声,竟是断了一弦。
适逢此时,场上有了变化,青云的剑差点被震脱了去,刚拖了不过几寸,她又避过对方一剑,死活将将剑接在了手里。
重华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挂起了一抹冷笑。她看向对面琴师,那温和的模样,却是带了几分轻蔑挑衅。重华断弦继续弹,一手抽过琴弦,偶尔还能凑出音色。
场上又进了酣战,两边都是吃力不讨好,相互对峙着。重华变了调子,一个用力,素手一挑,七弦俱断,发出浓重又悲鸣的声响。重华的手指沁出了血珠子,她脸上却是笑了,那边琴师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控制不住地站起了身,指着重华,抖着手……
场下青云一个发力,那边武士正为琴音所扰,避闪不及,硬是以剑与青云来了个硬碰硬。又是“铛”地一声,剑已经断成了两截,人也被青云用巧力撞倒在地,胜负已然出现……
重华慢慢站起身,自然有股清傲之气,她垂了眸,静静回到纭泓帝身边。
那厢边二皇子看她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深不可测,久久看着,才道了一句,“好一个端木重华,好一个端木青云……呵呵呵呵……”
二皇子笑的很是优雅,旁边那个第一琴师回了来,却仍然震惊着。他看着重华,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最后只得叹了一句,“一音惊梦,断琴无悔,娘娘好胆色……”
“呵呵,过奖。”重华回的淡淡,脸上笑容独一抹的淡雅清高,最后都隐没在了阳光之下。
纭泓帝看着她,脸上并无甚表情,只是眼中温柔流转。是啊,一个重华,已然如此胆色,那端木家,又岂会是泛泛?今后深宫,只怕是又要一出好戏了。
重华坐在纭泓帝身边,察觉到他的神色,回眸对他一笑。
刹那间,夏花都似乎灿烂了去,倾国之色,不过如此。纭泓帝,险些看痴了。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倾城》
赶着出门哈,得到晚上再更了……
、第十四章 听风言
纭泓帝看着她,脸上并无甚表情,只是眼中温柔流转。是啊,一个重华,已然如此胆色,那端木家,又岂会是泛泛?今后深宫,只怕是又要一出好戏了。
重华坐在纭泓帝身边,察觉到他的神色,回眸对他一笑。
刹那间,夏花都似乎灿烂了去,倾国之色,不过如此。纭泓帝,险些看痴了。
“啪”得一声响,一盏琉璃杯被扫在了地上。
沈寒玥呆在自己帐子里,心里多少为了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忿,想了又想,牵了牵唇,缓缓坐回了凳子上。
她手上拿着帕子,不经意地揪着,眼睛乌溜溜地转了几转,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淡淡然地一笑,扬声道:“沈嬷嬷,你且进来,这杯子被本宫不小心给打碎了,帮我再换一盏来。”
帐子外应了一声,没多时,帘子一挑,沈嬷嬷已经端着刚沏好的茶盏进来了,“娘娘,方才仔细着,可没伤了手吧?”
“没,嬷嬷且放心,本宫好好的。”沈寒玥接过递来的杯子,小心地喝了一口,“嬷嬷你说,这待会儿晚上的晚宴可怎么办?”
“娘娘,这还能怎么办,自然是梳妆的漂漂亮亮得去啦。”沈嬷嬷站到沈寒玥身后,小心翼翼地帮她理着发丝,细致地梳理了一番,微笑道:“娘娘天生丽质,无论怎么打扮都漂亮。”
沈寒玥显然很受用,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她忽而想到了端木重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眼中一闪而过,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嬷嬷,晚上帮我梳妆得朴质一些,少弄些花里胡哨的首饰。”
“娘娘的首饰大多素净,本就不花俏……”
“嬷嬷,你是不知道,重华那小蹄子今儿素面就去见了来朝的使臣。不但没被降罪,反而多让皇上注意了几分。”沈寒玥说起来就有些不平,稍作镇定,喝了口茶,这才继续道,“本宫若是弄的花里胡哨,岂不是违了圣意?既然嬷嬷说本宫天生丽质,那本宫又何须那些首饰衬托。”
“娘娘,话虽那么说,但是出席这等宴会,该有的还是要有的,不然岂不是失了礼数。”沈嬷嬷将沈寒玥拉坐到一旁的梳妆台前,细细地为她收拾着,“娘娘您的确是天生丽质,但是美丽也需要衬托,不然后宫三千佳丽,若是出个个把会打扮的,岂不是会把您给比下去?”沈嬷嬷伸手拿着象牙梳子,拆了沈寒玥的发,打理着发梢,“您啊,就算不想跟她们比这些有的没的,也不能落了她们后面去。嬷嬷照顾了你这么多年,倒不是自持什么,但是这些里子里的东西,还是知道的更多一些的。娘娘您还年轻,现在的确是不用顾及些什么,但是新人年年有,您越随波逐流,越容易埋没在这后宫三千之中。”
“嬷嬷,你……”
“娘娘,你且听老奴说,老奴照顾了您那么久,又怎么可能害您呢?”沈嬷嬷一缕一缕地分着发,然后细细地盘了起来,“老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您不妨想想看其中的意思啊。您现在是想要素净一些没错,但是全宫上下,能想到这茬的人又有多少?老奴再说句不中听的,端木家什么背景什么势力,端木重华又是什么人,当时又是什么场合?若非天时地利人和,这么冒险的事情,谁能做的下来?素面朝天,毕竟是于理不合啊……”
“嬷嬷,我的好嬷嬷。”沈寒玥微侧过身子,拉住了沈嬷嬷的手,“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可是啊,我说的素净可不是素面朝天。你说的对,我的确有那番想法,经你一提点,我也是茅塞顿开。这啊,还得慢慢来。时下女子多爱脂粉,那些后宫女眷,现在一时出了这么一件事,她们必然都去尝试素净的妆容,但是我想,她们能坚持的时日并不会多。而我平时便少用浓重的脂粉,现在再略少几分,我是无妨,今后还可以一贯保持下去,到了以后,反倒更容易博得皇上的青睐。”
“这……”沈嬷嬷想一想,觉得方法可行,轻轻点了点头,继续手上的活计,“那便如主子的意见,老奴给您梳个好看些的发饰,省却一些金银朱钗,这样更好一些。”
沈寒玥满意地牵了牵唇,她身边也只有沈嬷嬷这般贴心,不用她点,就已经通了她的意思。
华灯初上,营地四处燃起了篝火,远远望去,倒也别是一番情趣。沈寒玥带着沈嬷嬷进了晚宴的场地,好些女眷已经候在了这里。沈寒玥面上虽然未必想与她们搭讪,却还是摆上了一副笑脸,款款迎了上去。
“嘁,看她那个样子,还真当自己已经上了台阶了呢。”吏部尚书独女乐正百合牵着骠骑将军的二女儿林芷莜远远看着沈寒玥在那儿做戏。脸上不褒不贬,语气却是略略讽刺。
林芷莜看着沈寒玥,似乎觉得有趣,多看了一会儿,这才笑道:“姐姐也别那么说,到底沈美人也是个美人。那件事情也没被降了分位,到底也是有些能力的。我们总不好去招惹她……”
“哎呀,你啊,就是这么胆小怕事。”乐正百合耸了耸肩,无所谓地挑唇道,“沈寒玥使了什么把戏,我们又不是看不出来。现在面上说来,她的确一未降罪,二未降位,可是你且想想。这赫连雪芝是什么人,这点小把戏她现在会想不通?”乐正百合悠哉哉地挑了挑眉,拿着帕子小掩着口,似乎在掩饰着那唇边的笑意,“以后啊,赫连雪芝一旦出了禁,你就看着这沈寒玥到底怎么过的下去吧……”
林芷莜小瞟了她一眼,眼中有了悟,却是不多话的,“我们现在过去么?”
“不,再等等。这等偏僻的地方,我们还好叙叙话,不用那么着急。”乐正百合拉着林芷莜又往旁边的小坪上走了走,她似乎还说的意犹未尽,“妹妹,照我看啊,这沈寒玥八成是路不好走了。她下一棵大树,只怕会缠上静妃了,我们倒是要不要先下手,多到静妃娘娘那里走动走动?”
林芷莜无可无不可地笑了笑,“我们啊,也别多什么偏向。这宫里啊,树大招风,不要去招惹了什么人才好。要是露了什么不对,只怕是保命都难,更甚,殃及家人,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林芷莜没有乐正百合这般乐观,她抬头看了看天,倏忽轻叹,“姐姐,我倒是觉得,这走近走远倒还是其次,最要紧的,可是别得罪了什么人才好。”
“这话可怎么说?”乐正百合四下看了看,虽然这么一问,心里倒是有了个底,她微微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你说的可是贤妃?”
林芷莜点了点头,眉头稍霁,似是松了松,乍看却是颦了起来,“经了这么两次事,再加上以前就听来的风言风语,姐姐难道还看不出来么。这端木重华,我们可得罪不起……”
乐正百合似乎也有些忌惮,低头掩去了眉宇间的神情,小声叹道,“也是,这我们倒是和沈寒玥那厮有了共识。可是,我们跟贤妃不熟,自然也惹不到她,以后见她,自然也不会去多得罪的。我们什么分量,我们自然有底,也不用像沈寒玥一般,做那么冒险的事情。”乐正百合,又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道,“你且安心,这些我都省的。端木重华,她背后撑腰的虽然是端木家,可是端木家后,撑腰的,可不就是皇家么?”乐正百合小心又凑近了一些,“妹妹,我觉得你的话说的在理。我且偷偷告诉你,上次端木重华病的快死了,端木青云一个人闯进了太后的长宁宫,愣是要将端木重华讨回去,还把皇帝皇家都给骂了个一干二净。”
“呀,此话当真?”林芷莜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看着乐正百合。
乐正百合耸耸肩,“对,就是真的。我是将你当自己人,才和你说,当时要不是大家都退了一步,只怕这事也不知道会发展到哪儿去。”乐正百合又是一笑,斜眼看了沈寒玥一眼,“也只有这沈寒玥不明就里。她那一石二鸟的计虽然好,可是赫连雪芝跟端木家的又不是吃素的。端木重华年纪还小,可能还不经世,那端木青云又怎么会想不透?一下子祸害了最最惹不起的两家,她今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呵,也就她那种呆头鸟,现在还当做自己得了便宜,还当个没事人似的。”
林芷莜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又抬头看了看不甚明亮的上弦月,“是啊,这宫里,若不是斗到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