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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慕府门头排起了数丈长的队伍,不管有才的没才的都往慕府里挤,慕家老爷无奈,只好提高了要求,必须取得姜国秀才证书的人才能留下。
一时间队伍立刻严重缩水,毕竟在这乱世之中,想考得国家公务员证书还是十分困难的一件事,这个时候国家需要的不是舞文弄墨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之人,而是身强体壮战场上能以一敌十的习武之人。于是大多数人家都是想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一位纵横沙场的将军,而不是一个靠写酸诗画***聊以度日的读书人。
最终,慕府还是成功的为小少爷找了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来辅导他,老先生很高兴,被领进慕府,初初见到慕青少爷时,就掳着花白胡须哈哈大笑:“此子面相端俊,一看就是聪慧无比,老夫甚是眼顺他,甚是眼顺他,哈哈,哈哈。”
哪晓得慕青很是不眼顺他。
于是三天不到,这位老夫子就口吐白沫的被抬出了慕府,抬进了隔壁的医馆。
慕家老爷气得不轻,颤抖着手指指着慕青说:“你,你,你这个忤逆子,怎的如此顽劣不堪?你这个样子,等我百年之后如何能放心将这硕大的家业交付于你!”
慕青甚淡定,对着他爹天真且无邪的说:“我不是有个妻子叫静音么,你也说了,我的就是她的,她的就是我的,你将她好好培养了,将来将家业给她也是一样的。”
慕家老爷气得差点跟夫子一个下场。
可古语有云,“古之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慕老爷能有这么大个家业,勉强也算一个成了大事的人,于是他的意志力自然也是十分之坚强。
所以之后他又花重金给慕青请了几回私家夫子,结果自然是全军阵亡。更不幸的是,尽管此后又一次次的提高了悬赏的金额,可再也没有哪个老夫子敢来慕家领这份差事了。
慕家老爷却越戳越勇,坚定的认为慕青是上天派来故意考验他意志力的,于是大手一挥,干脆烧钱办了一家公益私塾,希望着自己的儿子能在同龄人的熏陶下变得安分靠谱一些。
慕青耷拉个脑袋,对他爹说:“要是静音也去上学的话,我就考虑考虑。”
慕家老爷选了个好日子上山来跟阿爹商量这个事,毕竟自古以来女子都是不能读圣贤书的,只能学些针剪裁缝,端茶做饭,侍奉丈夫之内的事。他认为劝动阿爹可能需要很大一番心力才行,结果哪晓得阿爹甚开明,笑着对我说:“静音啊,明儿起你就去上学吧。”
慕青的爹叫慕云,所以那所公益私塾就起名叫慕云私塾,而我成了慕云私塾里唯一的一名女同学。
这八年来,慕云私塾的夫子走了一个又一个,学生也是走了一批又一批,唯有我和慕青依然坚持着自己的信念,埋头苦读,为了早日成为姜国的栋梁而艰苦奋斗着。咳咳,好吧,前面全是我乱说的,我和慕云依然在读完全是因为每一年我们考试所得的分数都不能达到标准顺利毕业。
我现在回想起这些事情,心里依然觉得十分忧伤,我想,我现在这样的性格,完全是阿爹对我实行的放养政策造成的,若是以后没有男子瞧得上我,那也全是阿爹的错。不过,我将来注定能嫁人,且夫君不就是眼前这位很傻很天真的慕府少爷慕青么?想到这里,心里反而更加忧伤了。
私塾的位置就在我家所在的山脚下,我有时甚恶意的想,其实慕老爷早就想着让我上学了,也许慕青那日对他说的话是真切的起了效果的,他认为放弃慕青培养我或许真的是条不错的道路。结果自然很不幸,本小姐我也不是一块读圣贤书的料。
我拉着慕青跑到上山口,对他说:“慕青啊,记得回家跟你爹说,明天给夫子送点人参燕窝什么的。”
慕青看了看我,疑惑道:“为什么要我爹给夫子送礼?”
我心里想:“要是不给夫子送礼,明日他就得卷铺盖走人了。”脸上却马上一本正经起来,甚严肃的告诉他:“夫子曾告诫我们,人要互相帮助,夫子今日连续晕厥两次,可见是个十分可怜之人,可他居然还是这么的关心我们。这种情怀着实很伟大,面对这么可怜又伟大的夫子,难道你不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来回报他吗?”
他甚感动,激动的握了握手,表示回家一定备好千年人参孝敬夫子他老人家。
我这才放心,拍了拍他肩膀说,“好了好了,快回家吃午饭吧,下午在家好好复习一番,明早可有古文考试,别忘了。”
他一拍大腿,说:“对啊,你不说我就又忘了,这次绝不能再得负分了。不然我的零花钱就要被我爹扣光了。”
我嘴角抽了抽,又拍了拍他肩膀:“那就好,快回去吧,记得沿途别玩水,也别听信陌生人的话。”
他甚憨厚的笑了笑,对我点了点头后,终于转身蹦蹦跳跳的回家了。
我舒了一口气,也转身上山去了。
长梦歌(三)
更新时间20140109 12:37:12。0 字数:2382
慕老爷不止一次委婉的表示要在慕府里给我和阿爹腾出个院子来容身,免得我整日上下山的跑路,很是辛苦,结果都被阿爹委婉的拒绝了。有时候我也想,阿爹这是故意考验我的体力和意志力么?路程虽然不远,但今次烈阳高悬,九月的阳光很是毒辣,晒的我大汗淋漓,好在半个时辰后总算到达了家门。
抬眼就看见阿爹穿着一身白色便衣坐在房檐下看书,左手上还拿着一把蒲扇,脚上还没穿鞋,脸上擎着一抹祥和自然的微笑,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嘴唇,光洁的额头,乌黑的长发。是啊,阿爹说是我阿爹,可看起来就跟一个大哥哥一样。尽管他说自己已经年近四十,可看过他容貌的人都绝不会这么认为,顶多三十岁出头的样子。许是睡觉睡的多不容易变老?唔,一定是这样了。
他也看见了满头大汗的我,放下书后,笑着向我招了招手,指了指旁边的茶杯。
我想,阿爹真是体贴入微啊,知道他女儿爬山不容易,到家必定口干舌燥,于是早已备好一杯凉茶等我。于是十分高兴,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去,还对着他甜甜的叫了声:“阿爹~”
阿爹点点头,脸笑容甚是迷人。
我丢下书袋,迫不及待的揭开茶杯盖,结果尴了个尬,里面只有几片茶叶干瘪瘪的躺在杯底。
我转过头,甚幽怨的望了望阿爹。
他呵呵一笑:“静音真是越来越懂事了,知晓阿爹的茶喝完了,这么热情的跑过来替阿爹斟茶,甚乖,甚乖,哈哈。”
乖你个头啊,做人能懒到这个境界,阿爹你也算是一代人才了。
这话自然只能在心里埋怨一番,到头来我还是只能慢慢吞吞的跑去里屋为他斟了一杯茶,顺便给自己也斟了一杯。
我端了个凳子跟他排排坐,院子里的樱花树上片叶不剩,有夏蝉趴在上面嘶嘶的叫个不停,门前的小溪也是浅可见底,最重要的是,夏天里蚊子真心多!
不一会儿我裙子下露出来的脚踝上就被叮了一大堆的疙瘩,我仰头一口喝干了茶杯里的水,顿觉十分舒畅,可立即又感觉腹饿难忍,甚悲催的想到,阿爹今日既然连茶都懒得泡,看来午饭自然也是没什么着落了。于是只能哭丧着脸进屋去,打算自给自足。
阿爹翘着个二郎腿,叫住我说:“你这是去哪里?”
我饿着肚子,甚没力气的对着他说:“当然是去做饭,我快饿死了。”
他呵呵一笑,“那这就开饭吧。”
我那个惊讶啊,听他的语气,今日他竟下了厨?真是难得,真是难得。
不过心里自然是十分的欢欣,赶紧蹦蹦跳跳的跑进厨房,一看,灶台上果然已有两盘小菜,且全都是我最爱吃的,一盘剁椒鱼头,一盘清炒土豆。
阿爹站在后面乐呵呵的看着我流口水的样子,我赶紧拿碗打饭,给他老人家打了满满一大碗,恭敬的请他入座,然后开饭。
我边吃边问:“阿爹,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老人家竟然舍得亲自下厨?我记得我的生日还有十日,而你老人家的生日更是几月之后的事了。该不会是你老人家越老越糊涂,记错你女儿的生日了吧?”
我将筷子拍在碗上,用怀疑的眼光盯着他的脸看,若真是这样,那该是一件多么令人心寒的事啊。
他打了个哈哈,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今次我正睡的酣时,忽的房门被人打开了,几个鲁莽小子把我叫醒,去救了个背气的夫子。那过后就再也睡不着,闲的无事只好做了几个菜。倒是不知,他们是怎么进到屋里来的?”
我讪讪一笑,尴尬的说:“真是奇怪,真是奇怪哈。”然后赶紧埋头吃饭。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夹了块鲜嫩的鱼肉给我。
这一顿饭吃的相当之舒坦。
吃完饭后我自是很自觉的去洗干净了碗筷,阿爹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然后就又回房去与周公相会了。
收拾完后,我蹑手蹑脚的经过阿爹房间门口,见他侧卧在床榻之上,似是睡得十分之熟。心里很高兴,便想着就这么溜下山去城里玩玩儿。
脚还没踏出大门,就被阿爹叫住,不知他什么时候已翻了个身,在床上摇着蒲扇,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对着他干笑了一下,沮丧的回房去了。
老爹什么都好,平时对我也是实行十分宽松的放养政策,我的人身相当自由,可就算这样,他对我也有个硬性规定。唔,这个规定是从我十岁开始的,算来也有六年了。
我记得定这个规矩那天我还躺地上耍了好半天的赖,跟老爹讨价还价了好久,最后我们各退让了一步,规定也就正式形成。那天他甚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着对我说:“真是拿你没办法。”
喏,最后形成的这个规定就是,我每隔三天就必须腾出一段时间来,练半天的舞技和剑术。
昨日和大昨日我都偷懒,没有练习,于是今日来看,阿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我了。
叫我练舞技其实我也就忍了,毕竟我是个女儿家嘛,估计阿爹也是看我这些年来自由惯了,着实没一点女儿家的样子,想着练一门好的舞技来弥补弥补。可这个剑术着实也忒离谱了点儿,这个年代虽然乱,但也还没乱到需要女儿家持剑上战场的地步,我真不知道阿爹是作何考虑才叫我练剑,于是也曾私下里问他,他给我的回答是:“哦,我是怕你以后嫁到慕家去受欺负,学点武术好防身。”
我甚无语的望了望天。
不过阿爹这个人,虽然你看他平时总是一副懒懒散散闲云野鹤的样子,但他定的规矩却是一定一个死板的,这六年来,我做的最靠谱也是最有成就的事就是每三天练一次舞技和剑术。这么多年下来,我也确实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一代绝世舞姬和剑客。
阿爹对我的舞技很是赞赏,剑术却是十分的不满意,只因我练了六年下来,还在他的手里走不过三招。
唔,没错了,我阿爹除了是一个发明家,兼职大夫,不良学者之外,还是一名拥有高超武技的江湖剑客。
只是这个身份却是十分保密的,甚至连常来我家蹭吃蹭喝的慕青都不知道。阿爹给我的解释是:“做人不能太过于高调,你看那猎人,每次总会射排在队伍前头的大雁,你看那狂风,每次总会刮森林里最高大的树木。所以啊,我的这么个身份,你一定要保密,不然阿爹就成了那个出头鸟了。”
我想象了一下阿爹飞在空中被猎人一箭射下来的悲惨样子,那确实违背了他一贯的优雅作风,于是就把头点的跟拨浪鼓一样,表示就连慕青也别想从我嘴里套出半点口风。
我正想着这些前尘往事,阿爹不知何时已起了床,从他房间那个老木箱里取了两把长剑出来,对着我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后院。
即使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我也不得不跟着他老人家走去了后院。
长梦歌(四)
更新时间20140109 18:30:11。0 字数:2396
他把锦雀剑扔给了我,自己执着长鸿,对着我微微一招手。
我紧握锦雀,深呼吸一口气后,向着他奔了过去。
锦雀和长鸿相生相克,乃是一对鸳鸯剑,阿爹说我阿娘当年用过锦雀,耍起剑来就是一巾帼英雄,甚是威武。
可到了我手里,这锦雀剑却注定再也无什么威武之日,又是不出三招,我就被我阿爹轻松击落了宝剑,长鸿架在了我直直的脖子上。
我颓丧的叹了口气,口中嚷道:“不玩了不玩了,阿爹从来不会让着我一招半式,太打击人了。”
阿爹苦笑:“静音,真正生死相搏的时候,可没有人会想着让敌人一招半式。”
我争辩道:“我一个女儿家,又有这么厉害的阿爹保护,怎么会有人敢欺负我?”
阿爹愣了愣,良久,背对着我说:“静音,捡起剑来,阿爹会慢慢指导你的。”
我分明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无奈和伤感。
于是,这个下午,就在锦雀和长鸿的碰撞声中结束。
夜色渐黑,练了一下午剑,我早已疲累非常。用过晚饭后,我回房躺了一会儿,约莫半个时辰后,阿爹却已搬出了他那把古琴,对着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