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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而当自己每每忆起那些事时,心里总是充满了无尽的后悔呢?
我后悔当日未同父王王兄他们一起死去,后悔擅自留了月蝉在红叶山上,后悔当她选择离开时我没有追去,后悔下了山做了魏国的相国,后悔因为私仇而与姜国大战,后悔再次见到月蝉后又选择离去,后悔离去了那么久后又回去找她,后悔带着她返回红叶山,后悔逃亡到黑鹅村……每每忆起,悔之莫及。
她失去了五岁之前的所有记忆,而我编了一大堆谎话去骗她,让她相信自己的母亲因病去世,她的失忆也是生病,而我就是她的生父,我爱她,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却又体会到一种另外想都不敢想的幸福。
小时候的她也会非常好奇,毕竟别人家的小孩子都有母亲,也有顽皮的小孩子会嘲笑她没有母亲疼,她哭着回家问我,“阿爹,静音的阿娘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在静音身边?阿娘不爱静音吗?”
突兀的心疼,我用手替她擦拭掉脸上的泪水,笑着告诉她,“静音,你的阿娘是最漂亮的。她是一位倾国的舞姬,而现在,她在天国尽情舞蹈,成为了仙女。”
小小的她会破涕而笑,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充满了自豪和满足。
我就这样用一个个谎言从她身上骗取幸福,愈发愧疚,愈发自责,愈发觉得自己是世上最不好的父亲,愈发觉得自己亏欠她太多。
那之后和公孙鸣鲜有接触,但我知道,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他的仇恨和野心一刻都没有变。
可我变了。
我教了静音月下雪,也让她按时练剑练舞,尽管我从没有告诉过她西夜的存在,但这么些年来,公孙鸣一直认为我当初带在身边的这位小姑娘是我亲手培养的一枚棋子,这样就够了,如若终有一天我必须要告诉她所有真相,那也一定要在我将所有的麻烦解决之后才行。
十二年来我都像活在一场梦中,这样平凡而快乐的日子让我渐渐明白,如果没有战乱,人们可以过的有多幸福,如果没有仇恨,人们可以活的有多轻松。这些想法让我动摇,是啊,就算我能向魏文王亦或姑苏复仇,那又能怎样呢?那样做的话就能让自己快乐吗?那样做就能让静音快乐吗?
可有些责任,毕竟逃避不了。
千百次的后悔敌不过那一天那个男人的一句话,“罗刹大人,魏文公那边已被说客说服,不日便会向姜国派兵,而西夜亦足够壮大,齐国方面,小人已全权掌握。接下来要做的,只是称霸后的封号问题……”
我点点头,“公孙鸣,诸子那边由我出面,即使不是王室血统,届时你称王,天下也定不会有任何异议。”
他拱手,“烦恼大人了。”
我摇摇头,“别忘了你的承诺,那之后,还请为罗刹安个罪名假以处死,从此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亦或我身边的任何人。”
他低下头,“是,公孙鸣明白。”
那张布了十二年之久的网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我知道公孙鸣的为人,届时如若他真的封王,那对他的身份威胁最大的我断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可我无论如何也不想将她牵连进来,那么将她留在祁月城会是最好的选择。
可我忽略了自己养大的这个妮子的倔强,即使明知道没什么希望依然想要独自上京都去找我,她辞别慕青的那天晚上让我明白自己不可能就这样丢下她,而那个少年,我认得,姜国的七皇子琪陌,也在那天晚上出现,他皱眉问我,“你是她的什么人?”
心里突兀的想,或许这个少年能成为一切的转折点,他仇恨姑苏,也绝无可能臣服于公孙鸣,早前公孙鸣就在说这位少年如何聪慧,或许会比姑苏更加棘手,那么,告予公孙鸣让他与他暂时结盟,尔后我在暗中扶持这个少年,让他真正具有与公孙鸣较量的力量,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呢。
我开口说道:“琪陌殿下,在下有一件事有求于你,不知公子可否行个方便?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只是如若公子真的想寻求西夜的帮助的话,那我想,我还是能帮上你一些小忙的。”
他看着我,呵呵一笑,“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那之后,儒家嵩山之上,白发苍苍的儒家长老走了一步白棋之后,抬起头来看着我微微一笑,道,“罗刹,人心也许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我挑眉,执了一枚黑子答道,“哦?”
他和善的笑,“主导这天下的,从来都不是哪一位仁人志士,而是全天下人民的人心。你要为公孙鸣求得一番正名,诸子不会反对。但,罗刹你有没有想过,天下人会不会反对呢?”
我微微一笑,“这乱世乱了太久,结束这一切的,必然会被奉为英雄,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永远是结果。”
本以为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可是我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姑苏的反应。
对于西夜这些年来的壮大,他不可能毫无察觉,尽管他或许不知道我还活着,并且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但他也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的任人宰割。
只是当我发现时,一切都晚了。
然后我才发现,生命中到底是什么最重要,我可以用一切去换的她的安全,西夜,王权,亦或我的生命……
而现在,便是与他约好的再见之日,我没有带任何东西便走进了姜国王宫,自以为是的主宰者,拥有的实在比普通人多不了什么。但也少不了什么。
一世长梦付芳华。一世劫篇完结
一世长梦付芳华。倾紫月
更新时间20140513 17:27:55。0 字数:3878
当司越将自己手中的长剑刺进那个男子的胸口时,他知道自己这一生也走到尽头了。
是否越是信赖一个人,那么就越是不信赖一个人?没有人知道答案。
但司越自己清楚,在那件事发生之前,那个男子在自己心里拥有何等尊贵亦或神圣的地位。
十五岁,当自己第一次败在他的剑下时,他就向他跪下发誓,要让自己的剑护在他之前,他会是姜国未来最伟大的王,而他将是为他开道的第一功臣。
没有人怀疑他的忠心,庆元公没有,凌司马没有,墨琦没有,他自己也没有。
那信赖是如此的牢固,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缰绳,看似怎么也扯不断,但如若稍有松动,便会立马紧缩成一团,伤了执着的那一方。
他在他的耳边冷声说,“你该死,琪陌。”
我也该死。
可终归下不了真正的狠手,剑尖擦着心脏刺穿了他的身体,他知道这不足以要了琪陌的命,但却足以要了自己的命。
公孙鸣拉了他走,“凌越,一切都还来得及补救,且暂避麻烦。”
他摇摇头,“你带月娘离开就是了。”
红衣的女子脸色惨白,两行眼泪顺着眼角大滴滑落,“司越,对不起,对不起。”
他侧过脸去,“你走吧,月娘。”
她固执的拉着他的衣袖,微微颤栗的身体,梨花带雨的脸庞上布满了哀求之意,“一起走,司越,求你。”
第一次见到她其实并不是在那个西夜安排刺杀姑苏的晚上,早在那之前他就和墨琦一起去过那里,那时候西夜的态度还没有那么明确,但他们也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红袍的女子是枚重要的棋子无疑。墨琦执了酒杯,脸上的表情神秘莫测,“司越,你觉得那位女子怎样?”
他看了看台下正在跳舞的她,微微点头,“是西夜的人无疑。”
墨琦哈哈一笑,“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你觉得她漂亮吗?”
他古怪的看了看他,“你看上她了?别忘了,西夜可是个危险的存在,里面的人,是敌是友又怎能说得清楚。”
他摇摇头,“你错了,我既没有看上她,也没忘记西夜的存在。我的意思是,如若想跟西夜顺利结盟,或许这个女子会是一个关键所在,那么,你认为西夜会怎样安排才能将其顺利的安插在我们之间呢?”
他皱眉,思索片刻后答道,“你的意思是,以后或许这位姑娘会常伴你左右?”
他差点将入口的酒尽数喷出,“错了,也许是常伴你左右。”
他眯着眼瞧着楼下舞台上的女子,她有一头及腰的长发,衬着身上的大红舞袍,显得异常乌黑秀丽,一颦一笑间略微有些俏皮意味显露,却又瞬间隐藏了去。
“谜一样的女子。”
他在心里暗暗的想道。
而爱上她并非刻意,就连救下她也是墨琦的命令,纷飞的花瓣雨中他紧紧搂住她的腰,轻声笑道,“对着一名手无寸铁的女子使用暗器,可着实称不上是君子所为哦。”
所谓的英雄救美只是双方表明态度的一次时机,就连当事的两人也是心知肚明,可他还是忍不住盯着她那双漆黑湿润的眸子看了很久,仿佛一个隔绝于世的幽谷,那么神秘,明知道危险不已,却又是那么吸引人,他想,这个女子,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
而关于月娘自身讲述的身世,他是聪明人,该相信多少又不该相信多少心里都有数。多么有趣的两个人,就那样打着亲密的幌子互相欺瞒,但又打着欺瞒的外号互述真情。
月娘带着静音出去置添衣服的那天他暗暗的跟在后面,于是她与掌柜的一席对话都尽数被他偷听了去。
“经过这么多日子的观察,静音姑娘既不是姑苏的人,貌似也跟老国君扯不上任何关系,只是琪陌殿下好心带上的一个小姑娘而已。这个消息,还要烦请你替月娘禀报一下主人才是。”
掌柜的皱了皱眉,“如若属实,那么这位小姑娘要么大有来头隐藏极深,要么就真的无关紧要。不管是那种情况,依我看以防万一还是除掉为好,现在就是个极好的机会……”
“不行!”红衣的女子急忙出声制止,话一说出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急忙理了情绪平声说道,“就这样除掉她指不定会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再等等吧,过些时日应该能有些更重要的发现。”
他在暗中笑笑,心里却不知道为何有股莫名的喜悦之情浮出,看来,她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而已。
这样,该多好。
他不知道的是,那一刻开始对她放下戒心的他,注定会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她。而等自己发觉时,有过挣扎,有过抵触,想到过这或许只是一个圈套,但还是忍不住让自己沉浸进去,无法自拔。
他在墨琦面前跪下,“墨琦,我是不是该死?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我想保护她,尽管或许有一天她会与我们为敌,但我还是想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白衣的男子背对着他,转身时脸上却已布满笑容,“司越,如果爱一个人该死,那么我也该死。或许她们是我们命中的一个劫,只是想不想要避开这个劫,却全凭自己的意念了,不是吗?”
他惊愕的看着他,良久后,轻笑出声,“那岂不是这次北行,最大的收获并不是与西夜的结盟了?”
白衣的男子哈哈一笑,“那是自然。”
得到那个男子的认可后,他似乎爱得更加理所当然,那么毫无顾忌的任自己的情感表达,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时候的他显得多么幼稚,似乎幼稚这个词语早就离自己而去,但每每当她路过自己身边时,自己加速的心跳和些许的脸红还是会显露而出,那些时刻他是那么确定自己的快乐。
汴丰城的那段时光是那么快乐,大家一起斗嘴,他和静音总是互掐,而静音总是爱扯上月娘,墨琦自然又是站在静音那边,蓝鑫和君確则一副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样子。那时候的他们就像一群真正的游山玩水的孩子。
可接踵而至的那些悲伤摧毁了一切,纯真朴实的快乐,若有若无的友谊,朦朦胧胧的爱意,全部都已回不去。
蓝鑫死了,他是西夜的人。
君確走了,他是姑苏的人。
宫嗣死了,他是老国君的人。
那么,接下来呢?他是琪陌党,月娘是西夜派,而静音,是那么的无依无靠。
等待他们的命运到底会是怎样?他开始担忧,恐惧。终究自己不是墨琦,不能那么沉稳的去思考,去处理,去解决……看不到出路的他开始想要放弃,想要逃避,又有什么办法呢?终究不是一路的人,终究不能有好的结果。
在京都城里与她们分开后,不到一天他就开始思念,想着她们现在会在何处呢?有没有找到歇脚的地方?自己今天的话语又会对她们造成怎样的伤害呢?可越是这样越是心烦意乱,越是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就越是想,这样痛苦的时候也只有一醉方休最好了。
在司马府里醉醺醺的度过了几日,直到白袍的男子闯进了自己的房间,进门就是重重的一拳将自己打醒,声音前所未有的急切,“静音和月娘呢?”
他打了个机灵,“我不知道,我们进了京都城就分来了,墨琦,她们不能被王发现,不是吗?”
白衣的男子气的不轻,连脸庞都变得铁青,“司越,要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迎接我的愤怒吧。我才不管父王或者姑苏怎么想,如若想要保护她,就算是要我放弃这个天下,我也要倾尽全力去兑现我的承诺。司越,你太让我失望。”
他愣在那里,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间外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