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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穿过一条大街后,就看见了横跨整个祁月城的淮河。古语有云:“女人都是水做的。”所以大家都认为有水的地方就有女人,所以男人们也都喜欢在水边去找女人,而显然第一家开青楼的老鸨是个聪明人,她抓住了这条规律,将青楼建立在了水边,生意想来也定是极好,于是这么多年之后,青楼这种产业越做越大,且大家都抓住了这条规律,于是有水的地方就有女人,有水的地方,也就有了青楼。
淮河是条挺有诗意的河,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其两旁遍布着大大小小不下百家的青楼,而诗人都是孤傲的,也就是基本都不娶妻的,但不娶妻不代表没有那方面的需求,所以青楼成了诗人最爱来的地方。灵感这种东西又是那么的飘忽不定,所以常常的结果就是,当代很多著名的诗词都是在青楼中被创作出来的,且作者为了以景衬情,难免要将淮河写进诗里去表达感情。久而久之,淮河就成了一条很有诗意的河。
我和阿爹还有慕青走在淮河边上,周围全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姑娘在拉拢客人,阿爹和慕青也自然不能幸免。一股股浓烈的胭脂味向我们袭来,有的不自觉的花姑娘见阿爹和慕青如此俊俏,还会趁机揩油,我怒火中烧,调戏慕青就算了,调戏阿爹那是万万不行的,于是将阿爹和慕青拉到身后,对着一帮花姑娘大吼:“拉拉扯扯的干什么!没看到他们旁边已经有人了么!”
一时间阿爹慕青合着一帮花姑娘加一群无辜行人皆被惊得目瞪口呆,我回想了一下刚刚说的话,立刻脸一红,急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不是说我也是拉客的,我不用拉,他们本来就跟我一起的。”
一帮人的表情更古怪了,一路人甲倒抽了一口凉气,颤抖着声音说:“妈呀,我这辈子只见过男人纳妾的,没想到在这里却能见到姑娘这么一位当世的奇女子,竟然能建立男性后宫,真是佩服佩服!”
一时间佩服声此起彼伏,更有甚者脸上洋溢着猥琐的笑容,拍手叫好。我那个尴尬啊,那个丢脸啊,那个窘迫啊,呜呜呜,真是跳进淮河也洗不清了。
我左牵爹,右擎夫,急急忙忙的跑出了人群。
老爹一副看了一出好戏的样子,脸上笑容灿烂得跟菊花似得,慕青则一副还没转过脑筋来的样子,不明白刚刚为什么大家那么激动。
我真是羞愧的想哭了!早知道就让他俩被拉进青楼好了,我干嘛没事儿找抽多管闲事!惹得自己一身烦!
长梦歌(十)
更新时间20140112 11:59:44。0 字数:2435
哪晓得屋漏偏逢连夜雨,只顾低头走路的我,一不小心撞上了一堵墙。
唔,这堵墙质地倒还算柔和,温度也挺合适,还从上面传来了一丝清冷竹香。
墙倒退两步闷哼了一声,看来被我撞得不轻。
我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幸好被阿爹拦腰扶住,只是刚刚那一撞是实打实的尽了全力,我的脑袋金星直冒,半天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被我撞个正着的墙淡淡开口:“哪里来的野姑娘,路都不会走么?”
我晃了晃脑袋,终于反应过来墙这是在嘲讽我,我刚经历那么尴尬一件事,满肚子怨气正没处发泄,平时也最讨厌别人叫我野姑娘之类的外号,因为即使我没见过我娘但我也有个世上最好的阿爹,谁也没资格在这个方面鄙视我。墙这么一句话正戳中我的软肋,我脸庞憋得通红,眼里也有泪珠儿打转,抬起头对着墙大吼:“你才是野姑娘!你全家都是野姑娘!你才不会走路,你全家都不会走路!”
我的这么一句大吼很有震撼效果,至少对面的墙就没料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睁大了眼睛直直看着我,目瞪口呆。
直到这时我才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墙的脸,唔,这真是一张十分好看的脸庞了。
一身白色的修身长袍,握着纸扇的手指修长光洁,黑夜中我也看清了他的眸子,那么深邃和幽然,带着掩饰不住的淡漠和抗拒。
我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白色的月光,红色的灯笼,身后有纸堞花缓缓掉落,淮河的风吹动他的如墨长发,有淡淡竹香如鼻。
如果说阿爹的俊是出于一种自然的温柔和体贴,那么眼前这人的俊则是天然的孤傲和抗拒,带着怎么掩饰也仍会露出缝隙的苍凉和悲情。
只觉一瞬如一世般漫长。
墙终于回过神来,眼里有怒气聚集,看着我说:“怎的遇到这么个没教养的小丫头。”
说完,纸扇哗的一下被撑开,他迈开步子缓缓离去。
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他说我是个没教养的小丫头。
我的两滴眼泪在眼珠里打了半天的转,在他离开的那一刻,终于很争气的掉了出来,我扯开嗓子,哇的一声,哭得极其认真。
墙的脚步被生生定住,转身看着揉眼大哭的我,眼里浮现出一丝惊慌。
我背对他抽泣着说:“我不是野孩子,即使阿娘不在我身边,但我还有阿爹,阿爹对我很好,比所有的父母亲加起来都好,我才不是野孩子,我有人疼有人爱的。”
阿爹轻轻拍着我的肩膀,慕青见我大哭,早已板着一张脸,冲到了墙的身边,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嘴里嚷道:“你把静音惹哭了,赶快道歉!不然有你好受的!告诉你,我可是慕家的少爷,在这里我就是恶霸!恶霸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喂!”
说完又捏了捏拳头。
墙很尴尬,根本没想到那么不经意间的一句不满之词会引起我这么大的反应,周围行人都好奇的望向这边,他烧红了一张脸,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阿爹轻柔的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好了好了,傻孩子,大街上哭鼻子可很不雅观啊。”
我依然不管不顾,只站在那里哭得死去活来,昏天黑地,日月颠倒。
墙在这么大的外界压力下,只好慢吞吞的挪了回来,对着我甚温柔的说:“方才是在下无理了,说了些混账话,惹得姑娘这么生气。还请姑娘不要伤心了,在下在这里向你赔不是了。”
说完,对着我一弯腰,态度十分之端正。
我停止了哭泣,抽着鼻子说:“你刚刚还说我没教养,是个小丫头片子来的。”
他的嘴角抽了抽,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说:“是在下胡说的。姑娘风华正茂,美丽无双,气质非凡,仪态大方。”
我停止了抽鼻子,用手抹干净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后,然后甚自然的在墙的白色衣服上擦了擦手。再对他摆了摆手说:“那就好,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他的脸上白里透青,好在气度着实不错,硬生生赔着笑脸拱手道:“那便多谢姑娘原谅在下了。”然后撑开了纸扇起步离去。
我对着他离去的方向望了望,转过头时正对上阿爹似笑非笑的眼睛,他高深莫测的看了我一眼,看得我脸颊一阵发烫。
慕青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对我说:“静音你没事了吧?刚才那小子真是混蛋,好在他认错的态度倒还端正,不然我早一拳打掉他的门牙了,哼。”说完还挥了挥拳头。
阿爹笑了笑,对我们说:“好了,少男时代的戏也快开始了,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吧。”
于是我们跟随阿爹快步来到了目的地。
淮河最大的拐弯处,戏台子旁边早已围满了众多的群众,可见少男时代这个戏子班确实很有人气。跟它的名字一样,少男时代这个组合皆由青年男子组成,且全是年轻貌美的青年男子,一共四人,一人吹笛,一人奏琴,一人咏歌,一人擂鼓。这对于姜国的少女们来说,毫无疑问很有杀伤力,这不,台上还没个人影儿,台下的少女们就开始面露激动,脸颊泛红,剽悍点的甚至已经开始大叫:“墨琦,我爱你!我要为你生孩子!”
唔,墨琦就是少男组合的队长,也是传说中姜国最帅的男人。
我仍然感觉脑袋里迷迷糊糊,许是刚刚跟墙那一撞,撞出了个轻微脑震荡?
慕青不愧为慕家的后人,在某些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恶霸气息的,比如现在他就带领着我和阿爹横冲直撞,一路碾压了过去,终于钻到了戏台子的最前面。
也正在此时,戏台前的红布缓缓的揭了开来,身后的少女们更加激动了,使劲的向前推嚷,要不是阿爹护着我,我早被挤上了台去。
我最先从红布后面看到的,是一则大大的横幅,上面写着:“祁月城张氏豆瓣酱,豆瓣酱中的少男时代!本次剧目由张氏豆瓣酱独家赞助演出!”
我忍不住嘘了一声,同时嘘声的,还有周围的一大群观众。
而后,忽的有悠扬的笛声响起,红布缓缓拉到最开,几个人影从里面显现了出来,位于前面吹笛的男子,一身镶金白衣,眼眸含笑,十指修长,嘴唇轻动间,风采迷人。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那个吹笛子的男子,他他他,他不是半个时辰前被我撞上的那堵墙么!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少男时代的队长——墨琦?
惊讶的当然不止我一个,慕青的一张嘴也张的老大,一脸的难以置信。只有老爹依然含笑,淡定非常的看着戏台上的演出。
红色的花瓣从戏台上空缓缓飘落,落在墨琦白色的衣服和黑色的长发上,将他的脸庞衬托得更加完美,清月的光辉明亮得正好,我站在台下看着他的脸,心里想着:“终于有这么一个人,他的风采能够与阿爹互相匹敌了。”
飘渺的歌声传来,这是一首戍边将士们常唱的歌。
战魂曲
伐矛所向
冲锋猛将
洒我热血
战魂之倔
吾王所指
悍不畏死
肉身即灭
战魂之烈
家园所在
守护之塞
血泪流尽
战魂之幸
妻儿所处
心望远路
抛我头颅
战魂之福
长梦歌(十一)
更新时间20140112 21:55:54。0 字数:2723
这些悲凉的歌声是姜国战士最真实的心声。国弱则名不聊生,姜国弱了太久太久了,这么多年来,前狼后虎,受尽欺凌。大大小小的战争中,姜国的多少好男儿献出了自己的血肉,献出了自己的灵魂。妻儿所处,心望之路。是啊,他们不怕死,他们只是担心自己的家人,担心他们在没有了自己的照顾后该如何在这乱世之中生存下去,日日回首眺望处,都是他们所在的方向,那片心里最牵挂的土地,那些骨子里最爱的人。
而在更遥远的时光里,我从课外书中看到一则故事,说二十年前,姜国曾与魏国有过一次惨烈至极的大战,那一站,姜国二十万将士全军覆没。
却没有更多的文章可以证实这则传闻,如果是真的,那么如此深的罪孽,到底该由谁来承担才能平息那无尽的天怒人怨呢?
一曲终了,台下不少人都已流下了眼泪。
我直勾勾的盯着墨琦,他的眸子里有一种很特别的光芒,仿佛他知晓这些所有的痛苦,不,他统治着这些所有的痛苦。
而后,他们又演奏了几首歌曲,有歌颂爱情的,有赞扬亲情的,有描写友情的,所有的演出都十分之精彩,台下不少的少女喉咙都吼破了。
我一直认为自己在这个年龄的少女之中,算是比较成熟的,比较冷情的了,也就是说,我早已不会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不会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但这次,我发现我犯迷糊了,不,也许从始至终我的脑袋就没有清醒过。
迷住我的,是那个吹笛的俊朗青年,我们在淮河边相遇,他称我为没有教养的小丫头,而我往他的白衣服上面抹了一把眼泪和鼻涕。
也许他对我全是坏印象,不,或者说他根本就没记住我,但我却深深的记住了他,记住他皱眉的样子,生气的样子,微笑的样子,吹笛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阿爹看着我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若有所思。
其实我彼时根本不明白自己对墨琦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在环境的熏陶下,我的心里一直认为自己将来的夫君必定是眼前这个活蹦乱跳的慕青无疑了,爱情这种东西,在课外书中看看就可以了,轮到自己时总感觉那是不可能发生的。
是夜,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里不停回放的,都是那个手执竹笛,白衣翩翩的翘公子,身上有淡漠竹香萦绕。
如若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那对于我来说也太残忍了些吧?我倒是喜欢得很流畅,可基于之前与墨琦的邂逅,他定是讨厌得也很流畅。
不管怎么说,我与他也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他在祁月城必然是不会呆多久的,而我明天也会跟着阿爹回山上去了,此生大概再也不能相遇。这也是好事,让我快点忘记他就好了,如梦一场。
我告诉自己:“静音,别想了,你只是脑门被撞,一时犯迷糊了而已,这世上哪有这么快就能喜欢上一个人的?做梦着吧?”
这么想着,心里也就舒畅多了,没过多久,就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阳光斜射进窗,我伸了个懒腰睁开眼,却差点吓掉三魂七魄。
昨日甚是风光了一把的猴兄正趴在我的身边,拿它那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我,而跟他并排而立的慕青,也看的甚是欢快的样子。
我一个枕头扔过去,猴兄应声落地。随后对着慕青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