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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又是一愣,很快又接话,“他对您那么无礼……”
“别管他。”阿木图说着又笑了。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决赛场上,宁夏又看到了阿木图。由于阿木图的观看,比赛场上搭起了临时的看台。看台上坐着的都是大官,士兵只能在下面看,当然,前来观看的官兵们,一半是为了看比赛,一半是瞻仰他们的皇帝是风采。
十名选手一字排开,依然是十支箭,以环数定胜负。
宁夏抬起头,正好看到他在看着她。
上次是因为事出突然,她才惊慌落逃,这次,她的眼光没有躲开,反而还以一抹微笑。既然一开始阿木图就没拆穿她,那么,他应该不会再拆穿了她才对。
只是他们的对视,被烈当成了“眼神的交流”、“暗传秋波”……
难怪王到现在都不娶老婆,原来他喜欢的是男人!
真是惊天大发现啊!
肖凌说过,比赛射击,到了一定阶段,比的不是技术,而是心态。这话一点不假。
用肖凌的话来说,宁夏除了令人嫉妒的天赋以外,正好又是比赛型的人。
以最后一名进入决赛的人,竟然射出了满环!只是未能直接拿第一,而是与另一人并列满环。他们,还将进行下一轮的比赛。
那人比赛的时候,正站在宁夏旁边,身材高大挺拔,典型的契沙人。
“真看不出来嘛!”那人笑着对宁夏说,高大的身材让宁夏必须抬头仰视才能看到其脸。
宁夏嗤之以鼻,不理睬他,他也不介意,继续说下去,“我是5549排的兰利斯,很高兴认识你。”
他的大方反而觉得宁夏小家子气了,她尴尬地摸摸鼻子,重新抬起头来看他。
天一样湛蓝的双眼,很配他金色的头发,在秋天晴朗的天空下,看起来格外清爽。一下子宁夏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我叫钟宁夏,1145排。”她也给了他一个微笑。一如阳光一样明媚。
比赛是定要分个高下的,于是进行了加赛。加赛用的是强度很高的长弓,射程在百米之外。当兰利斯拉开长弓以俊挺的姿态射出这一箭的时候,宁夏知道她输了。
不是自己先泄气,只是看他拉弓时所用的力度,她就知道,那把弓,她拉不开……
于是加赛就在某人连弓都拉不开的情况下,剧性地结束了。
不经意抬头又看到阿木图似笑非笑的脸,宁夏脸一红,转身离开。
这时较场的另一边,如火如荼地在进行格斗比试。
基本上格斗永远是围观人群最多的地方,而比赛,确实也只能用精彩两个字来形容了。
格斗采用10淘汰5,后5名车轮战的方式。宁夏比完她的比赛来看格斗塞时,已经进入了车轮赛,正是满大牛与流夕的比试。
满大牛其实不喜欢这个像女人一样的家伙,虽然同属1145排,他们该以战友的身份互相鼓励才对。满大牛是个很具正义感的人,当初流夕被欺负时,他本想挺身而出的。何耐人家流夕不领情!
烈教满大牛锤法的时候,会以各种兵器与他对敌,以教他各种应对方法,有一次满大牛与烈对决完后,被烈支使着去军械库还枪。当时天色已黑,军械库应该没有人了,但满大牛却听到了隐约的喘息声。
满大牛从小胆子特别大,但有一样,却是害怕的,那就是鬼!
隐隐地听到些人声,他汗毛都竖了起来,握紧手里的枪,他对着发声的地方喊道:“谁在那里!?”
那声音因为他的喊声忽然停止了,气氛却更显得怪异起来。
“谁在那里!?”满大牛又喊了一声,并小心翼翼向前走去。
一条人影闪过,满大牛本想追去,却借着月光,猛地看到地上还躺着一个人!
月光下,那个人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裸露出来的皮肤雪白如玉。那人抬起眼,看了一眼满大牛,满不在意地拉上衣襟,想站起来,脚一软又倒在地上。
满大牛睁大了眼睛,连呼吸都忘了……
虽然关于流夕的流言已是纷纷扬扬,但如今亲眼目睹,让他震惊地连手中的武器都拿不稳……
枪落地的声响,于月夜下格外刺耳。满大牛这才惊醒,尴尬地俯身捡起地上的枪。
流夕依然没有说话,甚至没多看他一眼,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满大牛看来,瘦弱孤单,格外孤寂。
自此以后,满大牛对流夕,总有着一份难以说明的感觉。如今上了擂台,他还是不想跟他打。
满大牛和流夕站在同一个擂台上,光看着就十分不协调,似乎满大牛随意一锤就能把流夕打趴下。但是几个回合下来,满大牛没有占到一丝便宜。
流夕凝了凝神,重新开始进攻。他的剑舞得如行云流水,挥洒自如,速度之快,让满大牛疲于应付。只见寒芒如星,封锁了他的周身,最后流夕手腕一转,剑尖直指满大牛的咽喉……
看到此,烈叹了口气,满大牛实战经验太少,与那小个子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啊……
只是那个流夕……烈忽然笑了,是个可造之才,看来新兵里也有不少精英。
对于满大牛输给流夕这事,所有人都惊讶不已,特别是1145排。但是满大牛本人对此反而没多大反应。
比赛继续进行,当兰利斯出场的时候,底下一片欢呼。如果军队里也有评最有人气新兵的话,那一定非兰利斯莫属。
个人三项赛他都报了名,三项都进了决赛,并且在射击比赛中还一举夺魁,所有人都期待着他还将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烈对兰利斯眨了眨眼,兰利斯回以一个了解的微笑。他们两这小动作不巧被肖凌看到,他一笑,对宁夏说,“我们这队伍里可是藏龙卧虎呢。”
宁夏因为肖凌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
“你去哪里了,一天都没见到你!刚才看我比赛了吗?”宁夏问。
“没有看,不过听说结果了,你做得很好。”肖凌揉揉宁夏的头发,以示赞扬。
宁夏刚要反驳什么,忽然肖凌凑到她耳边说,“我不能出现在阿木图面前,他会认出我来。”
宁夏一怔,忽然想起那场刺杀,这么说,肖凌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她赶紧拉着肖凌离开比赛现场,回到营房里。
宁夏和肖凌的离开,错过了一场精彩的比试,流夕和兰利斯的。
听裘小球的转述,那场比试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双方用的都是剑,一时间整个赛场剑气冲天,清影四射,破风之声急起,风刮面而来都是生疼的!那场比试,简直如仇人之间的对决!
小球说得眉飞色舞,但又遗憾道,“只可惜我看不清楚他们的招式,就觉得刀光剑影,四周的人都被逼得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也不知道多少个来回了,忽然,流夕的剑断了!说起那个流夕,真是看不出来,竟然那么厉害!剑虽断了他却一点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迎向兰利斯的剑!兰利斯的长剑刺穿了他的左肩,他趁机用手抓住剑身,限制兰利斯的行动,然后用他的断剑,直指兰利斯的胸膛!”
宁夏听得心惊,“那……兰利斯……死了?”
“没有!因为流夕的是断剑!”小球手一挥,“流夕用的是普通的剑,而兰利斯用的是自己的,光看着就知道好坏。如果当时流夕的剑好点的话,死的一定是兰利斯!可是那瞬间,许多人都以为流夕的剑没入兰利斯的心脏了!因为看起来,实在是很像已经刺入的样子!”
“后来呢?”宁夏急切地问。
“后来因为流夕受伤了不能继续比,只好判决兰利斯赢了。毕竟那把剑是断的。”小球惋惜道。
“不行,我要去看他!”宁夏坐不住了,虽然天已经黑了,还是跑出了营房,一路直奔军医处。
虽然是夜晚了,但军医处还是有些人。最近因为比赛,受伤的人多了,军医处也比往常要热闹。流夕躺在最里面的床上,赤裸着上身,半个身子被绷带包裹住,肩膀处稍许透出了血迹。他的左手也上了绷带,血干涸在上面,使得绷带看起来很脏。
流夕似乎想换绷带,他想用完好的右手解开左手上的绷带结,却怎么也弄不开。
“我帮你吧。”宁夏走上去,对他友好地一笑。没等流夕拒绝,她就拉过了流夕的手。
流夕看着她,没说话。忽然,一阵疼痛,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绷带最里层由于和皮肉长时间接触,已经粘在了一起,宁夏这一扯,硬是把绷带给拉开了……
“对不起!”宁夏赶紧道歉。看到流夕的伤口,她脚都软了下来。掌上两道长长的伤,斜斜地贯穿了整个手掌,深可见骨!被宁夏这一扯,血又开始渗出。
宁夏赶紧去老军医那里拿了止血的药粉和新的绷带,回来给流夕重新包扎。
“痛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流夕瞟了她一眼,“废话。”
宁夏忽然笑起来,“你肯跟我说话啦!”
流夕一怔,别过头去不理她。宁夏也不介意,继续说,“你真勇敢,是我的话,除非面对恨之入骨的人,否则一定做不到。”
听到这话,流夕不禁回头看她,只见她盯住他,狡黠一笑,“或者,是把敌人假想成那个恨之入骨的人。”
流夕以冷哼来回复宁夏的话。
宁夏笑笑,专注地包裹流夕的手,用力一扯,疼得流夕裂开了嘴。她低头暗笑,流夕狠狠瞪了她一眼!
陪流夕说了会话——其实是宁夏自言自语了一会,流夕已经闭上眼睛处于半睡眠状态了。宁夏帮他拉上被子,走出军医处。
新月如钩,深秋的夜晚已微有寒气,宁夏做了个深呼吸,慢慢踱步回去。真是人生如梦啊,上一个秋天她如何也不会想到在这个秋天,会身处契沙军营!
忽然,背后伸出了一双手,把宁夏拖进树下的阴影里……
一双野狼般幽绿的眸子,玩味地看着她。
宁夏暗自镇定了一下,努力以笑容对他,“我亲爱的王,有何吩咐?”
阿木图把她捆在他和老树中间,低语道,“为什么混到我的军队里来?”
“我想为您效力。”宁夏扯出一个让她自己都觉得勉强的理由。
“是这样么……要为我效力,不如来为我暖床。”阿木图在她耳边低笑,若有似无地以气息吹过她的耳庞。
“等……等下!”宁夏急急地想推开他,却不能如意,她赶紧喊道,“我会立功给你看,让我留在军中!”
他没说话,只是看她。
她的脸离他的,只有一寸,却看不透他幽绿的眼。
“为什么?”阿木图淡淡地问,手指却把玩着她额边的碎发。
“我不想找理由骗你,但是我没有办法跟你说实话。只是我以甘卡神的名义发誓,我会忠于契沙!”宁夏焦急地抬起手做发誓状。
阿木图拉下她的手,放在掌中轻揉,“不要以神的名义,我不信神。我才是契沙的神。”
“拜托!让我留下!”宁夏对于阿木图的态度没有把握,只能哀求。现在她的命在他手中,任他捏圆掐扁……但她不可以有事啊!她还没有找到她的弟弟,她还没有复国!她血债还没有讨还!
“告诉我,我要听实话。”阿木图的手指轻轻展平她皱紧的眉,“在龙临山庄,你不是还有个丈夫吗?所有的事情,我都要知道。”
宁夏僵立在那里,倔强地凝视他。她的眼神是真挚的,希望他可以看出来。但是显然,宁夏低估一国之君的坚持了。
他的手指从她的脸上移到脖子上,眯了眯眼,含笑道,“如果不说,我可是会砍你的脑袋……这样,会不会可惜了一点?”
尽管他态度轻佻,宁夏却知道他是认真的。他的话里含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如果我告诉你了,你会让我留下吗?”宁夏做最后的挣扎。
阿木图笑了,他笑起来,连月亮都为之失色。
“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本跟我谈条件吗?”
宁夏咬牙,“如果说不说你都要砍我的头,那现在就杀了我吧。”
她悲伤地看着他,在做最后的赌博。她的脸在月光下,苍白凄凉。一行泪以优美的弧线滑落,滴落到他的手上。
火云
他们对视了许久,阿木图终于出声,“好吧,说真话,无论天大的罪过,我都不杀你。”
不杀她,不代表不抓她。但这是阿木图最大的让步了,宁夏岂能再不识相。眼睛眨了眨,她决定挑部分来讲。
“我是邦什的王族,去年冬天邦什的那场宫变,你该知道吧?”她抬头询问他。
阿木图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宁夏继续说:“雷若月血洗了我家,只有我和弟弟逃了出来,但是在逃亡过程中走散了。于是我一路上乔装打扮,最后混进契沙。”大半年的经历,她一句话就概括了,其中的酸甜苦辣,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宁夏背靠着树干坐下来,抱着膝盖,“我没有不良企图,我只是没有地方去了。无论你打算攻打汉统还是邦什,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如果契沙不能收留我,现在就杀了我吧。”
说完,宁夏抬起头看他,带着一半的期待,和另一半的绝望。
阿木图蹲下,伸手捧起她的脸,笑道,“钟宁夏……你是邦什国长公主——夏宁公主,对不对?”
听到“夏宁”这两个字,她心中还是猛地一阵苦涩。
咽下,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