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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公子果真是高人,说得话令小的听不太懂。”鼠妖挠挠头,习惯性地动了动灵活的鼻子。
“是啊,公子说的话玄之又玄,是真正的高人啊!”树妖拔了片头上的树叶,涎着谄媚的笑。
不懂,云丝毫听不懂,他只觉得一颗心沉重绝望,就似落入黑暗深渊一般,看不见一丝光芒。
“快喝吧、快喝吧!”
两妖鼓催着他,令云无法拒绝,他缩缩脖子再抬头,他俩笑容在云眼里是带有狠意的神情。
云身子抖了抖,垂头看向手中的酒,未犹豫太久,只因害怕再被鞭打,倒不如一次解决来得痛快。思及此,云干咽一口唾沫,屏息着气,将唇含上酒壶,一饮而尽。
晶莹水酒沿着他的唇边滚落而下,他感到好喝极了,却又痛苦极了,那颗因一直流泪而发疼的脑袋越发烧热,醉意一波波醺然而上,他脸颊托红,视线越渐不清。
迷蒙酣醉之中,见四周天旋地转,如身处狂风大浪之小船,摆荡旋绕,醉晕得令他想呕,好半晌终是越渐无识,他才缓缓阖上眸瞳,醉倒入眠之境。
“醉了……”
“大哥,你说他醉倒真能醒来么?”
“公子不会骗我们的,他是谁?他是击败阎熙的无名公子耶!”
待半晌,两妖等得有些急了,来回踱步不歇,然而就在树妖方开口之际,云便翻起身子,坐挺了起来。
云神情由呆愣转为了然,再由了然转为睿智,他以指拂了拂垂落两旁的发,唇角上扬,眸透锐利有神。
“辛苦你们了。”云看向他俩,点头道谢。
“不辛苦、不辛苦!”他俩涎着灿笑,双掌互相搓了搓。“公子那个银两的事……”
“当然,我说到做到。”云转锐眸,看向远方天际。“只是另外一只蝙蝠妖……”
“他追上去了,悄悄跟随那孩子走了。”
“嗯,很好,那我之前提的文房四宝可有准备?”
“有、有!”两妖涎着谄笑点头,自外头搬来了一个木桌,桌上安置着文房四宝,云见状一拂衣摆,从容步至木桌前。
原来,昨晚云醉后清醒,快速于脑中分析炎冰的身分,对他存有怀疑,是以假装酣醉成疯,知晓他在后尾随,戏便演足了,直至他离去。
此两妖是他找来演戏的,昨晚云化作无名公子,自阎熙手中赢得冥币一百两,吃饱喝足后,再与此三妖协议,两妖将自己与炎冰绑住,令一只尾随炎冰,看他是往哪里飞去,若是魔界……那银发与紫红眸瞳,就怕中了他心中所忧。
思及此,云却突地喟叹。
之前还以为未饮酒的他,有变精明了点,孰料近日竟较过去更笨更傻,可如今一想,这事出定有因,难不成是因为那杯醉无敌的关系?云敛眸,以指轻抚脸庞,指尖感到的颗粒肉疣,较过去更加明显。
自从那日于中央界饮下醉无敌后,突然得到强大的灵力,可后劲却令他感到痛苦不堪,也是在后劲发作之后,他的思绪好似堵上了什么,脑袋较过去更不灵光了。
唉,该怎么办呢?他私下离开二层天,总不好意思再去找桔梗大神吧?等等……白昼身分也有些可疑,不过可以知道的是,他不似炎冰带有危险气息,倘若拜托他,不知可有办法?
不……虽然白昼较许多同年龄的孩子还厉害许多,可是说到底他只是个孩童罢了。
唉,想来想去,还是得拜托桔梗大神帮忙了,就不知白昼何时回来,又或者是先回二层天,在那等白昼也行?
云以指敲敲桌面,眸凝视桌面,好似在细看什么,可实际是在思忖抉择。
片刻后,云决定先回二层天,未再多做思考,他执起安放于桌上的毛笔,在木桌上摊开白纸,并将笔端蘸墨,挥毫而下,笔法圆厚利落,遒美健秀,却不失潇洒飘逸。
半晌,落下末字一勾笔,他唇角上扬,蓝瞳笑得晶美动人,较过去更精媚有神。搁下毛笔,他拿起白纸吹了吹,让墨迹风干。
“倘若蝙蝠见炎冰……就是那个孩子,若见他往魔界而去,便将此信交付给醉醒的我,若无就免了。”云优雅地折起信纸,将之交给树妖,并朝他俩含谢而笑。
未几,云蹲□,将右脚鞋履卸下,并侧翻鞋面,自一小块空洞之处掏出了一张折了几折的银票,然而弯身之际,折扇恰巧落地,他堪然拾掇,惊见折扇浮上一层薄薄金粉,一瞬间恍然大悟,明白阎熙皇子适才所言,原是早已知道自己就是无名公子,他不禁微微一笑,后不再思忖,起身于两妖面前将银两摊开。
“这是五十两银,你们自己分着吧,对了,倘若那孩子真往魔界飞去,你们之后速速离开九层天,要不离开这一区也好,别与他碰上了,我怕他会伤了你们。”语毕,云将银票递给树妖,撇开眸,将心底那突漾的不舍感强压了下。
五十两啊……可以买好几碗大卤面了。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不谢,我倒要感谢你们的配合呢!”云灿笑,咧起白灿灿的牙,夺人眼目。“对了,醒酒汤呢?”
见状,鼠妖微愣,后急忙道:“这里、这里!”他将搁在外头的温瓷壶给拎了进来,并将醒酒汤倒入碗中,递给云。
“对了,待我酒醒后,别吓着我,就带我回先前同你们说好的竹屋内便可。”语落,云捧起瓷碗慢慢将醒酒汤饮尽,而后以衣袂抹去留在唇角的残渣,并将瓷碗还予鼠妖。
“吓着?这是怎么一回事?”
“呵……未醉的我,脑子似被什么给堵住了,有些傻,更不会记起现在的事情,也可以说是另一种性格吧。”其实云觉得,清醒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不用想太多太复杂的事情,一切依喜好而做,不用怀疑这算计那的。
或许傻傻的才是福气吧,唉……
云轻轻喟叹。
云意识越发模糊,他盘腿而坐半垂眉眼,欲待失去意识的到来,然而就在醉酒渐退之际,隐约见到前方有着一抹模糊的娇小人影,人影自门口处缓缓步入,看其银白轮廓,还有明显的紫红瞳眸,云愣然了。
咦?怎会这样!他、他……炎冰怎会回来了?
、第三十一章
金黄色的日芒自大敞的门口洒落于室,清爽舒适,反观室内凝窒的氛围,与室外徜风扫掠,绿叶尘沙漫飞的景色成极大反比。
为何……为何炎冰会折返?
背着日阳的炎冰,四周银发绽上金黄,看不清其神情,可那自体散发的压力却令人无法忽略,若非他身子娇小,此态便似天神降临。
望着他,云愣愕未回神,孰料此际伫在云身旁的两妖竟缓退至炎冰身旁,身姿微弯朝炎冰恭敬行礼,神色有别于适才的灵跃,好似顺完一出戏的戏 子,剩下的仅有淡然。
见状,云深吸一口气,指尖下意识微微颤动,他心底明白此事大有问题,一双眼移也不移地凝盯着炎冰,可醉意将醒,眼前画面逐渐融成糊状。
“桔云……”炎冰以指顺发,眉眼笑弯,眼底透着一抹兴然有趣的得意。“你以为吾当真让醉疯的你独自离去?殊不知一山还有一山高,这三个妖灵,是吾故意要他们接近你的,那晚蝙蝠妖一直尾随于你身后,将所有消息全禀报于吾。”好在吾派了三名妖灵,要不可就被他给骗了过去!又好巧不巧,他想的计谋与吾所想相同,只是绑架的时间提前一日。
“果真是你,魔帝残天。”云唇角缓扬,眼底尽浮参冷的恍然,他以手扶额笑道:“没想到魔帝大人转行当戏 子去了。”
不行,神识开始模糊了!云啊云,你怎会这么傻,还以为万事俱足,没想到反被将一军!
“戏 子?呵……吾也觉得自己演戏也可称精了,有时为了骗人,不得不连自己也骗了去。”其实炎冰心里颇为得意,为自己后来所演的内心戏,与面对云的态度感到自得,如果不是连自己也投入进去,是无法将精明的云给骗倒的。
炎冰缓步上前伸手扣住云的下颚,笑道:“桔云,没想到你也挺有趣的,到底酒醉的你才是你,还是醒着的你才是你?还有……你的脸是怎一回事?怎变得这般恶心?”他以指腹隔着绷带反复摩娑云的脸庞。
“恶心你还摸?”云抬眸迎视他双瞳,五指弯曲成爪,指尖因劲力而烙入腿里,那刺痛令云神识顿清,敷上薄雾的眼转为清透明亮。
蓦地,云张嘴一咬,将炎冰扣住下巴的小手咬在口中,突如其来的动作令炎冰猝不及防,他蹙眉闷哼一声,反掌旋动手心,便见一道紫雷环于他的掌心之中,原欲击向云的胸膛,因突思及不能伤害云,否则便犯了血契之约,忙不迭收掌将他推开。
云背脊撞上身后灰墙,抬眸见咬痕已深入炎冰手指,深可见血,不禁扬唇笑起,那笑是得意也是不惧。
“大胆!”两妖神态骤转,由淡漠变为狰狞,挥臂欲击无丝毫抵抗能力的云。
“退下!”炎冰甩动衣袂,喝声斥退两妖,阻挡他们伤害云。
蓦然,一道白色旋光乍现,炎冰身姿瞬地抽高,衣着也于当下化成魔界衣饰,那头银白长发披下几乎及地,一张妖媚绝美,采不清性别的俊逸容貌毫不掩饰地呈现出来,化作残天原来俊美艳魅的模样。
残天手指淌着些许鲜红与齿印,却不急着治疗,反倒笑得似怒似喜,诡谲至极。
“桔云啊,你当真喜欢挑战吾的底线。”
“呵,彼此彼此。”云挑眉回应,看似一派悠逸毫不紧张,可心脏却如狂擂的大鼓,怦怦直跳,眼底锐利精光已不复适才,呈现些许恍神。
“你说夜……白昼是否因为你这般有趣,才接近你的?”
“有趣?哈哈哈!在下自我感觉不怎良好,长相不讨喜,个性不讨爱,一点也不知道哪里能令魔帝大人感到兴趣?还是……魔帝大人曾受了啥刺激,导致性格大变,越是丑陋不讨喜的家伙,您越是喜欢啊?”云先是纵扬笑,后而慵懒翻身坐起,半敛的长睫掩去对不住焦的瞳丸。
“能欺吾者,又让吾舍不得杀死的也只有你了。”残天以衣袂抹去沾血的指。“有趣得连吾都不忍让指上咬痕复原,不如就这样让它自然愈合,好让吾见到这伤口,日夜思念你啊!”
“哈哈哈……咳咳……”云仰首大笑,肺叶蓦地一阵收缩,令他连连呛咳几声,歇缓后,随即低啐道:“果真是神经病。”
“才那几口怎足够?不如让在下咬几口大人滑嫩的脸蛋,包准到时不只日夜思念,连时时思念都嫌不够呢!”
残天当即眉头拧起,冷道:“毁了吾的美貌,你很得意?”
未几,他念头一闪,突地恍然诡笑,一派了然地道:“吾知道了,你喜欢吾,却因为吾的容貌使你觉得自己配不上吾,所以毁了吾的容貌,你才有信心接近吾,对吾示爱意!”
闻言,云原本勾笑的唇瞬间僵住,呆愣了好半晌才眨眨明澈眼瞳,很诚恳地问道:“你脑袋里被塞了水泥么?”
一瞬间,残天双颊胀红,恼羞成怒地暴跳了起来,他额角隐绽青筋,指攥成拳,缩到身后,将一手掐死云的冲动压抑了住,似笑非笑道:“桔云,可别逞一时口快,抱憾终生,让你那三千妻妾守活寡啊。”语落之际,残天唇扬起别有深意的笑容。
“三千?唉……你也知道,在下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哪还有银两养活三千妻妾。”
“喔?吾还以为你会找理由搪塞过去呢。”残天眸瞳闪烁,唇梢再度上扬,参着莫名的喜意。“吾之前也觉得很奇怪,呵……其实你并无妻妾对不?”
“是否有妻妾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肚子能否喂得饱,这变态能否快快离开才是。
“怎不重要?吾过去曾说过,你这家伙对于吾来说极具挑战性,吾对你很感兴趣。”毫不掩饰,残天弯身攫住他的下巴,银白发丝拂上了云的脸,挠得他一阵麻痒。
这回云学聪明了,抿扬唇角不再咬他,倒是那张利嘴仍喋喋不休。“哈!原来魔帝大人是个被虐狂,不过这可糟糕了……”
“喔?为何这么说?”未反驳云的话,残天笑得异常开心。
“唉……因为在下最喜欢虐 待变态和神经病了。”云摇头大叹,不着痕迹地退开他指掌的控制。
“那又何谓糟糕之说?”
“就因为我俩太相配了,让在下感到命运的捉弄谓之残酷。”言下之意,魔帝你就是那个变态和神经病。
“既然如此,你就当吾的人吧!吾会想办法治好你的容颜。”残天握住他的腕,上扬的唇魅艳绝丽。
未曾想到他会这么说,云怔愣好半晌,他抽抽僵硬的脸颊道:“看来你病得真是不轻。”语落之际,云猛抽回手,身子一缩躲到了墙角,带有防备地瞪视着他道:“魔帝大人,想来您的病已直逼脑袋了,人家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请魔帝大人体谅在下,让在下先行离开吧。”他可不想被“传染”神经病。
残天闻言怒中带笑,白牙微磨,缓步上前接近了他。
“能让吾看中的灵,是多大的福气,桔云你可好啊!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用大人提醒,在下知道自己很好。”云干咽了一口唾沫,意识犹如覆上一层薄纱,混沌而不清,云明白再这般耗下去可是不妙,无心思与他对峙,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