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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节冷笑着道:“遇见了不是有灵奴这儿做例子的借口么?何况望仙殿里固然有井,却是供那边庖下使用的,总不能把药倒进去,就是她管得住自己身边的人,那里面可还住了位雄心勃勃的裴才人呢!她既然一心想要隐瞒,埋起来时也不免容易被人发现,又还会走了味道,这宫里哪有比太液池跟方便的地方?”
见王子节这话是差不多已经认定了郑美人隐瞒有孕,杏娘皱起眉,开始思索对策,却听灵奴不解道:“殿下当初礼聘新人们入宫,早便说过她们若是有孕,皇后殿下定会重赏,有赵芳仪与曹才人的例子在前,皇后殿下又不是那等容不得人的小心眼儿,这郑美人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位份本就只比庶出的裴才人高一些,论宠爱从进宫以来还不如裴才人呢!”
“小孩子家懂什么?”王子节眉心皱了皱,语气清淡,虽然没与她计较,这会却也没心情替她解释,只是对杏娘道,“这件事情你去处置吧!”
灵奴顿时眼巴巴的看向了杏娘,杏娘却没多问一句,而是爽快的屈膝道:“奴知道了!”
待出了寝殿,灵奴正待询问,却见杏娘脸色不好,顿时住了嘴,到了没人的地方,杏娘忽然站住脚步,把手一下点到了她额上,嗔道:“你这没眼色的!没眼色也就罢了,你瞧你说的都是什么话?皇后殿下是不是小心眼儿,哪里是你能够说的话?”
灵奴委屈道:“我就是说皇后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皇后殿下不是,你这样说话好听吗?”杏娘瞪了她一眼,“你啊也幸亏是在皇后殿下面前这样说,我也不提赵氏那毒妇,就是裴才人那里,你敢这样无礼,瞧她怎么收拾你!进了宫来,说话行事还不留心,迟早有苦头吃!”
灵奴抱住了她胳膊悄悄问道:“阿姐,郑美人究竟为什么要隐瞒身孕啊?”
“唉,你个呆子,也不想一想,方才大家才被前朝孟尹遇刺之事惊动,撇下了皇后殿下赶去紫宸殿,如今任秋案闹得满城沸沸扬扬,郑美人原本就不怎么得宠,这会子赶着大家前朝政务繁忙时候传出有孕的消息,又非嫡非长的,你以为能够占到什么便宜?”杏娘叹息着道,“再说了,皇后殿下膝下无子,如今韩王年纪渐长,这么下去,群臣迟早会请立东宫,她啊,也是怕皇后殿下会打她孩子的主意!”
灵奴吃了一惊:“皇后殿下……”
“哼,那糊涂东西,皇后殿下若是打算抱养庶子,早先卫王就不会养在曹才人身边了。”杏娘冷笑着道,“何况如今皇后殿下得宠——殿下又不是年纪大了,正当韶华,还怕没有真正的嫡子吗?她啊,大约是想选个合适的时候再叫人知道,也是她自己命不好,如今叫你看破,等着看吧,这宫里,就是皇后殿下都做不到随心所欲,她一个不得宠的美人,哪里有那么顺心的事情?”
灵奴惊讶道:“阿姐要怎么做?”
“皇后殿下既然当着你的面把事情交给了我,你也出一份力罢。”杏娘眯着眼,道,“望仙殿裴氏身边的善舞不是对你很是讨好吗?今儿晚上前朝出了事,大家匆忙离开,明日她定然会过来打探消息,你不妨顺便把郑美人的情况透露给她,到底同住望仙殿,郑氏有孕,裴氏理当多多照应才是!”
听出她“照应”二字的不怀好意,灵奴眨了眨眼:“裴才人究竟位份不如郑美人呢,为何不把消息也告诉赵氏?郑美人再不得宠,好歹怀着大家的血脉,赵氏若是伤了她和腹中子嗣,就是大家肯轻饶她,元秀公主避暑归来知道,也定然对她厌恶无比,大家只有公主一个胞妹,赵氏若把公主得罪死了,连着韩王与魏王都没有好下场!”
“很好,你能想到元秀公主,倒也不枉在咱们身边这些时候。”杏娘先是赞许了一句,随即哼了一声,用力一点她额角,叱道,“那你怎么还要糊涂的提到赵氏?也不想一想,赵氏那性情那脑子,到那时候她闹得郑美人固然不得好,可宫里宫外怕是都要知道这件事了!赵氏她自己小产才多久?宫里又出小产之事,你当皇后殿下这个六宫之主很得脸吗?”
灵奴顿时沮丧起来:“那为什么要告诉裴才人……”
“郑美人既然不喜欢声张,那就从头到尾,都不要声张。”杏娘冷哼道,“望仙殿的事,在望仙殿解决,这才是不声张——懂了吗?”
灵奴抿了抿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阿姐教训的是。”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澜微
'更新时间' 20120525 23:44:58 '字数' 2006
“阿家?”采绿端着一盏蜜。桃饮,秘色瓷碗里,融化的乳酪里切得大小合宜的桃肉沉沉浮浮,里面另有碎冰,看着就是一阵的舒畅,对着睡莲池的走栏上,元秀斜依着美人靠,懒洋洋的看了一眼,似乎想接,但又缩回手,有气无力道:“我这几日不想吃这些,你只拿些寻常的冰水来就好。”
“阿家从前最爱吃加了瓜果的冻酪了,这几日是怎么了?”采绿奇怪的道,自从三日前元秀便忽然不想吃酪饮,也不只是酪饮,连饮食都变了许多,差不多新鲜菜蔬肉类皆没了兴趣,倒是忽然想起了腌肉咸菜——只是每每看着元秀皱眉吃下那些东西,总觉得她极为勉强。
采绿和采蓝都是伺候元秀多年之人,对这个主人的性情很清楚,元秀可不是会无缘无故的委屈自己的人,尤其是在吃食上面,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正是贪嘴的年纪,何况她贵为公主,有谁会在这样事上为难她?
这三日来庖下的采橙如临大敌,因元秀口味之变,她原本拿手的菜肴差不多都没了用武之地——从前元秀饮食力求新鲜,对于腌渍过的无论是菜是肉,都是连看也不看一眼,这几日,采橙已经是靠向别院中郭旁的夫人请教才勉强把饭菜做得让元秀不至于用膳时愁眉不展了。
元秀借着看向睡莲池上一朵盛开的睡莲,若无其事道:“忽然变了胃口罢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采绿哪里肯信:“这一回采橙用了新的做法,阿家但尝一口,若是不好,采橙也好改进。”
“过几日再说。”元秀几乎是忍痛这么说的,偏生采绿不肯放弃,端着秘色瓷碗到她面前,舀了一勺好言道,“阿家就尝一口也好。”
元秀倏然转过了身,怒道:“下去!”
采绿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不敢多言,赶紧端着瓷碗离开走栏。
元秀恨恨的拔下头上一支鎏金蝴蝶簪,向不远处欲停上一片睡莲叶的蜻蜓丢了过去,簪子擦过蜻蜓,将其惊走,扑通一声掉进了池底,见那只蜻蜓惊慌的飞开,她心里才好过些,咬牙切齿的自语道:“姓燕的,本宫跟你没完!”
说话间,她微微蹙眉,不自然的移动了下隐隐作痛的双腿——拜燕九怀那一失手所赐,哪怕是立刻就浸泡进了潭水中,她双膝下依旧被滚烫的蛇肉燎起了足足四五个大水泡!虽然杜拂日事后替她一一挑破,然而也告诫她这段时间不可沾染发物,元秀对发物懵懵懂懂,照杜拂日随口提的几种看来,还是腌过的东西吃起来放心,为了不叫伤口恶化,她也只能暂时忍耐了。
“阿家。”元秀正在蹙着眉,思索自己该怎么对付那可恶的市井儿时,身后忽然传来采绿去而复返的声音,她心情正糟,沉着脸,头也不回道:“什么事!”
采绿才被她叱走,哪里不知道她这会心情不好?无奈这消息若在此刻不告诉她,接下来定然也要被埋怨,只得硬着头皮道:“长安出了点事。”
“什么?”元秀听到长安二字,这才敛了怒火,惊讶的转过头,“是宫里还是宫外?”
“阿家但请放心,是宫外。”采绿赶紧道,“是孟尹遇刺!”她见元秀脸色一变,忙加了一句,“不过孟尹受伤并不致命,倒是那刺客中了剧毒,这会全城都在搜捕,这消息还是袁统军传过来的!”
“什么时候的事?”元秀皱起眉:“孟光仪是在什么地方遇刺的?遇刺时身边都有些什么人?”
“奴听说他是在三天前的亥时末,于京兆后府书房里遇刺,据说刺客武功很是高明,岗哨都不曾发现,就是书房外的守卫也是在刺客离开后,孟尹被击晕后醒转出声,听到了传唤才进去的。”
“从未听说孟光仪武功高明,那刺客既然可以在无人察觉下潜入京兆府,可见身手,他不杀孟光仪,看来是对其并无杀心。”如果不是时间恰好与燕九怀约战杜拂日是在同一夜,元秀第一个要怀疑的就是那个武功高强又心狠手辣的赤丸魁首——虽然孟光仪应属文官,她飞快的思索了一下,皱起了眉,“我倒好奇,孟光仪是怎么给他下的毒?”
采绿忙问:“可要传袁统军过来?”
元秀立刻阴了脸:“不必了!”她被烫伤以及被掳去高冠瀑布之事,连这两个当夜只一门之隔的贴身宫女都未察觉,这里面固然有燕九怀武功高明,又用了些许迷香的缘故,但袁别鹤身为禁军统军,又是如今负责元秀安危之人,居然也一无所知,元秀如何不怒?
她这会除了燕九怀,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此人!
听出元秀语气之中的恼怒,采绿立刻住了口,元秀思索片刻,道:“你去把于文融叫来。”
于文融来得很快,行礼后,元秀吩咐:“你回长安一趟,去珠镜殿的库房里面取些东西,以本宫的名义去探望一回孟光仪。”
“是!”
“既然他并无性命之忧,想来精神也差不到哪里去,若有机会,把他遇刺的经过问仔细些。”
“是!”
元秀又想了想,皱眉道:“京兆府里固然没有多么出名的高手,但怎么说也是堂堂官府,能够悄无声息潜入者,又怎会轻易着了孟光仪的道儿?而且居然未曾杀他?”
“阿家可是要奴留在长安打探消息?”于文融问道。
元秀摇头:“这些事情岂是你能打听出来的?”她沉吟道,“你只管把这些疑问转达给鱼烃,看看御前能不能透露出什么消息来。”
于文融记了下来,又听她叮嘱:“迷神阁那边,你私下里和孟光仪说一声,去寻秋十六娘问一问,长安足以与燕九怀相媲的高手,大概有多少?”
“阿家,此事是否为秋十六娘使人为之?”于文融却怀疑的问。
元秀仔细考虑片刻,却摇了摇头……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二百章 师徒
'更新时间' 20120526 21:25:28 '字数' 4514
长安,迷神阁。
虽然暂时关了门,但传遍坊间的消息秋十六娘还是在晌午时知道了,她蹙起精心描绘过的远山眉,问云娘子:“这消息可确实?”
“京兆府确实是半夜里就乱起来的,中门都开了,同时遣了人去宫里报信,又使了人请医生……快天亮的时候,太医院的耿静斋也赶了进去。”云娘子小心的说道,“另外药铺都接到了京兆府命令,道是有几味药材不许随意出售,若有人想买,须得立刻告诉上去。”
“嗯?”秋十六娘顿时郑重起来,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沉声道,“是哪几味药?”
“听坊间说是熏渠、青贝、三七等,自莺娘死后,京兆府的人一直盯着咱们阁里,如今虽然不限在平康坊里活动了,可偏巧遇刺的是孟光仪,何谦说还是不要太关心的好,免得把祸事引到咱们身上来,这三样还是有人隔着门听到旁边那一家出入的人议论时提到的。”云娘子道。
秋十六娘飞快的思索了下:“这三样已经足够了——熏渠产自西域,青贝出剑南,三七更在南诏那边才有聚生处,在关中,除了药铺,都不是随意能够取得的,况且京兆府昨夜就闹出了动静,那刺客想出城也难。”
“孟光仪不过一介文臣,就算身边有佩剑,想也不可能是身手足以潜入京兆府的刺客的对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保了命,还反过来阴了对方?”云娘子皱眉道,“也幸亏那刺客武功高明,若不然怕是咱们又得被推出去做替罪羊!”
秋十六娘眯起眼,淡淡的道:“他是任秋案的主审之官,咱们偏巧在案中,他出事,你以为咱们还能脱身吗?”
云娘子顿时一惊:“十六娘,那怎么办?”
“叫锦娃来吧。”秋十六娘吩咐道。
不多时,秋锦娃翩然而至,虽然迷神阁这几日都关了门,但秋锦娃依旧打扮得明丽曼妙,她头上梳着回心髻,自顶心分出的一缕黑发在额前扭成一个精致的圆,余者却向后梳盘成了柔婉层叠的形状,斜插了三支碧玉簪,另一边则是一朵宫制绢花,花萼下拖了一串珍珠,坠到了耳畔。
面上施着淡淡飞霞妆,眉心贴梅钿,描长眉,点星靥,唇上是杏花娇,上穿越罗石青底绣飞鹤夏衫,下系杏子黄隐花裙,柔若无骨的手中还拿了一柄象牙骨的折扇。
“师父寻我?”平康坊里的女子一般都是认鸨母为假母,然秋十六娘对秋锦娃有授业之恩,却是以师生相处,见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