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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胎象不稳之兆罢了,理当卧床静养,好生调理,若不然极易小产。”
筝奴这才松了口气。
元秀听了,眯着眼半晌不语,挥手令人先将筝奴带出去,这才问道:“那么以耿太医之见,郑美人小产是因为饮下过凉之物,还是原本就胎象不稳?”
“下官赶到时,郑美人已经服了一帖药,情况要好转些,是以下官也不知道,郑美人先前是个什么样子。”耿静斋淡淡的道,“以下官的推测,恐怕是二者兼有,郑美人孕中一直不时见红,胎象本就不是太好,况且如今夏日,郑美人的居处按着份例是一直放着冰的,人是舒服了,但对腹中子嗣却未必好,再加上那日郑美人因输棋而心浮气躁,在那时候饮下过凉之物,小产也不足为奇。”
“这么说那盏乌梅饮里理当并无他物了?”元秀问道。
耿静斋微哂:“听说那盏乌梅饮是裴氏贴身宫女端上来的,下官以为裴氏既然能够进宫,想必还没有这样蠢。”
元秀点了点头,耿静斋说话或者不好听,但此人性情却不喜虚言,他这么说,显然是认为乌梅饮是没有问题了。
“如此说来郑美人小产确实是因食过凉之物导致。”元秀想了一想,“当初赵芳仪呢?赵芳仪在孕中时天葵是停了的,况且赵芳仪已经诞了韩王、魏王两位殿下,素来身子也是极强健的,却不知道怎会也因凉物小产?”
耿静斋不假思索道:“赵芳仪小产是在端午前,当时虽然已经入夏,但关中究竟不比岭南,仍有凉气,而且赵芳仪又自恃身体强健,连食数碗冰饮,加上心头郁结,是以小产也不奇怪。”
一个两个都不奇怪,只是事情未免太过巧合了。
元秀思忖着,耿静斋的医术与人品都无可厚非,他这么说了,那就是至少在脉案上面,他并没有发现这两人有过其他小产的原因。
赵芳仪是丰淳还没大婚前就伺候他的司帐出身,又先后生了韩王与魏王,这母子三个都是身体强壮之人,她自然不可能弄出什么有了身孕而不自知的事情,况且当初赵芳仪传出孕讯后还自恃宠爱,与元秀闹了一场,也因此被贬为芳仪。
生育过了两个子嗣的赵氏,在孕中保养上面自然也是尽心的,虽然王子节手段了得,前几年宠爱不深依旧牢牢把持着中宫之权,但赵芳仪从侍奉丰淳起就盛宠,膝下又有两子傍身,宫里向着她的人可也不少,承香殿上上下下或许有王子节的一两个眼线,但近身伺候的,尤其是庖下、贴身之人,不太可能被收买,毕竟王子节出身再高贵,如今位份再尊荣,到底无子!
而且丰淳虽然之前不怎么喜欢王子节依旧给予她中宫应有的一份体面,也是因为他认为王子节秉性无差,何况赵氏虽然怀了第三胎,地位更加稳固,但她小产时新人已经进了宫以新人的身份以及韦华妃并裴氏当时的宠爱,若是她们诞下了子嗣,王子节若是能够接到自己身边抚养,地位却又与如今丰淳膝下的三子一样了。
赵芳仪的小产已经是端午前的事情,纵然留下了蛛丝马迹这会怕也找不到了,如今能够入手的到底还是郑美人——郑美人年轻,又才进宫不久,不管她知道不知道自己有孕,但凭望仙殿那几个宫女与内侍显然是不太伺候得好她的,偏生这一胎还不太稳……照耿静斋的说法,郑美人这一胎掉得也与赵芳仪太巧合了些!
元秀沉吟着:“如此说来耿太医就这两件事情可还有其他的话要说?”
“下官身为太医,何况陛下已将彻查此事的责任交给了贵主。”耿静斋不冷不热道。
元秀已经懒得与他生气,直接端茶送客。
耿静斋走后,筝奴复被拖了进来,元秀这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冷冷一笑:“耿静斋刚才说了也有女子怀孕时会不时见红,并且是胎象不稳的缘故,你可是松了一口气?但本宫再说一遍——看彤史上面记载,郑美人这两个月的小日子与才进宫时一般无二,平素却是没有记载的,莫非这个不时见红到了郑美人这儿竟还学会了装作天葵蒙骗不成?你是郑美人的贴身宫女,彤史记载也是你代为报上的,你这会可想清楚了如何回话?”
元秀公主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缘故?
'更新时间' 20120618 23:09:01 '字数' 3760
耿静斋才离开,方才筝奴被拖出殿去,也不知道这位医术卓绝的太医与元秀都说了些什么,但看元秀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机,她再也不敢隐瞒,俯伏于地哽咽道:“是奴故意骗了记载彤史之人!”
“哦?”元秀淡淡看着她,“郑美人为何要隐瞒身孕?”
筝奴见她没有立刻发作,定了一定神,复哽咽道:“回阿家,美人确实不知自己身有身孕,就是奴其实也并不知道的。”
“这是什么意思?”元秀皱眉。
筝奴咬着唇,低声道:“不敢瞒阿家——奴是美人陪嫁,在郑家时,原本也是陪着美人长大的,因此从美人来初潮起,美人身子如何奴都清楚……”
元秀皱了一皱眉:“然后呢?”
“美人的小日子并不稳定,如今在阿家这儿奴也说一句实话了——美人容貌只是清秀,加上当初樱桃宴上才貌俱全的世家女郎不少,原本只是因为到宫里来转一圈便与美人无关了,却不想随后竟也接了礼聘的恩旨!”筝奴颤声诉说着,她这个说法倒也可信,郑美人不说与同时进宫的四人相比,就是在丰淳还在东宫时就侍奉着的秦、曹两位才人都比她出挑得多,想来丰淳当初选她也是为了郑家的缘故,只是郑家当时收到樱桃宴帖子的女郎也不是就郑美人一个,郑家只看郑纬就知道,绝不是没有容貌出色的女郎的,所以郑美人的入选确实让人意外了,就是元秀当初在蓬莱殿上看到了她也有些儿诧异。
“这与妊娠之事又有什么关系呢?”元秀思索了片刻问道。
筝奴拿帕子擦了擦眼角苦笑着小声道:“美人做女郎时小日子不定,原本是打算择个时候请位大夫好生看一看的,只是不曾想还没打听到擅长此道的大夫就接了礼聘的恩旨,接着就进了宫!”
“宫里太医自有擅长妇科的,为何没有去瞧?”元秀皱眉。
“回阿家的话,美人进宫到如今也才只有三月而已,况且位份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若是才进宫来就急急的召太医问药,未免显得娇纵了些。”筝奴这番话说得有些吞吐迟疑,元秀眯了眯眼,明白了她的意思——郑美人说起来论出身与崔、卢两人是一样的,她之所以只得封了美人而不是芳仪,一来芳仪位份有限,二来是输在了美貌上面,尤其是后者——这一点虽然不会公开的说出来,但彼此心里都明白,郑美人进宫后,韦华妃貌美而气质清华,裴氏则娇艳美丽,丰淳整日流连这两人之间,旧人里面赵芳仪又甘心失宠拖着身孕百般纠缠,郑氏先前才进宫时就被赵芳仪当众敲打过一回,此后自然更是处处小心——她才进宫不久就召太医,难免会生出种种猜测,若是一心想着息事宁人,在做女郎时月事又不准确,发现不时见红只当是天葵不稳也是有的……
元秀道:“本宫也是女子,月事不稳,这是许多女郎都有的,也不是什么大事,略微调理一下也就是了,郑美人或者是才进宫,不想麻烦了太医,但为何彤史上面记载,却是稳的?你可知道伪造彤史该当何罪?”
筝奴一脸尴尬,欲言又止。
见元秀蹙起眉,似有不耐之色,她才小声道:“先前才进宫,皇后殿下分宫室时,赵芳仪……赵芳仪……”
元秀细想了一下那回殿上赵芳仪的话,说起来赵氏当时也有拉上她的意思,此刻想起来脸色不免略沉了沉,道:“所以呢?”
“美人没进宫前就听说赵芳仪深得圣宠,又已生有韩王并魏王殿下,因此对芳仪自来尊敬,那日听了芳仪的话后不免有些辗转,由是越发的小心谨慎。”筝奴越说越是艰难,但见元秀面无表情,却不得不继续说了下去道,“宫中设立彤史是为了记宫闱起居及内庭燕亵之事,陛下召幸也会视其而定,美人小日子不定,这……”
她话说到这里,珠镜殿的人倒是都明白了,说来说去到底还是为了侍寝的缘故,郑美人原本生得就不十分美貌,偏生丰淳与天下的男子一般都爱慕容色的,空有位份而无宠爱,就是皇后在这宫里过得想必意思也不大,何况郑美人还这样的年轻,就是不为了宠爱,为了子嗣,也总是要想着法子多多的侍寝,但她小日子既然不定,那么自然就容易给人以话柄——筝奴反复的提着赵芳仪,虽然有推卸责任之意,但照赵芳仪的为人,若当真知道了郑美人小日子不定,趁机排挤她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这两人相较的话,郑美人位份资历皆不及赵芳仪,就是美貌也不如,虽然她出身郑家,皇后不可能叫她被赵芳仪多么欺负,但以赵芳仪的为人,硬是缠着逼着皇后让郑美人暂时不得侍寝也不是不可能——说是暂时,郑美人又没有韦华妃和裴氏那等美貌,叫丰淳念念不忘,若不是新进宫的缘故,丰淳再想到她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了,就是如今与丰淳关系正好的皇后王子节,单论容貌,又何尝不是个丽人儿?
元秀思忖了片刻:“如此说来郑美人这回小产倒真是不凑巧了。”
筝奴听她这么说了眼泪立刻就滚落下来,她也不敢呜咽出声,只是拿帕子擦着诉道:“奴过来时美人说了,她相信阿家定然会查清楚的。”
“后宫之事最难说清楚,就是本宫又不是仙人,哪里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不过方才耿静斋说了,郑美人小产的缘故确实是食了过凉之物,本宫想着裴氏是和郑美人一道进的宫,郑美人既然都不知道,裴氏恐怕也难知晓,说起来也都是你们进宫日子不长、到底年轻欠着经验的缘故罢了。”元秀淡淡的道。
“阿家说的是。”筝奴擦了擦眼睛小声道。
元秀道:“你是郑美人的贴身宫人,如今美人身边虽然还有其他人伺候,但想来你也离不开太久,且带些药材回去伺候罢。”
筝奴见她也不给口风,到底不敢多问,只是屈膝代郑美人谢过了,被采紫领了出去。
筝奴才出去,采绿在旁便有些着急的道:“阿家方才怎么那样说?”
“怎么说?”元秀不在意的喝了口凉茶,看到郭雪悄悄拿眼角瞥着旁边果盆里的果子,随手取了一个与她,郭雪接了忙屈膝谢恩,采绿急道:“阿家怎么能说自己不是仙人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元秀不觉笑道:“难道本宫是仙人不成?”
“但阿家这样说了若传扬出去岂不是有损阿家聪慧的名声?”采绿一心替她惦记着晋封之事,“原本五郎将这件事交给阿家就是为了替阿家造势,如今阿家反而一点也不在乎了。”
“若不然本宫要怎么说?”元秀却是冷笑起来,“原本本宫以为这件事情纵然不是皇后直接做的,多半也脱不了关系,如今看来,郑美人却是人不可貌相,本宫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她这么一说,采绿吃了一惊,旁边郭雪也不由动作一顿,采绿忙问:“阿家这是怎么说?难道方才那筝奴说的全是假话?”
“她说的倒也不是。”元秀淡然笑了一笑,忽然转过头来问郭雪,“这几日天热得极了,草木反而生得格外汹涌些——你阿姐负责照料那株火炼金丹不知道做得可顺手?”
郭雪没想到话题忽然转到了郭霜身上,她忙屈了屈膝回道:“回阿家的话,阿姐早先在别院里也常伺弄草木的,火炼金丹固然没有栽种过,但我几回从那里过看到它都生得很是精神,阿姐昨儿个才替它除过了草。”
元秀嗯了一声:“你再拿个果子回头分她一个吧。”
郭雪忙又谢了,见元秀摆了摆手,便识趣的端了残茶退下去,采绿见状又叫几个侍者也都出了正殿,这才凑近了小声奇道:“阿家?”
“说到除草各有各的习惯,有的人习惯进了院子先将最显眼的斩了,有的人却喜欢从最近的开始除起——尤其最显眼的若不是柔弱的草丛而是一株生长多年的荆刺,难以下手时,自然只能徐徐而图之……”元秀从身后拖出了一个隐囊,斜靠着淡淡的道,“一来荆刺生长多年,一进去就下手不但难以除去它,反而容易伤了自己的手,二来想除草的人也未必只有一个,等上一等反而容易有其他收获,再者,从离自己最近的除起,往往还不容易引起其他除草的人的注意……”
采绿抿着嘴,她也不笨,元秀这话明着是借了方才问郭雪火炼金丹之事在说除草,其实却是在说后宫争斗,她认真想了一想,吃惊道:“郑美人……是故意小产的?”
元秀淡淡的道:“她若是当真到了小产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怀孕,那才是被谋害的,既然是早就知道了,当然是故意的!”
采绿将筝奴方才说的话迅速过了一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