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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浩泱自座上站起,拿出锦盒,当众打开,里面便是四分之一的地图,“地图在此。”
“无怪秦某多心,只是贵派向来狡诈,若是这解药是假的又如何?”秦镌铭淡淡道。
角堂堂主懒洋洋地将唇角一勾,道:“无怪本堂主多心,只是贵盟向来多伪君子,若是地图是假的又如何?”
“你!”堂中便有武林盟之人被激起。
魏赟扬曾与魔教多番交手,倒不见怒意,只道:“既是彼此互不信任,我们不妨先将物品交换,再各自请出人来,在这堂中验明,如何?你们既能来到,自是准备充足,有能力脱身,但我武林盟诸多能人在此,亦非好相与,若是交手不过两败俱伤。”
“魏盟主果然老谋深算,”角堂堂主夸赞了一句,又改口道:“哦,不,是冰雪聪明,好像也不对……”
安平听到此处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但怕旁人发现,马上又压抑下去。
于是药王谷谷主苏南星上前接过解药,而角堂堂主同时拿过魏浩泱手中锦盒。苏南星小心翼翼地察看着每一粒解药,又唤人带来动物,自解药中掰出一些喂入动物口中,角堂堂主则细细探查着地图,又仔细摸索一番,但他的动作仍是比苏南星快上许多,验明后盖上锦盒收入囊中,戏谑一般看着苏南星作为。
确保了解药无毒,且确实能解毒后,苏南星朝秦镌铭微微颔首,角堂堂主瞧见他的动作,抚了抚衣袖,道:“既是交易成功,在下告辞。”
武林盟众人大多父兄长辈皆折于魔教之手,此刻见魔教诸人轻松离去,许多人不禁暗暗咬牙,手抚上武器。
“诸位请去。”便是秦镌铭也有些不甘心,但也只能如此言道。
角堂堂主并不理会堂主诸人投来的各种愤恨目光,犹自悠悠然地带着属下离去。他们并不似来时一般无影无踪,而是浩浩荡荡光明正大地出了城门。武林盟自有暗探跟随其后,但他们每隔几个时辰便有一两人离队,暗探便不得不分开跟随,如此过得一两日,暗探便彻底没了他们踪迹。
那解药的确有效,中毒之人服下半盏茶到一盏茶时间内,体内剧毒便得解,但毕竟中毒甚深,仍然需要疗养,不得不继续卧病在床,不宜舟车劳顿,于是便留在铭剑山庄,各派掌门派了本帮派之人留下照顾他们,便回归各自帮派。
但方解毒仍卧病在床的铭剑山庄大小姐秦姝却不肯了,她哭闹着要魏浩泱留下照顾她,魏浩泱自是不愿,极力推脱,而秦姝便以不再接受调养威胁,如此闹了一番,秦镌铭只好拜托魏浩泱留下,魏浩泱不能驳了盟主的面子,亦只好留下。
这些与安平都无甚关系,她婉拒了魏赟扬请她们回君夏派的好意,道:“晚辈自幼困于凌绝门隐世之处,从未见过中原风光,此时正好游历一回。”
魏赟扬不放心道:“但如今正是魔教活动之时,你二人并不安全……”
“魔教忙于寻觅前朝之物,并不会过多关注我们,”安平道,“且我只在武林盟统辖腹地活动,魔教不会如此铤而走险。”
魏赟扬无奈道:“罢了,对你二人老夫也多次妥协。”
“我二人还要多谢魏伯伯关照。”安平改了称呼,笑道。
“我知道凌绝门弟子本事,但你们也须注意,”魏赟扬看向安灵道,“尤其是安灵……”
安灵忙道:“晚辈知道,定会重拾武功,不让师妹与魏伯伯担忧。”
魏赟扬笑着抚须,道:“你有此决心也好。”
几人道别一番,魏赟扬便带着君夏派众人乘马而去,一道送别的魏浩泱无奈地望着他们远去。
“如此,魏世兄,我们也告辞了。”安平牵着马,对魏浩泱道。
“告辞,”魏浩泱笑道,“若玩累了便到君夏派来,毕竟安怀前辈托付家父照顾你们。”
安平从容道:“既是魏世兄如此说,我二人定会叨扰。
安灵与魏浩泱亦多次接触,此时见到他虽仍有些恍惚,但也能表现淡定,随着安平与他道别,却见魏浩泱定定看着她道:“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作者有话要说:
、云水之畔
江汉春风起,草木之上嫩叶初绿,花蕊初长,已有几处早莺争暖树,冰雪初融,清江流长,亦有烟雨如丝,缠绵着一片春江碧水。
自高楼望去,雨丝如纱之后,烟波垂柳,风帘翠幕,楼船画桥朦胧隐约。身侧有观景的客人叹道:“这景致倒真真是极好的。”
安灵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安平莫名看她,她含糊道:“我是觉得这句话有意思。”
安平更莫名,“什么意思?”
“没什么……”安灵随口掩饰过去,忽又有些怅然。
楚归云端起面前青花瓷茶杯,朝杯中嫩绿明亮的龙井轻轻吹去,微笑道:“我便说来江南是没错的。”
安平斜他一眼道:“我原先也想着到江南看看,如今这时节,北边尚寒,南方我不想再回去了,向西又出了武林盟地界,只有这里尚好。”
那日安平与安灵与众人道别后,出了城门不久,便遇上楚归云。楚归云对她们道,他是欲与沈翎一道去云水楼的,只是帮派中有事,沈翎赶着回去处理,但他不想再赶路,便让沈翎先走。现下见着她们二人,便邀她们同路。
安平想着如今形势不安,同他一道也好,便答应了。但又问道:“你为何不回楚门?”
“荆楚之地也是好去处,所谓‘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我大哥的名字便是出自此句,”楚归云笑道,“若你想去也无妨,顺道见见我家中人?”
“谁想见你家人。”安平听惯了他的戏言,也不与他争辩。但据说楚归云是楚老门主庶子,被藏影老人看中天生筋骨奇佳而收为徒,自幼相随,与身为嫡子的现任楚门门主楚天阔并不相投,即使出师后也不经常回家,反而混迹江湖,到处结交朋友、寻访美人。她眼珠一转,试探道:“若我真想去荆楚呢?你可得好好招待。”
楚归云坦然道:“那必然,只是在楚门或许不如在外地舒服。”
安平见他不掩饰,又问道:“你真与你兄长不和?”
“不和也说不上,只是多年没在一处,有些陌生,”楚归云淡然道,“况且,身居高位,自然有些忌讳。”
安平想了想,安慰他道:“没关系,你如今也算过得舒坦。”
楚归云拉着马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
他们倒不急着赶路,一路南下,遇到美景趣事便停下赏玩几日。而安灵向安平道出她习武的决心,安平自然乐得教她,一路教下,行程更为缓慢。
到得云水楼所在的江俞,便用了半月时日,倒跟他们从南疆赶回彬州的时间一般长了。
江俞以三百水道著称,大大小小江流水道密布,如渔网盘桓于江俞之地,而云水楼据江南之地,位于水网密集深处,若无其中之人带路,绝少人能寻到,故楚归云到达江俞后便向沈翎送信,请他迎客,而自己则与安平、安灵于频江楼上观景。
沈翎上到频江楼,还未入门便笑骂道:“别以为我不知你知道路,还让我出来接你作甚,你以为我跟你一般无所事事?”才说完,但见座上还有两位姑娘,顿时一愣,对楚归云道:“你怎么不与我说与两位姑娘一道?”
楚归云无辜道:“我以为你属下向你汇报了,所以才让你外出迎接。”
沈翎一噎,转向安平与安灵拱手道:“贵客上门,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沈楼主客气了。”安平还礼道,安灵也随她拱手,沈翎见她生涩模样,觉得有趣,又有些怜惜。
“走吧,”楚归云拍拍沈翎的肩,“记得给饭钱。”
沈翎翻白眼,“又来讹我。”
“略尽地主之谊嘛。”楚归云嬉笑道。
“无赖。”安平也损他道。
四人登上云水楼来船,随着舟船,在江上飘荡,时而从一条水道偏转至另一水道,江岸绿柳成荫,水滩蒹葭青翠。
不知舟行几许,方至云水楼中。远远望见云水楼建在水中滩岸之上,亭台楼阁,黑瓦白墙,高低掩映,映着天光水色,自成雅趣。
船在一处滩上楼阁前停下,三人随沈翎下船,走上木栈道。沈翎介绍道:“此地是云水楼迎客之处,客人可在此地稍做休息,再换乘小舟至主楼。”
楚归云笑着对安平与安灵道:“在云水楼不同楼阁来往,均要乘船涉水,幸而你们不晕船。”
“江南之所,果然雅致。”安平赞道。
安灵笑着,不知想起什么。
四人至主楼,方入厅堂,只见一老妇人在主位相候,沈翎一愕,上前道:“娘,你如何出来了?”
沈母瞪他一眼,道:“有客人来到,还不许我这个主人出来迎接?”
沈翎也不能反驳,向她介绍道:“这两位是凌绝门弟子,安灵姑娘和安平姑娘。”
沈母对二人之事,亦有耳闻,此时见着二人,仍有些怅然,叹道:“当年安门主之姿,犹历历在目……”
“得被各位前辈惦念,若师父泉下有知,必也欣慰。”安平道。
沈母对两人和蔼笑道:“我已吩咐下人为你们准备房舍,归云对此处也熟悉,若想在楼中看看,便让他带你们逛逛吧。”又转而对沈翎道:“你来与为娘说说话。”
安平、安灵道谢后随楚归云而去,沈翎隐约知道母亲欲言何事,眼角一抽。
果不其然,沈母道:“我对两位姑娘之事也略有耳闻,我自然更喜欢安平姑娘一些,此番她与你三人从南疆归来,想必是有本事的,只不知你的心意如何?”
“娘,”沈翎急忙道,“我们只是朋友,况且归云与安平姑娘……”
“那个混小子!”沈母骂道,“你少与他在一起,否则好姑娘都叫他骗去了。”
沈翎哭笑不得,但也知道沈母不过是这么一说,她对楚归云还是爱惜的。
沈母皱眉瞥他一眼,道:“云水楼已安稳,你年纪也不小,是时候商量亲事了,何况……”她忧心道,“魔教似乎有复出之意,不是娘看低你,若你有个万一,这基业也能有后继者……”
沈翎知沈母忧患之心,犹豫再三,道:“其实……我与安灵姑娘……”他对长辈有些难以启齿,却终是缓缓道出前缘。
沈母听完,转忧为笑,戏谑赞道:“看来我儿子还是伶俐的,少年时便知定下姻缘。”
沈翎别过头去。
“但是她如今已不复当时……”
沈翎打断她道:“娘,此事您莫要插手。”
“好吧,看你护着她的模样,我希望三年内能抱上孙子。”沈母笑道,便让他退下了。
沈翎心内嘀咕着,三年内能成亲也已算快的了。
春寒料峭,月色黯淡,星光数点,虽是在自己帮派中,沈翎还是亲自敲了楚归云的门唤他出来喝酒。
楚归云自然不会拒绝,两人在庭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楚归云接过他手中的酒瓶,好笑问道:“又想与我倾诉什么?”
“好像就你最无忧无虑了。”沈翎叹笑道。
“不过是及时行乐,得过且过罢了。”楚归云自嘲道。
沈翎笑道:“这才是你能交到许多朋友的缘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越是潇洒,越令人羡慕。”
楚归云摇首嗤笑,“身在江湖,心存魏阙。”
沈翎不解其意,也不再深究,便入正题道:“我此番寻你出来,是想向你请教……”他忽又难为情,吞吐道:“如何……向倾慕之人……”
楚归云本在喝酒,忽闻此言,蓦然被笑得呛到,咳嗽一阵,方道:“我也不太精通此道。”
沈翎不信地看他,“我瞧着你与安平姑娘打情骂俏的模样……”
楚归云忍不住又呛到酒,原来在旁人眼中他们是这般模样,他弯了弯眉眼,对沈翎道:“你只要有意勾搭,她又不反感你,总能熟悉起来。”
“那熟悉起来之后呢?”沈翎继续问道。
“那便投其所好,制造暧昧,”楚归云仍不住笑,“其实我真的不太精通……你怎么突然,嗯?”
沈翎无奈道:“我娘令我三年内能让她抱上孙子……”
楚归云捶桌,笑得直不起腰。
不远处有人引灯渐近,光亮游弋到两人身边,原来是安平,她提着灯在两人间的石桌晃了晃,看着笑得厉害的楚归云有趣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楚归云止住笑,对她道:“沈翎娘亲对他逼婚,令他三年内让她抱上孙子。”
安平也颇感有趣,笑道:“他不是喜欢我师姐么?”
“可是你师姐不喜欢他,”楚归云装模作样地叹息道,“所以他现下向我请教如何追求你师姐……”
“喂!”沈翎不满叫道。
楚归云拍拍他的肩膀,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安平可比你了解安灵姑娘。”
沈翎虽不满他将此事泄露出去,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安平到底年纪也不大,深感此事有趣,便也坐下,楚归云殷勤地给她倒了一杯酒,只听她道:“其实自从师姐失忆后我也不大了解她了,她比较内敛,不喜欢凑热闹,不喜欢繁琐的事情……”
沈翎默默听着她说的话。
“最近好像下决心重拾武功,所以在拼命练武……”安平想了想,又道:“好像对魏世兄有不一般的感情……”
沈翎只能苦笑。
安平摊手,道:“这个,其实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