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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来,一时半会儿的,我是见不到那个孩子了。”萧轻宇起了身,也一派适然,“若是看到尘,便跟他说我进宫去了。”
进宫!听松以为自己听错了。
萧轻宇微微一笑,已经不见了。
不到半日光景,关于无尘公子喜获麟儿一事,京城上下就传播了,君上更是一纸诏书昭告天下,这个孩子将继承他父亲所有的所有。小世子一出生便得了封赏,大家议论纷纷。
折腾完了该做的事情,萧轻宇这才又出现。
萧若尘已经在等着他了,“宇,你是何时进的京?”
“没去数日子。”萧轻宇轻描淡写。
萧若尘知他不想说,也就不问了,转移话题,“你想看看那个小家伙么?从昨晚一直睡着,刚刚一醒来便闹得人仰马翻。”
“我正有此意。我正好奇着,究竟小东西是像你多还是像娘亲多?”
“那就只有你看过才能做个论断了。”萧若尘摊手。
兄弟二人转去看那小鬼头。
把孩子抱在手上,他可是乖的不得了,大概是没见过这个满头银发的大伯父,也觉得新鲜?
“那你有没有想过给孩子起什么名字?”萧轻宇忽然看着萧若尘问。
萧若尘想了想,道:“风是最自由的,我们的孩子,都以风来命名,如何?”
“要叫他如风么?”萧轻宇对着孩子道。
谁想到,小鬼自己咧着嘴在笑。两兄弟面面相觑……
如风?那就如风吧。小鬼头自己也同意的,不是么?
作为孩子的奶奶,梅如雪并没有出现,好奇害死猫的沐七七也没有出现,只有梅如雪的一封信函到了,上面,也无非是一些关心的话。
一个月,过的很快。
只不过乐小米还是没学会怎么抱自己的孩子,动作总显得笨拙,当然,也不会有人嫌弃她,她亲生儿子都不怕娘亲把他抱摔了,别人担心什么,是吧?
无尘公子的世子,满月酒自然是含糊不得了。摆的是热热闹闹,整个府邸都灯火通明。可惜,受邀参加的,真的没有几个。这只是家宴,哪怕举国同庆,也不让那些讨人厌的文武百官踏入“无尘林”半步。
今晚来的,虽然没多少人,却也都是这大周朝最举足轻重的人物。萧驭飞带着他的皇后,萧闻意也回来了,然后是萧轻宇和萧若尘兄弟俩加上乐小米他们两兄妹,外加一个小的。
这一家人坐在一起便是十分的温馨啊。
热热闹闹的吃了有一个时辰了,乐小米和孩子也都累了,正要下去休息,却被乐思蜀给叫住了,“丫头,等等,我有话要说。”
所有的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哥,我……”
“我说过等到满月再说的。如今也满月了,是时候了。”乐思蜀说着,拿出快玄铁的令牌放上桌面,“玄铁令,见此令如见太祖,萧氏子孙务不可违背祖先遗志。”
萧若尘早猜到乐小米和乐思蜀两兄妹身份不一般,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不一般,他们竟然是太祖皇帝玄铁使,负责的是,世世代代监督帝君,不让这后世子孙败落祖先基业,见玄铁令如见太祖……
他们,竟然是玄铁使……
“只有我是,丫头她并不是,所以,她也什么都不知道。”乐思蜀好像看透了在场所有人的想法,缓缓开口道,“今日我之所以会开门见山的亮出身份,只是想告诉你们,君上有决策权,我乐家子孙却负有监督之责。那位苏丞相想做什么,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是,我乐家只扶持萧家正统嫡出的帝君。”
在场四个姓萧的萧家人,都看着他,他也不紧不慢的收起玄铁令,“所以,为了决战万无一失,我必须带走这个孩子。”
、【一百二十四】为谁辛苦
乐小米早就想到了,可是没想到,哥哥会这么直接,“哥哥,非要这样么?”
“如果你不愿意让我带他走,我可以请父亲和母亲,亲自出山。”乐思蜀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乐小米再没有话说,“好,我听你的就是了。可是,我必须留下!”
“放心,我不会带你回去的。你自己干的好事,自己去跟爹娘交待吧。”乐思蜀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接过孩子,恨不得推的一干二净。
可惜,这可是他的亲妹妹,还有亲妹妹的孩子啊。
乐家人的要求,萧家人无法拒绝,萧驭飞不能例外,萧若尘也不能例外。
于是,满月酒宴之后,乐思蜀便带着孩子走了,这月圆的时候,却是一家人分别之际。没人能阻止,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解决这件事。
“萧若尘,我想早点回家。”乐小米靠在萧若尘肩头哭。
他轻轻拥着她,哄着,“放心吧,很快的。会很快就解决的……”
大家心中有数,心知肚明。
今年春早,枝头的叶子新绿尤其的快。
“叶色新了。”容昕盯着院子里冒出新芽的树木,徐徐笑了。
对面的人,他的父亲,也就是当朝的苏丞相,忽然很凌厉的一眼扫过来,而后若无其事的吃他的饭。
容昕不会没有感觉,轻轻抒出一口气继续吃饭。
他们是在吃饭呢。已经是在傍晚了,再晚一些就该掌灯了。
苏家的成员都在,苏丞相和他的夫人,容昕及他的妹妹苏浅浅,还有一个蕊儿,就五个人。
一家四口……撑死五个人,就想不明白了,这样的一家五口有什么不好,偏偏苏丞相要喜欢那大而不实的“天下”。
苏浅浅看看自己的爹,又看看容昕,抿嘴,却是一句话不说的。
那个坐在苏丞相身边的美丽妇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多看过谁一眼,她就吃她的话,似乎任何人都入不了她的眼。她的神情,冷淡的近乎冷漠。
这顿饭,也不知道是谁会消化不良。
容昕眼角略微低垂,却没有人看见,他便这么不断地给自己夹菜,然后添饭,吃饱了就好。
窗外,夜幕缓缓降下来。明纱灯燃起,相府灯火辉煌。
容昕望着窗外,望着北方,一直遥望的,也不知是什么。他似乎也不是在遥望什么。而是在发呆,纯粹的发呆,只不过这“遥望”的姿势,看上去会比较好看一点。
房门没有关,夜风徐徐吹拂,带着草木的香气,弥漫了一室。
容昕靠着窗呼吸,闻见了恬淡的香气,那是什么花的花香呢?
“你倒是惬意。”苏丞相提着灯笼就来了,就站在门外。
容昕这才回头看,其实他知道苏丞相来了,只是不愿看他罢了,如今他开口了,他也就不好装作不知道了,“你怎么来了?”
听这口气,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儿子对他爹该有的态度。
苏丞相熄了灯笼,将其放在门口,就进了屋,“如果不是蕊儿告诉我,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苏丞相尾音上扬了一点,朝他走来,“你有意对萧若尘手下留情,是为什么?”
容昕这下彻底明白了,也放弃了窗口夜风的惬意,抬头看去,“只是‘无尘公子’萧若尘,又不是当今君上,何必兴师动众?”
“他们是盟友!”苏丞相强调道。
“盟友又如何?萧若尘不是皇家人,就与我无关。您该知道我不喜欢。”
“你知不知道‘无尘公子’对萧驭飞的意义有多重要?如今的江山,都是那个‘无尘公子’萧若尘一手扶起来的,没有他就没有如今的王朝!”苏丞相字字铿锵,就是要告诉容昕一个事实。
可是,容昕并不在意啊,“这个王朝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跟你娘有关系!”苏丞相又抛给他一个事实了。
容昕不禁笑,“爹,你这么多年的辛苦,到底是为了我娘,还是为了我啊?”
苏丞相脸上一阵尴尬,恼羞成怒,“当然是为了你。你想想看,这江山,将领就是你的!”
“我看不是。”容昕说的洒脱,“你说是为了我,可是我一点不在意,在意这个江山的人,是我娘……也不对,是您,您在意要让我娘回到那个金丝雀的笼子里面去,您在意她不能风风光光、堂堂正正的坐在那个皇太后的位置上,您在意她受了委屈,流落民间。一直是您在意,而不是我在意。”
、【一百二十五】为谁忙
“你……你个混小子。你在说什么?”苏丞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容昕微笑着,早就料到他会这么措手不及,“爹,我在说什么,您心里最清楚了。你无怨无悔的把我从出生养到这么大,又恪尽职守的,照顾了我娘亲这么多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自己不明白?”
“你……”苏丞相那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你怎可胡说八道。我……我对你……你娘……”
“爹。我叫了您二十多年的爹了。”容昕不紧不慢的打断他,“这二十多年里,我跟其他人一样,我们有目共睹的,你照顾我娘和我,用心用力,竭尽所有。也为了我娘当年的委屈,苦心经营到了如今的辉煌。可是,您就没想过把我娘亲留在身边么?”
苏丞相嘴巴张了合、合了张,就是说不出话来。
容昕幽幽叹,那一叹,叹尽了不少的东西,“爹,您何不把我娘亲留在身边就好。这么多年,我娘虽然不悲不喜,可是她也不曾对您如何,您何不试着感动她,就这样好了。那江山的梦,那曾经的委屈,都不算什么的。”
苏丞相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你娘亲……你娘亲是先帝的妃子啊。”
“先帝的妃子?”容昕挑眉,剑眉就这么扬起,却是无限的失望,“那么先帝在哪里呢?”
“先帝早已故去。”苏丞相说着,朝西方拱手道。
容昕摇头,再摇头,“是啊,已经故去了。可是他在的时候呢?我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他何尝做过我一天的父亲、做过我娘亲一天的丈夫?”
“那是……那是先帝并不知道你们……”苏丞相几乎没话可说了。
“是啊,他并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的存在,也不知道有一个女人为了给他生儿子,历尽千辛万苦,生生死死里逃出生天,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让我把他作为一个父亲一样去对待?”
容昕前所未有的咄咄逼人。
“我娘亲受尽委屈、被人陷害、假死逃出宫的时候,他在哪里呢?他在别的女人的温柔乡里。他有没有我和我娘,都是一样的。反而是您,二十多年尽心尽力的照顾我们母子,视我们为家人。那位所谓的先帝……除了给了我这条命、给了我娘亲满身伤痕之外,他还给了什么?嗯?”
苏丞相这出名的能言善辩,就这么败在不爱说话的容昕手下。
容昕是出了名的温文尔雅,从来不大声,也从来没有脾气没有怨言,除了去深山拜师学艺的时光不为人知外,他是无可挑剔的。就是,这两年里,丞相家的名声开始有点不好了,连累了他,也名声不好了而已。
“爹,换了是别人,若是有对我母亲的这一片深情,就该是想尽办法想把我母亲留在身边才是,你怎么会想着把她往一个死人那里推?”不是他不想尊重自己的生父。而是,那个所谓的他的生父,实在没办法让他尊重。
苏丞相已经被容昕带进那个不能自拔的漩涡里了,他不能自己。想着这么多年的事情,是不是就如容昕所说,都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一场梦而已,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处心积虑,是为了让他们母子能回到原来的位置去,难道也是错的?
苏丞相愣了愣神,又转出门去,连灯笼都没拿走,就这么没入夜色之中。
夜色之中,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那叹息很长,似乎连这夜,都沉闷了。
容昕关上房门,挡住了往里钻的风,夜,好深好沉。
春分这一日,君上忽然宣了无尘公子及其夫人进宫,便再没见他们回来过了。
相府的大少爷容昕却亲自上无尘林来,是萧轻宇接待的他。
他一进门,便开门见山地道:“我只求无尘公子给我爹一个痛快。”
痛快?萧轻宇稍微眨眼,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对上容昕认真的神情,就明白自己没听错,容昕也没有信口开河,他是认真的,而且是极为认真,以生命在发誓的严肃。
“我想,我会转达的。”萧轻宇而后笑了,缓缓道,“不过,你为何不进宫?”
“我就谢过大公子。家中还有事,要先告辞了。”容昕给了他个笑容,起身,很虔诚地拱手作揖,然后定了定,又道,“莫说我不愿意进宫,即便我愿意去,那座宫城也是容不得我的。”
“你想好,确定了么?”在容昕转身之际,萧轻宇又喊住他道,“这话尘还没听到,你还能反悔。”
容昕回头,微咳了一声,笑意中带着超然,“我何必反悔?若是我不想这么做,无尘公子和君上,大概也是要多费几番周折的。”
萧轻宇大声笑,容昕便在这阵笑声中,渐渐远去,忽然看见,他的背有点苍凉。
、【一百二十六】布局
夜晚,窗台边,身颀长的男子负手而立,遥望着锦央宫的方向,凝望中却有一股王者霸气流露。
桌旁明纱宫灯明亮处,萧若尘手持茶盏,面前是一副兵力分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