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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上,心仪和绿莲一起用膳的时候,绿莲抬起头说:“心仪,今天你见到皇上和太后了吗?他们好不好?你一向心思慎密,有没有发现什么?”“小时候我们和皇上经常见面的,这次进宫我还见到了皇后娘娘,让我发现了一件事情。”“什么事?”“对于宫里面的人,我一直略有所闻,苏贵妃依然是被宠坏的孩子一般,她本性不坏,却让这后宫里的人害怕厌恶。德妃比起苏贵妃,简直是天壤之别,可是这当中有几分假几分真呢?起码苏贵妃所说的全部是出于真心。但是我发现,皇后娘娘和这后宫里面的女子有些许不同,我又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同,还有,你好像很关心他们。”绿莲放下碗筷,说:“那我们寻常老百姓,当然对皇上,皇后感兴趣啦。对了,你进宫短短几次,见过他们几次,居然能看出这么多,你说得对,几分真几分假,我完全不懂得如何分辨,有时候连你自己最亲的人都在骗你。”“恩,无论如何,只要你自己不骗自己,就足够了。”绿莲站起来,点点头说:“你说得对,自己骗自己,往往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对了,你和皇上他们小时候就认识吗?”心仪点点头说:“我发现你真的对皇宫很有兴趣,不过这次最遗憾的是没有见到绿莲郡主,认识皇上的时候,郡主还没有出生,这次又无缘见面。明天你和我一起进宫。”“我?”绿莲疑惑地问。心仪站起来对绿莲说:“当然,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一看到你送给我的玉佩,就对你很有兴趣,所以明天就满足你的愿望,带你去见皇上。”绿莲点点头,她这些天想了很久,她是很想皇兄和母后,虽然不愿意接受某些事情,但是人是会成长的,很多不敢想象的事情到了真正来临的一天,可能变得并不是很可怕,最重要的是相信自己的心,相信内心最真实的感受。绿莲端起茶,抿了一小口,没错,喝茶只需两个动作——拿起和放下。人生亦如喝茶,虽看着繁杂,其实又何尝不似如此简单?有些事何必纠结于心?有些人何必纠缠不清?很多时候,看淡一些,看轻一些,世事原本可以像喝茶一样,不过拿起和放下罢了。
御药房这边,兰泽背着药箱走进来,她看起来十分疲惫。没想到的是,庭轩居然药房里面坐着,她走上前说道:“庭轩,都已经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走?”“你不是一样,德妃娘娘的身体好些了吗?”“我不一样,德妃娘娘的身体是我负责照顾的嘛!就算再累我也要坚持下去。”“无论如何,就算你忙到多晚都好,我都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对了,皇后娘娘怎么样,最近皇上一边要忙康王的事,一边还要照顾德妃娘娘,可能分身乏术,和你姐姐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兰泽点点头说:“虽然我姐姐嘴里没说,但是我知道她心里面其实并不好受,后宫里面有多复杂,不是当事人,根本不会明白。不过,我相信我姐姐一定可以应付的,从小到大,无论是做生意,还是照顾自己,她都要比我能干。”庭轩笑着说:“所以,我一直都说,你太不会照顾自己了,看你疲惫的样子,要是让你姐姐看到一定会责怪我的。”
兰泽握住庭轩的手,说:“庭轩,有件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前几天我路过慈宁宫,无意间听到太后说不会放过我姐姐,我不知道姐姐做什么事惹太后生气了,但是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她不论做什么都是以皇上为先。我还知道了,太后就是惠妃娘娘那件事的幕后主使。”庭轩一时之间很是吃惊,说:“你没听错吧。”兰泽坚定地摇摇头。庭轩接着说:“照你这么说,皇后娘娘早就知道这件事,所以太后才会这么生气。可是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总感觉从我们进宫开始,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与太后有关。姐姐她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就越担心她,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似的。”庭轩点点头说:“像你说的,你姐姐都做不了什么,我们又能如何。不过,有一点我很清楚,皇上会保护皇后娘娘的,我也会保护你,你相信我。”“除了你,我还可以相信谁呢?不然,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人本是就是脆弱的,被别人保护是很幸福,但是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扛,一定会很累。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还要回去照顾小皇子。”庭轩拉住兰泽说:“兰泽,你才应该多休息,小皇子的事交给我吧,自从我回朝廷帮皇上,把御药房的是交给你之后,你的状态就一直不是很好,何况我又不累,让我帮你吧。”兰泽会心一笑,点点头。记得有人说过,人和树一样,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要伸向黑暗的地底。
第二天,皇上正在批奏折,小张子进来说:“启禀皇上,高心仪在门外等候。还有她带来的人,就是郡主。”皇上抬头说:“朕知道了,绿莲就是心仪所说的朋友,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快宣。”心仪和绿莲走进来,说道:“参见皇上。”绿莲看到皇上,对他笑了笑,皇上站起来走上前,对绿莲说:“你出去这么久,终于肯来见朕了。”“要不是你看见我送给心仪的玉,我们今天就不会见面了。”“你是不是还怪皇兄,上次的事情真的与皇后无关,绿莲,回来吧,我和母后都想见到你,一件团圆。”心仪转身吃惊地看着绿莲说:“原来你就是绿莲郡主,郡主有礼,心仪还和你做姐妹,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绿莲摇摇头说:“心仪,别这么说,这几天多亏有你照顾我。”皇上搂着绿莲的肩膀,说:“好了好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心仪谢谢你照顾我妹妹。”
“怎么样,心仪,你不是怪我一直骗你,隐瞒我自己的身份吧。”“当然没有,虽然我不知道你是郡主,但是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好姐妹,以后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除非你嫌弃我这个将军府千金。”绿莲停下来脚步,说:“怎么会呢?你说得对,做人最重要的是不能自己骗自己,我回皇宫就是为了面对这一切,面对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只会逃避。”正说着,绿莲看到不远处正在听雨阁坐下那里的皇后,绿莲莫名得伤感,以前母后,苏贵妃不断地说她的坏话,她从来没有为自己解释,用自己真心真意的关心打动了绿莲。所以,自己才选择了逃避,以为这是最好的结局方法,其实只是自欺欺人。现在,绿莲选择回来,就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心,她忽然很佩服皇后,一直撑起整个局面,再幸苦都不曾有过埋怨,此时,她只是希望皇后能够幸福。
、医殇(十七)
绿莲走到皇后的身后,顿了顿说:“皇嫂。”皇后回过头,站起来,走到绿莲前面,开心地说:“绿莲,你回来就好了,上次你不辞而别,太后,皇上,还有我,我们都很关心你。”“对不起。”绿莲低下头说道。皇后拉着绿莲地手说:“你…”话没说完,绿莲打断她说道:“皇嫂,你先听我说,一直以来,别人说你的坏话,我都信,因为他们是我的亲人。但是没想到,你从来都没有为自己解释,宁愿被我误会,因为你做什么都是为了皇上,为了我们一家人。谢谢你,我回来就是想重新开始,我不会再和以前一样,别人说什么我都信,我只信自己的心,绿萝花一定会坚强地面对风雨,开出最美丽的花朵。以前虚假的幸福我宁愿不要,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皇后无奈地摇摇头,说:“绿莲,让你知道了真相又如何,我这么做只是希望可以息事宁人,事实可能会让人接受不了,一旦知道真相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现在我只想做好自己的本分。你回来就好了,这么久没见,宫里面发生了太多的事,我已经叫我自己不要多想了,但是好像事情不会因为我的想法就停止,不管怎么样,做人只要坚持自己的原则,就可以了。其他人怎么想,我控制不了,不提这些了。你要是喜欢绿萝花,我可以为你种。”绿莲想了想,说:“回宫之后,我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皇嫂你,宫里面的斗争的确很复杂,是你所做的一切让我明白,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原来真的可以什么都不计较。皇嫂,你答应我,好好照顾皇兄,母后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苏贵妃,回宫后我也知道惠妃和你发生的事,但是这次我相信你。”
皇后没想到今天可以和绿莲这么站在一起,点点头说:“以前的事你都知道了。你说得对,我是为了皇上和太后的关系,才一直什么都扛在身上,真的好累,因为没有人可以为我分担。也许有一天,我会发现我这么做是错的,不过这一切没有人可以控制,在这个位子上,很多事就需要我来承担。就和你一样,离开未尝不是最好的选择,起码什么都不用烦恼,我这么做未必是好的。但是我害怕会在这后宫的斗争下失去本性,失去所有之时才去后悔,就算我是皇后,没有皇上的爱,什么都没有意义。如果有的选,当初我不答应皇上进宫,就不会失去他,我们之间只有美好的回忆,我害怕有一天,我会被迫不得已道出真相。皇上会不会明白我,有多少人站在我这边,我都不知道。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所以现在的每一天,我都会珍惜,谢谢你,绿莲。”“不会的,只要你的心中还有爱,就不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皇兄和你就不会分开,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们就不会分开,起码我是知道真相的人,我不会任由其他人冤枉你,就算是我最亲的人。有时我在想,你从来没有想过伤害过苏贵妃,为什么母后硬要对付你呢?所以你相信我,我都可以做到坚持自己的本性,你一定可以,但是不要这么幸苦,不然到头来可能伤害了更多人。你说得对,这个时候我们应该珍惜每一天。”皇后欣慰地笑了笑,说:“没想到,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真的成熟了许多。”“是啊,连我自己都想不到,皇嫂,我们一起去绿萝阁用膳吧,顺便看看绿萝花开得怎么样了?”绿莲挽着皇后的胳膊,一起离开。远处,御花园的太后看到了这幅场景,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回宫后,连自己都没见,居然先见自己最恨的女人。但是她好像心中有数,若无其事地离开。
储秀宫,贤妃端起茶杯,为皇上和自己添茶。皇上说:“这茶真的很香,当年朕就是因为被这种茶香吸引,经常出入你娘家,才与你有了这样的缘分。”贤妃放下茶杯说:“臣妾能够与皇上结缘,是云倩的福分,臣妾的祖上本来就是茶商,因为在朝为官才搬迁到泰安。倒是因为不想忘本,才在府邸的花园里种下茶叶,没想到却遇到皇上。”皇上饮茶后,说道:“记得朕到泰安微服私访,与你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当时并没有注意到泰安城内颇有名气的叶家大小姐。直到选妃那一天,朕再次看见你,才想起当年的事情。如今你已经是贤妃,是朕见过最有智慧的女子。”贤妃微微一笑,说:“天下间的佳人,云倩在这后宫当中已经见过不少了,泰安城内云倩确实是万中无一,但到了这里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每一个城镇都有像云倩一样的女子来选妃,所以云倩从来不会妒忌,只会用心学习其他人的长处。皇上是当今世上的大英雄,才是真正的举世无双。臣妾能够在皇上心中有一定的地位,就已经很知足了。云倩一定会像皇后娘娘学习,帮助她治理好后宫的。”皇上点点头说:“云倩你真是明白朕的心意,告诉你一件事,皇后第一次见到你,就告诉朕你是这宫里最为优雅高贵的女子,你和皇后的关系一直不错,还有绿莲,听说她回宫之后,就马上去找皇后,她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朕真的很开心,也谢谢你一直好好的帮助皇后。”“那就再好不过了。”
皇上走后,若兰走过来,说:“娘娘,奴婢帮你换一壶热茶。”云倩摇摇头说:“不用了。”若兰看见云倩的脸色不好,忙说:“娘娘,皇上对娘娘一直尊敬有加,您应该感到开心。”“若兰,我是德妃差不多是同时进宫的,可是一直以来皇上对德妃的宠爱就比我多,你知道为什么吗?虽然在别人眼里,我是名门之后,高贵优雅,但是在皇上眼里,我不过是一个最聪明,最不争风吃醋,最能帮皇后娘娘的妃子,我现在在皇上心里的地位是比很多人高,那又如何?始终不是他最疼的人,皇后,德妃,然后才轮到我,因为皇上知道,不争风吃醋,就表示对皇上的爱越少。我为求自保,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我的初衷,后宫佳丽三千,我问过自己很多次,我所做的事情到底对不对。”若兰若有所思地说:“娘娘,我从小就伺候你,和你一起长大,怎么会不明白,一个女子最希望的就是有人爱,有人疼,娘娘身为叶家大小家,才智过人,才会代表泰安城进宫选妃。固然千万家的女子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