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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已经是一身的伤,多这么一点儿不多,少了也少不出多少。但是她说得那么轻松,生生令床边的人胸口为之一缩。蒲扇一般的长睫半合着,看不见此时眼中是怎样的神色。眼见着他又要神游他处,芙裳公主连忙拍了拍床榻,仍是左手指着令牌所在的位置,催促道,“快些。”
看着她所指的位置,叶闵翎有点儿小小的犹豫。公主殿下所指正是她右腰下翘臀上的位置。自他的角度过去,能看见那里有一个缝合在衣服上的小口袋,里头凸凸地,显然就是她说的那宫行令。
叶小七突然觉得有点紧张,那个位置……嗯……那个位置……会不会有点敏感?人家还是单纯的未婚男青年呢,甚至连恋爱都没谈过呢。虽然老害羞了,但是能这样摸一下他心底其实也不怎么排斥的,那是摸还是不摸?
可是另一头,公主殿下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见他迟迟不动,还一直盯着她的腰部瞧个没完,不由面上一红,窝火皱眉,吼道,“滚过来摸!杵着等太阳下山?”
虽然她因病痛声势大不如前,可还是将兀自倒腾的叶闵翎吓得心肝儿一抖。回神过来连忙就勾头上去,眼睛一闭,牙齿一咬,就顺着那一丝赘肉都无的金枝玉腰摸了进去。
心里还默念,这可是你自己让我摸的,我是被强迫摸的。
不得不说,这娃真的是想多了。人家是让摸行宫令,谁让你摸腰了,混蛋!
对于那只顺便揩油的咸猪手,公主殿下只是抬眼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蠕了蠕唇,最后什么也没说。反观那潜意识里想占人便宜的谁谁谁,拿到令牌之后就飞快的缩回手去,目光四散飘忽,双颊染色飘红,就跟偷东西怕被人揪住似的,要多心虚有多心虚。
他拽着行宫令扭头快步走出去,面上温度极速上升。直到走出了纱帐去,才听芙裳公主在后头又嘱咐了一句。
“切勿轻信这宫中任何一人。”说完顿了顿,又道,“沿着湖边的小路走,人少。”
叶闵翎垂头快步走出去,脸上仍旧还有些粉色,只是此时他满脑子都是芙裳公主最后说的那句话。
小路,人少。
他慢慢皱起了眉头,心里一阵阵的不爽快。她是知晓他不爱接触生人才指了僻静一点的小路,可他就是觉得不舒服。以前的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样的性子有什么问题,不与人来往自己一个人也能活得很好。
可这一刻,他突然有了一种想法。一种需要变得强大才能保护她的想法。想要被她来依靠,而不是伤成了那样还得担心他惧人厌人的性格。
……
叶闵翎在小厨房里找到了干净的水和布,虽然来的时候还起了不刻意避人的念头,可当真被那么多的厨娘宫婢盯着,你让他怎能不躲。端了他要的东西,经过大锅灶的时候还顺势摸走了两个白白胖胖的馒头,他就这样头也不回的疾走出门去,如踩有针毡。
而那些宫婢们在他来之前就在热烈的讨论着这个陛下亲自派来的回珍阁医师。有先前在前头看过叶闵翎的,纷纷花痴说这先生年轻俊俏,很是美貌。那些一直在后头没资格去前面的,则瘪嘴酸味,“俊俏有什么用?以主子那性格,还不得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孰料,这话还没说完就见他自外头进来。宫里没有几个男人,能如此冠冕堂皇走在飞霄殿厨房来的更是没有几个。不用那些见过他的人提醒,大家都猜到了他的身份。见他进来也不与人问话,只掏出公主殿下随身不离的印令一亮,然后就自己找了木盆去盛水。
他来得快去得也快,期间没说过一句话,没与任何一人有过任何交流,仿佛当这满院子的人都不存在一般。直到那俊挺的人影飞快离开,厨房里都还安静得异常。好半天,才有人喃喃道出声来,“那……是新来的医师先生?”
没有人答话,而先前问的那人也不在意,只长长的感叹出声,“果真美貌。”
“……”
然后,飞霄殿的厨房就这样炸开了锅。议论的焦点有三:一是这医师确确实实生得俊俏;二是公主殿下居然没把他扔出来;三是他手上拿得竟然是公主殿下的行宫令!话题的主流均围绕着以上三点进行,就在大家伙都议论得热火朝天之时,只有那烧火蒸馒头的小丫头站起身来,弱弱的说了一句,“他偷了两个馒头……”
奈何一众宫婢都太激动了,她那一声猫叫被绝情的掩埋进了口水中。她见大家都不睬她,只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默默顿回去,继续加了一把柴火。
——
叶闵翎回去芙裳公主屋里,给她清洗了伤口撒上伤药,用干净的布料包扎好之后就去处理她骨折了的右手。休息了一阵之后的芙裳公主精神稍微好了些,便半合着大眼看着他忙碌,慢慢问道,“为什么在宫里?”
为什么在宫里,还真是一言难尽。叶闵翎认真捏着她的臂骨,暗暗在心里纠结。
这事情有点复杂,挨件的说着,好像是他家来信要他回家,于是他就回山上去收拾东西顺便告别,谁知刚刚到门口就被告之他把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搞丢了还下落不明,他心神不宁好几天,就连徒弟……不是……就连江姑娘受伤都没心情去管……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自扰了,却突然被召进宫来给那表里不一的琴妃娘娘安胎,原以为安完就该能走的,结果又听得公主殿下受伤严重,虽然说来有点不合适但是也确实是莫名其妙就被皇上亲指来给看病。
哎呀,不说他还忘记了,皇上还说了,公主什么时候痊愈他就什么时候离宫。嗯,还有什么呢?哦,对了,治好了会赏赐他千两黄金。千两黄金,他还真没什么兴趣。那么重他应该是驼不动的,到头来还不是给他徒增负担。貌似还说了,要是治不好谁也保不住他的脑袋,不过这一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刀伤骨折能难倒他吗?切!
可这么一大串,从他脑子里冲到嘴边,就直接浓缩精简变成了两个字。
“安胎。”果然够狠,抽搐。
“……”
玉芙裳隐忍着抽了抽嘴角,她见他皱眉沉思许久,还以为是在暗自组织语言然后好生详细的道来,谁知搞了半天就给她憋出这么两个字来。好想抓狂,好想抓狂。
……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章
十九章
得知是琴妃特意请的他来,芙裳公主沉脸深思了好半天都没说话。琴妃到底打了什么主意,竟将一个毫无关联的人牵扯进来。是要针对她?可扯了叶闵翎来又是为什么?
心里这般想着,条件反射扭头就去看窗户外。此时,她屋里所有的窗户都是关着的,所幸周遭安静没有异常。再转回目光看向叶闽翎,脸上愁云密布。
倒是叶闵翎,见她先看一眼紧闭的窗桓,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似乎别有他意。只当她是想开窗户,变着法儿指示他呢。他面色无异,径直起身过去,将那一排的木窗全数推开。
窗后面是处小花园,窗户大开不仅令整个房间变得亮堂,还引得花园里头的生机也跟着渲染进来。风吹树动,习习入内。白色的帷幔随风轻抚,宁静凉脾。里头一坐一卧两个人,相处融洽恬和。或许他们本人都还没有意识到,二人相识不过月余,彼此间的信任与依恋却早已远甚过身边其他的人。
叶闵翎牢牢的记住了芙裳公主的话,衣食住行皆不假于人手,给她用的药也是一遍一遍的检查过后自己带在身上。因为不放心让其他人来熬药,他便半夜去小厨房偷了个小药炉回来。结果因为忘了偷炭火被公主殿下好一通鄙视,他心中憋屈,于是乎特意在第二天晚上跑出去搞了包炭火回来。
然后就在芙裳公主那又宽又大又空又旷的屋里烧起了火熬起了药。每回他点火的时候都会出很多熏死人不偿命的青烟,偏偏飞霄殿建在风穴当口上,每天总有那么几个时辰会吹或大或小的风。
有时候风向瞄准公主殿下,熏得她眼睛鼻子都难受,就气恼着扔东西砸他,还大声的骂,“你再继续烧,信不信本宫砍了你的爪子?”
背对着她蹲在窗桓下的叶闵翎,擦着被眼角被熏出来的眼泪,一边挑眉一边将她的威胁当耳旁风。心下默默回嘴:这风要往你那边吹,我有什么办法?你别强求我去控制风向啊,我师父没教我那么大的本事。
见连威吓都起不了作用,芙裳公主除了欲哭无泪之外,竟拿他没有办法了。若是换作平时,你看她会不会上前去一记化骨缠绵掌拍在他的小白爪子上。这货无非就仗着她卧床起不来,手断没有攻击力。很好,姑且等着!
每日都会有人送饭菜上来,叶闵翎一概用银针试过,发现并无他物后才会抬进来。但是芙裳公主仍是没什么食欲,都吃得极少。所以有时会突然发饿,又不爱吃那些人送来的东西,便在床上撒泼耍赖要叶闵翎去给她做饭。
叶闵翎一心念着自己在山上受的打压,卯足了劲想要扳回一城。因此,大部分时候都只静静的坐在窗户边看书,故意不去理会她。气得芙裳公主在床上好一阵鬼吼鬼叫。小人得志什么的,各种不要脸啊,有木有!
因吃不惯这宫中吃食,叶闵翎每日都会在厨房没什么人的时候过去,然后自己倒腾出一餐。虽然他总在公主殿下吵闹要吃饭的时候装一下小十三,不过真真做饭的时候仍会做些她以往爱吃的,然后配上温热适度的药粥给她带回去。
也正因了如此,每回他选择性无视金枝玉叶的讨饭要求时,除了那些耳朵都听出茧巴的威胁外,便再没收到另外的暴力迹象。
其实,叶闵翎真的应该庆幸芙裳殿下没较劲,如今,这虽然是只受了伤的老虎,可人家那本质也是老虎啊老虎。与你这一时春风得意的哈喽猫猫可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隐隐记得有那么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我允许你在我的掌心里傲骄。因为我愿意,所以你才能得瑟。
多么贴切多么形象啊。
——
叶闵翎就这样在厨房里动作了好几天,居然都没被人发现。一来是因为飞霄殿的宫婢本就松懈。她们的主子虽然性子凶暴,但是并不苛刻。二则叶闵翎动静很小,每次都用得不多,临走时候也尽量恢复原样。
只有每日烧火劈材的那个小丫头,一天一天的怨念起来。那个叶先生每天早上来舀水的时候都会抱两个馒头走,而且还越来越顺手,越来越有经验。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两天来的时候正是小馒头新鲜出炉的时辰。他也精明,拿的尽是火候最最好的那两个。
每回少了馒头,管事的嬷嬷都会劈头给她一顿骂。她曾弱弱的说过,罪魁祸首是公主殿下屋里来的叶先生,可越说了反而越被骂得凶。这回不光管事嬷嬷了,就连其他的宫婢都一块儿来了。说什么给她们的叶先生扣大帽子,那般仙人一样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等下流胚子事儿。
烧火丫头很想去死一死,她是无辜的啊!
吃着大白馒头的叶闵翎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个烧火的丫头深深惦记上了,同时还成了这飞霄殿一众寂寞女人的钦慕对象,悲剧地被沦为熄灯后的卧床会谈资。
女人们的传播能力是可怕的,因而不过短短几日,芙裳公主殿里住了位年轻美貌的男医师,公主殿下只允许他进出屋,只允许他伺候吃饭以及用药疗伤。最关键的是,这位医师还是皇上钦点,专门来给公主殿下治伤的。虽是男女大防授受不亲,却也没人敢放肆声张。如此,倒使得叶闵翎成了这后宫里另外一个例外。
为什么说是另外一个呢,因为在他之前还有一个人。那人名叫楚逸云,是当朝宰相楚贺瑞的二儿子。
且说这楚逸云,五岁的时候以伴读身份进宫,因为这样那样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在宫里,直到十六岁。起初是楚公子、姚华君、芙依公主三人关系最好。后来突然冒出个芙裳公主来,先得皇后娘娘照顾,后受皇上疼爱。
芙裳公主并不喜欢与这些人接触,便是芙依公主——这个与她年龄最为相近的姐姐她也亲近不起来。因为生在冷宫的原因,她初初看起来又黑又瘦,性格又乖张不讨喜。所以一起在宫中同学的皇子公主郡主侯爷们多瞧不起她,甚至三五一群的欺负她,只有楚逸云不同。
他因为俊俏聪颖,即便是在一众皇家子弟中也非常出色。再加上他一直为人和善,乐于助人使得人缘宽好。他出面后,多数人还是会买他的面子的。
因为有他的庇护,九岁的小芙裳方才免过许多打骂。她自小到大,就没少被人欺负过。有太监宫女,有冷宫里的其他怨妇,如今有这些所谓的哥哥姐姐。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待她那么好。
为了生存,她最是会看脸色。方时时与他一处,或这或那的纠缠。一方面是因他的庇护,另一方面,她觉得他生得好看懂得又多,是打心眼里喜欢。
时日久了,楚逸云、姚华君、芙依公主的队伍里就增添了一个又黑又瘦的小芙裳。可除了楚逸云之外,她与另外两人都近不起来,尤其是特别爱黏楚逸云的芙依公主。
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