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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人一马从城郊密林逛进了深山大峡谷。除了分不清瞧不明的大树之外,什么也没有。这一路下去,叶闵翎家的八代祖宗几乎被问候了个遍。又饿又渴,还颠簸疲倦。芙裳公主除了一个劲的骂人之外,实在找不到其他的方式来宣泄了。
“真是个蠢货!这里我们刚刚已经走过了!”
“那边那边……诶……那边……”
“哎呀,裙子又被这着死的荆棘扯住了。”
“这是什么烂地方,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叶闵翎埋头默默找着出路,心里忍不住暗自腹诽。明明就是她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追上来的,如今却怪起他来,明明他才是无辜被牵连的受害者好不好。
可怜的两个人一直在山里头转悠了整整一天,然后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前找到了一处小村庄。见着那几间茅草搭建的棚舍,二人欣喜若狂,差点没跳起来大呼三声万岁了。
芙裳公主选定一间,就指示叶闵翎前去与主人家说住宿的问题。可叶闵翎哪里肯去,即便是熟识的人他都是能避则避,更别提此情此景,环境陌生,人也陌生了。
两个人在村口僵持了好半天,芙裳公主撵了他好几次,他都只躲在一边使劲儿装委屈。气得芙裳公主直跺脚,最后索性蹲身捡起一个石头,狠狠朝叶闵翎脚边砸去。
“快去啊,蠢货。难不成还要本宫来伺候你吗?”
叶闵翎还是不甘愿,芙裳公主连砸了四五颗石头,眼见着远攻不起作用正打算近前修理他的时候,他才惊吓过度的往民舍跑去。
一边跑着还一边泪奔:实在太欺负人了,真心觉得不好养。
他敲开的那家住了一对老年的夫妇,叶闵翎看着面前两个完全陌生的老人,只觉得头皮好一阵发麻,脑子也跟着频频当机。吱吱呜呜好半天,才终于把公主殿下交代的任务说了个大概。
关于借宿的问题,两个老人显得特别开心呢。婆婆更是去菜园子里摘了许多新鲜菜回来,说要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二人也正是从老爷爷的口中才知道,原来此处已经是沸洲城的领域,距离黎阳城早就已经很远很远了。
家里难得来一次客人,还是远处来的年轻人。老爷爷一高兴,就提了锄头去后院的麦穗地里挖出一坛自酿的梅干老酒来。
叶闵翎不胜酒力,可是关键他不会拒绝也拒绝不来啊。老爷爷非常热情,一个劲儿的劝他多喝点,他又没什么话能与他说,只得一杯接一杯的直往肚子里倒。
芙裳公主对外说她二人是兄妹,因为在山里迷了路,胡走乱窜才机缘巧合来到了这里。老爷爷和老太太对此好像并不甚在意,除了热情的招待他她俩之外,对他们到底是不是兄妹,来此是否有其他原因,什么时候离开都不怎么关心。如此,倒让芙裳公主大松了一口气。
毕竟引她们进树林的小偷目的不详,如今她是任何一个人都不敢相信的。唯恐稍一不谨慎,就给落入对手编制的大网里。
因为是简陋的农户,这家里环境并不好。院子虽然宽敞,可房子却一共只有两间。还是土墙垒起来的,上头铺着厚厚的茅草。老奶奶说稍小的一间是她儿子以前住的,宽大的那间是他俩的卧室,同时还得充当客厅兼餐厅。
两个人白天都颠簸得够呛,此时就只想早点歇下。等明天养足了精神,才能更好的寻到回家路。
两位老人原想让叶闵翎与老爷爷住一处,而芙裳公主就得和老奶奶一块儿歇息。闻讯芙裳公主立即一口回绝,她与叶闵翎同住一个屋檐下那都是习以为常了的事儿,而老奶奶和叶闵翎,她自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可是,更为严峻的问题出现了。那小卧室里除了一张床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就连一张椅子一张桌子都没有。
……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章
叶闵翎看着里屋的情形,突然就犹豫了。与她在一处已经有一段时间,渐渐发现她其实并不怎么看重那些迂腐礼数。他跟在她身后,多时也都受她影响,一半算是被强迫,另一半他自己也真没把男女大防当一回事儿。
前天夜里二人共宿一屋,其实已算是他逾越,可那时屋子宽大,他忌惮着她的淫威也就罢了。然而此时,整个屋子里除去一张并不宽敞的床榻之外,什么都没有。就连空间都小得可怜。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考虑一下男女授受不亲和姑娘家的名节这个问题了。
不过显然他搞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早已是她的侍君这一血淋淋的事实。
其实芙裳公主初时拉他来,一是觉得在一处好照应,二来这么陌生的地方她一个人恐怕也是睁眼到明天。可看着眼前景象,她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她原本以为再不济也该有张椅子什么的,那样就大致与头天差不多。
她毕竟还是个未婚女子,真真与成年男子共处一室还同床共枕,实在也有够为难她的了。至于那个什么侍君,真让他侍寝那也还是她吃亏啊,混蛋。
两个人一个站在床边,一个站在门边纠结了好一阵,实际都已经累得够呛。最终公主殿下银牙一咬,脱掉靴子就爬上了床去。她也没办法了,虽然心里是喜欢他的,可她终归不可能与他走到一起。既然如此……不对呀!她内疚不安个什么劲儿啊,他本来就是她的奴隶,岂有主子安排奴隶的道理。再说了,堂堂七尺男儿露宿一晚又算得了什么。
这般一想,芙裳公主也当真找着了心理安慰。将被子一拉,头一枕就睡了过去。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中,可怜她这金枝玉叶哟,颠簸了一天,可累坏了。
见到如此情形,叶闵翎暗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默默的给她关好门,然后疲倦的靠进门框里,轻叹了叹。
她虽然贵为一国公主,可此时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子。无论出于何种理由,他都不该也不能,玷污了那名节。何况,还是他心念心系的姑娘。虽然他也累坏了,先前喝的那些酒的后劲也开始上来……
不知不觉间,他就那样背靠在门框上,沉沉睡了过去。头垂得很低,长长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俊美容颜。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最后被要炸开一样的头痛扰醒。睁眼一片漆黑空旷,倒惊了他一下,怔神片刻才想起,自己此番是在屋子外头。
入夜的村子很静,偶尔几声虫鸣,不过很快就又隐没入了草丛里。夜来山风晓,叶闵翎内有酒烧,倒也不觉得冷。只是头当真沉得厉害,又不得安稳休息,实在有些难熬。他本想去院子外头走一走的,可今日月色不好,除却身侧,远处均是沉黑一片。
他起身揉了揉手脚,打算就近活动活动。却在这时,忽然听见里屋传来一阵物品摔滚的声音。虽然那动静极细微,可他还是听清了。也不知怎的,当时就只觉得心慌意乱,坐立不安。该是酒劲儿承头,他竟一把推开木门,急步奔走了进去。
芙裳公主被噩魇惊吓醒来,还以为是在宫里,第一反应就是去抽枕边架子上那柄挂了十几年的利刃。不曾想这里早已经不是自己的飞霄殿,自然也没有那傍身用的利器,反倒是打翻了上头的松油灯。
叶闵翎就在这时候推门进来,虽看不清样子,但能看出是心急的。玉芙裳额上全是冷汗,见到了他,冰凉的心顿才有些暖意。那梦里,她被各种鬼怪包围,偶有熟悉的面孔从身边擦肩而过,却是无论如何都听不见她的呼喊声。她试图伸手去抓,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竟没了手……
见她没什么事,叶闵翎不由大松了一口气。想着给她点上灯,走过去之后才发现灯油早已经燃尽。本想与她说点什么,细细想了许久都没找着合适的词。只得无奈的转身准备出去,谁知却被玉芙裳一把拽住了袖子。
屋子里顿时变得很安静,芙裳公主因噩梦还惊魂未定,紧紧拽着他的手微微发着抖。蠕了蠕唇,终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可就在叶闵翎打算再次抽离转身的时候,她拽着他的手又慌忙紧了紧,至始至终都不见丝毫松开迹象。
这一刻,在这又黑又小的屋子里,芙裳公主选择了听从自己心声,固执的坚持的。而叶闵翎原还有几分执意,渐渐还是软了心。大约还是酒劲作用,他把心一横,袍子一掀便侧躺到了她身边。
他承认,那一刻他没有想过后果。或者说,眼前的状况使得他根本没办法去想以后。他只是,突然想要抱住她,给她与安抚,留一片安心。即便刚刚躺下,心里就已经为自己的冲动大胆而受到惊吓。
玉芙裳将头枕上他的胸膛,在黑暗中摸索到他的右手,小心翼翼地同他十指紧扣。合眼时,所有被她隐忍回去的眼泪自眼角蜂拥而来,像一条无法干涸的小小涓流,落在了心恋之人的怀里。
她的哭泣很安静,若不是微凉的眼泪侵湿了衣襟,定不会有人察觉。他突然就想起了初见那日,她高昂着头坐在大殿之上,目光清冷,仿佛将万物都踩在脚下。那双眼睛里头空荡荡的,世人皆道目空一切。殊不知,她时常独望远方,由眼入心全是迷茫,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渴望得到。
她背负了太多深宫孽债,被迫变成了一只全副武装的刺猬。看起来那么有害,实际脆弱渺小,没人敢让她依靠。
叶闵翎忍不住想,如果她出身在普通人家,会不会是个娇憨善良的姑娘。再遇见他,相识相知,互相钦慕。那样,他一定上门提亲,准备绯红美丽的嫁衣和花轿,娶了她回家做新嫁娘。
房间里只有些微弱的月光,这深夜里更是一片沉寂。饶是呼吸轻细这二人,也能清楚的听见对方出气吸气的声音。芙裳公主整个人又往他怀里缩了缩,暗自允诺。
就这一晚,这一会儿,这一刻……让她不再是孤单一人……
——
冰冰凉凉的额头抵在叶闵翎的侧颈间,有细微的呼吸打在下巴上。叶闵翎的身体开始渐渐有些不适起来。
右手掌心越来越烫,鼻翼间的呼吸也厚重了一层。胸口像是有一支羽毛在挠着,惹得他浑身上下,由里到外都痒痒。酒后的头胀慢慢变成晕眩,又有她身上的馨香刺激……
这是个看过许多春宫俪影的十九岁少年郎啊,那么正常,那么健康。睡前猛灌的那些酒精麻痹了他的胆怯,让他更直白的面对了自己心里以及身体的需求,更何况怀抱的还是他正急切爱恋的姑娘。
他的左手覆在芙裳公主的头上,柔软而顺滑的感觉更是深深吸引着他。他好像忘记了曾经对她的恐惧,也忘记了这是个贵族公主,还刁蛮暴力。
这片黑暗开始变得暧昧,因为有人越来越烫的体温,和越来越沉重的呼吸。芙裳公主睡得迷迷糊糊的,总觉得叶闵翎有些奇怪。皱眉扭了几下,发现他整个人都绷得跟块石头似的,硬邦邦的让她很不舒服。谁知她这一扭,对方就立即变得更加僵硬。
她以为是自己不该压在他身上,想及他本就内敛敏感,此番容她一闹,心下该是还在惊惶难平。自己的手还紧紧的抓着他,一想到自己先前的失控,顿时就别扭了起来。
飞快的从他手里撤走自己的手就要起身,不曾想另一只手原就搭在他身上。此番一动作,便就着那略有些单薄的胸膛摸了一把实在的。
叶闵翎只觉得头皮一麻,差一点就没能控制得住。芙裳公主自己也吓着了,慌忙收回手去,干咳道歉道,“对对……不起……我不……不是故意的……”
两个人都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要干嘛,幸运的是黑暗中对方看不见自己的窘迫。只是绯烫的脸颊和呼吸,自己都觉得羞愧……
芙裳公主四肢并用,想要从他怀里出来。叶闵翎手足无措,有贼心没贼胆。此番目不视物,又空间狭小。纠结来纠结去,反倒是娇羞姑娘又在多情少年怀里滚了几遭。
公主殿下柔柔软软的唇扫过他光洁的下巴,叶闵翎只觉得一股忙音贯穿了双耳,除了嗡嗡嗡嗡的声音之外,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事实上,此时的芙裳公主也心如擂鼓,激动得厉害。猜到自己的唇似乎是撞上了他的下巴( ),俏生生的脸蛋立即红成了炸虾。紧接着就听频频碰碰几声,整个人就贴着墙壁躺到了最里面。
恐是觉得有失颜面,最后还画蛇添足的道了一句,“不不……不是嘴……”
谁知话音还没落下,就听砰的一声闷响,初次情动的少年叶闵翎因承受不住这巨大的美食诱惑……一头栽下了床。
“……”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一
这一跤摔下来,叶闵翎顿时就醒了。黑暗中触到自己火热发烫的身体,他惊得半响都说不出话来。这样的感觉,于他而言太过突然。第一次,会对旁的人有如此强烈的渴望,偏偏他又清楚的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耳朵里的嗡嗡声还在持续,那一刻,他很想藏进自己的世界里,不让自己的感情曝露出来,可是却无论如何都再也集中不了精神。
芙裳公主见他半天都没反应,以为是摔着哪儿了。饶是脸上红辣似火烧,仍旧忍不住侧过身去,微有些担心的试探着喊他,“喂,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