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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逃走。
芙裳公主见他半天不动,不由怒火攻心,就要去抽后腰上的长鞭子。这时却见那带头的走出来,一脸不爽的问,“什么事?”
小弟指了指一脸煞气的芙裳公主,半天说不出话来。那带队的扭头看向芙裳公主,眉毛皱紧了几分,“何事?”
玉芙裳此时心情正差,又连招呼两次都没人听。再加上面前这些人,在她眼里蝼蚁都算不上。于是,黑蛇一般的长鞭自那牢笼缝隙间飞快的甩了出去。
声音已经压到了极限,“开锁!”分明是那么瘦小的一个人,浑身却有着足令三尺大汉都畏惧的凌厉煞气。她向那皇宫里的黑暗屈服,并不代表要受这些蝼蚁的管制。他们算个什么东西,能这样对她。
那人后退避开了她的攻击,谁知脚上还没站稳,又是一鞭抽了过来。那人只有一只手臂能动,加上触不及防闪得有几分狼狈。芙裳公主因为受制于牢笼,更是无法大肆展开攻击。见那人很快闪出了自己能攻击的范围,卷起一旁喝水用的瓷碗,照着那人侧脸命脉击打过去。
能看出,那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若不受伤,如今的玉芙裳要赢他不容易。他躲过那飞袭过来的空碗,抬头很是阴狠的看了一眼笼中的女子。最后冲身旁的手下咬牙切齿道,“打开。”他最终虽然是让步了,眼中的神色却是越发的阴沉。
一行人没日没夜的往京都赶,跑了十来日就已经到了临近一处县城。本来应该加快速度,赶在明日午时将他们送入宫去,谁知那头子却突然让在驿站歇息一晚。
芙裳公主不觉有他,反倒是叶闵翎心里那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起来。这一天晚上,芙裳公主没吃什么东西,只喝了几口茶水。进了屋子就有些迷迷晕晕的,爬上床榻就开始昏昏欲睡。
叶闵翎手脚上都带了镣铐,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直响。怕动静大吵着她便趴在桌子上眯眼歇息一下。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时辰,外头已经夜深人静。却见三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摸索进了他们住的屋里。一人守在叶闵翎身后,两人前去看芙裳公主的情况。
床上的人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显然是那茶水里的迷药起了作用。叶闵翎本就睡得浅,感觉到屋内异样,立刻便被惊醒了过来。客栈外头有些照面用的灯笼,昏暗的光线透过窗子投射进来,隐约可见几个人影正站在屋里。
叶闵翎心中大惊,顿时全都惊醒了。他一不小心牵扯到手中锁链,宁静的夜色里发出叮叮一声脆响。进屋的几个贼人立刻意识到他醒了,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人速度非常之快,竟掏出一个麻袋照着他就给罩了下去。
手脚被束缚,此番又被人装进麻袋里。叶闵翎整个就给人控制住,可他又担心芙裳公主,便很是不安的扭动起来。谁知,他不扭倒还好,这一扭惹得那几个匪徒上前,对他又是拳打又是脚踢。好几次都撞在他的头上,直打得他头昏脑胀,眼冒金星。
混乱中,他挣脱了麻袋的口子,将半个头露出来。正在这时,他看见其中一个男人正向芙裳公主走去。他心中又是慌乱又是急躁,想也不想,张嘴一口咬在又要踢过来的人腿上。那人未料到他会反击,被硬生生的被咬了一记。腿上吃痛,这才松开对叶闵翎的限制。
他如同疯了一般,什么都不顾的往公主殿下之处奔去。三两步到那面前,然后用自己单薄瘦弱的身体撞开了芙裳公主床前的人。
公主殿下仍旧人事不省,几人便一同将目标落在了叶闵翎身上。
叶闵翎刚刚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吃亏了,就被一人拖住。稍魁梧那人上前,一拳便打在了他的下半上。叶闵翎口中一阵腥味,有血从嘴角处流了出来。
他毫不犹豫,一把抱住了其中一人的腿,坚决不让他们靠近床上的芙裳公主。就这样,密码密码的拳打全砸在了他背上,没一会儿就拉扯开他里面的伤口,有血泡侵蚀了出来。
……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九
叶闵翎强忍着那些拳打脚踢,只是死死的抱住其中一人的腿。室内昏暗,看不清人的脸。伤口里侵出来的血已经打湿了身上的衣服。
带头那人狠命踢了几脚,叶闵翎留意到他的右手始终垂在身侧,仿佛是断掉了一般。他一咬唇,伸手抓住他的右手,狠力一拉,那人痛得狠咒一声,一拳头砸在了叶闵翎头顶上。
他只觉得那里似有千斤一般的重量,恐是连他的头盖骨都能击碎似的。耳中轰鸣,眼前也变得模糊。喉间血腥冲击上来,急促的一阵咳嗽,抑制不住竟吐了很多血出来。
面前画面越发的模糊,甚有幻像闪烁。隐约瞧见她的脸,她的眼。突然觉得很是哀伤,他大概是要晕过去了。他们若是对她出手,可该怎么办。她明日醒来看到自己这么幅模样,又该怎么办。
胸口有什么东西在脱落,一层一层,一片一片。原来,与她在一起是要遭这些罪的。那么,在遇到自己之前,她是否也独自承受过。那个时常坐在他的院子门口,望着远山发呆,一发就是一整天的女子,曾独自扛起过什么。
唇齿间的鲜血带着腥甜的味道,他吞咽入喉,勉力微笑。他只怪自己不中用,不能为她遮风避雨,不能带她逃离这地狱一般的痛苦折磨。只能在受伤之后为她止血,只能在她身侧扛下一些拳脚。可偏偏这身体也不帮他,能承受的太有限度。
他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耗尽全身的力气推翻了身旁的大圆桌。哐当一声巨响,惊醒了这宁静的驿站里的许多人。很快,外头亮起了灯,似还有人声传来。
叶闵翎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芙裳公主,暗暗在心里下定了决心。若他还能再醒来,必然与她荣辱与共,生死不离。
那几人显然没打算取他二人的性命,否则也不会赤手空拳还挑了不明显的地方揍。此时听见外头有声音传来,互相对视一眼,便纷纷自窗子逃窜了出去。
……
芙裳公主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宫里了。她睁开眼睛只觉得面前场景陌生,仔细想过了才明白,原来是在皇后的宫殿里。
此时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她心里突然一惊,立刻便想起了叶闵翎。掀开被子跑出去,谁知一打开大门就看见皇后朝着这边走来,身侧跟着的正是她那多日不见的姐姐,芙伊公主。
见她突然打开门跑出来,皇后和芙伊公主也都吃了一惊。已经有宫婢上她搀扶她,被她一把甩开。只冷脸问,“我身旁侍君呢?”
皇后上前,避开她的问题道,“你重伤未愈,又被那歹徒绑走这么长时间,先回屋里好好休息一阵。本宫已经宣了太医前来,只需片刻就能到。”
玉芙裳听出她话中重点,拧了眉毛沉声问,“歹徒?”
皇后并未答她,而是径直从她身边经过走进了屋里。见她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芙伊公主推了她一把,说,“皇妹,怎能对母后这般不敬。”
芙裳公主如梦初醒,咬唇跟了进去。目光扫过芙伊公主,心中怪异。她不是与琴妃一道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已经入座的皇后娘娘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抿唇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说,“你姐妹二人小时候关系就好,如今更是要相亲相爱才对。”
芙伊公主斜眼看了一眼玉芙裳,回头居然乖乖的点头,“是,母后。”
“……”芙裳公主并不想理会她,便将视线对上座位上的皇后娘娘,“母后,叶闵翎现在何处?”
听她还叫自己一声母后,皇后脸上露出了微笑。只有她二人才明白,这个称呼代表着什么。也幸得她识时务,知道妥协。否则,这么尖锐的一根刺,定是无论如何都留不得了。
“已交由琴妃处理了。”
闻言,芙裳公主眼神一凝,似有不解。
皇后又说,“前日皇上已将后宫主事之权交给了她,这是你宫里出来的事,自然得由她来判。至于那歹徒,已经下了狱。”
一听说他被关进了大牢里,还是在琴妃手里,芙裳公主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她与那琴妃新旧仇怨一大堆,对方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恶整她的机会。
她借口要去见皇帝,向皇后告了退。就在她退出房门之时,皇后突然笑着对她说了一句,“回来了就好,以后别再乱跑了。”
跨出一半的步子顿住,她沉吟点头。黑长的青丝滑落下来,遮住了一脸的苍白和冷漠。
……
在去见皇帝之前,芙裳公主先去了打牢。孰料狱差便是情愿被她打死也不放行,只说此番拦着她也顶多自己被打死,若是放她进去他一家老小都会被琴妃娘娘治罪。
她一路赶往琴妃寝宫,却被以琴妃孕事嗜睡,忌扰午休为由给拦了回来。她深知里头那女人受谁人意思行为,便扭头走了。
从侍卫那里打听到皇上在御书房批阅卷轴。她走在长廊间,心急如焚。她怕,怕琴妃将那旧怨报复在他身上。那个人肯定只知道忍受,若是不反抗,牢狱里的那些人不知道要怎么折磨他。
如此,她加快脚步,渐渐奔跑了起来。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窜出一个宫婢来,然后一下子就撞在了她身上。
见撞到了她,那宫婢忙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不知为何,芙裳公主一反往日的嚣张跋扈,反而显得有些呆怔。瞧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半天才醒转过来,冲她暗喝一声,“滚!”
那宫婢起身飞快的跑了,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转角处。芙裳公主亦转身继续往前面走去,只是暗自将手中那被传递过来的物什藏进了袖子里的暗缝中。
恰逢皇帝批阅的空闲,一个太监正为他掌着茶。见她进来,勾腰行礼,“公主殿下。”
芙裳公主未理他,只是冲着桌子后面那身着龙袍的中年人屈膝,“父皇。”
皇帝点了点头,端过太监手中的茶杯,继续去看几上奏折。整个屋子里非常安静,不远处的窗户半开着,阵阵的风扑,窗檐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响。芙裳公主低头站在那里,眼中神色不明。心里有一股气息直冲全身,令她双拳握紧紧咬唇齿才能克制。
是她的错,不该把他推到这风口浪尖上。
突然,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浑身微颤,似在压抑着情绪。
如此,皇帝才抬起头来看向她。
“可知错了?”
玉芙裳跪伏在地上,沉默。
皇帝放下手中的折子,从那后面走了过来。快到她跟前时才又说,“怎么还是这么不听话呢?都快十五岁了。”
他走到女儿跟前,蹲下身扶起她。那双眼睛与她母妃生得极像,毫无生气,看他之时恍如死物。透过这张年轻了许多的脸,仿佛还能瞧见多年前另外的那个女子。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这位年过半旬的君主突然有些生气起来。
他别开视线,只将她扶起来。说话的声音放柔了许多,可说出的话却像是一记炸弹,直击得芙裳公主浑身僵直,动弹不得。
“你若乖些,又怎么会有这些事呢?这些年父皇一直惯着你,宠着你,还不够么?怎么就老想逃跑呢。有一个萧逸云还不够么,又害一个叶闵翎。”
芙裳公主闻言大惊,猛然抬起头望向她的父亲。皇帝唇边露出一抹淡笑,“当然,牺牲他也并不是全因为你。即便你没那些小想法,他也是会死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笑容淡然。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而他口中那个曾经令她钦慕依靠的人,更像是一条小小的蚂蚁,生死不过是一根拇指摁下去的事情。
皇帝伸手来触她,被她慌忙后退躲开。眼里一闪而过许多神色,有惊诧有愤怒有了然有悲伤。她后退一步,垂下头去,说,“求父皇饶叶闵翎不死。”
见她仍为叶闵翎求情,皇帝眼中神色一冷。将原本伸向她的手用力一甩,背在了背上。
“你逃走的时候就该知道,总有这一天的到来。既然有勇气背叛朕,为何没胆量承担惩罚?”
芙裳公主站在那里,窗口的风灌进来,正正打在她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她整个人都有些微的颤抖。良久,她自袖子里掏出一块通透的白玉令牌,递到皇帝面前。
“这是您给理安侯的免死令牌,理安侯让我带叶闵翎归还于您。”
皇帝看着那块令牌,突然沉默了。可自他的脸上已经能看出他正处在暴怒边缘,如此竟是叫那程齐礼和自己的女儿给威胁了。
芙裳公主自然明白他的脾性,双手托举着那令牌,噗通一声又一次跪在了他面前。
“父亲,饶过他。芙裳愿以一生随侍来换他性命。”
……
玉芙裳再见到他的时候,他被一身血衣浸泡,意识模糊人事不省。浑身上下全是拷问的痕迹,已经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张乙弘匆匆忙忙的赶来,见到自己宝贝不已的师弟居然成了这副模样,气得没差点一口气背过去。而后指着芙裳公主的鼻子一通怒骂,之后无论说什么都要带叶闵翎回回珍阁去,甚至不惜出动朝政上的势力。
出人意料的是,芙裳公主并没有反对,只是临走时亲自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物,那时叶闵翎仍出于昏迷状态。
在回珍阁的大力救治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