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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说什么呢?”不经意扫了阎靳一眼,看他好像很认真的在听,岳楚人不禁问道。
“在讨论麟州的天气。”阎靳回答,简洁干脆。
岳楚人挑眉,“还有心情讨论天气,果真是不急。”瞧着丰延苍悠哉悠哉的模样,看不出急的样子。
蓦地,远远的就瞧着那叫轻羽的男孩子朝着丰延苍歪了过去,手上拿着精致的酒壶,似要给丰延苍倒酒。
不再像刚刚那般无视,丰延苍抬手,用一根手指点在了轻羽手里的酒壶上,轻羽瞬时停下了动作,貌似还有点慌张。
丰延芷大笑,随后伸手一扯轻羽,将他整个人扯进了怀里,对面丰延苍面不改色,此等情景,在他眼里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拧眉,岳楚人瞅着丰延芷和他怀里的男孩子,“他要干什么?”
“或许是在试探吧。”阎靳低声回答。
“试探什么?”岳楚人还是不解,丰延芷是不是以为天下男人都跟他一样喜好男孩子啊。
阎靳扭头看向岳楚人,少见的眼睛里划过一抹尴尬,“勤王与你清清白白,或许三王以为,勤王与他爱好相同。也或许,三王在找勤王的弱点,不近女色,男色也不喜。”这话他确实说的有点尴尬,而且他觉得,他们夫妻之间清清白白这事儿等同于岳楚人的伤疤,他说了就等同于戳她的伤口。
眉尾挑的高高的,岳楚人慢慢的眨眼,“这事儿你都听说了?传的还真是挺远的。”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阎靳没有解释,这事儿他回到皇城的第一天就知道了。裴袭夜当众一番以勤王妃处子之身做奖赏的话满城皆知,虽裴袭夜卑鄙,但也不知为何,他却隐隐的觉得她清清白白都在情理之中。
“你那是什么表情?阎靳,你一定要与其他人一样觉得这事儿很稀奇然后同情我么?”瞅着阎靳的表情,岳楚人不禁又想到那些给他们送礼的人。
摇摇头,阎靳否认,“我知道,你肯定是有理由的。”
点点头,岳楚人赞赏的瞅着他,“聪明,这就对了,我肯定不会做没理由的事。”
阎靳唇角微勾,一个轻轻的动作,却柔化了整张脸,好看的紧。
水榭中,丰延苍终于起身,对面丰延芷也松开了怀里的男孩子,然后与丰延苍同走出水榭。
躲在树上,岳楚人噤声屏息,那两人越走越近,也清楚的听到俩人的对话。其实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无不是麟州的风土人情之类的,大部分都是丰延芷在说。本来就长得很粗犷,说话时趾高气昂,穿着讲究,却怎么看怎么粗鲁。
眼看着他们走过眼前,丰延苍的脚步顿了下,阎靳眉峰微动,心下了然,他是知道有人在树上,只是未必会知道树上的是谁。若是丰延苍揭露,他须得当下一击擒住丰延芷。
然而,阎靳的担心是多余的。丰延苍的脚步只是顿了一下,随后继续前行,与丰延芷一同走远。
“他刚刚是不是发现咱们了?”岳楚人酒窝浅浅,她估摸着丰延苍是发现了。
“嗯。”点点头,观察四处无人,带着岳楚人从树上下来。
“咱们等着太阳下山吧,送他份好礼咱们就撤。”不管丰延苍的计划是什么,明儿丰延芷肯定无法再春风得意了。
“先不管太阳什么时候下山,你的肚子在叫,先解决你的肚子吧。”环顾四周,阎靳一板一眼,听得岳楚人挑眉无语,这耳朵也忒好使了。
097、搜刮,男人女人不容易
夜幕降临,占地宽阔的宅子灯火通明,不时的有下人来往,虽是夜深了,但仍旧不得清闲。
在厨房吃了一顿饱饭,岳楚人阎靳两人一直在等时机,但丰延芷兴致很高,一直在外与轻羽饮酒作乐。府中的丫鬟下人都围在四周,人来人往让他们俩也无从下手。
用过了晚膳,丰延芷终于进了卧房,当然的,那个叫轻羽的男孩子也随着,灯火幽幽的房间里,不断的传出两个人嬉笑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阎靳揽着岳楚人从平地跳上树,又从树上跃到房顶,房子倾斜,走在房顶,瓦片光溜溜,岳楚人抓着阎靳的手用力的攥着,没有能一飞冲天的武功,心里没底。
“放轻松,你不会掉下去的。”走在前的阎靳自是感受到了岳楚人的不安,回握她的手低声安慰,在这一览众山小的高处很有安全感。
“我更担心的是我动静太大会惊动下面的人。”岳楚人看着脚下不敢分神,每一脚都尽量放稳放轻。
“不会的,他们此时的注意力不在房顶上。”阎靳低声回答,声音虽是不大,却能让她清楚的听到每个字。
微微挑眉,岳楚人本想问问那他们的注意力在哪儿,但阎靳已经停下来了,她也停下了脚步。
蹲下,阎靳将下方的瓦片揭开。瓦片一层搭一层,很结实。但好在阎靳知道瓦片之间搭建的位置,错开几片又抽走几片,灯火的光亮泄露了出来,岳楚人也看见了房间里的情况。
不愧阎靳说他们此时的注意力不在别处,因为那俩人正在**。
饶是岳楚人这个‘外来人’也惊讶了半晌,随后便轻轻的唏嘘了一声,却是饶有兴味不眨眼的看。
叫轻羽的男孩子衣衫半敞,肤色白皙,因着灯火的照耀似乎都泛着光。他倚在丰延芷的身上,略有羞涩却又满是媚态。丰延芷的手在他的后背和肩膀手臂处游移,十分享受的模样。
阎靳蹲在她身边并未看到房间里的情况,因为岳楚人整个脑袋把那地方都占住了,他只能听到声音什么都瞧不见。
观看了半晌,岳楚人摇摇头,轻声赞叹一句,“真恶心。”
阎靳略有无言,恶心还看了这么久?
挪开了脑袋,岳楚人低头在腰间翻找着什么,阎靳微微倾身,终于看见了房间里的情景,下一刻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也掠过一抹鄙夷,确实挺恶心的。
从腰间翻找出来了这次要用到的宝贝,一个白色的榛子大小的丸状物,轻轻捏开一条缝,然后抬头再次看向房间里。
不料,就在她抬头看过去的瞬间,阎靳猛的抬起一只手遮住了她的眼睛,遮挡的严严实实不露一丝缝隙。
岳楚人一愣,下一刻抬起空余的那只手把阎靳的手抓下来,“怎么了?让我看。”他伸手挡她的同时她就听到了从下面传上来的声音,荡漾销(禁)魂的很,可见底下要步入正题了。
“不行。”阎靳的语气略有严厉,绝对不行。
他说不行不管用,岳楚人已经把他的手扒了下来,倾身欲爬过去看。
阎靳动作更快的用另一只手再次把她的眼睛遮住,顺势把她拖了回来,那一只手臂的力量相当了得,被他箍住,岳楚人几乎动惮不得。
“好好好,我不看了。你想办法把这里面的药粉让丰延芷吸进去,我不看了。”挣脱不得,岳楚人干脆妥协,眼睛被遮着,她举起那拿着药丸的手,这就是要送给丰延芷的好货。
阎靳接过,下一刻松开她,然后整个身子堵在了那个窗口,就是岳楚人想看也看不了。
不知他是怎么做的,总是很快的,大约两三分钟,他便开始动手将揭开的瓦片重新放回去。
岳楚人坐在那儿瞅着他的动作,神情略有些无奈,她是真不知道,这位元帅大人还有这样的一面。
“弄好了?”开口,他也将最后一片瓦放了回去。
“嗯,走吧。”回身,阎靳揽过她,下一刻两个人消失在房顶。
黑夜便于行动,阎靳带着岳楚人快速的在府邸间穿梭,又翻过高高的围墙,终于离开了这府邸。
落在街上,长街黑漆漆静悄悄,只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
放开她的腰,阎靳改为拉着她的手腕,随后消失在黑夜当中。
拐过街角,快速前进的脚步猛然停住,岳楚人刹不住车,一把抓住阎靳的手臂,同时扭头看着漆黑的前方,黑夜中,前方十几米外隐隐的有几个人站在那儿。
抓着阎靳的手臂,岳楚人后退了一步,太黑,她根本看不清前方的到底是谁。
黑夜寂静的没一点声音,身边阎靳也一动不动,呼吸几乎清浅的听不到,让人不禁更觉得紧张。
蓦地,对面响起一道声音,悠扬的好听,“本以为你们会很快的,本王已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了。”
听到那声音,岳楚人瞬时长呼了口气,松开阎靳的手臂,她看着黑漆漆的前方扬声道;“你装鬼呢?先出个声儿不行么?吓我一跳。”话落,她举步朝着对面走过去,阎靳也在同时松开了她的手腕。
虽是看不清,不过却是完全放心的走了过去,果然的,在走到那儿的同时,丰延苍也出现在了她面前,伸手牵过她的手,似在笑,“吓着你了?”
“大半夜的有人把路堵住了,你试试会不会吓一跳?”抬手打了他一下,没用力气,完全在撒娇。
丰延苍低笑,黑夜中看不清他的脸,却是能想象的到他笑起来的模样。
“阎将军,有劳你一路保护本王的王妃,天色已晚,咱们明日再商议麟州之事如何?”隔着黑夜,丰延苍与阎靳对话,似乎,隔着黑夜他们也能看得到对方。
“我的亲兵皆在城内,今夜我本是就要与他们会和的。将勤王妃送到了勤王手里,我也完成了任务,咱们明日见。”阎靳回话利落,话落根本不等丰延苍再说,只听得脚步声渐远,然后就消失了。
“他走了。”岳楚人眨眨眼,与丰延苍十指紧扣,感受他指掌的温度,此时好似才察觉与他相比,阎靳的体温很低。
“咱们也走吧,是不是饿了?”他低头看着她,过近的距离使得他的呼吸都喷在了她脸上。
岳楚人点点头,“确实饿了,不过刚刚看见了恶心的东西,吃不下。”不禁想到阎靳挡住她眼睛不让她看,没准儿真看见了她会吐。
“看见什么了?”拉着她往回走,丰延苍似乎挺有兴趣的。
“三王在和他的男宠**呗。不说这个了,你下午跑到那儿去干什么?”歪着身子靠着他,岳楚人声音很低,好似在细语呢喃。
“自然是告诉他适时收手就不会受伤,不过他并不领情。”所以,他没阻止岳楚人,而且还在这儿等着她回来。
“你还做好人了?我和阎靳看见你的时候都愣了,以为你又改变计划了呢。”撇嘴,岳楚人愈发的倚靠着他,迈的步子也懒洋洋。
“不是做好人,也不是改变计划,给予了他最后的机会,他也做了选择,得到什么结果那就是老天说的算了。”丰延苍语气轻淡,听得岳楚人嗤笑不已。
“你说的那个老天啊,就是我。”想想她这个老天还真是害人不浅,不过她害过人也救过人,功过相抵,她的双手还是很干净的。
“老天的肚子在叫,不过是不是不用吃饭?”丰延苍轻笑,她的大言不惭总是能让他笑很久。
“你的耳朵也很灵啊,我的肚子叫自己没听到,你们却都能听得到。”或许是她过于兴奋,注意力也没在肚子上。
“你们?还有谁?”丰延苍很会抓重点。
“阎靳啊,还能有谁?你细数数,我还认识谁?”岳楚人摇头,她认识的人还真不多,当然的,有大部分人她也没刻意的去记住,过眼就忘了。
“你们在青邈郡遇上的?”阎靳带人到了青邈郡他也是昨日才知道的,并且来人说岳楚人与阎靳两人是在衙门门口遇上的。
“是啊,我和里长往城里走,在下山的时候遇到了那帮打砸完监狱回村的小流氓。他们人多,我本想用迷药撂倒他们,结果就在我撒迷药的时候一把斧头飞了过来,要不是阎靳,我的脑袋肯定开瓢了。”嘟囔着,她还是很感谢阎靳的。
“如此我要多谢他了。”丰延苍点点头,黑夜中他的语气也很有诚意。
“当然,你是我夫君,自然得你去谢。”抱着她的手臂,她懒洋洋的将全身靠在他身上。
丰延苍承受着她的重量,听闻此话笑容加深,他喜欢听这种话。
回到住处,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院儿,许多护卫都在此处,不过就算人很多院子也静的很,若不亲眼进来看看,很难想到这院子里有这么多人。
洗漱一番吃了点东西,倒在床上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丰延苍把她整个人从床外侧移到里侧她都不知道,可见睡得有多沉。
翌日,待得岳楚人醒来之时身边的人早就已经起床离开了,屋子里静静地只有她一个人,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暖洋洋的。
起身换衣服,洗漱了一下这才推开窗户,小院里,两个人的身影进入视线。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