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点点头,岳楚人长舒口气,“我没什么事儿,给阎靳输血来着,所以脸色看起来不好,多吃点东西就补回来了。”
“输血?”扬眉,丰延苍眸光深邃,看不出情绪。
“他失血过多,自是给输血才行。”点点头,用她眼睛告诉他,这那个世界很稀松平常。
“别人也可以。你还要治疗他,失血过多你也会扛不住。”量声线平稳说着,丰延苍心里,共享血液,这是一件比之夫妻还要亲密关系。
“你不懂,我血型是万能,别人就不一定了。血型不同,会要了他命。”解释,看他样子,也猜到他可能心里不舒服了。
几不可微颌首,丰延苍表示理解。
微微抿唇,岳楚人将手伸进他大氅内抓住他手,“先回去,咱们吃完晚膳,我去熬药。”
握住她手,两人走出医帐。外面冷风习习,且风中带着湿气,吹得丰延苍有些不舒服。
“你也不舒服了?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一会儿我也给你熬点药。”被冷风一吹,岳楚人精神了许多。满身都是血,鼻息间都是血腥味儿。
“嗯,我确实有些不舒服。”丰延苍回应,也不知是真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
“接下来你清闲不得。许醜军队可是都降了?”那么多人,岳楚人觉得不容易。
“没有,逃走了一部分,梁城他们回不去,散兵游勇,会很解决。”十指相扣,丰延苍声音温和了许多。
“梁京不复存,战后各种事宜都需要你,我很难想象,咱们得用多久时间将这南疆打造成大燕。”战争不容易,但整修一块疆土却不容易。
“不担心,后续会有人来接手。”丰延苍轻声,同时放开她手搂住她肩膀,将她纳入大氅之下。
靠着他,岳楚人闭上眼睛,完全不怕走路会跌掉,无论何时,有他身边,总是那么安全。
回到军帐换衣服,岳楚人满身血,丰延苍解下大氅,他袍子上也都是血。对视了一眼,不禁都笑了,像是浴血了似,夫妻倒是同步。
简单洗漱过后,晚膳被送来,岳楚人速吃完,随后起身去药帐熬药。
月亮挂天上,缺了大大一角,十一月下旬了,小年将至,去年小年还历历目,这一年过如此之。
精挑药材,坐上两个药罐,开始熬药。
坐那儿看着火,不过一会儿丰延星来了,特地给岳楚人拿来了刚煮好茶。
“阎将军都安置好了,不过他还是昏迷不醒,感觉呼吸也挺弱。七嫂,你确定会把阎将军救过来?”蹲下,丰延星拿过岳楚人手里扇子煽火,一边道。
捧着茶杯,岳楚人点点头,“我不会让他死。”
“阎将军命大,有七嫂你如此执着救他。幸好七哥没受伤,若是七哥受了这么重伤,我觉得七嫂你不会这么镇定。”虽是旁观,但丰延星看清楚。
眨了眨眼,岳楚人想了想,觉得丰延星说有几分道理。若真是丰延苍受了伤,她真不知她会如何。
“这事儿暂时不能让阎苏知道,她现挺着大肚子,若是知道了,会吓着。”去年小年兄妹俩还一起过,今年却这样,若是她话,也会伤心。
“这你就放心吧,五哥肯定不会让五嫂知道。”丰延星点点头,丰延绍是什么人,他很清楚。
“生命如此脆弱,纵使钢筋铁骨,也有倒下那一天。”长叹口气,她心里,阎靳似乎是个不会倒下人。曾带着她数次危机边缘自如来去,就是流血也眉头都不皱男子汉。
“七嫂,你别想那么多,人总有一死,早晚区别罢了。”如此安慰,其实他也未必看得开生死。
岳楚人笑着摇摇头,她又怎会不明白人总有一死道理,但死也得是老死,而不是半途夭折。
一个半时辰,两碗药都熬好了。丰延星端着给丰延苍那一碗送去,岳楚人则亲自去了阎靳那儿。
军帐里安安静静,帐外阎字军兵将守着,岳楚人来了,他们亲自给撩开大帐帘子,对她,他们满心尊敬。
床上,阎靳安安静静躺着,被子盖伤口以下,肩膀处缠着厚厚绷带。
放下药,拿出他手臂切脉,随后摸了摸他额头,开始发烧了。
取出银针扎他两处颌骨和脖颈处,紧闭唇微启,岳楚人很容易把药灌进去,他也很自动吞咽,喝药没费任何力气。
喂完了药,岳楚人坐帐中守着,她须得看着他熬过高烧期,战胜了高烧,他也就安全了。
灯火幽幽,坐那儿,单手撑着头,岳楚人迷迷糊糊有了困意。
迷糊间,有什么东西搭了身上,岳楚人身子动了动,随后趴了桌子上。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听到有人说话,睁开眼,迷茫过后,这才想起阎靳。
起身,背上大氅滑落地,岳楚人弯身捡起来,环视了一圈帐内,除了床上阎靳与她,什么都没有。
大氅是她,猜想丰延苍可能是来过,不然谁会给她送来大氅。
床上人呓语,岳楚人回神,放下大氅走到床边,阎靳满额头汗。抬手摸了一下,烧烫人。
赶紧把水盆端来,两个毛巾浸其中,拧干一个擦干他脸上汗随后搭额头上,又拧干另一个给他擦手和胸口。
似乎无意识中也舒服了些,阎靳不再呓语,但眉峰依旧皱紧。
重浸湿毛巾拧干又给他擦了擦,岳楚人长叹口气,外面天色亮了,希望今天他烧能退下去。
不过并没有岳楚人所期盼那么顺利,阎靳伤太重,高烧起来便一直不退,时近中午,是烧浑身滚烫能烫熟鸡蛋。
床铺数打湿,岳楚人不停给他擦,然而却无济于事。
帐外走进一人,丰延苍迈着稳健步伐走进来,瞧见便是岳楚人床边忙团团转身影。
“如何了?”解开大氅扔到椅子上,他几步走过来。
回头看着他,岳楚人摇摇头,“高烧再不退,我怕会烧坏他脑子。”
“再熬些药呢?”看着阎靳,丰延苍也不禁微微蹙眉。
“刚吃过。”第二碗药是丰延星熬得,刚给他喝下去。
“给他输些内力,或许能助他有力气抵抗高烧。”丰延苍也没办法,他唯一办法也只有这个了。
点点头,岳楚人也没办法,不过他们所会内力玄之又玄,或许会管用。
丰延苍坐到床边,扣住阎靳手腕给他输内力,岳楚人站一边看着,清楚看到阎靳眉心痛色少了些。
半晌,丰延苍松开阎靳手腕,额头沁出一层细汗,他也相当费力。
“还好么?”抬手用衣袖给他擦汗,岳楚人轻声道。
抬头看着她,漂亮凤眸荡漾着柔色,“没事。你累了吧,昨儿就趴桌子上睡得,去休息一会儿吧。”
“你昨晚过来了是吧!”握着他手,如不是场合不对时机不对,她真很想靠他怀里睡一大觉。
“嗯,看你睡着了,便没有吵你。”点点头,他确实来过。
“年到了,看来咱们得这儿过年了。”轻笑,其实哪儿过年她并不乎,只要他们俩一起,其余都不重要了。
微笑,丰延苍拉着她微微用力,似要将她拉入自己怀中。
然而,就此时,床上阎靳有了动静。不清晰呓语,却能够让床边两人挺清楚。
“楚楚~”
“哎!”无意识回答,扭头看向他,他眉峰又皱了起来。拿起他头上毛巾浸湿拧干,复又放他额头上。
叹口气,回头,丰延苍正看着她,且眼神有些奇怪。
挑眉,岳楚人眨眨眼,“怎么了?”
视线岳楚人与床上阎靳之间转了一圈,随后道:“楚楚?”
一听这个,岳楚人立即明白了,顿时摇头,“不要这样,他只是烧糊涂了。”
慢慢颌首,他动作表示他理解,不过那神情却不是那样。
“别瞎想啊,我心如磐石,这世上我只看得到你。”赶紧说好话,他小心眼她知道。
笑,丰延苍摇摇头,“我知道。”她心如磐石他自是知道,但那似乎并不妨碍别人爱慕她。也对,如此魅力,长眼都不会忽视。
“再说,阎靳品性端正,也绝不是那样人。五哥还总唤我楚楚呢,兄妹之情朋友之谊。”靠近他面前,岳楚人抬手搂住他颈子,竭力解释。她相信阎靳不是那样人,因为她真很相信他人品,比相信自己还相信。
环着她腰,丰延苍仰头看着她微笑着点头,表示相信。看她眼睛,他知道她说是实话,她从没往歪处想过。
“我知道,相信你,亦是相信阎将军。”表示信任。岳楚人重重点头,只要他不怀疑,那她就放心了。否则照顾阎靳,她都会心生不适,她不想让丰延苍不开心。
傍晚来临,阎靳高烧终于退了些,虽然还很热,但比晌午那时要好了许多。
丰延星将熬好药端来,岳楚人依旧给阎靳灌药,半个时辰后,又给他喂了些米粥。
“七嫂,你也用膳吧,我来守着阎将军。”丰延星给端来饭菜,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着凉气。
“你吃了么?”丰延星与她一样忙了两天,不过他依旧精神奕奕。
“嗯,吃过了。七嫂你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了。”很贴心关照,将饭菜放桌子上,随后走向床边。
坐下开始吃饭,虽是普通饭菜,但感觉异常香。
丰延星坐床边洗毛巾给阎靳擦身体,毕竟男女有别,岳楚人只给他擦过手臂和胸口。丰延星给彻底擦了一遍,随后道:“这高烧退了许多,心跳呼吸也平稳了许多,阎将军没事了。”
“嗯,没事了,现就等着他醒过来了。”也不知阎靳何时能醒,不过依据他毅力,或许会醒很。
“就是这伤得养很久。唉,阎将军受伤消息可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北边得乱。”北疆很忌惮阎靳,若是得知他受了重伤,那可是了不得。
“此话有理。”岳楚人赞同,裴袭夜人品不能信。
“现北方下大雪了,也不知北疆和西疆还打不打了?西疆每到冬季风特别大,几尺高汉子都能被大风吹走,若还是打仗,两方都得有损失。”丰延星很是了解说着,虽说以前很骄纵,但也不是不学无术。
“全凭裴袭夜高兴与否,若是高兴或许就停战了,若是不开心,那西疆就得陪着他玩儿。”能够想象得到北方天气,大雪皑皑,想想就觉得艰苦。
丰延星扭头看了岳楚人一眼,笑道:“七嫂你还挺了解北王嘛,怪不得说你们棋逢对手,果然还是对手了解对手。”
无谓挑了挑眉尾,岳楚人筷子不停,“我不了解他,若真是了解,我早就猜到他会打西疆,就不用担心那么久了。”
丰延星不解,不过看着岳楚人吃那么香,他也没再过问。
吃过了饭天色也彻底黑了下来,今儿一天她没离开过这军帐,好似过去了很久似。
丰延星离开,岳楚人走至床边坐下,看着依旧昏迷阎靳,无意识叹了口长气。
半晌,岳楚人欲起身回桌边那儿趴一会儿,却发现阎靳眼睫动。不由得睁大眼睛,微微弯腰瞅着他。
睫毛颤动,大约两分钟过后,他眼睛慢慢睁开。
岳楚人一诧,随后惊喜,没想到他会醒这么,现烧还未全退。
“阎靳?”他半睁开眼睛,眸子似乎有些朦胧。岳楚人轻唤,他也听到了。
“楚楚。”他开口,声音干涩沙哑。
“嗯,你是不是还有些晕?喝水么?现不要动,困乏话就继续睡。”一连串说话,他能醒过来,岳楚人彻底放心了。
阎靳视物还是有些朦胧,不过依稀却看得清岳楚人脸,但全身发疼,头还有些晕,让他觉得此时不真实,尤其岳楚人说了一通话,都是关心语句,这应当是做梦。
“楚楚。”抬手,索性他抬是右手,而且也抬了起来,却是抬不高。
看他抬手,岳楚人不明就里,握住他手,“你要什么?”
阎靳没有再说话,握着她手,用力攥住,支撑了许久眼睛后还是闭上了。
虽是又昏睡过去,不过他却是没松手。岳楚人判断他可能是太疼了,如此重伤,必是痛彻骨,便是处昏迷之中,那疼痛依旧纠缠着,那种感觉她明白。
许久,忽听得帐外有动静,岳楚人几乎条件反射掰开阎靳手。掰开后才一愣,随后想笑,她还真是担心丰延苍会生气。潜意识里乎,比她想象要多。
进来人果然是丰延苍,他一直没闲下来,鹰骑现全力剿杀许醜残余部队,他们躲进深山里,与鹰骑打着游击。
时近年关,南疆与大燕关口大开,临近大燕城池重修整,朝上派人下来,极力修缮,并号召百姓可以回家,且都可以得到朝廷分发银两,以过年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