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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她的望月楼,也不是她高弹力的大床,而是丰延苍的卧室,丰延苍的床。
床有点硬,虽丰延苍特意的给她铺了几层被子,但感觉还是不对。
从昨晚被他抱着回来,岳楚人始终躺在这儿,四肢没力气,连翻身都懒得动。
屋子里静静的,岳楚人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外面有人在说话,像是叮当的声音。岳楚人不甚在意的无视,继续沉浸在她的梦里。
蓦地,房门被从外打开,几道脚步声渐近。迷糊间觉得不对劲儿的岳楚人睁眼,一张美艳的脸庞进入视线,反倒把她吓了一跳。
“陈妃娘娘?”看清眼前正对着她笑的美艳女子,岳楚人彻底清醒了。甚至感觉四肢都有了些力气,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你就躺着吧,我奉了皇上的命令过来看看你,确实挺严重的。”跟随着进来的叮当给搬来了椅子,陈妃坐下,床上,岳楚人也顺势的躺着,脖子以下盖着被子,严实的很。
“是啊,对方的毒也厉害的很,饶是我百毒不侵,也是扛不起。”岳楚人叹口气,声音不如以前中气十足,给人的感觉便弱了很多。
陈妃媚眼如丝,抬手抚了抚岳楚人的脸颊,随后道:“放心吧,老七与五王将昨晚的事儿都呈报给了皇上,你的痛苦不会白受,皇上自会论功行赏的。”她这话里里外外不透露,丰兆天肯定会有赏赐的。
岳楚人心下冷哼,脸上却是笑笑,“那敢情好,不然下次我可不会卖命了。就是不知父皇这次会给什么赏赐啊?前几次求我办事儿都给钱,这回只是钱我可是觉得不够。”她完全不担心这会让陈妃觉得她贪得无厌,说的很是理直气壮。
陈妃轻笑,风情万种,“自是会让你满意的赏赐,不止你满意,还得让老七满意。今儿他心情可是不太好,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七王因你七王妃受伤而发怒,第一次面对文武百官都板着脸,吓坏了不少人呢。”陈妃边说边笑,说是吓着了不少人,但看起来吓着的人中不包括她。
岳楚人微微挑眉,虽是觉得丰延苍大部分是装的,但是如今听在耳朵里也蛮爽的。
“昨晚确实很惊险,如若没有我,不止宁誉会被带走。宝镇塔的禁军,后来赶到的皇城守军都得没命。如今我中毒,也算是以我的痛苦换回来了所有人的命。”她说着,很明显在报功。
陈妃笑不可抑,看着岳楚人眉眼里尽是喜欢,“知道知道,待得我回去了,必定在皇上跟前儿说。”
岳楚人抿嘴笑,无力从脸上渐渐消失,重新变得有活力。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点什么不可,虽然这话又大言不惭的嫌疑,但我觉得这是事实。现今,放眼整个大燕,能对付的了那帮人的,也唯独我一人而已。”因为如此,所以丰兆天更要给她面子才成,不然日后她才不会给卖命。
陈妃点点头,“其实这些皇上心里都明白,但、、、、某些事情你不了解。在宫中这么多年,我渐渐的了解了一些,正因为了解了,所以我更加的无法说出口。”看着岳楚人,陈妃的每句话都饱含深意。
岳楚人微微挑眉,看着陈妃的眼神,她想,她懂了。
“那些前尘往事与咱们没有多大的关系,若是都陷进他们的旧事里,咱们都得被缠住。小苍子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他想做什么我就帮他做什么。只要他开口,我就立马把现在皇位上的那个人撂倒。这些对于我来说,轻而易举。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名正言顺,五哥也很在意,想必你也很在意。”这个时代的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她不想破坏。
“呵呵,聪明的姑娘。其实,丰家的人都冷情,甚至薄情。皇上有众多的女人,众多的子嗣,但是他偏爱的不过寥寥。”陈妃淡淡的笑着,那模样很漂亮。她说的是谁,岳楚人也了解,不就是丰延毅么。丰兆天又何尝没表示过,丰延毅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五哥很优秀,不过也确实薄情。”扯了扯唇角表示赞同,他那般平等对待每个女人,就是薄情。
陈妃轻笑,“所以,不能与他长久相伴,那就用另外一种方式让他永远记住,你觉得我做的可对?”微微歪头,很是俏皮。
岳楚人笑了笑没回答,因为陈妃的观点她不认同,也无法认同。
“留下来用饭吧,我养了几盆花儿,送你一盆。”留陈妃用饭,其实岳楚人挺喜欢她的。她很与众不同,比之阎苏的坚强勇敢,她更是决绝义无反顾。
“好。现今宫里可是有不少人都羡慕敏妃,因为只有她得过你七王妃赠送东西。这回我也得你七王妃相送,必能让她们好好羡慕嫉妒一把。”陈妃笑着,摇曳生姿。
“敏妃可还好?这么些日子,我都快把她忘了。”岳楚人淡淡问道。
“天冷了,她基本上不会出她的房门一步。其实这十几年来,她过的也很煎熬。最起码在我看来,还不如一死了之来的痛快。”如若是她,想必她早就抹了脖子了。
“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她舍不得死,更多的可能是放心不下丰延星,还有皇上。”撇嘴,对敏妃,岳楚人生不起同情之心。
“敏妃很迷恋皇上,据说当年那是义无反顾。就算现今知道他并非良人,那也仍旧很痴迷。”陈妃的语调有几分讽刺,其实她又何尝不是?不过对象却不是她丈夫。
“那个宫里,奇女子众多。”摇摇头,岳楚人有些望尘莫及。
但她又怎知,在别人眼里,她也是奇女子。
与陈妃闲聊了很久,之后陈妃又陪在床前和她吃了午饭。陈妃这个女子看起来很奢华,是个极其讲究的人,但却能够陪着岳楚人在床边吃饭,就是叮当也惊讶了许久。在宫里看见她的时候,叮当只觉得华贵妖艳,并且绝对不能触怒,否则,会很惨。
但现今,两个女人在床边谈笑风生,大有义结金兰的模样,恐怕说给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晌午过后,陈妃回去了,并且还搬走了几盆已经发芽的花儿。
叮当在卧室里擦拭着家具,嘴里一边碎碎念着,“这陈妃娘娘真是个好脾气,以前奴婢真是没想到过,她会是这样的性格。”赞叹着,叮当很是稀奇的模样。
躺在床上,岳楚人唇角弯弯,“不过都是被情势所逼迫的无奈人罢了。若是给她个选择,她肯定不会要现在这种生活,哪怕吃糠咽菜,心里也是开心的。”
叮当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看着岳楚人,眼里有几分不确定,“王妃,您也是这样想的?”
“怎样想?她们那是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但我能掌控的了。所以,那些情况也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无谓的撇嘴,岳楚人气势岿然。
叮当乐,然后点头,“王妃这脾性一般人驾驭不住,也只有王爷有这心胸和能力。”她对丰延苍倒是评价很高。
岳楚人哼了哼,驾驭她?她觉得是她在驾驭他!
裹在被子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许久,依稀的感觉有人走到了床边,然后便有一只温热的手在摸她的脸。摸着摸着便顺着被子进去了,划过她的肩膀手臂,然后放在了她的腰间。
“姓丰的,别乱摸。”扭动了两下,岳楚人懒懒的警告。话音落下去半晌她才睁眼,果然,坐在床边的某人正笑看着她。
“好点了么?”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丰延苍捏着她的脸颊晃了晃,温声道。
“还好吧,不过不想起床,只想赖在被窝里。”看着他,岳楚人声调慵懒。整个房间只有他们俩,而且还这般情意绵绵的对视着,她感觉很踏实。
“呵呵,那就躺着。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为夫。”他凤眸含笑,那瞳眸恍若一潭荡漾着波浪的湖水,如此迷人。
撇嘴,眼睛却是在笑。岳楚人握住他的手,摩挲着他的掌心,“今儿板脸吓唬人了?”
“谁说的?”丰延苍轻笑,并不以为意。
“陈妃娘娘,她今天来了你知道吧?陪我说了一上午的话,特意的转达了你今儿在朝上的表现,据说吓坏了不少的人。”她饶有兴味,看着他的脸,怎么看都好看。
“心虚的人才会害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他微微摇头,他倒是不觉得他今天的模样吓人。或许是较之平常有些不同,更严重的可能是咄咄逼人一些。
挑眉,岳楚人轻叱,“害怕你的都是做过亏心事的?你这古人,思想怪异。”抬手推着他的脸,他转过去又转回来,使得岳楚人笑不可抑。
“你也害怕我?”握住她的手腕压在床上,丰延苍倾身欺近她,呼吸扑来,岳楚人微微眯眼,深深地呼吸一口气,都是他的气味儿。
“怕你个鬼。”轻叱,随着他贴近,她的声音也渐无。
四目相对,瞳眸里都清晰的倒映着对方的脸。丰延苍彻底压下来,不等岳楚人抗议他很重,下一刻他温热的吻落在她脸颊鼻梁四处,将她的抗议逼退了回去。
唇瓣相贴,辗转几许,继而唇舌纠缠,热烈急切。
抬手搂住丰延苍的颈项,岳楚人微微用力,丰延苍顺势上床,两个人滚入大床里侧,被床边的纱帐遮挡,看不见了影子。
偌大的皇城有一只无形的手,那只手总是能悄无声息的把一些秘密发生的事儿推出去,让大街小巷都得知。
发生在宝镇塔大牢的事在彩灯节的第二天传遍四处,一伙会巫术的人强闯大牢打算救走宁誉,数百禁军不敌,最终七王妃以一己之力逼退众敌,却因此身受重伤。
外面的谣言传的有些过分,不过却是再次让众人见识到了七王妃那个女子。前些日子在朝堂上惩罚朝臣,如今朝下一己退敌,这个女子不寻常。
今日岳楚人有了些力气,倒是能下床行走,但还是不如以往生龙活虎。
在丰延苍的卧室里走动,绕过卧房,就是一个小偏厅,除却茶座、窗边的软榻,还有个靠墙而立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倒是很符合丰延苍的性子。他那个人,无事之时的爱好恐怕就是看书了。岳楚人觉得他看书不是因为兴趣,恐怕只是想让自己的脑子里存更多的东西,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他就是那种人。
走到书架前,岳楚人随手翻了几本。各种各样的书籍都有,各地山水,上古传说,玉石宝鉴,种类齐全。
不过这些岳楚人都不感兴趣,因为都很难懂,晦涩的很。
视线不经意的一扫,第四层最边角有一长方形的檀木盒摆在书籍旁,虽是不打眼,但是摆在这里,岳楚人很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把椅子拖过来,岳楚人踩上椅子,然后将那木盒拿了下来。
掂了掂,还是挺有分量的。挑眉,岳楚人猜想或许是什么武功秘籍也说不定。遂而更有兴趣,站在桌子前迫不及待的打开。
厚厚的一摞整齐的摆放在里面,书册有点旧,不过保持的很整洁。
拿起一本翻开,下一刻,岳楚人的表情有些怪。
这是、、、、这是文字版的房事秘籍?
她有些呆,放下手里的这本又翻了翻其他的,差不多都是这方面的,讲的都是闺房之事,若说它是黄色小本儿,其实更倾向于教导类别。
眉梢挑的老高,岳楚人无言。脑子里想了几种可能,最后她肯定,丰延苍这古人是在学习呢!
肯定了这个想法,她便忍不住笑,这人、、、、真是太可爱了!
笑不可抑的把书册重新摆放好,然后站在椅子上把檀木盒子放回原位,保持原状,她不戳穿他,不然他会很没面子。
“王妃,您在这儿呢?宫里来人了,抬着软轿来的,说要接您进宫。”叮当从外跑进来,瞧着岳楚人从椅子上下来,奔上前扶着她一边急急道。
“我不舒服,不去。”反正外面都盛传说她身受重伤卧床不起云云,正好她借此推脱。
“所以宫里抬着软轿来的,就是怕您拒绝。”叮当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因为事实如此。
“呦呵,这是和我杠上了?我要是说我卧床不起,他们是不是还得弄个担架把我抬进宫?”不乐意,岳楚人想不出进宫看见丰兆天要做什么。
“昨儿陈妃娘娘特意来看您,今儿皇上要您进宫,若是不去,恐怕不太好。”叮当不理解岳楚人,有多少人想得丰兆天的传唤那都得不到。
看着叮当,半晌,岳楚人哼了哼,“更衣吧。我头不梳脸不洗,看起来像病得很重是不是?”
叮当点点头,却是忍笑,“人家要是面见天颜,哪个不打扮的漂漂亮亮神采奕奕的,唯独王妃你,偏要弄得虚弱无力。”
“本来就有人看我不顺眼奈何动不得,如今我也算立了一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