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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会讨厌我做这样的动作吗?”白悦然突兀地问道,“会觉得无法接受吗?”
苍遥抬眸,凝视着白悦然,“不会。”甚至可以说是高兴的,仿佛她和他之间的联系,比以前更深一些了。
“那么我也不会觉得你之前的举动,是无法接受的。”她道。是的,不会讨厌,不会接受不了,虽然令得她吃惊,可是至少她知道,他是很喜欢她,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苍遥眸光一动,所以,他还可以继续这样做吗?
低下头,他的唇又再度贴上了她的脚踝。如同匍匐在她的脚边,虔诚得犹如信徒。
而在操场的另一侧,却有一个人,从头至尾地注意着树荫下的情景。
脊背挺得笔直,楚律告诉自己别再看下去了,别开头也好,转身也好,总之,别再去看那两个人了,可是身体的本能,却在背叛着他的理智,他的双眸,只是不断地不断地看着,而心,在不断地不断地痛着
即使已经分手那么久了,为什么看到这样的一幕,他的心还会痛呢!
或许应该说,这痛已经持续了两年多,从他14岁的生日宴会,一直痛到了现在,不管他和谁在一起,却始终不能褪去这份疼痛。
————
体育课结束的时候,男女生各自去更衣室那边换衣服。
当白悦然换好了衣服走出更衣室的时候,倏然被人猛然地拉住了,她抬眼望去,却怔了怔,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被对方拉到了一旁的角落处。
脊背被压在冰冷的墙壁上,白悦然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楚律,他的双手抵在她头的两侧,微弯着腰,低着头,那双漆黑的眸子正凝视着她。
“有事?”白悦然问道,心中却奇怪着楚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她以为他应该不会想要再靠近自己了,自从开学那天他对她说过那两句莫名其妙的话后,他们便再无交集,就算一些活动课,他也都避得远远的。
“事”楚律勾了勾唇角,头更低了几分,曾几何时,她在他的面前,变得愈发的娇小了,以往这样的距离,彼此往往是平视的,可是现在,他却要弯下身子,才能凑近着她的脸庞。而她的身体,也已经不是初一时候的那种儿童身形,开始透着女性的玲珑曲线,身上的体香,也愈发的浓郁着,就如同是一种诱…惑般,迷惑着人的神智。
他甚至会有一种错觉,认为只要她想的,以她的美丽,她的冷静,她的从容,她的傲气,她的高贵可以征服任何一个男人。
只要她想的话
“只是有几句话想要问你——”他顿了一顿开口道,双眼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你和苍遥在交往吗?”
“这和你没关系吧。”她的口吻是淡淡的,而眼神则有些不悦,就仿佛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在问着她隐…私…一般。
无关紧要对于她来说,他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人了吗?他的心微微一刺,“对,是和我没关系,不过是作为你的前男友,我想知道而已。”他这话,刻意地说着云淡风轻,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脏几乎是在停止着跳动。
“那么你想从我的口中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她问道,并未给他直接的答案。
楚律一窒。是啊,他想从她的口中,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呢?她和苍遥一直就在一起,当年他和她之所以会分手,不就是因为觉得她更在乎苍遥吗?可是如果真的从她口中听到她和苍遥在交往的话光是想想,心口就是一痛。
其实他是想听到她否定的回答,想要她告诉他,其实她和苍遥并没有在交往吗?
“为什么让苍遥亲吻你的脚踝呢?”他突兀地问道,声音犹如恶魔的呢喃,轻轻地环绕在她的耳边。
白悦然一愣,“你看到了?”
“对,看到了,还真是让人意外呢,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他应该只是你的保镖而已吧,什么时候保镖也能对主人做这种事了?”他淡淡地低喃着道,口吻中有着一种隐隐的嘲讽。
她微微蹙了下眉头,“我喜欢他,所以我并不觉得他对我做这种事有什么不可以的。”
“所以也可以把手指伸进他的口中吗?”他的声音渐渐染上了一抹危险。
果然,他连这个都看到了。“那又怎么样?”她反问道,只觉得这会儿的楚律有些莫名其妙,让她根本不清楚他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你就这么喜欢让人舔你的手指吗?”他突然生气地道。
她的脸沉了下来,已经不打算再和他进行对话下去了,抬起手,她拉开了他抵在她身体一侧的手,转身打算离开。
只是还没迈出一步,他已经再度抓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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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白悦然道,然而楚律并没有松开手,正当白悦然打算用格斗技巧来逼迫楚律松手的时候,他的唇突然吻上了她的指尖。
温热而柔软的唇裹住了她的指尖,然后慢慢的,一点点地把她的食指含进口中,从食指处不断传递过来的灼热,是他的温度。
白悦然愣住了,完全没想到楚律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动作来。她可以感觉到他的舌尖,此刻缠绕着她的手指,不断地在她的手指处滑动着。
他在吸吮着她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最开始的怒意,此刻却化为了一种着迷。他一开始只是想要阻止她离开,想要打破她脸上的那份平静,毕竟,比起他的在意,她的这份平静,只让他觉得心情变得更加的恶劣。可是当他的唇沾上了她手指的那一刹那,就如同是沾上了毒品一般,令得他情不自禁地舔舐吸吮着。
是她的气息、她的温度,这样的碰触,就仿佛在这一刻,他和她是紧紧地相连着,他们之间还像以前那样,什么都没发生过。
着迷,而怀念,让他想要就这样沉…沦…其中
他竟是这么地
突然,她的手指猛然地从他的口中抽出,也令得他猛然地回过神来。
楚律只觉得心在刹那间也像是一空似的,她的气息还残留在他的口中,只是那种柔软的触感,却已经不在了。他刚才是怎么了,竟然会那样的沉迷的吸吮着她的手指,甚至什么都忘了去思考。
真正失去平静的人是他而非她!
“怎么样,我的技巧要比苍遥好得多吧。”他唇角微微一掀,借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那种失措。
白悦然却是从口袋中抽出了手帕,擦拭着刚才被他吸吮过的手指,“可以对我这么做的,是遥而不是你,所以别再有第二次了。”
楚律的面色一变,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手上的帕子,她就这么不想要和他沾上一丝一毫的关系吗?甚至像对待病菌一样,要擦去他留下的痕迹,“怎么,你对我已经厌恶到这种程度了?”他冷笑着道。
“不是厌恶,只是不喜欢而已。”她淡然地道,没再去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而他,呆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有多少次,他是这样地看着她的背影的?!仿佛不带任何的流连,干脆得让人心慌!
“只是不喜欢了吗?”楚律自言自语地喃喃着,多简单的一句话,却为什么让他有一种被打入地狱的感觉。
曾经,她说过她喜欢他,那一刻,他快乐的就像是上天堂一般。而现在,她的漠视,却让他如此的难受。
甚至于,也许被她讨厌,都好过被她漠视吧!
————
是什么让他失去了冷静呢?自从分手后,他就在刻意地躲避着她,不是因为不好意思,也不是因为尴尬,而是怕自己会继续贪恋着她。
当初的分手,是因为气愤,是因为不安,也是因为那种自己越来越无法掌控自我的无措。
他的情绪,总是会轻易地随着她而起起伏伏。他以为如果分手的话,如果不再喜欢她的话,他以为他会重新回到以前那个没有什么烦恼的自己,可是只是看到了那树荫下的一幕,就让他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那份妒意。
他依然还是没有办法去摆脱开她对他的影响。
那么这两年多来,他所做的又算是什么呢?!
“白悦然然然”他低喃着她的名字,看着放在柜子中的一个玻璃密封罐,罐中是一颗颗的巧克力,那是她当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当楚浩来找儿子的时候,就看到儿子正出神地盯着那个装着巧克力的玻璃器皿。数不清有多少次了,他经常看到儿子这样出神地看着这一罐子的巧克力。
还有那条枣红色的手织围巾,是当年白家那小姑娘送给儿子的礼物,这两年多来,小律不让任何人碰一下那围巾,就仿佛那条围巾,已经成为了某种禁…忌。
“小律,听佣人说,你今天没吃晚饭。”楚浩开口道。
“嗯。”楚律淡淡地应着。
“是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心情不好吗?”
“没有。”
楚律矢口否认道,但是眼底那种矛盾的目光,却让楚浩猜到了一些,“是和白悦然有关吗?”
楚律的身子一阵僵直,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浑身充满着一种颓丧的气息,俊美的脸庞犹如被覆上了冰封的面具一样。
楚浩不由得一叹,儿子这些年的变化,他虽然一直看在眼里,却也无力去改变什么。他还记得当年生日宴会后,当他处理好事情,再次回道宴会厅的时候,就看到儿子蹲在地上,一颗一颗的捡着那散落一地的巧克力,把每一颗巧克力都珍而重之又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把那些巧克力放回到已经摔得走形的盒子中,然后紧紧地捂在胸口中。
小律的眼泪在不断地流着,楚浩第一次看到儿子哭成那副样子,就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宝贝似的。
“小律,怎么了?”当时的他紧张地问道。
然而,他这个素来狂傲的孩子,却用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望着他,“为什么她要答应呢?为什么她不说不可以分手呢?!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多看我一眼呢?”
一遍遍的为什么,伴随着那哽咽沙哑的哭泣声,至今还会缭绕在楚浩的耳边。
那一盒巧克力,儿子抱了整整一晚上。
“爹地,其实她永远都不会最喜欢我的,对吗?”小律这样问着他,而他却无言以对。
没多久后,他知道了儿子和白家的那个小姑娘在那天晚上分手了,所以那一夜,小律才会哭得那么地狼狈。
而这之后,透明的玻璃器皿装着那些巧克力,小律却一块没吃,只是放在柜子里,时不时地会一脸出神地盯着这个罐子,想是在想着什么似的。
也是从那天之后,楚浩没有见过儿子真正开心过。就算有时候儿子在笑着,可是笑意却触不到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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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小律那种神采飞扬的笑意,也是从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了。
思及此,楚浩走到了儿子的跟前,“你是不是还喜欢着白悦然?”
楚律别开头,避开父亲的眼神,“我没有。”
“那为什么会要坚持把自己和白悦然排在同一班级呢?”楚浩道,“我本来还以为你高中会打算报考其他的学校。”
楚律抿着唇,只是这一次,却没有任何的反驳。当他知道了她打算直升高中的时候,他把自己志愿表上的第一志愿也填了学校的高中部。
也是他去找了老师,告知必须和白悦然同一个班级。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和她一个班级吗?又或者是即使分手了,他也不愿意见不到她。
而归根结底,是因为自己的心里,其实还喜欢这她吗?
“小律,好好看清自己的内心,弄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楚浩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转身走出了房间。
真正想要的楚律的转过头,目光怔怔地看着那些被装在玻璃器皿中的巧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