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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怀孕,妳的公司不介意吗?”
“这点我会跟我的上司谈谈!”白若琳也不否认她怀孕的事是个问题,“我们经理本来是不打算再找人,因为我们的婚纱公司要转让,谁也说不准接手的人会怎样安排,不过我去求求经哩,或许她会通融一下,我们经理人不错!”
秦维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妳说──妳们公司要卖?”
白若琳点点头,“是啊!”
“为什么?”琴为同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是业绩出了问题吗?”
“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公司的业绩很好,我想不是营运的问题,而且这间店存在的意义向来都是精神大过实质。我们的两位老板姓古,是一家食品上市公司的两位少东,家里做大生意,婚纱公司是赚是赔压根不会放在心上。两位少东小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店是妈妈跟个摄影师再婚之后合开的,母亲死后,就把公司留给两兄弟。
“原本兄弟俩当年接手时是打算转卖,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让小的那一个改变了想法,最后不但留下了婚纱公司还重新装潢,又请人画了昨天送给妳的那幅画,还因为要替重整的公司做宣传,请了几个模特儿来拍了一连串宣传照,就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副理──就是二少爷,认识了他的老婆,她是当时替公司拍照的其中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模特儿,妳听到这里,一定觉得这是个甜蜜又浪漫的麻雀变凤凰的幸福故事对吧?”
秦维桐闻言,不由得敛下眼眸,掩去心中五味杂陈的神色。
“才怪!”白若琳不屑的一撇嘴,自顾自的继续说:“结婚没几年,副理他老婆就红杏出墙,两个人在今年离了婚,要卖公司的消息就是从那个时候传开来的,想想也是,留着这间充满回忆的店对我们副理来说该是一种折磨吧,他铁了心想要卖了。我每次只要想到这件事就一肚子火,我工作做得好好的,却因为那女人不安于室害我可能会失业,真是他妈的!”
秦维桐在心中叹了口气,实在找不到一丝勇气告诉白若琳,她口中那个红杏出墙的可恶女人是她如今在这世上为一的亲人,而她口中那个铁了心要将店卖掉的人是她的表妹夫──一个她一生都无法碰触的男人。
她轻抚着自己的肚子,脸色微白。
出租车在婚纱公司店门口停了下来,白若琳率先下了车。
秦维桐迟疑的跟在她的身后,车门一关,康哲行也没拿钱,油门一踩就走了。
“我跟他都是月底再一起算!他车行固定排班的位置就在这附近,所以他就算不载我,也要来这哩!所以只要时间能配合,都不用跟他客气。”没等秦维桐开口询问,白若琳径自回答,接着拉着她的手直接近了门。
踏进店里,秦维桐的脚步因为柜台后方的画而停了下来,她看过这幅画,在三年前──一片苍茫的雪地上,女神依然散发出温暖的光芒,带来温柔与平静,望着图,她不由得怔忡出神。
白若琳注意到了她的举动也停下了脚步,露出一个浅笑,在她身旁解释,“油画共有春、夏、秋、冬四幅,昨天我搬回去的是秋天,因为要顶让,郑经理就没有放回仓库去,所以我就拿回去,后来的事妳都知道了。”
秦维桐的眼底闪过光亮,期待的转身看着白若琳,“如果画要在换下来,我可以……”
“可以!我知道妳想要。”白若琳一笑,对她眨了眨眼,“等这个冬天接近尾声,要换上春天的图时,我在问一下郑经哩,她同意的话,我就把这幅画拿回去给妳。”
“谢谢!”秦维桐露出灿烂的笑容。
“只是妳为什么会喜欢这些画?这些画虽然漂亮,但放在住家也显得大了些。”
秦维桐不知道从何解释起,只是淡淡一笑,“就是喜欢。”
听到她的话,白若琳先是一楞,接着依校,没有追问,“走吧!”她带着她走向楼梯。
“我去看一下经理来了没。我们经理姓郑,我们都叫她郑姨,她是看着这家店从无到有的老臣。在这里工作的人都不错,除了Lily──”她扮了给鬼脸,“她跟我一样是组长,不过做人很势利,妳就避着她一点,只要不跟她起冲突,在这里工作应该会很愉快。”
秦维桐点着头跟在她的身旁,踩着有点轻飘飘的脚步跟在她的身后。
昨天寒流来袭,冬天的脚步近了,但她好似没有察觉,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婚纱店里的光亮,直到打烊。
看到白若琳搬着秋天的那幅油画离开,她的脚步不自觉得跟着她,那女神的图案轻扯着她的思绪,因为他知道这画是出自谁的笔下。
三年前,她来这家店的那一天是他和表妹要拍婚纱照的日子,她站在门口许久,看着图出神,连他站到自己身旁许久都一无所觉。
直到他出声问她是否喜欢,她才不自在的夸画漂亮。
而他只淡淡的丢了一句──“这是我画的。”
秦维桐用力的闭了下眼,听到店要转让,她感到难以置信,很难想象眼前的一切都将走入历史,代表着幸福的女神图腾在这间婚纱店里随处可见,这个安详美丽的女神会带来祝福──
她无意识的跟着白若琳的脚步登上回旋的楼梯,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他的脸,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脸上的笑容,他身上有一份贵族的气息,黑发如同子夜一般,眼眸总闪着对未来期待的闪耀光亮。
他完美得如同天神,最后却娶了她的表妹,成了她一辈子无法碰触的男人,随着时间过去,她与他之间的距离依旧遥远。她可以看出他的不快乐,她看着他心境的转变,看着他不再有初识那时的开朗、幸福。
她心疼他,却无法给他安慰。
在他落寞时,出自他笔下的女神可否给他带来一丁点的平静?一阵晕眩突然袭来,秦维桐赶紧抓住栏杆,稳住自己的身子。
“妳没事吧?”走在一旁的白若琳眼捷手快的伸出手扶住了她,一脸惊魂未定,她是孕妇,摔下去可就糟了,“小心点。”
缓缓的,秦维桐深吸了口气,“我没事。”
白若琳眉头微皱,手担心的轻抚上她的额头,“妳确定妳没事吗?妳的脸色好难看。”
她连忙挤出一个安抚的微笑,“真的没事,只是突然有点头晕。”
白若琳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上楼,二楼放眼望去全是各式各样的华丽礼服。
她让她在沙发上坐下来,走去到了杯水,一张嘴忍不住叨念,“妳这样可不行,虽然我可以帮妳跟我们郑经理说好话,让妳有机会得到一份工作,但妳自己的身体也要吃得消。明明怀孕却瘦得跟竹竿一样,从今天开始,妳得要开始努力吃点好东西才行。”
“我会的。”秦维桐的脸上浮现对自己虚弱身体的无奈,“对不起,给妳添麻烦了。”
白若琳将水杯递到她手上,“别一直把对不起挂在嘴上,跟我这么客气就是不把我当朋友。我这个人很直接,不说客气话,没什么大缺点──”她侧着头想了一下,“如果爱钱是缺点的话,我有这么一丁点的小缺点,因为这世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才是真的。”
她的直截了当令秦维桐忍不住笑了出来。
“妳笑起来真漂亮,”白若琳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真的觉得妳很眼熟……对了!像我们公司的画。”
秦维桐的心一惊。
第四章
“难怪妳会喜欢我带回去的画,妳的笑容跟画中的女神很像。”白若琳兴奋的说道,“只是妳好像忧郁了一点,不过笑起来就像了!”
“巧合吧。”秦维桐敛下了眼,“只是巧合。”
“是啊,巧合。”白若琳也没有多想,“因为画中的女神是我们副理那个没良心的前妻。我看过本人几次,妳跟她长的有点像,不过她虽然美艳,笑容却没有妳真诚。”
她的头低垂着,脸变得更苍白。
白若琳注意到她的异状,轻拍了拍她的手,“我不知道妳遇到了什么事,或许有一天妳可以告诉我,就算帮不上忙,至少可以分担一些忧愁。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妳得开心点!看看这里,灯光温暖、气氛温馨,只要一踏进这儿就可以立即感受到幸福。别总是愁眉苦脸的,反正就算天塌了,也有个儿高的人顶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应该认定这是最好的安排,这样不管经历什么、面临什么,心里都自然会坦然了!”
白若琳乐观的话语令秦维桐想起了死去的外婆,每次她失意的时候,她的外婆总能用几句简单的话语提振她的精神。
“你们老板常到这里吗?”她迟疑的开口问。
“老板?妳指副总和副理两兄弟吗?”
她不自觉得敛下眼,掩去思绪,微点了下头。
“如果妳想看到他们的话,妳可能要失望了,副总很不喜欢这间婚纱公司,据说他一直都很不能谅解他的母亲爱上另一个男人,选择抛夫弃子,最后还开了这家象征爱与幸福的店,所以他一次都没来过!至于副理,他之前挺常来的,郑姨提过他很像他死去的母亲,个性活泼又开朗,不过这几年变了,我在这里工作一年多,只见过他一次,现在公司要卖,更别指望会有机会再看到他。他们兄弟俩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跟我们这种市井小民没什么接触的机会。”
在这里不会遇上他……秦维桐的目光微敛,很难解释心头的感觉,有失望却也松了口气。
“郑姨来了。”白若琳听到底下的招呼声,她拍了拍秦维桐的手,连忙走向楼梯的方向。“妳坐一下,我去跟她谈。”
秦维桐点头看着白若琳走远后,目光缓缓游移在四周的典雅设计,心中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来到这里。
她原本在心中发誓要彻底与过去断了一切的联结,不再与他有交集。
但是阴错阳差的──她竟然坐在这里,渴望得到一份工作。
婚纱公司的象征是女神也是天使,象征幸福与爱,女神的笑容像她,她的笑容有着幸福的滋味……
她细细的思索,待在这个属于他的空间里,似乎多少缩短了他俩之间那道仿佛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这个体悟令秦维桐的嘴角不自觉得弯出一个弧度。
郑经里原本是不打算再请人,但当她看到秦维桐时,先是沉默,最后还是点头同意让她在这里工作。
秦维桐从她的眼神改变知道,她认出了她──虽然过了三年,而且只有一面之缘,这个郑经里还是一眼就认出她,知道她是郭瑞茵的表姊。
秦维桐感激她没有多说什么,只交代她要好好工作。
接下来几天,秦维桐渐渐的习惯婚纱公司的工作。
就如同白若琳在一开始所言,她的工作很繁琐,有时还不能准时下班,不过秦维桐没有太多的怨言,毕竟能在众人的帮助下有了安定生活已经是该谢天谢地了,哪有什么好挑剔,她很珍惜这份福气。
她坐在小小的修改室里,这是她工作的地方,几乎从上班就待在这里直到下班,没有跟太多人接触,她仔细的检查今日送还的婚纱,记录之后准备送洗。
她往身旁的柜子瞄了一眼,等会儿她还得修改明天要拍照的新郎的裤长,弄完之后,她就可以下班回家了。
柜子的最角落有张相片令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第一天上班时,她很尽心的打扫这间修改室,却意外的翻到这张掉在柜子后的相片。
相片是个笑得温柔的美丽女人,她坐在这间修改室修改衣物,一双清澈的眼睛透过镜头像会说话似的闪着光亮。
秦维桐将相片交给郑经理,她见了也很惊讶,因为这是古奕青的母亲──傅心怡。
这份突如其来的缘分令秦维桐心中有股温暖的喜悦。
她从没见过她,但从古奕青的口中,她很熟悉她,就如同她也是自己的母亲似的,郑经理似乎能体会她的感受,将相片交给她处理,所以虽然经济拮据,她还是特地去买了个精致的相框将相片放好。
看着相片分神的当下,她的手指被藏在婚纱里忘了拿走的别针给刺了一下,她不禁惊呼,看着手指迅速浮现血滴,她将受伤的指头放进嘴里,空着的手在礼服上翻找着,将那根没别好的别针给拿下来。
“妳没事吧?”一个低沉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先是一惊,连忙转过身,因为入目的熟悉五官而惊讶得双眼大睁。
古奕青低头看着她,也认出了她,他的神色一冷,“妳怎么会在这里?!”
秦维桐的脑子先是一片空白,听到白若琳的说法,她还以为他不会再出现在店里,没想到……
看着她的脸色转为苍白,他嘲弄的对她扬了下眉,“看到我,有必要吓成这样吗?”
秦维桐的身躯因为看到他神情严肃而紧绷,她的手不自觉得紧张扭绞再一起,有些颤抖的开口,“是有些惊讶看到你,因为我听其他同事说,你基本上已经不进公司了……”
“同事?”他的面色冷硬,淡淡的重复。
她的心跳几乎加快了一倍,移开目光,用颤抖的手继续手边的工作,紧张的说道:“我在这里工作。”
“工作?”古奕青的手压住桌上的礼服,阻止她的动作,低下头,若有所思的打量她。
她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