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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上车,我送你回去!”
“不要!”
他工作几个月,训了段时间犯人,已经很有些脾气,也有了强势的习惯:“胡闹!有车不坐要淋雨,这不是傻子吗?”
安卉在苏牧那里明明那么温柔可人,在他这里却是颗小辣椒:“那又怎么样?傻子也犯法吗?要劳夏警官亲自来缉捕?”
他被噎得几欲暴跳,可也只能眼睁睁看她扭头跑开,这种女人,就该捉回来狠狠教训一顿,让她知道谁是天谁是地!
他想到这里,却觉得胸口莫名发热,好像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他已经是她的男人。
他望着她的背影,胸腔里疯狂的爱意和猛烈的怒意同时汹涌翻滚,令他暗暗咬牙:“小野马!老子就不信驯不服你!”
在那一次之后,夏赟铭就在车上随时备着把伞,再遇到安卉没带伞,他就冲过去把伞给她。
可她连这份情都不肯领,他塞给她,她又塞回来,他不由分说,硬把伞扔给她,转身就跑回了车上。
上车坐好回头再看,他简直要吐血——
她居然把伞给了街边一个要饭的残疾老太太!
夏赟铭气极了,再度下车,追过去拽住她:“你凭什么把我的东西送给别人?”
安卉说:“谁让你非要给我?你既然给了我,我当垃圾扔掉也跟你没关系了!”
夏赟铭怒吼:“谁说我是给你的?我是借给你的,你还得还我呢!”
安卉噎了噎:“那我还钱给你,你再去买一把好了。”说着就去翻书包。
夏赟铭冷笑:“我就要我原来那把!”
安卉干脆又把书包收起来,指了指那个老太太:“那你去跟她要不就得了?你一个大男人,又是警察,还这么耀武扬威的,你要谁敢不给?”
夏赟铭愣了一下,恶狠狠地低声说:“你不就敢?”
安卉觉得这个叫夏赟铭的警察很奇怪。从小被太多男生追逐的漂亮女孩自有她的直觉,但她不愿意这么想,毕竟夏赟铭是个警察,安卉还是宁愿相信他是正直的好人,他也许只是误会了苏牧,或在怀疑苏牧。但她相信苏牧,也相信假以时日,夏赟铭会排除掉对苏牧的一切怀疑,到那时,他就会放过他们了。
而且这件事,告诉苏牧也没用,只会给他徒增烦恼,于是她选择了没再告诉他。
但是苏牧兄弟多,有人看到安卉和一个警察好几次在街上拉拉扯扯,就告诉了苏牧。
苏牧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膈应着不太舒服。
正如夏赟铭在他面前有着强烈的心理优势,他在夏赟铭面前,也有着强烈的心虚和自卑。
他不是不相信安卉,但安卉以前对他开诚布公,现在却开始瞒着他,是不是说明她的心意已经有了微妙的改变?何况他确实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假如安卉被警察劝服,甚至变心……难道不也是天经地义的吗?
他的心情一下子烦躁起来。
当初爱上安卉、不顾一切地去追她的时候,他真的没有想太多将来的事,他向来随心所欲,事事顺应本心,如今爱情一点点沉淀到现实中来,他才意识到,他们俩的路,并没有那么好走。
即便现在她对他情比金坚,以后呢?她这么优秀,将来会越走越远,他们俩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她身边更好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就算她一直没被别人抢走,当有一天他们俩面临着婚姻,她家里会同意吗?他真的给得起她值得的那种生活吗?
如果这一切的答案都是否定,他又拿什么去让她幸福?
?
17、17 。。。
安卉高二上学期有一段时间,觉得苏牧一下子疏远了很多。
他好像常常心事重重的样子,很多话不肯对她讲,有时候晚上也不过来陪她了。
安卉问他怎么回事,他又总说没事,是她多心了。
安卉很难过。听人说,两个人的热恋期总不会超过一年,他们俩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是不是就进入传说中的冷淡期了?
据说有很多情侣都是熬不过这段彼此厌倦没有激情的日子,许多爱情其实都是无疾而终,根本说不出什么分手的理由。
她很担心,她和苏牧会不会也是这样?
但好在他还一直没有提分手。
她还爱他,不想分开。
安卉的十七岁生日这天,高二的寒假已经开始,却又不是周末,爸爸妈妈要上班,也就意味着,她有几乎一整天可以和苏牧一起度过。
她很怕浪费掉这个机会,所以头一天,她特意到苏牧工作的修车铺去找他。
她站在对街望了一会儿,看见他了,忽然又有点犹豫,不知道自己这样会不会令他更烦?
不是有很多男人跟女朋友分手,原因都是“对方太黏人了”?
苏牧正躺在车底下作业,忽然有人踢了踢他露在外面的脚:“喂,那边是你女朋友吧?”
苏牧慌忙一蹬脚,从车底下蹿出来,一眼就看见安卉。
她看着他,脸上忽然之间惊喜盛放,一只手举起来,却又停在半空,只是冲他怯生生地笑了笑。
他觉得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崩塌,又疼,又轻松。
他何德何能,竟让她这样紧张而小心?!
她明明这么在乎他,他之前都在庸人自扰什么!就算真的看死了两个人走不到最后,难道要他就这么放手,他又能做得到吗?
他顾不得擦手,张着两只黑乎乎油汪汪的手跑过去,站在她跟前,胸膛一起一伏,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安卉看着他,小声说:“明天我过生日。”
他“嗯”了一声。
安卉仿似勉力鼓足勇气,又问:“你能陪我吗?”
他点点头:“我请假带你出去玩。”
她霎时间开心起来,可是看了看对面的修车铺,她又有点担心:“活儿忙得完吗?”
他简洁地说:“忙不完,不让请假,我就辞职!”
安卉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美的许诺,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我走啦,你快做事吧。”
苏牧叫住她:“那我今晚上就不过去了,我明天早上多睡一会儿,开车安全。”
安卉回头,嫣然一笑:“嗯!”
第二天一大早,安卉的父母刚出去上班,她就溜出了门。
过了几条街,在邻里街坊不容易看到的地方,苏牧的车停在那里等她。
每次他开车带她出去玩,都是这样。
安卉毕竟还是学生,他们不敢太明目张胆地谈恋爱,所以只要有可能,苏牧都会开车带她到附近的城市去玩,这回也是,他们早上开车去邻市,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但是在那里,两个人可以肆无忌惮地牵手拥抱,只是逛逛街看看电影都好。恋爱不就是这样吗?
安卉坐上车,见苏牧仿佛心情大好,脸上一直含着似有若无的微笑,还一直在跟着车内的歌曲吹口哨,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苏牧明白她在问什么,看了她一眼,目光柔软:“没什么,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安卉看了看他,见他没再往下说,也就没再问。
既然已经想通,就说明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们俩现在又好好地在一起就好。
苏牧心细,每次都记得在车上给安卉带上些吃的喝的,这次也是,有西式的面包蛋糕,也有中式的馒头,还有一些水果和四个鸡蛋。安卉在车上吃了一些,后来在公园逛饿了,别的都不想吃,就想吃那四个鸡蛋。
当时苏牧去上洗手间了,她坐在河边的草地上等他。不一会儿他回来,她兴高采烈迫不及待地向他炫耀她是如何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的:“我到处找不到可以把蛋壳磕破的硬物,忽然灵机一动,把鸡蛋握在手里轻轻一捏,整个蛋壳就都裂开了!”
苏牧愕然:“找不到硬物?你把鸡蛋互相磕不就行了吗?你又不是只有一个鸡蛋。”
她还反应敏捷理直气壮:“那到最后一个鸡蛋怎么办?还是没法吃啊!”
苏牧被她逗乐了:“你先把四个鸡蛋全部互相磕破再吃啊!”
中午,他们俩去吃自助餐。服务生给他们带好位,他们放好东西就去拿吃的,然后安卉去打饮料,苏牧把两个人的餐盘拿回座位上放好,又来接她。
安卉想要喝热巧克力,她前面是个大概10岁的小男孩,大约是第一次用热巧克力机,不知道只要按一下按钮就能装半杯,所以按两下就够了。他不停不停地按,于是到杯子都装满了,热巧克力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下流,杯子马上满到不能再满。等好不容易热巧克力停了,他也不知道怎么把杯子拿走,因为很显然,动一动就会有热巧克力被晃出来,一定会很狼狈。
他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走开了。走了几步又不甘心,回过头来恋恋地看着那个杯子。
安卉也在那儿替他和自己又尴尬又发愁,正好苏牧赶到,便叫住小男孩:“你想喝这杯热巧克力吗?”
小男孩很恳切地点点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满是可怜巴巴的无辜。
苏牧出手教他:“那你把热巧克力倒掉一点,喏,就可以拿走了。”
小男孩儿兴高采烈地接过装了正常容量热巧克力的杯子,满口称谢地走了。
安卉满脸崇拜地看着苏牧:“你好牛哦!”
苏牧很莫名:“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安卉惭愧地指了指那个小男孩的背影:“我跟他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办……”
回到座位上,安卉满脸沮丧:“你别看我从小一直学习很好,可是我爸爸妈妈总说我笨,遇事不知变通,我今天总算是服了。”
苏牧笑眯眯地问:“怎么说?”
安卉告诉他:“你也知道,我妈妈在图书馆工作,小时候我家就住在图书馆的职工宿舍里,每天去扔垃圾需要先经过图书馆大楼,然后才到垃圾箱。我爸妈有一次出了个题目给我:‘如果我们现在让你去扔垃圾,然后顺便把我们放在图书馆门口的大白菜拿回来,你会先扔垃圾还是先拿大白菜?’”
“你怎么回答的?”
当时,小小的安卉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有了答案:“我去的时候顺便拿了大白菜,然后扔了垃圾就回来。”
为了表示她已经很知道给自己省力,她还在“顺便”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可是爸爸妈妈一脸拿准了她的得意,夹杂在恨铁不成钢的失望当中:“你当然应该先扔了垃圾,回来的时候才顺便拿白菜呀,不然你拎着白菜白白走一路做什么?”
苏牧安慰道:“你那样选也没错啊,不快点把白菜拿了,被别人拿走怎么办?”
安卉马上就被安慰到了,也开始给自己强词夺理:“就是!而且说明我勤快嘛,再说白菜的重量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我不管先拿还是后拿其实都没分别啦!”
苏牧笑着点头,但是安卉已经明白过来他是安慰她,悻悻地将下巴搁到桌子上:“别笑我了……我现在承认,我确实很笨,还是你聪明!”
苏牧握住她的手:“不是我聪明,也不是你笨。你从小把精力都放在读书上了,我没读过书,这种过日子的事肯定比你要在行一点。”他看着她,“安卉,我这个人,可能这辈子也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了,我就是希望能把你照顾好。别人家的男人可能能挣大钱,当大官,但是你家的男人会做饭会修东西,总有时间好好疼你,这些小事都不让你操心,可能你也会挺幸福的。”
安卉鼻子酸了,也反握住他的手:“苏牧,不是可能会挺幸福的,我肯定会比别人都幸福!”
安卉十七岁生日这天,还有一个人也很挂念。
就是夏赟铭。
他这天很忙,吃午饭的时间都被挤到了1点多,到那时他才偷空出来了一趟,明知可能扑空,还是赶到安卉家附近转了好几圈,为了不耽误下午的事,只是在便利店里买了点干粮饮料,在车里啃啃就当了午饭。
可是,果然还是扑了空。
他心情恶劣。给她准备了礼物,虽然她很可能根本不会收,可连送都没法送出去,这更是憋屈。
晚上又加班,提审一个犯人,一直忙到十点多。下班的时候觉得自己胡子拉碴,形象不佳,可也罢了,这个点儿还有指望能遇上安卉吗?
他开车回家的途中,还是忍不住绕到安卉家楼下。
她的窗口灯还亮着,女孩的倩影不时映在窗帘上,仿佛伸手就能捉住,可又遥不可及。
此时此刻,他真想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只要能得到她,哪怕只能得到一个指头,也是好的。
可要怎么不择手段呢?不择手段,也要知道怎么做才行。
那个该死的苏牧!他要是突然被黑吃黑玩死就好了!或者犯下什么重罪,他一定有办法让他死刑!
再不济,他要是能进去也好,哪怕不是无期,能判个十年八年的,就算女孩肯等,可等着等着,心也冷了。
他正在那儿两眼发红地盯着安卉的窗户,忽然意识到视野里出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场景——
有一个人,正在往楼上爬上去!
他立刻举起镜头具有夜视功能的相机——
那个熟悉的身影,不是苏牧又是谁!
18、18 。。。
安卉十七岁生日的第二天,苏牧天没亮就走了,爸爸妈妈也上班去了。
爸爸妈妈刚走,就听到有人敲门。
安卉以为是苏牧回来,开心地冲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却是夏赟铭!
夏赟铭看着安卉一脸欢喜的表情陡然凝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