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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呦鲁道础
“韩先生,苏小姐。”安生脸上仍能看出疲倦,却还是保持微笑,“又麻烦两位了。”
“如果不赶时间,一起喝杯茶吧。”他这样说着,却已经做了个请的姿势。
“走吧,走吧。”曼生过去拉苏七七的手,又看韩陆,“我妈他们早就闻你大名,今天就给他们瞧瞧。”
“不知羞的丫头,也不怕韩先生嫌你麻烦。”安生笑。
那边车门打开,安生见夏清舞要下车,赶紧走过去,轻轻将一只胳膊揽在她的肩头。
有人在,夏清舞的身子紧绷了一下,没有避开安生伸过来的手,由他拢着自己的身子,轻声说:“我没事。”
“不好意思,我跟哥哥待会儿还有事情,就不叨扰了。”苏七七对着安生夫妻颔首致歉。
夏清舞点点头,淡淡道:“上次在医院,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谢谢你跟浮生来看我。”
她说的含蓄,苏七七明白,兴许,她要说的是,谢谢她跟温浮生把她给拦下来了。
苏七七笑了笑,点头:“是温总有心了。”
夏清舞刚出院,不能久站吹风,苏七七便与韩陆,跟安生夫妻道别,转身上车。
车子拐角的时候,一辆SUV斜着拐进来,正好与他们擦肩而过。
苏七七原先将肩膀倚在车门边,看着窗外,这时便不自觉地直起身子来,仔细朝外那辆车子望过去。
她认得那辆SUV,温浮生的车子。
韩陆也随即转过头,看了她两眼,有些疑惑,问:“怎么了?”
苏七七这才察觉,自己的动作太过突然,于是轻轻摇了摇头说:“没事。”
“怎么最近都戴隐形眼镜了?”韩陆问道。
“嗯……就是觉得这样也不错。”苏七七轻声道。
韩陆犹豫了一下,问:“你怎么会跟……”
她怎么会跟温浮生一同去看望他的大嫂……这意味着什么……
“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说:“没事。”
两个人一路上都不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温浮生到了家里,只见从院子到大门口,再一直到内室,走廊下,过堂下,都是一尘不染,装饰一新,足见桂花奶奶费了不少力气,花了不少心思。
老远听见爷爷洪亮的声音,大嫂怀孕的消息,该是知道了。安生夫妻结婚这么多年,家里长辈谁不期着盼着他们能给温家添个娃娃,更何况,安生还是家里的老大。
他慢慢走到里面,隔着一扇大理石屏风,向里张望。
一看里面时,是母亲和伯母在那给大家沏茶。正中陈设一张大餐桌,上面的花瓶里换上了新鲜的花儿,茶几上摆着爷爷最爱的兰花,一切都陈设得花团锦簇,倒跟过年似地喜庆。
爷爷问大嫂,要不要把房间搬到楼下来,免了每天上下楼梯。大嫂竟难得的笑了笑,说不用这么麻烦。
父亲、姑姑还有安生,都是分席而坐。温浮生
站在门口透气,听他们说话,正看的有趣,听见后面有脚步声。
回头看时,却是苗阿姨捧着托盘,送菜上来。温浮生连忙对她一招手,叫她停住,接过托盘,笑道:“让我来。”
潘素宁看见是浮生捧着托盘进来,笑道:“苗阿姨倒是厉害,竟请得动我们浮生帮忙捧托盘,快坐下来一起。”
“说的我跟什么一样。”温浮生也笑。
“哎,刚刚听曼生说,又麻烦那位韩先生了?”柳少卿拿了酒瓶子,“都送到门口了,怎么不请人家进屋子喝杯茶吃顿饭呢?”
温浮生顿了一下,喝了一大口茶。
“安生,你看看,既然人家不肯来家里,你干脆让人准备点小礼物,给人送过去。”潘素宁瞅着儿子,笑道,“依着我的气性,你这妹妹烦人的很,你这做哥哥的,早点儿把她打发走了,我才好省心。”
安生笑着说:“您放心,我会准备妥当的。这丫头,就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指不定哪天自己哭着喊着就要嫁人了,到时候,咱们谁也拦也不住”
“妈!你看大哥!”曼生叫起来,去拽潘素宁的胳膊。
一屋子人都笑起来。
晚上,夏清舞去里间铺被子,安生拦住她:“我来吧。”
两人同屋却不同床,也是常有的事情,若不是担心长辈们看出蹊跷,安生原是该去睡书房的。
夏清舞坐在沙发上,眼睛空濛的望着窗外。窗户没有关,夜风撩起窗纱一阵一阵的拂动,冷的厉害。
“安生。”夏清舞叫他的名字。
“怎么了?”安生回头,表情柔和。
“我只能答应你,待到过年,过完年,我想回家。”
一阵酸涩直往上涌。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肯给我时间。”安生伸出胳膊,将她拦腰抱起来。
“哎!你!”夏清舞红了脸,别开脸,“我不是为你,爷爷素日对我很好,我也不想这时候惹他老人家不高兴。”
“我知道。这段日子,也希望你能重新考虑考虑。”安生把她放到床上,拉来被子,替她盖好,“好好休息,有事就叫我。”
夏清舞闭上眼睛,她与安生,只有一门之隔。
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被迫绑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他是长子,他为这个身份,付出了也牺牲了很多,她一直都知道。
起先,她有恨他的时候,他若是坚持不听从家里的安排,他若不是一声不吭的来了她家里,他若不是从头到尾都没说一个“不”字。明知与他无关,却还是把他当做泄愤的对象。
可渐渐的,她便庆幸,幸好,她嫁的是他。
趁着没有两败俱伤的时候,就由她推开那个困住他们两个人的门。
【03】如履薄冰,挣脱命运的束缚 18
下班后,苏七七直接去了商场,韩陆的生日快到了。
她素日里随便惯了,也嫌少逛街,短羽绒服加工装裤子,走在光可鉴人的商场地砖上,有些格格不入。
她并不以为意,慢悠悠地在商场里逛,从手表柜台逛到服饰柜台,她真的没想到,就连逛个街都不能安生。累她也只是无意的一回头,就正好看见他。
她的听力异于常人,好的厉害,这会子,竟是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浅浅的笑着,那双大大的眼睛微微眯着,惑人心神。
他应该是没看见她,就这么自顾自的往前走。
苏七七却定定的看着他,一身驼色的呢子风衣,里面的衬衫扣子并没有扣牢。他的身边,是个高挑清丽的女子,亲昵的攀着他的手臂。
那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一头妥帖飞扬的栗色卷发,肌肤丰润,穿着一身藕色的绒面套装,性感的高跟鞋慢条斯礼地踩在地砖上,“噔噔”作响。耳边垂下的耳环随之晃动,细碎的光芒几乎能耀花所有人的眼。
这样的女子,就像是一株缓缓绽放的风信子,张扬的幽香。
她又看了他们一眼,转过身子,与他们背道而行。
还没走几步,温浮生也不知怎的,便看见了她。他在她身后喊了一声“七七”,她愣了下,他已经走到她面前,一个人。闷他是甩下那女子朝她这边走过来的。
还来不及说话,那女子已经走近,扬了下柳眉,微笑:“浮生,这位是……”
“一个朋友。”温浮生微笑。
那女子先以为苏七七是温浮生认得的女友,自是交际能力一流。
现在走近了,见苏七七穿着随意,素面朝天,清透黑亮的眸子坦然的与她对视,整个人像是一树梨花般,惹人怜爱。
那女子便笑了笑,眨眨眼,也不多问,只是说:“你有佳人作陪,那么,我就不耽误了。”
苏七七也静静的看着那女子,笑容明媚亲切,气质是极好的。
温浮生点头:“再联系。”
那女子又朝苏七七点点头,礼貌与两人道别,方才转身离开。
苏七七不得不承认,温浮生身边的女子都是极美的,那位谭小姐是,今日这女子,更是。
她看着那女子远去的背影,看了温浮生一眼,拐进旁边一家店里。
温浮生抬头看了下牌子,是男士专柜,他也跟着走进去。
只见她拿起一件暗灰色的羊绒衫,横条纹中有隐隐的压花,笑了笑。
温浮生微微皱了下眉,挑起旁边台子上的黑皮手套,哼了一声,问:“这是给谁买衣服呢?”
他说完唇角迅速一抿,真是说了废话,除了她那个不知道哪门子的哥哥,她还会为谁跑到男士专柜来呢。
他看着她的眼睛,她还在看衣服,眼眸微垂。
她竟真不来跟他要眼镜,他挑了一下眉。
苏七七买东西很快,看准了,便付款,让服务员把衣服包起来。
“我也要买衣服,你帮我参考参考。”温浮生微翘着嘴角,望着她。
“既然要人帮忙参考衣服,那做什么让刚刚那女子离开。”苏七七嘟囔了一声。
那边服务员已经包好了衣服,温浮生替她拿着:“走,去别的地方逛逛。”
苏七七倒是第一次跟温浮生逛街,严格来说,她是第一次与人一起逛街。韩陆从上学到参加工作,忙的时候居多,他们又都不是喜欢到处走的人,更不提四处逛街了。
那些专柜小姐见着温浮生,一个一个的,笑意融融,看模样也知道,温浮生是这里的常客。
他去的那些专柜,价格高的咋舌,他随意的看着,不时还示意她也看。
苏七七懂得他的意思,他虽说是让她帮忙参详衣服,逛的却大多是女士专柜。
她摇摇头,表示不需要。
温浮生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女人,这个不要,那个不好。
末了,他指着一个模特身上的衣服,打量了好几眼,笑着说:“这件很适合你。”
苏七七看他一脸笑意,却知道他有些恼了,怕是觉得她太不识趣了。
她不吭声。
温浮生也不知怎的,竟是过去拢了她的肩膀,朝那店员道:“包起来。”
苏七七神经一阵紧张,万万不曾预料到,他竟会在公开场合做出这样的动作来。她的身子一阵紧绷,试图挣脱开来,他却将她的肩膀拢的更贴向自己了。
那店员看她一眼,眼神莫名,又多嘴的问了一句:“温二少,还是老规矩,给您送到府上吗?”
“不必了。”温浮生淡淡道。
苏七七心里一阵紧揪,被那店员的眼神,还有问话,闹的极不舒服。
她挑起价码牌子,几乎是她大半年的工资。
他素日里,就是如此哄他身边的女人嘛……她无声的笑。
给他挑衣服的时候,他带她进一家店,她便跟着去一家店。他问时,她便答。他沉默,她便也不吭声。
最后在一家欧洲男装的旗舰店里,他着实有些不耐了,经理体贴的把他们迎进贵宾室,帘子拉开,令人眼花缭乱的衣服应有尽有。
她许是看出来他的不耐烦,左右看了看,末了,给他挑的是一件正统略带复古的款式。
经理笑,说这位小姐眼光真好,这是我们新出来的产品……她不等那经理说完,看他一眼,问他如何。
温浮生看着她,目光又挪到那衣服上,的确挺适合他的,郁积在胸口的闷气这会子都消散无形,他很满意,二话不说,刷卡付账。
回去的时候,明知他心里不痛快,苏七七却坚决不肯再他的车子回去。
正好他的手机响了,他撑着腰,接电话,她便闷不声响的提前走了。
上了车子才蓦地发现,那件女装的袋子还在她手里,她看着那精致素净的袋子,叹了一口气。
温浮生握着手机,巴巴的看着她逃也似地走了,他沉了脸。
电话那头是巧巧那“咯咯”的笑声,他没好气道:“做什么!”
“人都已经走了。”柳巧巧哈哈大笑。
温浮生抬头,在对面的上一层,看见她扒着栏杆扶手,冲他招手。
“难得看你吃瘪。”柳巧巧眨眼睛。
温浮生撇了撇嘴,不理会她,收了线,进电梯。
柳巧巧是他大舅的独身女,十六岁便拎着行李箱独自去曼哈顿闯,成年后便常年居住在香港。
她是珠宝及服装设计师,在京港两地的社交名媛里,颇负盛名,也常常巴黎、日本、加拿大的这么来回跑。她算是他们这一辈,活的最忠于自我的了。有次闲聊时,她说,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没有负担,没有束缚,可以随时提起箱子便走。
外界提起柳巧巧这个红三代,大抵也是说她与名门淑女的形象大相径庭。
楼上便是巧巧在B市的Pavlova工作室,电梯门打开,巧巧探出头来,冲他眨眼睛:“新女友?跟你以前的那些女友,有些不一样。”
温浮生懒懒的,有些不愿搭理她,只说:“不是说了嘛,就一个朋友。”
柳巧巧看他手里的袋子,说:“自己姐姐的工作室你不光顾,倒跑去买这些劳什子的牌子。”
“哎!”温浮生挑眉,“你这口气,才大我十分钟。”
“就十分钟也比你大,有本事,你倒是大我十分钟试试。”柳巧巧笑。
“少啰嗦,东西呢。”温浮生觉得憋闷。
“哟,不是一般的受挫啊。”柳巧巧摆了摆手,示意他跟过来,“我三百年不回来一次,你还跟我使脸色。”
“你还知道自己三百年不回来一次?谁叫你脚不着地,四处里跑来着。我估摸着,你在飞机上待的时间,都比你在家待的时间久吧?”
“你还别说,我在飞机上碰见一人了。”柳巧巧笑,“你那女朋友,是叫谭静之吧?我记性还不错吧?”
温浮生皱眉。
柳巧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