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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奈何,拿食物泄愤,剔出拳头大的龙虾肉,一次吞下去。
淡妃摇晃杯里的红酒,上下打量她,“你魂不附体,你死气沉沉,你面无血色。”
说得好。
淡妃以神算子那般口气说,“一个女人看上去像咸鱼一样,只得两个可能:一是恋爱,二是失恋。”
她口齿不清,“是吗?我们进化了这几千年,心中也只有这两件事?不是遭老板毒手,被克扣得形神具散?”
好容易才把那团龙虾吞下去,“不,我没有失恋,也不是恋爱。”
淡妃哼一声,“不认拉倒。”
买单的时候不小心瞄了眼账单,那数字简直销魂。
“太贵了。”
“扮好人不会减少你的罪孽,说要吃鱼翅的是你。”
“怎么有人可以忍受这样的价格,吃了又不是会飞。”
淡妃啜啜嘴,“你觉得贵而已,大把人当这里是食堂,年年月月在这里开餐。”
她叹息,为什么至今还有人说钱没用钱不好,唔?为什么?
拉开车门,淡妃忽然说,“要不要去赌一把?”
“什么?”她掏掏耳朵,没听清。
“我认识有私人会所,环境很清雅。”
“你疯了吗?”
“或者我们也可以一起去嫖,乱搞男女关系是很有乐趣的。”
天,她紧张兮兮,“请告诉我你没有跟青橘说过这番话。”
“我没功夫引诱良家妇女,我只是担心你。”淡妃叹口气,“你看你,不赌不嫖,不买衣服不谈恋爱,有空就对着你那些花花草草,不到三十岁你就会闷死。”
她轻声答,“我不觉得。”
“不觉得闷还是不觉会死。”
她沉默。
淡妃把车子开得横冲直撞,从车流当中硬是乱挤过去,同时扭头看着她,“人没有嗜好是很无聊的。”
她系上安全带,“看前面看前面,安全驾驶,”停一停,说,“我不是没有嗜好,我……”
淡妃武断地,“看书养花不能算。”
“你讲的那些,都是会上瘾的。戒的时候多痛苦,伤身伤心,十分不智。”
“你可以了,洛修明,你应当骂骂街跳跳脚搓搓麻将,你这样把理智刻在心口,活得世界一等的光明磊落,也不会有人颁奖给你。”
她举起手,“好好好,我讲不过你,我闭嘴。”
淡妃不理她,气势如虹地说下去。
有人关心不一定是好事,她终于理解孙悟空为什么那么愤怒,时时喊打喊杀,有人在你耳边十年如一日地念念念,攒起来的邪火总要找办法发泄出去。
这半小时她起码瘦了一公斤。
作者有话要说:王菲的情戒,林夕的歌词,有道理到无理:
和谁亦记得,不能容他宠坏,不要对他依赖,示爱不宜抬高姿态,不明目张胆崇拜。
爱恨无需壮烈,不随便狂热。
真正字字珠玑啊,让人很怀疑是否真有人能做到。
另,今天被人表白了。
打工的时候一姑娘“噔噔噔”跑过来,说,“我喜欢你。”
我第一反应是自摸请原谅我用词粗鄙,人受到冲击的时候总是很难维持真善美的假面貌还好,胸们还在,于是我说,“啥?”
不,当然我不可能对顾客说啥,事实上我说的是“实在不好意思,能麻烦你再说一遍吗?”
我脾气十分一般,但对顾客还是很有礼貌的,因为顾客是金主,你不应该对你的钱包生气。
钱包就又说了一遍,字正腔圆的,“我喜欢你。”
经理天天耳提面命我们,说你们是专业人士专业人士啊,专业人士岂能被钱包吓倒。我就跟她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不过还是谢谢你。
姑娘嚼着口香糖,非常俏皮地,“为什么?不为什么。喜欢是不需要理由的。”
姑娘琼瑶不能多看啊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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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慢处声迟情更多 。。。
倒进沙发里,她的头还在隐隐作痛。
过了一小时,有人开门。
进到来,先去厨房,打开冰柜乱翻,找出肉松三文治,叼在嘴里,才晃悠悠踱到客厅。
她低声喊,“喂。”
金无忧大惊小怪,“在家怎么不开灯?”
她嘟囔一句。
“什么?”他点着灯,坐到她面前,“我没听清呢,你说……”
他突然皱眉,轻轻搂过她,和她脸贴脸。
天,她连脖子都是滚烫的。
金无忧吓得什么似的,她虚弱的说,“电话。”
他扯客厅的座机,嚷,“线不够长,拿不过来。”他团团转。
“是叫你打电话。”她说。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他忽然福至心灵。
她补一句,“别惊动淡妃他们。”
当夜她大大的出丑,热度高至四十摄氏度,吊这个吊那个,瓶子罐子一大堆,迷迷糊糊只觉床头一大群人在那里叽叽喳喳,哭哭啼啼。
她暗暗祷告神明:苍天啊,叫他们全体滚回家去,别让他们在此地叫她不得安宁,又发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以后都不会去医院探望别人。
一时感触,耳边嗡嗡声,再也听不到什么,她沉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总算睡够了,知觉一点一点恢复,却无力说话。
她一醒,仪器立刻有反应,南宫随即进来。
南宫微笑,“感觉怎么样?”
她尝试几次,终于张开嘴,喉咙沙哑,“很不错,发生什么事?”
“肺炎,已不碍事,一星期后可以出院。”
她言若有憾,“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南宫答,“肺炎可以引起若干并发症,足以致命,不容轻视。”
她得知,反而得意洋洋,“南宫,这就是我结交你的原因。”
这时门一开,青橘抢进来,见到她无恙,泪如泉涌,伏在她身上。
她不禁好笑,这是干什么?如丧考妣。
刚想说上几句,房门又被推开,这次是利老板。
她感激地,“你们一直在这里吗?”
“废话。”
“那怎么不在房间里等?”
“无忧说你想让我们出去,说我们太吵了。”
她矢口否认,“绝没有这样的事。”
南宫说,“你要注意身体,有空去跑跑步。”
她大摇其头,“不不不,跑步有什么用,我不要跑步。”
南宫耐心回答,“锻炼可以增强身体抵抗力。”
又淡淡地说,“不是只有癌症才要命,有人进医院割盲肠就没有再出来,痢疾、破伤风、感冒、肠胃炎……抵抗力弱,随便什么也可以杀死你。”
朋友不忌讳,死死声,有话直说,十分难得,她很高兴,觉得总算找到自己做人成功之处。
淡妃吊着膀子靠窗边站,喃喃地只念叨一句,“我不会放过无忧,我不会放过他,我要抽他的筋剥他的皮。”
她奇道,“干他什么事?”
淡妃恨恨地,“不是他硬要把你带到北京去,你会累出病来?从头到尾全是他的错。”
这话有漏洞。
她眨眨眼睛,决定暂时不深究。
门外有人说,“又讲我坏话。”
只见金无忧手中拿着一束藕色玫瑰花走进来。
他穿件黑毛衣,皱皱的牛仔裤,嘻嘻笑,趋近修明,抚她额头,奉上鲜花,一连串动作,看得人心旷神怡。
她打量他,他双眼有红筋,脸上有胡髭茬,可是仍然有憔悴美。
她把脸埋进玫瑰花里。
淡妃吊着眼睛,抬高声线,“无忧,人过来!”
金无忧笑着过去,没想到淡妃伸手推他,一边说,“你到底有没有用,连个人也顾不好。”
他们在病房里半真半假打了起来。
直到南宫板着面孔出来说话,“医院重地,不准吵闹。”
两人这才乖乖坐下。
南宫吩咐,“让病人多休息。”
她轻轻说,“还不快滚?”
大家连忙应,“是,是。”可是双脚不动。
金无忧忽然拍拍她肩膀,“你看我。”他说。
她扭过头,只见金无忧不知从哪里扯出个小红球,在鼻子上一罩,顿时成为一个小丑。
她睁大眼睛。
他扁着嗓子,“告诉小丑哥哥,你怎么了?”
她忍着笑,一本正经说,“浑身痛,头又晕,并且非常想上洗手间。”
金无忧做一个鬼脸,“按我的鼻子。”
她伸手,啊,那橡皮球发出嘟的一声,她哈哈笑出来。
你别说,金无忧这个人,真有他的好处,有用没用,留在身边叫他说笑话打趣调剂气氛也是好的。
他开了葡萄糖水瓶子递给她,她舔一口,不动声色,旋紧瓶盖。
南宫冲他们两人笑了笑,皮笑肉不笑那种,他伸出手,“交出来。”
她紧紧握着瓶子,“做什么?”
“有酗酒习惯的人往往免疫力较低,机体抵御外界有害病菌侵害的能力较弱。”南宫说,“别以为我闻不到。”
她掩着嘴,眼睁睁看着气泡酒被收走。
下次,下次一定记得喝伏特加,无色无臭。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标题:
洛修明是非常滞后的人,在金无忧看来这是非常缠绵的当然普罗大众只会认为这是反应迟钝,说直白点也许是蠢。
群众总是掌握着真理的。
天气总算凉下来,谢天谢地,终于可以抖擞精神重新做人。
早上出门的时候甚至有些冷,路边开了紫蓝色的花,十分柔弱又十分粗野,比拇指略大一些。后来问了别人,说是矢车菊。
矢车菊耶,海的女儿最开始提到的矢车菊。
任何菊都会让我想起大波斯菊。非常康健以及天生天养的样子,也是又弱又野,荒地里大片大片,望不到尽头的。可实际上十分难伺候,养在盆里各种不适,缺水少肥生蚜虫,总是让我愁得一个头两个大。
当然更有可能是我技术不好。
另,签约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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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爱和尝试 。。。
无忧次日前往日本为代言的化妆品作宣传,临行前来看她。
修明已可坐起来,病了一场,有点憔悴,又没有修饰,整个人像被小孩子玩得又脏又旧的洋娃娃,似乎更加可爱了,叫人心痛。
他坐在床边,“你要好好休息,要听医生话。”
她自然说好。
他又说,“我们一辈子只有这一具身躯,一用便是几十年,躯壳遭到破坏,再伶俐的精魂也只得随它而去,不能单独生存,看穿了这一点,不自爱是不行的。”
“作为在外国长大的兄台,你的中文程度几可称得上鬼斧神工。”
他耸肩,一副天生丽质难自弃的样子,“有什么办法呢,上帝爱我,给了我两个脑子。”
他把带来的食物放在茶几抽屉里,回头冲她笑,神色柔软。她知道他要告辞了,异常不舍得,心中吃惊,想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人一病,抵抗力就直线下降,随便给点什么,就百转千回的。但你怎么知道那些不是幻觉,不是绮梦?譬如浮云,温软缠绵的,看上去让人神醉,可你一时冲动踏上去,也就摔下来摔下来。
她就看着金无忧,一声不响,只是微微笑。
金无忧也许真有读心术,他挑起眉,凶狠又呆滞地盯看她,像急了的小动物。
那种眼神,她下意识挪开视线。
谁料到他竟然上前一步,搂住她。
她的脸紧贴在他胸前,近得听得见心跳,嗵咚,嗵咚,嗵咚。
他的肩膀宽阔,怀抱温暖,委身其中,简直让人产生错觉,仿佛变小再变小,转瞬回到童年,没有烦忧,无所畏惧,因为笃定天塌下来也有这人为自己顶着。
她拼老命打醒精神,然后说,“接吻拥抱都如此自然,金无忧你真不愧是个中老手。”
他不答她,怀抱渐渐收紧,一直紧到她呼吸有点问题,才缓缓松开。
她喘口气,“我是病人,你要人道。”
他抚她额头,“好好养病。”
终于还是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淡妃天天不咸不淡地说,城市要进步,地球要转,不会为了谁跟不上的缘故停下来。
暗示她不要侍宠生娇,应该快快夹起尾巴,回到工作岗位上。
她晃着脑袋,“你别拿话逼我,南宫医生说了,肺炎是会死人的,别以为吃药打针一定有效,总是要发生在一些人身上的,人谁不会死呢?我死了就死了,无知无觉的,惨的是你,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到时候变成孤家寡人,寂寞委屈的时候,你找谁去哭呢?”
淡妃立刻狠狠地瞪她一眼,事后说,“洛修明完全没有良知。”这句话,立刻在业界轰烈地传开来,所有人认定她是个没心肝的白眼狼。
养了整整一星期,南宫才批准她出院。
太阳热烈地晒在她身上。
疯子尼采曾经说过,假如一件事杀不死你,你会因此而强壮。
她虽然跌倒,但是爬起得快,当日似蓬头鬼的她今日恢复旧观,而且自觉功力又深了一层。
真开心。
回来了,多好,又能令利老板啼笑皆非,又可以为蝇头小利争个灿烂。
她去市区溜达,在食肆买了几斤盐水花生,用来送酒最好不过,店主长得眉清目秀,十分养眼,她在那不起眼小店逗留许久,才缓缓踱步回家。
到家看见一个人坐在大门口。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