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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细聆听。
“书香门第出身,祖上有官职,家境极好,父亲却是个纨绔子弟,在洛杉矶声色犬马了很一段时间,耗尽祖业之后猝死。他自小与母亲生活,美国宾大毕业,现任云氏总裁。”
他“张大”了耳朵。
“也难怪你没听说过他,这人很低调,一直处在幕后,很少现身。殷氏不比你,你喜欢出风头,吃个便饭也要登满全亚洲报纸首页。”阿离朝他眨眨眼,“人家是大企业家,生活严肃沉朴。”
他板着脸,“我喜不喜欢出风头,你是最清楚的。”
“不过是句玩笑话。”阿离炯炯地盯着他,“你的幽默感去了哪里。”
他默然。
“你太没有风度了。”
风度?开玩笑,风度是什么东西。如果你真心爱上什么人,抱大腿扯衣角都是等闲事,眼泪如果有用,那就哭出条河来!在爱情面前,人还有什么自尊可言?
他说,“我不喜欢那家伙,自然针锋相对,情场如战场,你死我活的关头,还讲什么修养,一不留神,可要终身遗憾。谁敢拿一生的幸福换一时的风度,我是个普通人,修明要是不要我,我立刻眼泪鼻涕跪地苦苦哀求。”
阿离对他的真情告白不感兴趣,阿离看了看表。
他识相地闭上嘴巴。
他问阿离,“殷云在这里;算是第几流企业家?”
“保守估计,二线头接近一线。”
他不满地,“接近一线?又不是什么大财团。”
“云氏并非老字号,可是崛起甚速,善于制造舆论,什么都沾手,采用垄断手法,凡竞投志在必得,出价之高,达无利润地步,行家知难而退,往往险胜。”
“是,事后再凭垄断地位抬高价格,风险转嫁市民,没人性。”
阿离说,“做生意不同慈善事业。”
“你也没人性。”
“我这里有殷云的资料,”阿离晃了晃手中的活页夹,“不过我是个没人性的人,我的东西想必你也是不要的。”
阿离刷地把活页夹扔进垃圾桶。
他一个箭步抢前去,“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抢救出活页夹,快快翻看,同时不忘腾出手来拍阿离肩膀,“要有眼无珠,才会你说没人性。你浑身也散发着人性的光辉。”
阿离低头笑。
“殷云从不接受访问,也极少露面。云氏大部分职员从来没有见过他。我有朋友认识他,说此人记性好的过目不忘,口才极佳,却很少说话。”
“还有,他拥有两张畅销报纸,一本周刊,所以地位较一般生意人为高。”
“如果你的目的是打击我,那你做得很成功。”
无忧翻阅档案,看至一处,突然站起来惊呼。
“他结过婚!”
“典型的政策婚姻,维持了两年,把女方及丈人的户头挖干掏净,棺材本也没给人家留。离婚的时候将公司高层一并带走,这就是云氏的前身。”
过桥抽板,干净利落。
“那对父女最后怎样?”他问。
“谁知道,这是个吃人的社会。”
他一脸愕然,同时又有些厌恶,殷看起来那么倨傲,没想到竟做得出这种事。
阿离瞥他一眼,“从法律角度来说,他并没有犯罪。”
是的,这也许并不是犯罪,但这年头谁又杀过人放过火,他很看殷云不起,认为这样的人就是坏人。
“感情骗子最令人不耻。”他说。
“你怎么知道?说不定人家有真感情。”
真感情,哼。他很怀疑那人会对任何人有真感情。当然修明是例外的,他看着她的时候神色是不一样的,眼神柔和许多,好歹有回些人味。
但这不值得惊讶,谁又不喜欢修明呢。她是那么柔软,从来不懂拒绝别人,天天笑,唉呀,笑得人心都软了。
这种素质在今时今日几近灭绝,如今大家都以令人难堪尴尬为己任,谁让谁下不了台还洋洋得意,夸夸而谈,修明这样的人是保护动物,谁又不喜欢她呢。
阿离悠悠然翘起腿,“两年时间赚得第一桶金,为以后打好根基,这做法很妙,有机会的话值得效仿。”
什么?他把眼睛睁得极大,“你没有说刚才的话,是不是?”
阿离自若地看回他,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坏,也要大大地坏,坏到一流,也是个人物,照样有人跪着拜。
他感叹到想干一杯烈酒。
阿离在计算机前捣弄几下,液晶电视上赫然出现殷云的身影。
那位殷先生站在书桌旁边,那种神色,一看就知道是孤芳自赏的人。
大概是公司会议,房间里正襟危坐着许多管理人员,认股权证,账面净值一类的词语漫天飞。
殷漠然地听着,偶尔同身边的人低语两句,依旧一身黑。
殷氏似乎对黑色有莫大的好感,也正配合他的性格:冷漠、遥远。
虽然不喜欢殷云,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品味极高的男人,衣着打扮仪态样样无懈可击,没有废话,所有的话中都有骨头,是个极其不好应付的家伙,喜怒哀乐深藏不露,他心里想些什么,根本没人晓得。
“这个人那么不易相处,怎么跟他做朋友?一块冰似,半日不说一句话,内心世界神秘如金字塔,再费劲也摸不到边际来。”
阿离冷冷道,“你好相处,你是一张白纸。”
他捂住胸口,这打击太大。
“谁想从你那里得到安慰,简直是痴心妄想。”他挥舞双手。
“男人为感情哼哼唧唧,还想要别人同情?”
阿离鄙夷他。
他不怕被鄙视,他挥动手中资料,“你这都是从哪里弄来的?”
阿离作诸葛孔明状,但笑不语。
“你这样搜集殷某人的资料,”他挤眉弄眼,“你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情愫?”
阿离高深半晌,慢悠悠道,“股东对董事总要有一定的了解。”
阿离手头竟然有云氏的股票!
敌我不分的家伙,他恼怒地喊,“抛掉它。”
临走时才想起,扒着门问阿离,“既然有那姓殷的资料,刚才那半小时你对着电脑干什么?”
阿离坦然道,“玩游戏。”
他咬牙,“有友如此,幸甚。”
“彼此彼此,不送不送。”
修明在家中吃过午饭,靠在沙发上,不自觉盹着。
金无忧一回来就来吵醒她。
迷迷朦朦,也记得是礼拜天。
她用抱枕压住头,含糊地说,“安息日便让我安息吧。”
“你再不起来,我将用美声唱我的太阳。”
她问,“几点钟?”
“晚上六点半,我正要做晚饭。”
“你省省吧,我不想吃。”她恍惚地下床。
不料他教训她,“不吃哪里有力气,蹉跎下来,老来你才知道。”
修明洗脸,忽然问,“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他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她提醒他,“你的那张名单,希望不是当代女演员全录。”
金无忧还来不及说什么,她已经一溜烟跑掉。
过不多久,是淡妃的生日。
利老板每次生日都需要压惊。
这一次更不例外。
淡妃说,“怎么一年又过去了,真可怕,昨天还好像十五六岁,忽然一下子就老了,怎么活下来的?”拿十几万的蛇皮手袋拍桌子,用巨响表示其内心之惶恐。
她和青橘在酒店为淡妃设寿宴。
女王殿下例牌抱怨:花不够新鲜,侍者长得不俊朗,生日蛋糕闻起来是酸的。终于花掉了她半月薪水,兼夹苦水盈耳,淡妃才肯作罢。
每次同淡妃过完生日,她整个人残掉。
别说她不肯为友情牺牲。
淡妃向经理投诉椅子不舒服……酒杯不够大……地毯颜色刺眼兼恶俗。
她说,“不要理她,她在庆祝更年期,非常唠叨。”
利淡妃险些将龙虾汤泼在她头上。
她企图安慰她,“反正三十岁不死一定活到四十岁。”
淡妃直接拿餐刀指她鼻子,“你再说一遍。”
压力总是会来的,利老板在酒足饭饱后警告她,说在新闻界有熟人,经上次一役,开始疑心金无忧同她有奸/情。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事迟早要被拆穿的。”
她看看四周,“饭店这些侍者会否把我们这些体己话传出去?”
“不如杀他们灭口。”
青橘补充,“拉到热带雨林去喂食人鱼。”
三人笑成一团。
得过且过吧,不然还能怎样呢。
晚上回家发现洗手间水喉不通。
居家生活至大灾难。
就算超然如佛祖,生活中有些事还是不能得过且过。
她决定次日天一光就打电话叫通渠师傅。
金无忧拍胸脯,“叫什么通渠师傅,我来!”
她很幽默地用眼角瞄他一下,继续做日常之事。
浴室里他在通渠,水深两公分,大毛巾小刀子全部出场,场面悲壮,象打仗。
她端杯茶站在门外,突然体会到同居生活的美感。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11月预产期,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玩泥巴,一起贬低同校男生素质,一起在高考前夕不学习,深更半夜跑到麦当当去吃雪糕。
然后,然后,转眼她就结婚了,再转眼孩子也有了。
时间过得那么快。
孩子是依据朋友她娘亲给她找的清宫生男生女图而运作出来的,我们很早就取好小名:阿爽。
啊,这是一个多么霸气外露的名字,尤其在考虑到阿爽是女孩子的前提下。
是的,清宫生男生女图失败了,阿爽娘后期自我反省,得出结论,网上看来的东西都不靠谱。
我们纷纷深表赞同。
阿爽娘,我知道你不喜欢阿爽这个小名——虽然这正是我们取名的目的。我也知道你在密谋给我的小朋友取名叫阿贱,你是不会得逞的,因为大娘和二娘——也是我们一起长大的——一定先我一步成为人妻。
我会含泪把阿贱留给她们的。
二娘密报说阿爽娘怀孕期间人比花娇,脾气骤好。
你竟然会脾气好,我实在想象无能——哦,不,这不是吐槽。
这是我对你深沉的爱。
28
28、第二十七章·旧情复炽 。。。
半夜有电话来。
她拿起来,那边说,“修明。”
她迟疑一下,“殷云?”
“你还认得我声音,我很高兴。”
她缓缓说,“有什么事吗?”
“修明,让我们见面谈吧。”
“可我……”
“星期三,云氏大楼。”
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她,殷挂了电话。
她看表,一点钟。
午夜,印象中一切怪谈都在夜阑人静的时分发生,因为此时意志脆弱,精神恍惚,往往真假难分,喜怒无常。
最脆弱的时刻。
以前没发现殷云是这样功心计的人。
第二天中午吃饭,金无忧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说,“洛修明啊,我有话跟你讲。”
她一口鸡汤差点喷出来,最怕这种郑重其事、为国为民的口气,“我做错什么,你想怎样教训我?”
“你别多心,我不过是想——”
“税务局查你?”她闪得远远的,一脸惊恐,“呐呐呐,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在一起没几天,你的事我一无所知,你可别牵连我,我在公司有大好前途。”
他啼笑皆非。
“说真的,我们应该谈谈。”
“谈什么家国大事?”她躲到沙发后面,“我是个没能力的人,不能叫世界和平。”
他把她自沙发后面拖出来,忽然起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眼神飘忽,你在心虚什么?”
她大惊,金无忧这滑头不是收到什么风声了吧。
她试探他,“谁跟你说了什么?”
“还能有谁?”
一定是阿离那神通广大的大嘴巴!
她恨恨地,“这样是不对的,你信阿离不信我。”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好吧好吧,我老实交代。殷云约我见面,我同意了。”
他愣在当场,半晌咬牙切齿地说,“洛,修,明。”
坏了,他并不知情。
“他什么时候约的你?他为什么约你?他约你去哪里?你为什么答应?”
十万个为什么。
“你你你——你管我。”
“我不管你还有谁管你,不知好歹。”
他嗤鼻,找出手机,摁了几下,“阿离——”
家丑不可外扬。她眼捷手快,把电话抢下来,“你要干吗?”
“查一查我这个礼拜的行程,我要陪你一起去。”
“不好笑。”
“或者你带个窃听器。针孔摄像机更好,现在的技术很发达,你可以把它别在衣扣上。”
“你电影演太多了。”
他振臂,“我要有参与感。”
“你以为这是什么,夏日野营吗,大家济济一堂,众人拾材火焰高?”
“你需要人保护,谁知道那殷什么什么会做出什么什么事来?”
“人家是个正经生意人。”她瞪他一眼。
“端庄的男女都是乏味的,所以野玫瑰大受欢迎,还有,男人带点流气才入形入格。”
“像我这样最好。”他指指自己。
她躲在报纸后面笑起来。
“喂喂喂。”
“做什么?”
他气鼓鼓,“你忽视我。”
“不,我在听你讲话,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