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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场在多年以后。
“许商,准备上台演唱了!”晚会的副导演在身后唧唧歪歪着,把我飘远的思绪拽回了现实。
我抱着吉他走上台,温馨又暖意的灯光打在我的脸上,柔和的曲子从我的吉他中传出,飘荡在整个晚会的现场。
台下的观众一阵热烈欢呼后,又集体寂静下来,安静聆听着我的原创歌曲《商痕》。
我说:“这是一首歌,也是一个故事。”
是否记得那年 通透蓝天白云镶嵌,
微风将你长发轻掀 描写你的笑意浅浅,
如斯干净画面 幸福化身绚丽光线,
然后泯成光圈 默默萦绕我们指尖。
依稀记得那年 夏花淡颜蝴蝶翩翩,
琴声惊动少年心弦 谱写他的爱意绵绵,
如此唯美画面 温暖化作七色彩烟,
然后堆成火焰 缓缓炙热他的心田。
可是你看不见 少年凝望星空失眠,
怕闭上眼 你会消失不见。
可是你看不见 少年背对夕阳闭眼,
怕睁开眼 泪水失控蔓延。
如今时过境迁 你已渐行渐远 纯净誓言无力实现,
如今沧海桑田 他的笑容清减 那些永远终成云烟。
第一章 烈暑就像青春一样停驻在了七月份(1)
九月份的深阳,气候舒适宜人。在这个有“避暑之都”美称的城市,人们喜爱吃辣椒,喜爱夜生活,也喜爱和朋友聚着打点小麻将。这个没有太大规模的城市,山多河多工资不多。物价房价贵得要死。
18岁的骆里,几乎没有染上任何深阳式的习惯。她不爱吃辣椒,不去夜场玩,也不喜欢赌博。
骆振华是骆里的养父,在小区的大门口开了个小卖部。平常也都是做些街坊生意,基本都是回头客。小卖部收入微薄,却居功至伟,骆里就是靠着这微薄的收入混成了今天的大学生,当然有部分学费来自她超级有钱的伯伯赞助。
小卖部门口有棵参天大树,骆里一直不知道这树是什么品种,但也没兴趣去研究,因为自己对植物的态度比较冷淡,仅仅达到了“不攀折花木,做良好市民”的标准。
阳光透过层层密密的树叶间隙洒下来,地上形成了斑驳的影。
骆里背着饱满的双肩包,一只手拉着一只笨重的行李箱,念念不舍地望了望小卖部里假装摆弄商品的骆振华,又望了望伴她茁壮成长的大树。
骆振华用余光瞄到骆里还在原地不动,终于按耐不住朝她挥挥手。
“磨蹭什么,还不赶紧去报名。”他对这个女儿的态度可以用无可奈何来形容。高中的时候,她因为谈恋爱,成绩一塌糊涂,上课又经常迟到,有时还旷课,因为这种种劣迹,他成了班主任办公室的常客,办公室里,一个一米八几的中年大汉被弱不禁风的瘦小老太太训得抬不起头。他对骆里的期望从能考个普通大学的标准下降到能顺利毕业即可。没想到这丫头高考成绩一出来,让他瞠目结舌让那老太太大跌眼镜,竟然有540分,顺利被深阳大学英文系录取。
骆里也朝骆振华挥挥手:“再见,老爹。我读完大学出来,给你买栋别墅。比骆奕然他家还大的别墅。”
然后她目光坚定,满怀着对未来的希望向前走去。
望着骆里渐渐变小的背影,骆振华无奈地摇了摇头。
现在是下午2点左右,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骆里站在深阳大学大门口。举目仰视着深阳大学的牌匾,气势恢宏,烫金色的字体端正大气又不失威严,还有国家领导人的签名,确实比深阳7中那个牌匾高档多了。大门外停了不少私家车,也有校园巴士,大门之处也不乏学生家长进进出出。
拖着行李箱往侧门里钻,突然箱子卡在原地纹丝不动。原来是一个小轮子陷在了路面的小凹坑里。妈的,这学校经看不经使啊,这个小坑严重影响了深阳大学的路面质量水平嘛。骆里强迫症突然发作,非要用滑轮原理把箱子从小坑里滚出来。其实只需要手一抬箱子就可以完成的任务,骆里却纠结了一分钟之久。
与此同时,校门外停下一辆黑色迈巴赫。车前座来一个中年女子,戴着一副墨镜,手上挽了个LOGO超级小的奢侈品包包。后座下来一个翩翩少年,白色T桖,某个大牌的限量牛仔裤和限量休闲鞋,气宇非凡。
这母子俩的强大气场引来不少学生家长惹侧目,有人匆匆一眼走过,有人愣住。
“小杨,麻烦你帮然儿提下行李。”中年女子对刚下车的司机说。
骆里和这个小坑做斗争的过程,完全把中国女性对挫折不屈不挠的精神发扬到了极致。其实是没事找事,可她却乐在其中。
只是突然感到背脊骨发凉,大热天的发凉一定有问题。她缓缓转过头,嘴型立即变成了“啊”字。
“伯母,老哥。”骆里尴尬的一笑,乖乖把箱子轮子用抬的方式取了出来,这种情况,只能收敛起自己的强迫症。
两双冷冷的眼睛,不,准确来说是一双冷冷的眼睛和一副冷冷的墨镜盯得
她心中发毛。
邓瑛微微点头,骆奕然点头幅度比他妈还小。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这对母子到底什么时候能走出他们的高傲的世界。骆里不禁为他们担心。
“里子考了540是吧,还不错嘛。”邓瑛的墨镜在太阳光下一闪又一闪,晃得骆里眼花。
“凑巧能读深大。哥哥考了600多,才叫厉害。”
“我只是不想然儿去北京,那儿冬天太冷,才将就让他读深阳大学。”邓瑛的嘴角微微下拉,一副对结果十分勉强的样子。
这这这,骆里一时间有些失言,自己刚好考上的学校别人将就读。无形之中就被比下好大一截。
不过脸上还是露出懂事的笑容:“哥哥在哪读都是人才。”
邓瑛唇边露出丝满意的微笑:“也是。你也要加油咯,才不枉费你爸爸借钱给你上大学的苦心。”
骆里笑着点点头,笑得自己都觉得假。对付这家人的方法就是笑笑笑,然后假假假。没办法,拿人手短,谁叫她读大学的钱是借他们家的呢。不然的话,她早就对这母子俩翻个白眼,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在旁边良久未发一言的骆奕然突然说话了,阳光斜斜照在他坚挺的鼻子上,淡漠的神情与温和的阳光形成对比,他指着骆里背后的双肩包,轻描淡写地说:“包坏了。”
就像在说“吃饱了”“天黑了”一样,那么平淡的语气描述了一件那么严重的事情。
骆里往背后一看,双肩包的拉链从中间开始断裂,呲牙咧嘴地将里面的内容暴露无遗。身子一板,只听到哗啦啦的声音,东西散落了一地。
牙刷,牙膏,拖鞋,卫生巾,杯子,手电筒,旺旺小小酥,浪味仙。。。。。
第一章 烈暑就像青春一样停驻在了七月份(2)
骆里被分到了608寝室,是个标准的六人间,采光还不错,有厕所有凉台。她诧异地发现自己是住进这个寝室的第一人,具有优先选择床位的权利。
她选了个靠窗的下铺,铺好棉絮和床单,把塑料袋里的东西全部抖在床上。塑料袋是刚才东西掉地时一个好心的同学施舍的,勉强可以装完她的一堆杂物。
想到刚才的情节就来气,邓瑛和骆奕然竟然冷眼旁观她的处境,还好有路人伸出援手,她只能感叹“近亲不如同学”啊。
骆里收拾完东西,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空,湛蓝无云。心理描摹着新室友的长相和性格,但愿她们能像陆昕一样和自己合得来。
想到陆昕,她马上拿出手机,给也准备读深大的陆昕打了个电话。
“喂,亲爱的。WHERE ARE YOU。”骆里肉麻的问候。
“请你说话不要中文夹杂英文,OK?”陆昕那头很嘈杂,声音断断续续。她是骆里高中三年的好姐妹,清华北大的料,竟然也读了深大。
“其实我也不喜欢你说话只说一半,因为。。”这是属于骆里和陆昕的无厘头对话方式。
“二货,懒得和你瞎扯,12路来了,我挂了。”电话传来嘟嘟声。骆里在心中不由竖起大拇指,GOOD GIRL,竟然挤公交来报名。比自己还省。
第一个室友进了寝室,骆里以为他走错地方了。
干净利落的短发,白皙的皮肤,帅气的脸庞。入时的黑色T桖和牛仔裤。他的眼神里有桀骜不驯,不冷不热地看了骆里一眼。然后在骆里对面的床放下包袱。
“你好。我叫骆里。”骆里友善地冲他挥挥手。
“骆驼的骆?”一开口,才知道是她不是“他”,不过声音里“他”的成分还是偏多,有刻意压低和放粗嗓音。
“是啊。你呢,叫什么名字。”
“曾亚。”后来骆里才知道她本名叫曾娅,变成拉拉后,因为嫌名字太女性化,去掉了女字旁。
曾亚笨手笨脚地抖着被单,就像屠夫在杀猪一样费劲。骆里索性走上前去伸出援手,一阵忙活后,曾亚的床铺和骆里的一样规整有致。
“谢了。”曾亚豪气地往骆里床上扔了支烟,自己也点燃一支。
骆里把烟压在枕头底下,然后对曾亚笑了笑:“我暂时没学会,以后学会了再拿出来。”
第二个室友的光临,让骆里心中浮起暖意。这不是刚才向自己无私奉献出塑料袋的好心MM吗?话说不是这么巧吧,就是这么巧!
“你好,你好,我叫骆里。”骆里激动地朝MM挥手。
MM扎了个利落的马尾辫,皮肤较黑,圆圆的眼睛突然弯成月牙状,冲骆里笑了笑:“是你啊,我叫朱琳娜。”口音不是本地人,是深阳周边县城的口音。
朱琳娜穿着很朴实,老款的运动T桖,一条灰白色洗得旧旧的马裤。她选了最后一个下铺,身手十分敏捷,一会功夫就将被子床单铺好。
从朱琳娜进门到铺好床单,期间曾亚未和她有过任何互动。
两人都只和骆里有交流,搞得骆里也有些尴尬。
陆昕是骆里第三个室友。
因为不是一个系的原因,陆昕本来被分在4楼的某个寝室。但是陆昕惊讶地发现楼管阿姨是她爸爸的老牌友。关键岗位有自己人,走起关系来也顺畅。在陆昕懂事地将一瓶还未开封的防晒霜放在阿姨桌子上后,陆昕就成了608寝室的非英文系成员。
当骆里看到陆昕把棉絮砸向自己上铺时,只差振臂高呼了。
上一次见到陆昕是在暑假。那时陆昕刚结束了在小公司一个月的实习生涯,其实就是给女老板当跑腿。陆昕怀揣着人生第一份工资请骆里吃了顿鱿鱼炖土鸡火锅,一顿饭尽是陆昕对女老板的抱怨。骆里听着很是愤慨,把所有的愤慨都化作消灭食物的动力,所以就一边愤慨一边吃。吃掉了陆昕将近100块大洋。
陆昕是个标准的气质美女,尖尖小小的下巴,娇俏小巧的鼻子,一双充满智慧和灵气的眼睛总是闪烁着通透的光芒。
高中时骆里和陆昕都是齐肩的直发,个子差不多高,穿的都是7中的校服。常去的那家奶茶店老板总是分不清楚她俩。不过现在应该不会弄错了,因为陆昕烫了头发,还描了淡妆。
“老陆啊,你干嘛要变这么俗气呢。为什么要烫一百个烫头少女里九十九个都会烫的梨花头呢?”骆里拍了拍陆昕从上铺吊下的小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去你的,时尚,FASHION。懂不懂。”陆昕飘渺的声音从上铺传来。
“所谓非主流?”骆里睁大眼睛,一副惊恐的表情,可惜陆昕看不到。
陆昕从上铺跳下来,稳稳落地。对骆里翻了个大白眼。
坐在对面床铺玩了很久手机的曾亚突然问了陆昕一句:“抽烟吗?”
陆昕点点头。曾亚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递给陆昕。陆昕接过烟,又从裤包里掏出火机,熟练地点燃。陆昕高中就常躲在学校厕所里抽烟,这不稀奇。
“我也是抽这个牌子的烟。”陆昕对曾亚笑笑。
接下来,曾亚和陆昕就聊了起来,话题从烟聊到酒吧又聊到夜场。
陆昕什么时候对夜场文化如此有见地了,骆里也是咋舌。
相比还可以听她们聊天的骆里,只在一旁默默玩手机的朱琳娜就显得有些无聊和寂寞。
下午6点左右,朱琳娜在寝室里自行解决吃泡面,骆里陆昕曾亚一起在食堂共进了大学生涯第一顿晚餐。
吃完晚饭,三人又在校园里逛了逛。校园在夕阳映照下被浸成了橙黄色,道路上踏着学生们吃饱后悠闲的脚步,道路旁的绿色植物也被渡了层淡黄的边儿,叫得出名的和叫不出名的树木在若有似无的风中轻轻颤抖着,仿佛想要引起路人的注意,却又不敢太张扬。
不知不觉走到学校的板报前。上面有新生录取的前10名成绩榜单。
“第一名 陆昕 635分”几个字赫然醒目。
骆里神色诡异地对曾亚说:“你说这陆昕是不是脑袋被卷帘门压了,不去读清华,跑这地儿来得瑟?”
曾亚贼笑地点点头,又指着“第二名 骆奕然”几个字说:“这个人脑袋也有问题。”
骆里脸突然一黑,没好气地说:“他是人格有问题。”
陆昕在一旁哈哈大笑,“你居然这么说你玉树临风的哥哥,你不怕被天打雷劈?”
骆里长叹一声,今日所受的种种和18年来所受的种种都化在这声无奈的叹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