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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琳娜摊开手,那个小塑料包在早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骆里此刻情绪十分复杂,朱琳娜所控诉的对象是自己朝夕相处的三个好姐妹,而且手上还握有“呈堂证供”的证据。她不是惊讶聂蒙君和曾亚玩软性毒品,而是惊讶陆昕也参与了。她此刻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追究她们行为的时候,而是要看朱琳娜是什么态度。
“你准备怎么办。”骆里语气也变得很沉重。
朱琳娜抬头看了眼天空,然后视线慢慢滑落到骆里脸上,清楚地说出这两个字:“揭发。”
“不可以。”骆里语气激动。揭发的后果很严重,很有可能被学校开除。那样聂蒙君曾亚陆昕都没有前途可言了。
朱琳娜疑惑地问:“为什么。”
“聂蒙君曾亚和陆昕在学校外面都认识很多黑道上的人,试想一下,她们三个因为你的揭发被开除了,她们有的是时间在学校门口等着找你算账。你能安心读书吗。除非你不准备出学校门了,那你就去揭发她们吧。”骆里尽量把事态夸张,希望能唬住朱琳娜。
朱琳娜貌似听进了骆里说的话,她开始面露迟疑。她家不是深阳的,父母到处向亲戚借钱东拼西凑才让她念上了大学,父母最大的希望就是她平安顺利毕业,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骆里说的那样,父母一定会非常担心。
良久,朱琳娜又望向天空,淡淡说了句:“算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骆里松出一口气,朱琳娜看来是暂时被唬住了。但情况仍然不容乐观,必须提醒一下那三个王八蛋知道点收敛。
第二章 倔强是年少唯一可以经营的财富(2)
聂蒙君停下描眼线的动作,盯着桌上骆里放下的鸡蛋。略带疑惑地说:“我说里妈,今天的早餐是不是太含蓄了点?”
骆里冷冷一笑说:“有吃就赶紧吃吧,怕你们明天被开除,想吃也吃不到深大食堂的早餐咯。”
聂蒙君笑着说:“哟,今天你咋了,话中带话的。赶紧把话说明白了。听着闹心。”
骆里把陆昕和曾亚的被子都掀开,然后郑重其事地说:
“你,你,还有你,全把我当傻子呢。白天还让我给卖豆浆的阿姨多要点吸管,原来是晚上拿来吸毒。你们都利用我对你们的无私关爱,做着苟且的破事。你们对得起我吗。还把我蒙在鼓里。很好玩吗。”
聂蒙君面色淡淡地说:“那不是怕玷污你纯洁的心灵吗。我们可也是为你着想啊。再说了,现在玩K粉跟抽烟似的,初中生都当是小儿科了。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又不是海洛因。”她的语气里透着镇定,仿佛是骆里大惊小怪了。
陆昕娴熟地爬下床,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她的眼睛微微泛红,面色憔悴。似乎没怎么睡好,睡眼婆娑地问骆里:“你怎么知道的。”
骆里人生第一次看陆昕非常不顺眼,她很怀疑面前这个颓废的人真的是自己所认识的陆昕吗。骆里撇过脸,不再看陆昕。也不搭话。
陆昕知道骆里生气了,也没再多说什么,就朝漱口台走去。
曾亚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想起什么似的大叫:“一定是那个乡下妹,昨天我在教陆昕怎么吸,她在外面可劲儿敲门跟催命似的。”
骆里非常不满意曾亚这种做错事还指责别人的态度,却又懒得纠正,她只是说了自己觉得该说的,而略掉一些不该说的,朱琳娜是信任她才告诉她,她可不能陷朱琳娜于不义。
“下次做完破事,把现场收拾干净点,我在垃圾桶里捡到你们扔的破玩意才知道的。”
可是她简直是在侮辱三个高材生的智商,应该是侮辱了她们对事情的分析能力。
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东西呢?”
骆里竟然结巴:“我,我丢了。丢到宿舍外面的垃圾桶了。”
聂蒙君站起身,走到骆里跟前,直视着骆里,盈盈秋水中含有一丝锐利。语气很柔和,却带有一丝不容质疑:“里子,我对你怎么样你狠清楚。我聂蒙君从没对朋友这样过。除了这事准备晚点给你说,其他糗事破事可都让你挖了。你要是有事瞒我,我会很难过的。”
骆里此时内心很纠结,聂蒙君连小时候吃过鼻屎这种丑事都悄悄告诉过她,自己却对她,还有三年情谊的陆昕,刀子嘴豆腐心的曾亚通通撒了谎。她心中勾画的那座天平已经在摇摆了。
陆昕也从凉台走过来,此时她已经梳好了头,洗了脸,一改刚起床时那副萎靡的摸样,接近了心中的既定形象。如果这事瞒着她们,朱琳娜万一有什么动作,她们的未来肯定报废了。再加上自己根本没有把握搞定那心绪不定的朱琳娜,四个人办法总要多一些。
心中的天平终于完全倾斜,原则在内心挣扎中消失殆尽:
“朱琳娜捡到了你们丢的东西,还说要揭发你们。不过我暂时唬住她了。”
聂蒙君眼睛斜了斜曾亚,曾亚立即缩了下脖子,吐了吐舌头,看来曾亚应该是负责清理现场的人,不过她严重失职了。
此时四人都在无语沉思着对策。聪明的她们都知道这不是互相埋怨的时候。
或许很多年后,骆里会后悔当年的自私行为。只是当时的她已经模糊了对事情“是与非,对与错”的分辨能力,盲目地屈从于内心早就所划分好的所谓“立场”里,聂蒙君,陆昕,曾亚是她认定的朋友,那她们的行为无论怎么错都是对的。立场外的人,例如朱琳娜,无论怎么对也是错的。
中午,四人约好在食堂共进午餐并且商议对策。
曾亚选了个挨着窗户的桌子,采光很不错,不料屁股还没挨着板凳,就被人叫住了。
“这位子有人了。你换个地方。”说话的是个刘海剪得像锅盖,眼线拉长得快连到太阳穴的女孩。
曾亚瞪大了眼睛端详着面前这个穿着前卫的女孩,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回她的脖子。然后就只盯着女孩的脖子说: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曾亚把头稍微往女孩凑了凑,但依然不看对方的脸。
女孩怒形于色,语气带着一丝蛮横:“我叫你滚蛋,这个位置是新闻系(1)班的专用座。”
曾亚冷哼了一声,依然只是盯着女孩的脖子:“这个座位可没说它乐意成为非主流的专座。”
女孩此时已是怒不可谒,咬牙切齿地对曾亚说:“你他妈不会看着人说话吗?”
曾亚语气淡淡地说:“对不起,我没勇气看你第二次。”
“你。。你给我等着,有本事你就坐下去。”女孩老羞成怒地愤愤离去。
曾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眼,沐浴着窗外投进的屡屡阳光。
聂蒙君三人抬着饭菜走了过来,看到曾亚一副极其享受和欠扁的表情。陆昕放下饭菜,推了下曾亚的脑袋,“干嘛呢这是,昨天药劲没过呢?”
曾亚眯缝着眼睛说:“去你的。一会就有人来找茬了。我这叫享受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
三人脑袋都向后边一转,看到一个锅盖头MM带领着7,8个人来势汹汹地朝这桌而来。
陆昕摇了摇头,低声说:“既来之,则安之。”随即拉出张板凳安坐了下来。
聂蒙君冷冷一笑,语气里含有一丝蔑意:“正愁没地儿泄朱琳娜的火,倒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了。”说完也拉出一张板凳,用极其优雅的姿势缓缓入座。
骆里做了个鬼脸,也坐了下来。
不一会,整张桌子就被来者围成了半弧形。
“心语,就是她,这个拉拉,说我长得丑,还霸占了我们的位置。”锅盖头唾沫横飞,手指在四人中间晃来晃去,最后停落在曾亚的方向。
“呀,今天阳光真灿烂,饭菜不错,没有讨厌的茄子。”聂蒙君对来者置若罔闻,表情轻松自然地对着其他三人说。
三人也是惬意地微笑并点头。并不往身旁的人墙投去目光。仿佛一切都很正常。
“心语,你看她们,完全无视我们。”锅盖头一直在给那个叫“心语”的人告状。那个心语应该是她们这群人的核心。
“不过嘛,有些比茄子还讨厌的玩意儿一直叽叽喳喳,打扰我吃饭…”聂蒙君舀了口汤放嘴里,面上还有轻蔑的笑意。
“你你你说谁是茄子呢?”锅盖头激动地拍了下桌子,聂蒙君碗里的汤洒了一些在桌子上。汤汁从碗边顺着有些倾斜的桌子缓缓躺到了桌边,最终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
聂蒙君放下汤勺,眼睛微微一扬,斜上方向睨着锅盖头,冷笑着说:“妹妹,你知道你吵着姐姐吃饭了不。”
一个身影往前迈了一步,挡在了锅盖头面前。一阵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聂蒙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香水味的主人是个白净漂亮的大眼MM,穿着也很入时。她学着聂蒙君的表情,冷笑着对聂蒙君说:“妹妹,你知道你坐了姐姐的专用座位吗。”
聂蒙君从爱马仕挎包里取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擦着鼻子,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她,可怜巴巴地说:“请问姐姐是哪个姐姐啊?。”
“她是你心语姐姐。我是你罗曼姐姐。记住了。”锅盖头一脸臭屁地说。她的名字叫罗曼。
“8中的李心语?”聂蒙君一脸镇静,显然没被吓到。
而李心语却是一副被人认出的骄傲神色,歪着嘴冷笑着说:“知道姐姐大名还不闪开?”
聂蒙君确是淡淡一笑,笑中带有一丝轻蔑:“你的名字确实响亮,好像是被一些三流古惑仔睡响亮的。你的破名字都传到10中了,可见你就是一公厕,人人都能上。玷污了我的耳朵不说,现在又抹些廉价香水来玷污我的鼻子。”聂蒙君顿了一下,接着慢条不稳地说:“对了,就你这副德行配当我聂蒙君的姐姐嘛?我好像只有个哥哥叫聂哲恺,还有个认的哥哥叫曹天。”
围着四人饭桌的7,8人集体面色大变。皆是一副如雷贯耳的震惊表情。光是聂蒙君的名字已经很骇人了,再加上聂哲恺和曹天都是深阳黑道上的出名人物。
李心语的脸此时变成了一盏霓虹灯,绿一下又红一下。她声音突然变得很小,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你是聂蒙君?”
聂蒙君只是冷笑并不作答。
李心语已面带惶恐,开始仔细打量聂蒙君,精致面容,名牌背包,完全符合传说中的描述。只见她十分窘迫往罗曼头上敲了一下,恨恨地说:“傻货,眼睛怎么长的。还不快给你蒙君姐姐赔礼道歉。”
而罗曼已经被吓傻,她不知所措地望着李心语,又看向聂蒙君,只剩细如蚊子的嘟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蒙君姐姐。”
桌子上的四人相视一笑,没想到情况变化得这么快。光是几个名字就可以吓坏对手,完全的不战而胜啊。
聂蒙君面无表情地说:“别光给我说对不起,还有你们的骆里姐姐,陆昕姐姐,曾亚姐姐。。”
“咳咳,哥哥。”曾亚轻握拳头,放在嘴边,尴尬地提醒聂蒙君。
还没等聂蒙君开口,罗曼反应迅速地朝曾亚点头哈腰:“对不起,曾亚哥哥。我刚才太没礼貌了。”
然后又转过身对陆昕和骆里点头哈腰:“对不起,陆昕姐姐,骆里姐姐,打扰到你们吃饭了。”
聂蒙君露出满意的神情,对李心语说:“把你的狗都牵走,别都围着姐姐们吃饭。”
李心语连说了两个“是”,朝小部队挥了挥手,这小堆人立即散开。李心语也准备开溜,却被聂蒙君叫住了。
“慢着。”
李心语站住脚,转过身,低头弯腰,语气低柔:“蒙君姐,请问还有什么吩咐。”
聂蒙君淡淡说:“你最好明白一个道理,既然考进深大,就给我好好念书,别把高中时那些烂习气带到大学来。我提醒你一句,深大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你连这个都算不上。”聂蒙君优雅地竖起小拇指。
李心语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最后还是谄媚地笑着点点头。聂蒙君面带嫌恶地朝她挥挥手,李心语很快地消失在了四人的视线范围内。
桌上骆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李心语好怂啊,让我想起小学学的一篇课文叫《变色龙》。”
陆昕瘪瘪嘴:“人家这是见风使舵的功力深厚。至少她脸皮厚。这种人其实存活力也很强的。”
曾亚却不以为然,轻蔑地说:“就她这种巴结三流古惑仔的小角色,根本就不用老聂出马,我都可以搞定她。”
陆昕和骆里都是点头,她们知道曾亚没有信口开河,曾亚在学校外也是八面玲珑,结交了不少道上的朋友。
聂蒙君像是在沉思什么,半晌没说话,一直摆弄着面前的饭勺。
“老聂,你怎么了。你该不是担心李心语和罗曼这两个瘪三回来打击报复吧。以你的重望高名还怕这种不入流的货色?”曾亚没正经地乱侃。
聂蒙君瞄了曾亚一眼,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在担心朱琳娜会有什么动静,瘪三好对付,可惜朱琳娜并不是瘪三。我在想用什么办法牢牢封住她的嘴。”
骆里说:“我们对她好一点,让她成为一条船上的人,就不怕翻船了嘛。”
曾亚率先否决:“才不要。要我对一个乡下妹卑躬屈膝,誓死不干!”
陆昕立即点头:“这相当于被人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