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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亚率先否决:“才不要。要我对一个乡下妹卑躬屈膝,誓死不干!”
陆昕立即点头:“这相当于被人抓住把柄,然后受制于人。简直强奸我的人格,我和那李心语有什么区别。”
聂蒙君哀怨地说:“大麻烦啊。大麻烦。我还和我爸我哥承诺,我念了大学后再不犯事,绝对不带一个处分顺利毕业。我只要有了处分,我爸就会让我去帮哥哥打理夜总会生意,不会准我再念书了。我还想多看几年骆奕然嘛。我不想去做生意。”聂蒙君此时变成了一个惆怅满怀的小女生摸样,与刚才那个面对敌人从容不迫的形象大相庭径。
骆里看着面前忧心忡忡的聂蒙君,默默在心里感叹:像聂蒙君这样什么都拥有的女生,竟然也有她无法解决的烦恼。聂蒙君对骆奕然的爱慕程度,恐怕超乎自己的想象很多很多。
此时窗子外的天幕,呈现出浅浅的蓝色,一团仿佛棉絮似的蓬松白云遮住了正午的太阳,阳光收敛了几分,却又隐隐在白云包裹里挣扎,仿似要竭尽能量烤化这团臃肿的棉絮。食堂里的人,也一个个吃饱喝足地离开。
而这张靠着窗子的饭桌,从此以后成了四人帮的专用位,没有人再敢觊觎这张桌子。深大食堂往后三年形成了一道奇异的风景线:学生哪怕站着吃,抬回寝室吃,也一定会让这张桌子空着。
第二章 倔强是年少唯一可以经营的财富(3)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到了10月末。虽说已经入秋,可是炎夏的余威似乎还未退却,太阳公公就像大宝SOD蜜,仍然是天天见。
这一个月没发生什么大事件,骆里依旧每天起早给三人买早餐,吃完早餐四人匆匆忙忙飞奔去教学楼,在2楼中文系教室与陆昕分道扬镳,三人还要继续奋爬2层楼,才能达到英文系的教室。
晚上回到寝室,某三人还是会隔三差五聚集608厕所几分钟,从厕所出来后,三人有时会打牌,有时各自带着耳机摇头晃脑,各自沉浸在氯胺酮药效的给她们带来的迷幻世界中。
所幸的是,朱琳娜一直都是躺在床上看书,到10钟准时睡觉。完全把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发挥得淋漓尽致。也没有任何要抗议的意思。
骆里则是默默在一旁玩陆昕的电脑,困了就会去睡觉,顺便做好给聂蒙君暖床的工作。她对氯胺酮委实没什么兴趣,三人也从不怂恿她参与。关于这点,骆里微微怀有感激的。三人并没有因为她的特殊而把她当成外人。
秋后的某个黄昏,聂蒙君提议去学校外开小灶,得到三人附议。
四人帮来到一家里学校不远的酸汤圆子火锅店,这家小店是陆昕从论坛上搜到的推荐饮食地点。店铺的规模不大,只放了7张桌子,却显得干净简洁。
曾亚仍然是挑了个靠窗的桌子,声称看着风景饮食更有助于智商提高。三人早就对她的胡诌瞎扯见怪不怪了,都抱着一种“随她去罢”的态度接受了她的安排。
称圆子的重任就落在了精打细算的陆昕身上,只见她选完圆子放进称后,又拉过女老板的称认真地检查,和老板罗里吧嗦一阵后,老板露出诧异神色,陆昕却面带满意地回到了座位。
骆里面无表情地问:“老陆啊,你在那和老板磨叽什么呢。”
陆昕抓了把赠送的黄豆在手心,放了一粒在嘴里,“我叫那姐姐别短斤少两,所有圆子都得放进锅里,我说我会边吃边数有多少个圆子,如果不达数量,我就会去消协告她,然后提醒她有碟蘸水不要葱姜蒜,有碟蘸水多放点麻油。”
骆里竖起大拇指:“Good Girl,贴心,细心,秀外慧中。”
就在这时,女老板热情地迎客声音响起:“帅哥,要坐哪里?几个人呢?”
“我等人。谢谢。”没有起伏的声音,有略微疏离感,还有一丝淡漠,虽然说了礼貌用语,却并不让人觉得亲切。
骆奕然在离四人帮最远距离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拿出手机,手指灵巧地手机键盘上流动,让人不觉联想起迎新晚会上他也用这双灵动的手展现出震撼全校的琴技。他穿了件某奢侈品牌淡蓝色的衬衣,这是种干净而高贵的蓝色,与他眼神里夹杂的淡漠疏离相互辉映。他安静耐心地坐在小店角落,整个人与小店的格调完全不相符。甚至显得有些孤独。
聂蒙君用手拐了拐骆里,视线却钉在骆奕然方向一动不动,咬着牙细语:“他没看见你呢,还不去打个招呼,“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懂的。”
骆里却直直盯着面前才端上来的火锅,香气满满地扑入她的鼻子,她对火锅的兴趣明显大于骆奕然。聂蒙君一再催促下,骆里无可奈何放下筷子,起身向骆奕然方向走去。
走到几步,她发现她的脚再也迈不动了,就被钉子钉住了一样,熟悉的声音在耳畔掠过。
许商和一个女生有说有笑地从她面前走过,他们手拉着手朝骆奕然那桌走去。
许商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般温暖,女生的笑声像春风般和煦,他们如此开心,如此般配。这个女的超级眼熟,是晚会上的女主持人,苏玉洁。
骆里四肢百合就像被电流击中,从心脏出发的麻痛感蔓延全身,一时间感到呼吸都十分困难。
她的刻骨铭心竟是他的漫不经心。她的念念不忘竟是他的过眼云烟。
以为自己足够坚强,足够勇敢,可以克服任何困难和障碍,陪伴自己很久的倔强为什么会一瞬间坍塌,她在心底问自己,为什么不敢走过去。为什么不敢面带笑容。为什么不敢——不想哭。
身子不由自主后退两步,骆里,原来你也很怂,也是个比李心语好不了哪儿去的孬种。屁股不幸撞上身后的椅子,椅子脚与木制地板发生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骆奕然三人齐目向突兀的发声地点看过来,看到几米以外呆若木鸡,窘迫无比的骆里。
骆里此刻终于意识到地缝是个多么伟大的玩意儿了,要是能钻,她绝对不会傻站在这里,或是自己能隐身也不错,总之能完全消失在这三双眼睛的注视下。
尴尬,失败,窘迫,难堪,心痛,怨恨多种不良情绪被集为一体,重重地压在她的心脏上。她说不出话,也挪不动脚,就像被女巫施了魔法,又像被武林高手点了穴。
时间若真是良药,为何只让人尝到苦涩,却没有任何疗效。
身后的三人,无不扼腕叹息。只是聂蒙君在看清许商移情别恋的对象是苏玉洁后,她的反应竟然比骆里还大。
聂蒙君重重地一拍桌子,怒形于色大叫:“我去,那是我大嫂。”
曾亚和陆昕目瞪口呆地看着极不淡定的聂蒙君,无法一时间接受这种复杂纠葛的状况。
聂蒙君端着骆里的蘸水碟,急促的步伐掠过骆里,直直走向苏玉洁,蘸水碟被她用手一泼,苏玉洁一声惨叫,紧闭双眼,酱油色的液体从苏玉洁额头蔓延到鼻尖,再流淌到她的下巴。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聂蒙君,只见聂蒙君嘴角邪恶地扬起嘲讽的弧线,神情漠然,语气冰冷地对苏玉洁一字一句道:“在我聂家人面前犯贱,你不够资本。这次是酱油,下次我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聂蒙君说完,在众人的懵然注视下,回到座位挎上她的爱马仕大包,趾高气扬地走出了小店大门。
酸汤圆子火锅在电磁炉上“咕噜,咕噜”地沸腾着,冒着白色的雾气,陆昕和曾亚完全被雾气所包裹,看不清神色。骆奕然,许商,苏玉洁也是不发一言。骆里傻傻站在两张桌子之间一动不动。极其诡异的气氛弥漫在小店并不宽敞的空间内。
淡淡烟雾中,看到许商拿起纸巾,温柔地给苏玉洁擦着脸,认真细心地把粘在她脸上的葱,姜,蒜取下来,然后扔进烟灰缸里。
许商面无表情地完成上述动作,骆奕然若无其事地玩着手机。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那个曾经对她唱《我只在乎你》的男孩,如今却冰冷地对她说:“那谁,叫你朋友下次别犯病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说这话的人是许商吗。真的是那个曾经说爱她一辈子不变的许东东吗。他竟然以为聂蒙君这样做是为了给自己出头。
在确定自己没听错以后。骆里心中的疼痛反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状的冷,这种冷竟然促使她脸上浮起笑意。她必须坚强,不然,懦弱给谁看?
“好的。我会帮你转达的。”骆里回过神微笑着说。顿了一下,她转过头表情自然地对骆奕然说:“老哥,你和你朋友慢慢吃。我先闪了。”
不等骆奕然回话,骆里便转身大步走出小店。
没有爱马仕背包,也没有趾高气扬,是她独有的,也是唯有的倔强。
*曾经引以为傲的爱情,如今变成一出荒唐的闹剧。我不再是女主角也就罢了,却无可奈何变成了反派。无非就是忘记,你都做到的事情,我有什么理由做不到。
我在心底重重刻下两个字,对你亦是对这段三年的感情说——再见。*
第三章 染了错的对就像染了黑的白(1)
周末,骆里在开学两个月后第一次回到了温暖的家。在家吃完骆振华做的极品饭菜后,她就迫不及待飞奔到小卖部,铺子外是她魂牵梦萦的大树,身旁是让她日思夜想的老爹,心中顿时感到无比安详和满足。
上了大学以后才知道,原来,家里的一切是这么美好。
“老爹啊,您上楼看电视休息去吧,这里一切交给我,我要回味曾经做少老板的美好时光。”骆里坐在凳子翘着二郎腿,小腿悠闲地一晃一晃。
骆振华摆弄着架子上的货物,神情严肃地说:“你去楼上的冰箱里拿出那锅辣子鸡,然后给你伯伯家送去。”
骆里憋着嘴,恹恹地说了个“哦。”
手里端了个锅子,转了两辆巴士,又步行了十几分钟,几经辗转终于到了骆振中郊区的别墅。
别墅被篮球场大的花园包围着,骆里站在铁门外,盯着门牌上刻的“骆宅”二字,心里滋味复杂,同样都姓骆,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手指沉重地按下门铃,就像她沉重的心情。如果邓瑛和骆奕然不在家,将是今天最幸运的事。
开门的是佣人李阿姨,满脸笑容地接待了骆里。骆里一直觉得李阿姨是骆宅里唯一的正常人。
“里子来啦,快进来,夫人和少爷都在家呢。”
心情从沉重变成十分沉重,脸上却是懂事的微笑:“李阿姨,我就不进去了,麻烦你把这锅辣子鸡带进厨房就行了。谢谢。”
李阿姨却满怀热情地说:“那怎么行,你难得来一趟,起码进去和夫人打个招呼再走啊。”
话被说到此番,骆里若再拒绝,便显得不懂人情世故了。
骆里皮笑肉不笑地跟在李阿姨后面,每一个脚步都写满了迫不得已。穿过花园,到了客厅。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几秒钟的心理建设后,她鼓起勇气抬起头。
奢华大气的咖啡色进口沙发上,邓瑛和骆奕然正在看电视,似乎没发现她的到来。
骆里硬挤出一个笑容,很有礼貌地喊了声:“伯母,老哥。”
邓瑛和骆奕然转过头,邓瑛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骆奕然则是面无表情。
邓瑛落落穆穆地点点头,神情漠然地从散发黑宝石光芒的茶几上端起一只精雕细琢的杯子,啄了口茶。然后继续转过脸看电视。
没人邀请骆里入座,骆里一时间有些尴尬,总不能厚着脸皮坐下去吧,只好假装看看客厅摆设。抬头是精致华贵的垂钻吊灯,每一颗钻球都散发着璀璨高贵的光泽。富丽堂皇的墙壁上,价格不菲的古董以骄傲的姿态伫立在那些规整有致的嵌入式方格内。咖色沙发也是透着冷傲堂皇的气息,还有那台像电影屏幕一样巨大的电视。这儿的一切只能用奢华来形容。骆里瞅了瞅自己脚上那双洗的有些泛白的匡威布鞋,踩在如此高端昂贵又明亮如镜的白色地板上,实在有些寒酸。她的脚不自觉地挪了挪。
邓瑛开口说话了,语气是一贯的漠然:“那台旧电视不是说了明儿就给你家送去么,你爸就那么迫不及待?才借完钱没些日子,又来要电视。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骆里的自尊仿佛被踩到了脚下,她就不该进这个鬼屋子,强烈的屈辱感变成一团怒火,点燃了她隐忍多年的小宇宙,她不想再和这个尖酸刻薄的女人虚伪客套下去了,她要还击!比邓瑛还冷的语气:“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来送辣子鸡的。那什么电视机你扔了吧,我家不稀罕。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拜拜。”
走到门前,她突然想到什么,又冰冷地说了句:“毕业后,我会努力还完我欠你家的钱。以后请别再拿这玩意来说事儿了。真的很俗”
说完,迈着她惯有的倔强步伐,头也不回地走出这个见鬼的屋子。留下一脸惊怒的邓瑛和面无表情的骆奕然。
大口呼吸着花园里清新无比的空气,顿时觉得很舒坦。她突然想到陆昕曾给她说过的一句话::别人欺负你,对你而已是种修行。而把别人的坏,用一巴掌抽回去,其实也是一种修行。”现在终于体会到这句话说得太他妈对了。
她洋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