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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是谁,只需心中知道即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再而保全自身,棒打出头鸟,我便如履薄冰,万分当心便是。”青雅起身道,嫣然与画晴对视一眼,赞同她的想法。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由是可,最毒妇人心,明箭易躲暗箭难防,你既已决定入宫,明里暗里皆要小心,万不可因疏忽一时而丧命。”画晴忧心忡忡道,自己多年前若不是心思只扑在报仇上,从而掉以轻心,也不会有今日,因此以自己的前车之鉴来告诉青雅,万不可落得如她一样的下场,青雅点头应声。
“你近日便进宫,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嫣然忽而走到青雅面前,面容认真道。
“三月内,你不得伤害皇帝分毫,三月内,皇帝不会碰你,你依三月为期观察,三月后,如若你还是坚持己见,欲杀之,再无人阻拦。”嫣然语气沉重,青雅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不知她是何意思。
“如今天下太平,皇上八岁登基,一直不得实权,方才擒了鳌拜,大权在握,外有准噶尔虎视眈眈,内有三藩心怀不善,平西王现如今已是蠢蠢欲动,伺机攫夺,大清如今已是内忧外患,如若你此时杀了皇上,烽火四起,受苦的便是万千百姓,到那时,如你我般家破人亡的大有人在。”画晴水眸汪汪道。
青雅闭眼叹气。
“这位皇帝可是会有大作为的。”似与饱含自信轻快的话语回荡在耳边。
“我答应你的三月之约,如若三月后,皇帝并不是治国治才,并不能让天下人得以安生,就别再阻拦我,生死有命,皆有定数,我便是死,也要一拼方才心安。”青雅转头看着嫣然画晴道,如若她错杀一位能让天下人安生的君主,活着,眼睁睁看着因她而家破人亡的百姓,死了,她亦是没脸面去见含冤而死的家人。
嫣然与画晴舒心一笑,她的心地终究还是未被仇恨所吞灭,还留有一隅柔软。
“记住,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青雅,你是仇欢,出生北京,长于北京。”嫣然提笔在纸上写出仇欢二字对着青雅道。
“仇欢?”
“好个仇欢,为报仇而承欢。”青雅自嘲般笑道。
红墙黄瓦,画栋雕梁,宫殿重重,楼阁栉比,高低错落,壮观雄伟。
她终是踏进这座葬送了无数红颜,埋藏了无数佳人情与泪的紫禁城。
飞蝶语黄鹂,千花万草光凝碧,花间更有双蝴蝶。
闲窗影里,她独自看望多时,他与她,终究是再也回不去了,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恁寄相思,她已嫁作他人,且是他的兄弟,一生皆是皇帝的人,人各一方,她是喜贵人,住储秀宫缓福殿,喜,由此可见,皇帝对她是如何喜爱,寸寸柔肠,缕缕情丝,日夜又朝夕,曾经的百丈游丝争绕树,双燕嬉戏共啼花,在此时连回忆都称之不上,她是仇欢,今后,只是个为报仇而承欢君怀的女子。
“你终于是属于朕的了。”鼻尖浓郁的麋香味,耳边温热的气息,皇帝立于她的身后,帽檐抵住她的右颊,低沉温柔带着不羁的声音在她耳畔回荡着。
“不,我是属于紫禁城的。”她注视于外面双蝶。
“整个天下都是朕的,又何谓这座紫禁城。”他的唇几乎快贴上她的耳,她未躲开,亦未推开她。
“何以见得,若他日天下换了主子,紫禁城便是他的,我岂不也就是属于那人的?”青雅浅笑,纹丝不动。
皇帝觉那抹笑甚为刺眼,猛然掐住她的脖子,双目凶狠,如狼般盯住她,却见她唇边那抹笑依然不下,手下逐渐使劲,她淡然的瞅着他,皇帝手腕一转,抓住她的后颈,往怀里一拉,唇印上她的,她的唇柔软,他的唇冰凉,他只是印于她的唇上,不做下一步,看着她的眸光变冷,他笑着推开她,她跌入窗下烛台,烛台倒下,她跟着跌在地上。
“依你方才所说的话,朕大可要了你的命!可朕偏不,朕心心念念数月的不是你的倾城之貌,亦不是你的动人舞姿,朕念着的。。。”皇帝说及此顿住,蹲下身,捏住她的下颚,让她面对于他,他从唇抚摸而上,在美眸停下。
“朕念着的便是你这双桀骜不驯,冷冽的眼神。”皇帝甩开手,她再次趴在地上,青雅握起拳。
“需净身三月是吗?朕等着。”皇帝轻顺着她的胳膊,继而抓住她的手。
“朕告诉你,无论是天下易主,或是朕死了,朕也绝不让你独活,你的今生,来生,除了朕,你绝不会属于任何人。”皇帝声音极轻,轻的连青雅差点都未听得清,却是让人闻之惊心动魄。
青雅抬头目送他走出去,抽出帕子擦于唇上,随后丢之。
翌日,皇帝下旨昭告六宫,喜贵人屋中养病,免去一切礼俗,亦不用晨起到皇后宫中请安,这般轰动,让各宫嫔妃纷纷嫉妒,然青雅却觉,皇帝此番做法,用意颇深,他是要以自己来平衡六宫,他说喜欢她的桀骜不驯,正因如此,她一没家世,二地位不高,却能这般娇矜,旁人一想便知她是有皇帝撑腰,才敢如此,说到底,她还是被他利用了,起初的如履薄冰想法皆是空,她才方进宫便被他推至风口浪尖上,可想而知以后的日子不是时时在意便可保全自身的,日子有多艰难,一步一步踏下去,斗智斗勇。
14
14、见见之时见非是见(14) 。。。
亭外挂春雨,亭内满萧索。
“景色难得。”青雅立身于亭内,身沐春风,层层雨帘,落入台阶上时,激起细小水花,亭外桃花依旧,免不得遭春雨洗礼,却是将桃花的染得更加艳丽。
缓福宫新指来的掌事宫女,翡袖,清秀面孔,极为沉稳。
“这地儿偏远,少有人来往,主子这般清幽淡泊,在宫中实属难得。”翡袖低眉柔声笑道。
“清幽淡泊?”青雅痴痴笑起。
“自当安蹇劣,谁谓薄世荣。”青雅摇头笑道,盈盈笑面,倒胜过外面朵朵桃花。
“主子懂得独善其身,自得其乐,又怎会是笨拙愚劣之人。”翡袖见青雅坐下,替她添上一盅清茶。
“现如今宫内表面静谧,暗里早已是波澜起伏,各宫嫔妃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皇上三言两语便将我推至风口浪尖上,我若不这般宁静致远,又如何在今后的日子里与她们势均力敌,又如何回报皇上的如此器重。”青雅说及此,将茶盅重重放置石桌上,她可是真心真意的感谢他对她的厚爱!
自小进宫,习惯见主子脸色行事的翡袖,此时见青雅脸色不对,不再答话。
“想必这位便是喜贵人了。”亭外传来一阵细语柔声,青雅转眼一看,绵绵细雨中,两位貌美的女子立身在宫女支撑开的伞下,一位看上去温柔婉静,眉眼间极为顺然,另一位下颚扬起,丹凤眼微微向上翘着,颇带目空一切。
“给珍妃娘娘,兰嫔娘娘请安,娘娘万福。”正当青雅心下猜测眼前两人是谁时,一旁机灵的翡袖已然行礼。
“喜贵人给两位娘娘请安。”青雅低头福身道,见两人进亭内坐下。
“早起天气闷热,遂出来走走,没想到,这方走到半路上便下起了雨。”珍妃娘娘笑不露齿。
“宫中因你而人心荡漾,你倒是悠然自得。”兰嫔看着青雅阴阳怪调。
“贵人未见带伞,衣着未湿,想必是坐此多时。”珍妃娘娘接过翡袖沏好的茶盅笑道。
“早起逛了会御花园,走到此地,觉唯这儿景色留人,又见空中已然飘起雨花,便进亭坐了下来。”青雅侧目而视兰嫔,侧耳倾听珍妃所说的话。
“这儿除了桃林,四周一片荒芜,何来景色可观,何来景色留人。”兰嫔兰嫔瞟了眼青雅,不屑道,青雅一笑而之。
“景物无自生,惟情所化,情哀则景哀,情乐则景乐,天降甘霖,地生桃花,甘露滴小枝,万叶珠颗垂,桃花耀人,这般美景,娘娘又怎说何来景色可观。”青雅拈起一块芙蓉糕放在兰嫔面前道。
“乡村野妇。”兰嫔将面前糕点挥开,糕点掉入地面,滚了个儿,些许碎末散开,青雅粲然一笑,不予计较,道不同,不相为谋。
“贵人自进宫,便不招皇上侍寝,贵人还有心思在此观因你喜怒而化成的美景?”兰嫔眸中带着嘲弄,笑着道。
青雅不语,先是望着亭外忽如而来的瓢泼大雨,再而双眸紧盯兰嫔,眸子如没有星月的黑夜,一望到底皆是黑,深邃骇人,兰嫔不自觉闪躲避开,青雅见她如此,嘴角弧度上扬,眸光转而变冷,暗忖:原来是你。
“贵人这般安然悠闲,可曾听闻,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贵人能够如此闲适自得,全蒙皇上一时宠爱,若有朝一日荣宠不在,贵人可曾想过自身后果?”珍妃软声,弯腰亲自食起地下糕点,放于桌上。
青雅笑,久久不回话,珍妃亦不催促,亭外方才还是大雨如注,此刻却是淅淅沥沥,似要停了。
“今日晨起不多会便细雨霏霏,片晌又下起倾盆大雨,此刻却又停下,万物循环,世间行乐尚且如此,又何谓君心?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出自于汉高祖刘邦成事于萧何,败事也因萧何,咱们的得失在于皇上,但君心叵测,岂容你我左右?自当是得之不喜,失之不忧,还不是只得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青雅笑,言下之意,是道珍妃姐妹二人多管闲事,话说的不留情,珍妃脸色却不变,依然如初般和颜悦色。
“得之不喜,失之不忧,又有何人能做到?”珍妃叹口气,又道。
“贵人身子不适,就莫要在此多留,雨后空气,清新酣爽,本宫先行一步。”珍妃站起身。
“喜贵人送娘娘,雨后路潮湿,娘娘还需当心。”青雅福身道。
“身患重病,还出来招摇,宫中不是人人都如你得皇上厚爱,命贱者多,若是因你而染上了不得治,你担当的起吗?”兰嫔嘴不饶人,面带讥笑身段袅袅离去。
“兰嫔娘娘气势如此凌人,主子为何百般避让?”见两人已然走远,翡袖问。
“避其锐气,击其惰归,这样的道理,你深居宫中多年,怎会不明?”青雅坐下,端起茶盅,却不喝,在手中把玩,望向翡袖道。
“是奴婢愚钝了。”翡袖低头道。
“我瞧着兰嫔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倒是珍妃。。。”青雅将茶盅放置唇边,左右来回磨擦,若有所思。
“兰嫔娘娘行事风范宫中人人皆知,向来是雷声大,雨点小。”翡袖听过插口道。
“珍妃是如何?”青雅看向翡袖。
“珍妃娘娘自进宫后一直是恪守宫中规矩,对上孝之,对下温之,倒是自兰嫔娘娘进宫后,行事不留余地,珍妃与她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因此,每每都替兰嫔顶罪。”翡袖恭敬道,话说后久久,亭内沉寂。
“主子,单则易折,众则难摧,珍妃亦是懂得此理,才会嘤其鸣矣,求其友声,主子何不也。。。”翡袖走到青雅身旁,替她手中空杯沏上一杯热茶,话说一半停顿,
“鸷鸟累百,不如一鹗,此理我更懂,朝有百官,还不是要推出一位天子?”青雅看着翡袖道,见她听后笑笑。
“俗话说,牡丹虽好,终须绿叶扶持,天子英明,还需百官从旁协助,智者千虑,或有一失,愚夫千计,亦有一得,主子,养军千日,用在一时。”翡袖将茶壶放置桌上,头一次,眸光与主子对视,青雅唇边含笑,顺着她的眼光站起,走至她身边,眼中带着洞悉一切。
“此言。。。甚有理,这般聪若,为何隐藏?”青雅笑问,翡袖终是没敌得过青雅的眼光,低下头。
“主子。。。”
“主子?你在对谁称呼?”青雅冷笑,转身走出凉亭,翡袖抬眼,跟上去。
缓福殿
青雅方走进缓福殿大门,便见皇帝身边梁九功站于门外。
“呦,小主可回来了,皇上已在里头等候多时了。”梁九功迎上行礼道。
“有劳你了。”青雅笑道。
“小主客气,奴才不敢当,不敢当。”梁九功笑着道。
踏进缓福殿,见皇上盘腿坐于榻上,上身倾倚在小桌上,手中拿着一本书,辫子落于胸前,黄色锦缎绑于辫尾,随着他时而的动作轻轻摆动,皇上见她回来,也不抬头。
“皇上万福。”青雅蹲下福身道。
“起吧。”皇上一抬手。
“皇上怎会这会过来。”青雅榻上桌子一边。
“方下朝,见路途直至你这儿,便过来了,梁九功,传膳。”皇上放下书,抬头端起一杯茶水道。
“朕与你相识数月,眼下你已是朕的妃嫔,朕却还不知你叫何名。”皇上牵起青雅的手,握于手中轻轻揉搓,笑道。
“仇欢。”青雅抬头直视于他,仇欢二字缓缓吐于唇。
“仇欢?虽别致,却如你这脸,面若桃李艳丽,却是冷若冰霜,名字亦是透露着一股冷气,让人不易亲近。”皇帝倾近她的脸,语带寒气道。
“皇上若不喜欢,赐予仇欢一名便是。”青雅听后笑起,目光清澈,看着他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