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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傅家一案,不是老皇帝所为,青雅心中骤然一跳,身子摇晃,及时扶住一旁案架,心跳声如雷震耳,青雅闭上双眼,不敢再往下想。。。
“夜深了,皇上早些儿歇息吧,明儿早上。。。”梁九功重新上了一盏灯,正待劝着,看及皇上对他使了个眼色,以示噤声,梁九功不明,一头雾水的瞧着皇帝。
皇帝漆黑的双眸紧盯梁上那抹黑影,能躲避众多侍卫潜入乾清宫,且还有恃无恐的挂于梁上看着他,皇帝轻眯双眼,站起身,并未急着叫侍卫,因那露于面罩外的双眸让他倍感熟悉,更何况那眸子里未露丝毫杀机,由此,皇帝明白此人让他没有危机感,但,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进入乾清宫,无视皇权。。。皇帝如此想着,面上冷了几分。
方想开口说话,便见黑衣人几个翻身跃出乾清宫门外,身手快速只在眨眼间,门外侍卫只觉一阵冷风吹过,面面对视两眼,后继续提起精神守护着大门,皇帝追至殿中央,紧握双拳,此人太过嚣张,又见侍卫丝毫没发觉早有刺客闯入室内,来去自如,怒气涌上心头,瞳孔已被两团火焰灼烧。
“来人!”皇帝沉声道。
“皇上。”门口侍卫听及召唤,急忙进入殿内低头跪下行礼。
“皇上小心!”皇帝还未开口,便听远在身后的梁九功惊呼,抬头一望,一支利箭正迎面而来,皇帝伸手及时拽住箭柄,因箭速度太快,皇帝勉强顿住,握着箭柄的手心已觉得有些灼热感。
几名侍卫看及,立马飞奔出去,欲寻找放箭之人。
“皇上可曾伤着?”梁九功被吓得魂飞丧胆,急忙跑过来。
皇帝摆了摆手,眸子看向手中的箭,箭上包着一卷白纸,皇帝扯下来,打开一看,若有胆量,西南一聚,字迹有力的几个字跃入眼前,皇帝握拳揉碎了白纸,皇威被藐视,纵然没露于面上,但皇帝心中是火焰焚心,怒气腾腾。
梁九功瞧着皇帝一言不发,面色安稳,手背上的青筋却是隐隐暴怒着。
“可曾追到?”皇帝见出去追查的侍卫跑进内殿,寒声问道。
“回皇上的话,此人身手甚快,属下无能,只瞧见刺客飞往西南方向,待属下们追至时,已不见踪影。”跪在前方的侍卫低头应声。
“朕就且亲自去瞧瞧。”皇帝听及更气,丢下一句话后走出乾清宫,梁九功急忙领着侍卫跟在后头。
皇帝一路往西南方向走去,却不见刺客踪迹,直到四周一片荒芜,远离繁闹宫殿,梁九功领着侍卫未跟得上心中满是怒火的皇帝,一路寻找着。
皇帝瞧着前方宫墙,已是无路可走,满心气焰收之不下,全数冲击在胸口,正当准备甩手回头时,听及河边柳树上传来动静,抬头一望,先前的黑衣人正站于树上,睨视着他,待看到皇帝已发现自己后,跃下柳树,站在皇帝面前。
“你是谁?”皇帝压下怒气,面无表情问着,却见黑衣人只是双眼紧紧盯着他,继而蹲下身,拿着一根小树枝,在地上写着,我就是我。
皇帝怔然。
“是不愿以声对我,还是你无法子开口说话?”皇帝瞧着黑衣人,觉得此人甚是古怪,待发现黑衣人听得自己的话后,顿时双眼寒栗,抽出匕首袭来,皇帝左躲右闪,只觉黑衣人招招欲取他性命,却又是招招留情,突然,皇帝心感不妙,还未来得及反应,臂上龙袍已被划开,一阵疼痛,红血已然染湿金衣。
黑衣人停手,站在皇帝面前,瞧着皇帝单手捂着臂膀,鲜血从指缝中缓缓滴到绿草上,草叶水珠颤颤,不是清晨露珠,而是鲜红血珠,随着草叶摆动,滑入泥土中。
皇帝额上因疼痛冒着冷汗,只觉方才黑衣人的匕首定是有别其他,不然岂会这般的疼,皇帝瞧着黑衣人再次蹲下身,在一旁土地上写着,无能,继而眼中满是讥笑,皇帝气盛,毕竟年少,八岁登基,虽在以前不得大权,却也是无人敢这么对他,任谁不是哈腰奉承着,何时遭受过这般羞辱,想上前与黑衣人拼上一拼,方才踏出一步,便单膝跪在地上,再看向蹲着的黑衣人,见他又在地上写着,焚心。
皇帝大惊,不敢再妄动,全身趴在地上,此人好狠的心,焚心毒,乃江湖上久违失传的惩罚极大恶人之毒药,遇其者疼痛难忍,通常都会急火攻心,但凡如此,紧接着的便有着万蚁挠心的痒痛,如此反复,折腾七天七夜,继而七窍流血而死,至今未听说过有解药。
“你究竟是谁?”皇帝趴在地上,气喘吁吁,不知自己与此人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竟得他如此伤害,却又觉,自己虽被此人如此对待,却仍是发觉不到此人对他有任何杀意。
“大清皇帝不过如此。”黑衣人开口说话,不是皇帝意想之中年轻人,声音饱含苍老,却能听出那是女人,想来应该是有了些年纪。
“敢问前辈为何如此对待晚辈?”皇帝并未在意黑衣人的嘲笑,在此人面前,不觉放低身份,不以皇帝身份对待。
“不过是在民间听闻我大清皇帝英勇,便想着进宫来瞧上一瞧,却没料到,世人称赞的皇帝竟是这般不堪一击。”黑衣人瞟了趴着的皇帝一眼。皇帝心中气急,却是不向先前般全数露于面上,黑衣人见此,眸中露出几分欣赏,绕着皇帝的身子走了几圈,最后在皇帝大口吐气时,将一粒丸子弹入皇帝口内。
“这是焚心毒的解药。”黑衣人沧桑的声音,仿佛从远古深山里悠悠传来,说出的话却让本欲没了信心的皇帝立马将头抬起,看向她。
“不信?”黑衣人蹲在皇帝面前,离近了些,皇帝才发觉,那双让她熟悉的双眸,眼角上已有了几丝皱纹。
“晚辈未曾听闻过焚心毒还有解药。”皇帝依然是趴在地上,说完却觉本来疼痛难忍的伤口,现下已不是那样的疼,本是有些痒痛的心口也没了感觉,咳了几声,心下已相信,方才黑衣人给他的竟然真的是解药。
“天下间有何毒物能逃得过我的手!”黑衣人听及皇帝的话蓦然大笑了几声,笑声凄厉,让人不寒而栗。
“你既吃了我的解药,从今往后,你便是我云上仙的徒弟。”黑衣人自报姓名,看着皇帝站起身后道。
“晚辈若没记错,晚辈身上的毒是前辈所投,前辈将解药给了晚辈,那是理所应当,又岂能趁机让晚辈拜前辈为师。”皇帝站起身后,身子依然有些不稳,轻微摇晃着回答云上仙的话。
“何来理所应当!”云上仙突然回头,双眼狠戾盯着皇帝,继而又放柔,眼中带着笑意走近皇帝身边。
“怎么?你还不愿意?”云上仙声音柔柔,让皇帝突感不习惯。
“你若不同意,我这便杀了你!”云上仙见皇帝久不回答,眸光转冷,不知从何而来的弯刀已抵住皇帝的脖颈。
“朕乃堂堂大清皇帝,又岂会贪生怕死,因你的恐吓而拜你为师,若是如此,往后再有人以命要挟朕,朕岂不是要拜天下人为师?”皇帝并未屈于云上仙的威胁,对颈上的弯刀视而不见。
“好个大清皇帝,你这徒儿,我收定了。”云上仙收回弯刀,看了皇帝几眼,又凄声大笑,见皇帝欲要反驳,转身踢向他的后腿,让皇帝单膝跪下。
“今日,你不慎为我所伤,你曾同布库房那些毛头小子擒下鳌拜,现下,为师便来测测你的武功。”云上仙说完便闪身亲近皇帝,皇帝险胜站起,接过云上仙丢来的匕首,因先前的打斗深知云上仙的武功颇为上乘,只怕是使出浑身解数已难敌她手。
云上仙收起弯刀,仅用腰间挂着的玉笛单手同他打斗,皇帝见此,心中先前并未消失的怒气再次燃起,云上仙见他怒上心头,眸中尽是笑意,手腕几个翻转,打掉他的匕首,玉笛直抵在他眉间。
“无需测试你,你在方才开始,便已是先输了。”云上仙并未放下玉笛,盯着皇帝笑道。
“你可知为何?”云上仙未给皇帝回话的空儿,继又道。
“为师便先来教你第一招,在敌人面前,你万万不可先动于色,既然明知敌不过对方,在气势上也要胜过敌方,得一侥幸,不可让敌人发觉你心中任何想法,惧意,得意,不可让敌人发觉你面上的胜券在握,或是必败之情,更不可轻易被敌人任何举动激起情绪,切记!”云上仙放下笛子,交给皇帝,又丢给他一羊皮卷,皇帝打开一看,是一行谱子。
“若是遇上困难,只需来此地,拿着玉笛,吹上这首曲子,为师便会出现。”云上仙丢下这句话后,飞跃出宫墙,皇帝紧握手中两样东西,心下已然有些承认云上仙。
31
31、见见之时见非是见(31) 。。。
“皇上!”梁九功领着侍卫终于找着了皇帝。
“回宫。”皇上见梁九功到达,轻声说了句,转身便走,梁九功不敢多加相问,跟在皇帝身后。
青雅方才安全回宫,对镜揭下覆于面上的人面假皮,听得身后有着熟悉的气息,回头望向他。
杜森见青雅望向他,悠悠叹了口气道:“我知你心善,起先有几分不确定,现下才知,果然是你。”
“我已不再打算从你们口中得出我傅家家破人亡的真相,但我也知此事是否真和皇帝有关,还有余外,且放下这一切不说,以后,他定能成为一名大清的好君主。”青雅从妆台上拿起一瓷瓶,倒出几颗丸子放到小碟中碾碎,滴上点花油,揉好了用指尖沾着,慢慢涂于面上。
“是我们对不住你。”
“嘭!”
青雅听及杜森说出此话时,将小碟从妆台上挥下,小碟翻了个身,倒没碎,只是原本装在小碟中的粉水,染在了地上,化成一小滩,本是如同一朵粉色盛开的花,此刻在两人眼中却是那般赫赫煞人,碟子未碎,是否代表两人之间原本的似亲情还没了?
“为何你们总是对我说这句话?若是不打算将全部告知于我,就莫要再对我如此说!”青雅未回头,下颚扬起,望着镜中的自己,面冷眸寒,却又透着几分伤意,只因对她这么说的皆是她原放在心上的人。
原本心中的期待还是空了,听得身后的杜森叹了口气,完后便再感觉不到屋中有他的气息,青雅双眸未曾离开镜子,只是此时面中的美人儿,将冷面完全卸去,空留有蹙着黛眉,满脸无助与受伤,动人的双眼含着倔强又缓缓流下一行清泪。。。
日出日落,云卷云舒,暮春。
梁九功低着头走出乾清宫正殿,方踏出门,便见小太监哈腰稳稳端着装有绿头牌的盘子,在宫中久了,又是侍奉御前,除开丝毫不敢马虎,也是前后各长一双眼,小太监低头瞧见梁九功的鞋尖,腰弯的更低了些。
“糊涂的东西,不知每年今日圣上从不翻牌子?”
梁九功话声不重,却是让小太监听了霎时白了脸,双腿一软,跪于光滑的地面上。
梁九功瞅着他,又见殿内皇帝未曾发觉,拽着小太监的衣领子稍稍往旁走了点。
“还不快送下去!”梁九功对低着头的小太监怒,声音刻意放低。
“谢公公。”小太监谢过恩,匆匆走开,如若不是梁九功提点,将绿头牌端至皇帝圣上面前,只怕现下早已命休矣,连梁九功也逃不了干系,只因今日是圣上生母慈和皇太后的忌日,宫中太皇太后,皇太后皆在,未免触及感伤,自慈和皇太后崩逝后,年年皇帝便独身往皇太后生前所住宫殿待上一晚,多年如此,未曾变过。
“今日是何日子?”廊外青雅侧面微低着头问着翡袖,见她久久不回答,觑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现下方可说了?”青雅踏进缓福殿,伫立窗前良久,轻声开口。
“亏得奴婢曾在慈宁宫伺候过,方才知道些旁人不知之事,如若未到乾清宫,听得梁公公说起,倒忘了今个儿是圣上生母慈和皇太后的忌辰,往年今日,皇上从不会宿在哪位小主娘娘宫里,而是在慈宁宫后殿,慈和太后生前所居地宿夜。”翡袖思来想去,到得自己个儿宫中才敢说出。
青雅望于窗外若有所思半晌,转过头来见翡袖目光微垂,双手置于腹间,青雅忽觉,自翡袖进缓福殿以来,每每见她,面于自己时皆是不卑不亢的样子,未曾僭越过,青雅原以为自己了然一切,此刻想来,却还是不明翡袖为何对她如此,她瞧着翡袖许久,却见翡袖面上毫无他色,她这样明目张胆的观望,翡袖又岂会不知?罢了,青雅叹口气,转而又像先前般从窗内观望着四方天。
四面晚霞在淡墨色中一丝一丝缓缓褪下,仿佛是一场争战,霞光敌不过墨色与月光,在不甘心下,又唤出乌云,乌云到来,驱住了月儿,与墨色一同盖住白日里湛蓝透青的天空,不同往日,今日的天早早黑下,狂风涌,花枝树头左右摆动,弯了腰,弓了膝,这天象,众人皆知一场暴雨即将来临,各宫奴才慌忙收起不能让雨淋的物件,紧赶慢赶,生怕大雨在他们还没拾掇完便降了。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