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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君扬听顺平说乔老有事找他,脚下略一停顿便转向了东侧厢房。以前他自持武功不弱,并不喜有人贴身保护,眼下他身受重伤,再无自保能力,为了安全起见只得叫乔老就近住进了厢房之内。
乔老已是在厢房内等候多时,瞧见封君扬进来忙迎上前来,行礼道:“世子爷。”
封君扬对乔老一向敬重,不等他弯下腰去就用双手扶起了他,微笑道:“乔老休要多礼。听顺平说你有事寻我,不知是何事?”
乔老本名乔羽,是西南武林名宿,内力十分深厚。他在封君扬身边待了十年有余,一直负责着他的安全。一个月前乔老师门突然有事,这才临时向封君扬告假回去处理门派事务。谁知就是这么一个空当,封君扬竟然遭到刺杀,全身经脉受损,内力尽失。
乔老为此事心中甚觉歉疚,便坦言说道:“是世子爷受伤之事。我昨夜里想了许久,如今要世子爷恢复武功只有一个办法或可还能试上一试,那就是我这里每日用内力替世子爷疗伤固体,同时快马送信给我师兄朝阳子,请他寻法修复世子爷受损的经脉。”
朝阳子精于医道,尤善制丹,是名盛江湖的神医,就是封君扬这样的非江湖人士都有所耳闻。
“如若能够恢复武功自然是好,不过”封君扬说着停了一停,不在意地笑了笑,才又说道:“乔老请朝阳子前辈给我疗伤还需瞒着他人,以免有小人当中作祟。”
乔老自然应诺,又说道:“既然要治其根本,就不可再强行输入真气与世子爷,这样虽可一时应急,却终不是正法。世子爷此刻若是无事,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疗伤。”
封君扬想了一想,点头道:“好。”
且不说乔老这里替封君扬运功疗伤,却说辰年那里。因着屋里一直没有断人,辰年也不好意思起身穿衣,一直就在被子里捂着,只盼着屋里的人赶紧走光。谁知封君扬前脚刚走,后面就有侍女将浴桶抬了进去,走到床前请辰年起身沐浴。
辰年哪里有叫人伺候着洗过澡,听闻忙说道:“你们出去,我自己洗就好,不用你们伺候。”
那两个侍女对望一眼,不敢违抗辰年的话语,垂首行了一礼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辰年眼见着她们关上了房门,这才掀开被子跃下床来,两步冲到浴桶前跳了进去。水不冷不烫,泡在里面最是舒服。可这是在封君扬房中,他还不知何时又会回来,辰年哪里敢放纵自己在这里泡澡,忙胡乱地洗了洗就爬了出来。
床边放着侍女早前拿过来的衣物,是一套海棠红色的女式衣裙,款式新颖,颜色娇鲜,辰年看了也觉喜欢,穿上了站在镜前左右照看,就见镜中少女身姿苗条,面容娇艳,人配衣装,恰似一支怒放的海棠,耀眼灼目,竟是她从未见过的好看。年少贪美色,纵是辰年这般粗枝大叶的也不觉有些沾沾自喜,又见自己两侧脸颊竟瘦了不少,似是不像以前那面圆嘟嘟的,心中更是欢喜,忍不住向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
守候在外面的侍女一直听不到屋内辰年召唤,便轻声询问道:“姑娘,可需奴婢进去伺候?”
辰年脸上一红,忙从镜子前闪开,心虚地清了清嗓子后才打开门探出头去询问外面的侍女道:“请问两位姐姐,这浴桶要收拾到哪里去?”
侍女见她还披散着湿发,生怕她受寒,忙将她推进了屋内,说道:“那些东西自有奴婢收拾,姑娘还请先坐下,奴婢帮姑娘把头发擦干,莫要着了风。”
说着便请她在妆台前坐下,用细白布的大帕子包住她的长发轻轻拍击,待吸干发丝上的水之后又取了熏笼过来与她烘发。辰年从不曾叫人这般伺候过,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容易等那头发差不多干透了,再不肯叫那侍女给自己梳妆打扮,只随意地梳了个简单发式便出了房门。
一出去就看到顺平正垂手侍立在东厢房门外,辰年犹豫了一下,正打算过去询问封君扬 下落,顺平那里已是看到了她,忙快步走了过来,低声说道:“乔老正在给世子爷疗伤,世子爷交代了的,叫您自己先用饭,无需等他。”
辰年点点头,却问他道:“你可知昨日和我一起来的陆骁住在哪里?”
顺平答道:“世子爷安排那位陆侠士住在了别的院子,姑娘若是有事找他,小人就叫人去寻他过来。”
辰年暗道他又不是我的奴仆,怎能这般呼来喝去,还不如她自己过去寻他的好。她看一眼东厢房,料想封君扬疗伤还得有一阵工夫,便说道:“我有事要和那人说,却不好去叫他过来,还是你找个人带着我过去吧。”
顺平听了心中却想这谢姑娘果真是年轻不晓事,昨日里世子爷分明已表现出不喜她与那陆骁交往过密,她却还要私下里去寻那人,偏偏又穿得这般好看,世子爷那里得知了定然又要不悦。他不好和辰年明说这些,就又劝道:“若是姑娘没有什么着急事,不如就先等一等世子爷,请世子爷陪着您一起过去,岂不是更显示咱们重视陆侠士?”
辰年在别个上面灵通,偏偏于“情”之一字上甚是懵懂,哪里听得出来顺平话中意思,却想封君扬与陆骁两个十分不对眼,能不见面还是不见面的好,便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过去就成,哪里用麻烦阿策。”
说着便迈步往院外走,顺平无奈,见状只得叫人带着她去寻陆骁。
陆骁昨夜里随着辰年一同进了封君扬的府邸,被人安排在了一处院落单独住下,此刻正在用早饭,听见有人进门便抬头看了一眼,认出辰年后不觉微微一愣,上下多看了她两眼,赞道:“你穿这身衣服倒是好看,比昨日里那身男不男女不女的装扮要好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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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鸡同鸭讲
辰年虽与他相识刚才两日,可感觉却如同旧友,听了他这夸赞并不觉羞涩,反而十分欣喜,特意转了一圈给他看,笑着问道:“真的很好看么?”
陆骁点点头,紧接着就抱怨面前的伙食道:“你们汉人习惯真是奇怪,整日里吃这些汤汤水水,难怪一个个都没什么力气。”
辰年瞧他桌上主食菜品其实都已十分丰盛,只是不像北地那般大早上就要吃肉,便笑道:“我们这里的人早饭都是这样吃的,哪里有一起床就吃油腻的?”
她说着在陆骁对面坐下,很是自然地取了桌上一个菜包啃了起来。她昨日只在封君扬车内用了些点心,到了此刻已是肚饿,手上虽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包子,吃到嘴里却是觉得十分美味。
陆骁见她尚且如此,自己也不好再多计较,稍稍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很不情愿地取了一个包子啃了起来。
辰年直把一个包子吃完,这才问他道:“我还没问过你,你是哪里人?”
陆骁斜了她一眼,反问道:“你不是都瞧出来了吗?还为什么?”
辰年笑笑,说道:“我看你长得像是北地人,可是鲜氏族人?”
陆骁并不向她隐瞒自己来历,点头道:“你没看错,我就是鲜氏族人,不过我也只能告诉你这些,别的你也莫要再问。”
辰年奇道:“连我义父为何叫你来保护我也不能问吗?”
陆骁摇头道:“不能。”
辰年沉吟一下,又问道:“那能不能告诉我义父现在何处?”
陆骁仍是摇头,“不能。”
辰年不觉大失所望,可她却不肯就这样放弃,笑了笑后虽转开了话题,可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又开始拐弯抹角地打听穆展越的下落,谁知陆骁在此事上却是极为警觉,一旦她把话题绕回去就立刻闭了嘴,不肯再说。
辰年虽不甘心却也只好暂时放弃,说道:“你虽应了我义父保护我,不过眼下我在这里却用不着你保护,你若是有事自去办就好,待日后我见到义父自会向他说明。”
陆骁却是说道:“我没什么事要做,就是保护你。”
辰年对这种只认死理的人最是无法,只好说道:“我自己有武功,又是在这府里,哪里用得到你保护。”
陆骁毫不留情面地说道:“你武功太弱,根本无法自保。白日里我在你身边保护你,待夜里你与那世子爷睡在一起,有那个老头保护也就够了。”
辰年愣了一愣,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噌地一下子站起身来,气恼地叫道:“你胡说什么!你才和那世子爷睡在一起呢!”
陆骁被她突如其来的恼羞搞得莫名其妙。鲜氏族民风开放,情人之间只要彼此相悦,就是没有成亲也可以同宿一处,因此他并不觉得昨夜里封君扬将辰年抱回自己卧房有什么不妥,此刻也是实话实说,不知怎地这女人就突然翻了脸。
他有些迷惑地看着辰年,问道:“你怎么了?好好的为何要发脾气?昨夜里你睡糊涂了?的确是你和那世子爷睡在一起的啊,不是我啊。”
辰年被他这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偏他还说得一脸正经,丝毫不像在取笑。辰年想想他曾一刀就把手里的人质杀了,这样一个二愣的鲜氏族人,自己实在是犯不着和他置气。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再不理会陆骁,转身就往外走。
陆骁虽搞不懂她的脾气,瞧她这般生气却也后面跟了出来。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封君扬的院子走,快到院门口时就看到有一年轻男子由几个侍从跟着从另外一条路上过来,看方向也是要去封君扬的院子。
辰年脚下不觉一顿,身后的陆骁不由出声问道:“怎么了?”
辰年还未答话,对面那男子却是闻声看了过来,目光先从辰年面上滑过,在陆骁身上打了个转之后又落回到辰年那里,向着她微微一笑,礼貌颌首。辰年便也向着他点了点头,让开了道路,示意他先行。
那男子又笑笑,带着人进了封君扬的院子。
辰年正在猜测此人身份,就听得陆骁在一旁问道:“这人是谁?”
辰年摇头道:“不知道。”
陆骁奇道:“你不认识?不认识他为何要对你笑?你不是也向他点头了吗?”
辰年一时无语,也不知该如何向身边这人解释这些人情世故,思量片刻只得答道:“我们汉人就这样。”
陆骁听了就露出了一个很是不屑的表情。辰年此刻也看他不顺眼,瞧他这般便没好气地说道:“哎?你跟着我做什么?我都说了不用你保护,你还干嘛还要跟着我!”
陆骁想了想,竟真的就转身走了。
辰年愣了一愣,又忍不住在后面叫住他问道:“哎!你去哪里?”
陆骁停下来,回过身奇怪地看她,“回住处啊,不是你叫我回去的吗?”
辰年顿觉哭笑不得,却又听得陆骁说道:“这院子里有那老头,不用我跟在你身边保护。我回住处,你有事就过来寻我好了。”
说完便就转身走了。
辰年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暗道他这人虽二楞,气量倒还真算是不错。她一面想着,一面脚步轻快地进了院子,就见正屋廊下垂手侍立着顺平,屋内隐约传来封君扬的说话声,像是正在与人交谈。辰年沿着抄手游廊绕过去,向着顺平悄悄地招了招手,把他叫到身边低声问道:“来的人是谁?”
顺平小声答道:“是世子爷的旧友,贺家的十二公子。”
辰年倒是听封君扬提起过此人。这人名叫贺泽,是贺臻的侄子,也算是小一辈里的翘楚人物。此次贺臻就是派他统兵三万东进青州震慑杨成,只是不想他却未与中军同行,而是随着先锋骑兵过来了。
屋内封君扬还在与那贺泽说话,辰年想自己这个时候不便进去,就对顺平指了指旁侧的耳房,低声道:“我先去那边等一会儿。”
顺平忙点点头,就要送她过去,辰年摆手制止了他,自己轻手轻脚地进了一旁耳房。
正屋内,贺泽懒洋洋地倚坐在太师椅内,与封君扬说道:“想不到你竟会落到使用飞龙令的地步。虽说‘飞龙长啸,生死之危’只是你云西王族的密语,可莫说云西,就是别处知道这暗语的人也不少;你也不怕被有心人钻了空子!也亏得是顺平他们先寻到了你,否则你我两人还真见不到这一面了。”
第七十二章 各怀心思
“飞龙令”是一种云西秘制的烟花,施放时就如同一条火龙长啸入空,是云西王族成员遇到生死之危才会用到的求救暗讯。凡是云西之人,见令之后必须前往救援。此令效用虽大,可用起来却也极为危险,因为你并不知道最先赶来的会是谁,可能是援兵,也可能是仇敌。
封君扬就坐在他的对面,闻言淡淡说道:“形势所迫,别无他法。”
贺泽却是笑了,“君扬,你少拿我当傻子来糊弄。你当时是不是真的有生死之危,你当别人都看不出吗?我问你,你后面救出的那位谢姑娘是什么人?”
屋内静默了片刻,才又听得封君扬答道:“她对我有恩在前,我不能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