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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人并非要长相守,放在这里便已足够了。”这是慕容冰儿在一次醉酒后对他说过的话,那时的慕容冰儿神情寂寥,她赤足半卧在玉阶上望着远处,像是在说给他听,却又更像是在谁给自己听。
“这是慕容冰儿的意思?”苏寒正欲下床,一阵冷风钻进被中,她这才惊觉自己竟赤裸着身子,她倏地将被褥又盖在身上,还好刚才只掀开一角,以夜幽溟的角度不可能看到她的身体的一丝一毫。
她想到的只是身上的重要部位,却忘了自己暴露在外的手臂,纤白的手臂放在红艳的床褥上更加诱惑。
“可是要我回避?”不经意地撇看目光,夜幽溟轻声问道,与苏寒相处的这段时日,他已摸清她的习性。
“尽快。”
害怕夜幽溟在外偷窥,苏寒伸手抓过衣衫便缩到被褥中委实吃力地将衣衫套在自己身上。
她竟然防他至此!
如苏寒所料,此刻夜幽溟正不动声色地跳上房梁窥视苏寒穿衣。
深邃的眼眸浮起一丝惊诧,正当夜幽溟准备跳下去直接掀开苏寒盖在身上的被褥时,只见眼前金光一闪,手臂便传来一阵刺痛。
不过半瞬,整个手臂便失去自觉。
蛇毒!
当他反应过来时,身体已失去平地往下落。
她的听觉何其灵敏,在夜幽溟跳上房梁时,她便知晓,甚至还猜到夜幽溟会被大黄所袭击,大黄它速度惊人对付现在只剩三层功力的夜幽溟来说绰绰有余。
刚才还在想若是自己还没穿好衣衫时,夜幽溟从上面掉下来的话,他便只得自作自受,而若是自己已穿好衣衫,上前扶他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分明外衣还没套好,在看到从房梁掉下的黑影时,自己竟半披着长袍眼明手快地将身体已经僵硬的夜幽溟给扶住。
在对上夜幽溟深邃的眼神时,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竟对偷窥自己的禽兽心软。
正好这时清阙端着水盆闯了进来,果然阿寒是上面的那个呀!清阙在心里感叹道,又连忙放下水盆,纱布迅速闪人。
看到清阙震惊躲闪的眼神,她不禁将脸色乌青,硬得跟石头一样的夜幽溟推到地上。
“自作自受。”苏寒冷哼一声道。
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冷笑,她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琉璃盏碎片在夜幽溟身前比划道:“像你这样敢窥视我酮体的大淫虫,还是早些废了的好。”
“你敢!”夜幽溟双眸赤红地像要滴出血来,嘴唇也已经变成了乌青色。
碎片从他眼前一直划到他的身下,“真是笑话,我有何不敢!”她说着便眼神狠戾地将碎片往他重要部分刺去。
全身僵硬的夜幽溟在苏寒即将下手的瞬间本欲不惜经脉禁断,毒血攻心也要阻止她疯狂愚蠢的行为。
然而就在最后那刻,碎片的轨迹倏地一变,直接朝苏寒另一只手划去。
在夜幽溟惊愕的目光中,她吮吸着自己手掌流出的鲜血,凌乱披散在身后的黑发,半露的酥肩,被鲜血染得殷红的薄唇,此刻的苏寒宛如一朵带着致命诱惑的血色蔷薇,美艳妖娆。
他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抹带着血腥味,柔软而又芳香的红唇贴在他的唇上,苏寒撬开他的唇齿,将温热的鲜血渡入他的口中。
他们之间唇齿相接也不是头一回,这次她不过是出于救人的目的,匆忙离开时她的身上并没带雾春,要解大黄的剧毒唯有饮她的血,然而这次在她触碰上夜幽溟冰冷纤薄的嘴唇时,心跳竟比平日快上许多,她甚至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舌头伸入夜幽溟口中。
在两人舌头纠缠在一起的那一瞬,身体不禁一颤,脑海中仿佛有无数雪梨花绽放开来,花香馥郁,让她忍不住想要看到更多。
眼前的男人总是能不时地掀起他平静的内心,分明在昨日她还哭着在他身下挣扎,今日她竟然主动与他作出如此亲密的事情。
看到她清澈眼眸逐渐蒙上一层迷离,灵活的舌尖在他口中肆无忌惮地撩拨,心里终于找到发泄的出口,他更加激烈地回吻着她,将她舌头紧紧缠住,吮吸着她口中的芬芳,也男子也罢,这是他夜幽溟第一次有想要一个人的冲动,只要他想要的还从不曾失手过。
身体渐渐开始发热,僵硬的手脚也恢复自觉,夜幽溟伸手掌住她的后脑勺,让她在自己猛烈的狂风骤雨中化作一滩春水。
一声轻吟忍不住从嘴边溢出,销魂酥骨,她紧拽着夜幽溟胸前的衣襟,即便是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对方炽热的身体,她这是被大黄传染发情了?
根本不给她时间多想,在觉得自己快要被夜幽溟吻到窒息的时候,唇上一空,覆在上面的柔软突然撤去,而在下一刻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
舌尖犹如灵蛇一般在她瓷白的肌肤上种下嫣红的桃花,“夜幽溟……”苏寒轻声唤道,却不想自己如清风般淡然的声音此刻已经变得如同青楼姑娘那般妩媚生情。
粗重的喘息声在她耳边响起,就在一只粗糙炽热的大掌在探入她衣襟时,脑海中的梨花蓦地散去,迷离的眼眸在瞬间又恢复清明,“不行!”她倏地将夜幽溟从自己身上推开。
她拢了拢半敞开的衣衫,对上夜幽溟杀人般阴冷的眼神说:“你我仅是做戏而已,不可认真。”心知这一次是自己不厚道,主动招惹他后又不能让他得到满足,她下意识抿了抿红肿的嘴唇。
“做戏而已?”低沉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夜幽溟双目赤红,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神情冷到极致,仿佛下一刻他便会冲上来直接一口咬死她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卑鄙
“你想做什么?”
如她所料,夜幽溟真如劲风一样冲到她面前,而后却……
将一盆清水从自己头上淋下。
她又怎会不懂夜幽溟这样做的原由。
“你……没事吧?”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出去。”夜幽溟背对着她厉声说道。
天边渐露出一抹鱼肚白,远处山峦叠翠,云遮雾绕,待她被赶出来,打着呵欠坐在屋顶看日出时方才想起,夜幽溟现在是在她的房间里,该被赶出来的人分明是他才对。
抚摸着自己红肿的嘴唇,远黛般的修眉不禁轻蹙,一想到刚才与夜幽溟纠缠在一起的诡异画面,心跳明显会快上许多。
按照媚功心经中的内容看来,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是因为受到对方的引诱,所以才会产生对他身体的渴望。只是……
夜幽溟根本不会媚功,而且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就算会也根本无法施展,更谈不上引诱她。
望着冉冉升起的艳阳,苏寒苦恼地扶额长叹,若不是夜幽溟对她使用媚功,那便是她喜欢上了夜幽溟。
她喜欢上了夜幽溟?!
险些被自己的想法惊得从屋顶上摔下去,这怎么可能!夜幽溟虽生得一副冷峻倾城的好皮囊,并且还是江湖两大邪教之一,玄天殿的殿主,但却□不堪,男女皆吃比断袖更甚,无心无情堪称冷血。这样的男人怎会是她所喜欢的!
门突然被踹开,苏寒一脸愤怒地闯进来。
好你个夜幽溟!竟然安逸地睡在她的床上,而她却大清早被赶到屋顶上吹冷风!
“何事?”夜幽溟并未睁眼,悠悠地问道。
“你可是喜欢我?”这是她第二次问夜幽溟同样的问题,第一次是在客栈,当时自己并未对他有任何的感情,而这次不一样,当她吹着冷风时,满脑子想的竟是他霸道炽热的吻。不知自己对他的感情是从何时开始的,但她却很是清楚现在自己对他的感受。那一抹炽热的唇就像是幼时吃的糖葫芦一样,酸酸甜甜的在心里化开。二十年来,第一次对人又这样强烈的感情,若是立即让她放手,怕是做不到,她更害怕自己今后永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人。反正她也不可能跟任何在一起,若是可以能尝试一会爱情的滋味又有何不可。
苏寒极其严肃地注视着夜幽溟脸上的表情,只听他一声冷哼,睁开幽深的双眸瞥了眼道:“既然你我仅是做戏而已,又何必认真。”
一句话将苏寒堵得哑口无言,她先前也仅是想做戏而已,从未想过要认真。现在的情况委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怔了怔又说:“你只需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不是。”夜幽溟轻飘飘地冷声说道,却让她只觉心胸一闷。
唇边随即扬起一抹安心的浅笑,苏寒轻声说道:“那就好,今后我们私下里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
夜幽溟冷冷看了她一眼,便继续合眼休息。
看到夜幽溟并把自己当回事,她咬了咬唇,两步走到床边说:“快起来,今后我睡床,你睡地上。”
仿佛没听到她说的话似的,夜幽溟纹丝不动地继续睡在床上。
头一回对男人又心跳的感觉,她虽不曾吐露心迹,但却被对方直接给拒绝了,这口气如何叫她咽得下去。
心里委实憋屈,她想着一脚便往夜幽溟身上踹去。
在狠辣的一脚快要踹中他要害时,夜幽溟倏地一个翻身迅速躲开。
“我劝你别得寸进尺。”夜幽溟身形一闪,手作爪状用力钳住她的脖颈,掐得她根本无法呼吸,直到她脸色发青险些断气时,才将手松开。
“咳咳……”苏寒捂着喉咙大口喘气,纵是夜幽溟只剩三层的功力,她也绝非是他的对手,若是与他斗硬,吃亏的定是她自己。不能硬来,那便只能智取。
趁夜幽溟不备,她便扑身滚到床上,钻进还带有余温的被褥里,“我真困得很,想睡觉。”苏寒说着死死将被褥抱住,清澈的眼眸因为刚才掐住她脖子的关系漾起盈盈水光,宛如一只可怜的小鹿,看得他心中不由一软。然而在转瞬想到苏寒先前竟想袭击他大腿根时,纯黑色的眼眸随即便又蒙上一层寒气。
“若是想睡,自己便睡地上。”夜幽溟说着便准备将她从床上直接拧下来。
“叫我睡地上?你还是不是男人。”苏寒说着往床里面蹭了蹭。
只听一声冷哼,夜幽溟俯下身对视着她说道:“难道你不是男人吗?”
“……”
你才不是男人,你全家都不是男人!看到夜幽溟戏谑的眼神,她不禁在心中喊道,虽然小爷我本来就不是男人,但比起你这只无良的禽兽,小爷却要有节操得多。
在夜幽溟逼视的目光下,她不禁又往里面挪了挪。
“我只是想安心睡觉而已。”苏寒抱着床褥可怜兮兮地妥协道,硬的不行,她便来软的。
哪知下一刻夜幽溟竟俯身,躺在她旁边。
“你……”看到直挺挺躺在身旁的夜幽溟,她气得直咬牙却又不敢发作。
“怕什么,你我又不是没睡过。”夜幽溟淡淡说道,便径直扯过她抱着的被褥搭在身上。
话虽不错,他们不止一次地睡过,但那时的她心如止水,断不会像现在这般,脑袋乱成一堆浆糊,就连身体也像是中毒一样变得僵硬起来。
她缓缓转头看向夜幽溟的侧脸,一缕晨曦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脸上,瓷白的肌肤被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使得他的脸庞也不似平日那般冷峻。
如此亲密的距离,她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细微的绒毛,纤薄的嘴唇如同糖葫芦上的山楂,鲜红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尝尝它酸甜的滋味。
兴许她只是喜欢上夜幽溟嘴唇的味道,并非是他这个人,回想着与夜幽溟相处时发生的种种事情,先是有青霜,后又有昨晚在假山处的姑娘,还有他在玄天殿的贴身婢女,说不定连宁亭也算一个,这样花心却又无情的男人,她绝不会喜欢的,她死死盯着夜幽溟的嘴唇,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说是睡觉,躺在同一张床上的两人皆是无眠。感觉到苏寒凝视他的目光,他仍是一脸平静,假装不知,然而内心却掀起一阵波澜。对于苏寒今日反常的行为,他甚是不解。这还是他第一次看不穿对方,不知道对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次来碧水宫,他不曾料到会多出苏寒这个变数。若必要时,他也定不会对她手软。
在清阙端来午膳时,只见苏寒精神欠佳,眼底泛起青影,再加上他在隔壁听到的闷响声,想来重修旧好的两人定是经过几番云雨还未曾来得及休息。他瞥了眼坐在桌前的两人,一个淡若清风,一个冷若冰霜,两人皆是绝色,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两人活色生香的画面。
看到清阙白嫩的小脸蓦地一红,她便猜到在这个碧水后宫心灵极度扭曲的清阙定是又在扭曲事实,歪想了。不过他也必须歪想才能让慕容冰儿相信她对夜幽溟的感情。
“不知夜公子在吃食上有何喜好和忌讳,下次用膳时我好交待厨房准备。”莫不是对桌上的饭菜不满意,他看向一脸寒气的夜幽溟谨慎询问道。
“夜郎在吃食上甚是随意,也尚无任何忌讳,一切照旧便是。”苏寒随即替夜幽溟回答道。这桌上的饭菜皆是按照她的喜好所做,她没必要在这种事上委屈自己,而便宜了夜幽溟。“你说是吧,夜郎。”她双眸含情地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