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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岑说得没错,碧琼珠能解百毒,乃是历代碧水宫主所有之物。起初她并不知道慕容安华有将这碧琼珠传给她,直到有一次她不慎身中剧毒才知晓,原来慕容安华在与她接吻的时候,已将碧琼珠转移到她体内。
“这几日连夜赶路,兴许是没休息好的关系。”慕容冰儿下意识抚摸着自己的嘴唇说道,仿佛自己唇边还留有慕容安华的味道。
“既然如此,到了玄天殿冰儿可要好生休息才是。”慕岑悠悠说道。
小小花毒又岂能奈何得了他毒公子,这一行人当中苏寒的身体本就百毒不侵,慕容冰儿又有碧琼珠护体,中毒的也只是碧水宫随行而来的手下而已。
还以为穿过这片花田就能抵达玄天殿,苏寒依稀已经可以看到高耸的城墙,然而一条黑色的河流却横在城墙与他们之间。
溺水河!
苏寒心头突然冒出这几个字。
传言,溺水河能融化钢铁,若是有人不慎掉下去定是尸骨无存,没想玄天殿前竟然会有溺水河。
“殿主归来,还不速速放下吊桥。”青霜站在最前面大声喊道,此刻的青霜目光凌厉,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哪里还有在扬风镖局初见时的恬静婉约。
看来这玄天殿中之人乃是个个深藏不露,身为玄天殿左护法,以青霜的能耐又怎会受制于蝶娘子,这一切原来不过是一个局,只是她至始至终都未看清。
轱辘转动,巨大的铁桥从高墙上放下横在溺水河上,领着队伍走在最前面进入玄天殿。
青砖黑瓦,楼宇高耸,肃穆冷森,不同于碧水宫的灵韵雅致,这里给人一种望而却步的感觉,就像是夜幽溟这个人一样。
慕岑一行人被夜幽溟安置在远离玄天正殿,西处的一所水渊阁中。
“毒公子先在此休息一晚,待明日青霜再来接毒公子去见殿主。”青霜说完,便见一群长相貌美,衣着艳丽的女子鱼贯而入,一盘盘美味佳肴被她们捧在手上。
“玄天殿招待不周,还望各位见谅。”青霜向慕岑示意后便准备退出大厅。
“慢着!”
慕岑冰儿苍老的声音中带着怒意,自从进入玄天殿之后,慕容冰儿便一直安静地跟在慕岑身后,昔日作为碧水宫主该有的张扬霸道一时间被她收敛起,以至于在听到慕容冰儿叫住她的声音时,青霜有一瞬间的恍惚。
青霜转身时正好见慕容冰儿冷着脸看向她,“不知碧水宫主有何吩咐?”青霜不解地拱手询问道。
“师父长居深山之中素来喜静,酒菜留下,这些莺莺燕燕的姑娘通通给我撤走。”慕容冰儿不悦地冷声说道。
“这……”这本是夜幽溟所吩咐的,此时经慕容冰儿这样一说,青霜只得无奈地看向慕岑。
在慕岑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如暖阳般的浅笑,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煞是勾魂,难怪眼前这看似温润如玉般的男人能在江湖上与殿主的容貌媲美。
青霜常年跟随在夜幽溟身边,夜幽溟不苟言笑,青霜唯一能感觉到的是夜幽溟那迫人的震慑力,让人不敢直视。
而眼前的慕岑却笑得如沐春风,煞是觉得亲切,青霜在一瞬间不由失神。
“青霜护法可是还有问题?”慕容冰儿抬高声音,向前走上一步,隔断青霜看向慕岑的视线问道。
“若是碧水宫主与毒公子喜欢安静,我便让她们在一旁安静伺候便是。”青霜回过神回答道。
看到眼前的场景,青霜心里算是明白过来慕容冰儿对慕岑的感情,难怪堂堂碧水宫主硬是要拜常住北谷的毒公子为师。
“就照冰儿所说,将这些女子撤下吧。”慕容温润的声音从慕容冰儿身后响起。
“既然如此,青霜这就带她们离开。”
青霜做了个手势,随即便见布菜的女子动作迅速地鱼贯而出。
“青霜候在这水渊阁外,若二位有事,直接吩咐青霜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芙凝轩
望着青霜远去的身影,慕容冰儿转身看向慕岑俏皮地撅着嘴,耸耸肩道:“现在我和师父像是被圈禁了。”
“并非像。”而是本来如此,只要他尚未治好夜幽溟的妻子,夜幽溟就不敢动苏寒半分。如同是来做客一般,慕岑毫无顾虑地坐在桌前喝酒吃菜。
见慕岑已经坐下,慕容冰儿也连忙坐到慕岑对面殷勤地给慕岑夹菜。
“师父吃菜。”此刻的慕容冰儿哪里还有碧水宫主的半分威严,简直就像是邻家姑娘一脸的天真可爱。
凡是修炼碧水宫的采补驻颜术之人皆能保持年轻时的美貌活至百岁,按年龄来算慕容冰儿现已年过五十,在江湖上叱咤风云几十余年还有什么看不透的,无非是个情字。
真糊涂也好,假糊涂也罢,只要救出苏寒离开玄天殿,这一切都无他无关。
“师父喝酒。”慕容冰儿在夹完菜后,又为慕岑将酒斟好。她媚笑道:“听说这玄天殿的忘忧酒乃是用雪莲花,忍冬草所酿而成,酒香甘甜,入口清爽,味道独特,只许饮上三杯便能让人忘却烦忧。”
慕岑端起酒杯,看向里面酒水所泛起的层层涟漪,“这酒虽好,却也只能解一时之忧。冰儿可有兴致与为师共饮三杯?”
“脱掉她身上的衣衫。”夜幽溟看向站在苏寒身旁的丫鬟说道。
“夜幽溟你……”此刻风轻云淡的脸上不禁浮起一股怒意。
“住手!”苏寒伸手一把挡住上前为她脱衣的丫鬟。
“不让她帮你脱,难不成你是想让我替你脱?”夜幽溟挑眉凝视着她缓缓说道。
虽面前两人皆是风尘仆仆,但却丝毫不会影响到两人的美貌,听到如此香艳的对话,站在一旁的丫鬟倏地红了脸。
苏寒气恼之下合着衣衫便直接往水池中跳,氤氲的雾气将她的身形挡住,只余铁链撞击大理石发出声响。
“下去吧。”水面上传来夜幽溟不显任何情绪的声音,还有衣衫掉落在地上时发出的声音。
苏寒躲在水里正准备用慕容冰儿暗地里给她的银簪将锁链撬开时,一阵馥郁的香气突然从她身边弥漫开来。
夜幽溟闻到这般似花非花的香气,想也不想便闭气跳进水里,他从不喜在浴池中放任何香料,这莫不是苏寒又耍的把戏。
这是什么香味?
照理说她百毒不侵,任何毒气对她来说都等同于无,然而这次她竟在不知不觉中逐渐逝去意识。
这样的奇香竟是从苏寒身上所散发出来。夜幽溟看着昏迷不醒的苏寒,深邃的眼眸不禁露出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担忧。
待苏寒醒来时,窗外刚好露出一抹鱼肚白。
“这里是……”
苏寒起身瞧见一男子正伏在她的床边。
听到动静后夜幽溟蓦地惊醒过来,抬头望向苏寒的双眸夹杂着血丝。
还不等他开口,苏寒便抱着被褥警惕地看向夜幽溟道:“你是谁!”
苏寒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脑海中一片空白。
一声冷哼,夜幽溟扼住苏寒的手腕,沉声道:“这样好玩吗?”
这已经是苏寒昏迷后的第三天,这三天他都以处理教务为由,一直拖延着让慕岑为云芙治病的时间。苏寒那日在浴池中晕倒之后,其身无故散发出奇异的香气,而且脉象竟进时而微弱时而强劲,就连他也看不出其中端倪,应着苏寒体质特殊,原想叫慕岑来替她诊治,然而又怀疑这是苏寒想要从他手中逃脱而耍的诡计。
这三日来,夜幽溟一直矛盾着照顾着苏寒,心想若她今日再醒不过来便叫慕岑前来,没想到她竟然……
苏寒紧蹙眉头,试图甩掉夜幽溟的手,“登徒子,你快放手!不然我喊人了!”苏寒说着便一口咬在夜幽溟手上。
“你……”
“救命啊,非礼啊,快来人啊……”苏寒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然而外面却连丝毫动静也没有。
只见轻薄自己的那人黑了脸,他一把将自己摁在床上,深邃的眼底露出一抹凛冽的冷光。
“你以为玄天殿是你能胡来的地方?”
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泛起盈盈水光,像小鹿般楚楚可怜的眼眸中没有丝毫苏寒昔日的狡黠。
“你到底是谁?”苏寒声音发颤的问道。
就在夜幽溟伸出手来的同时,苏寒害怕地紧紧闭上眼。
触碰到冰冷的额头,夜幽溟意味深长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下的苏寒。
他沉声问道:“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见夜幽溟并没有其他举动,苏寒睁开眼仿佛是在努力回想着,她一脸痛苦的捂着头。末了,她定定地看向夜幽溟问道:“我是谁?”
看到苏寒眼中的疑惑,夜幽溟不禁一怔,随后瞥了一眼放在花凳上绘有莲花的青瓷花瓶回答道:“青莲,你的名字。”
苏寒目光灼灼地看着夜幽溟重复道:“青莲……我的名字叫青莲?”
她低头沉吟半晌,转瞬又抬起头问:“那你又是谁?”
夜幽溟看着她逼真的模样,心头哭笑不得,慕容冰儿装傻充愣硬是要将慕岑当做慕容安华,没想到苏寒竟直接将自己扮作失忆的傻子。
夜幽溟顿了顿,告诉苏寒道:“你前些日子不听为师的话,私自出门玩耍,结果不慎跌下山崖。从你现在的情形看来,你定是在当时因撞伤后脑而造成失忆。”
“你……是我师父?”苏寒脸一红支吾道。
夜幽溟面不改色的应了一声。
“唬弄谁呢?”苏寒恶狠狠的瞪了夜幽溟一眼,“我是失忆,又不是傻了。看年龄你不过比我大几岁而已,想要骗我,你还嫩了点,师兄。”苏寒拖长声音唤道。
夜幽溟一怔,神情复杂地看着苏寒脸上浮起的梨涡,随后扬起一抹柔和的笑意,他摸着苏寒的发顶道,“你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对于夜幽溟亲密的动作,苏寒也不觉反感,反而觉得异常的熟悉,她抿唇摇头道:“师兄,我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得了。”
夜幽溟双眸死锁在她身上,想要从中看出端倪,“如此你便好生休息,晚点我煎好药再给你送过来。”
夜幽溟正欲走却扯动拴在他与苏寒之间的铁链。
苏寒看着三指粗的铁链疑惑道:“师兄这是……”
夜幽溟解开铁链,顺势套在傍边的床柱上道:“你生性贪玩,为防止你再跑出去受伤,唯出此下策。”
苏寒眨巴着眼,不敢置信得扯了扯那坚固的寒铁链道:“我现在连自己都不认识,哪里还敢出去玩耍。”
“师兄,我不要像狗一样被拴着。”苏寒放开铁链,扯着夜幽溟的衣袖撒娇道。
这模样不像小狗像什么……
夜幽溟拨开苏寒的手,沉声道:“不行,若是师父回来我没办法向她老人家交待。”
在苏寒祈求的目光下,夜幽溟头也不回的转身走掉。
望着那一抹远去的颀长身影,苏寒眉头紧蹙地揉着脑袋,她轻声呢喃道:“他真是我师兄?”
分明是很熟悉的感觉,然而却又有一种异常的违和感。
隐于六月红深处的一扇石门打开,夜幽溟颀长的身影缓缓从中走出。
没错,为防止慕岑劫人,他将苏寒藏在玄天殿的隐秘住所内,暗中有人看守,不管苏寒有任何动静他都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去将毒公子请来芙凝轩。”夜幽溟对身旁的黑霁吩咐道。
“是!”
在黑霁躬身退下后,他才踏入铺满暖玉,药味弥漫的芙凝轩。
云芙正柳眉微蹙地躺在一张雕刻着大朵红莲盛开镶金的象牙床上,听到动静她缓缓睁开眼欣喜地问道:“是夜郎吗?”
这样熟悉的脚步声,还以为自己又是在做梦。
直到温热的大掌覆在她手上,她疲惫的眼底才亮起光芒。
“夜郎。”她努力地想要起身将夜幽溟抱住。
云芙咬着牙,吃力地挪动着身体。
“恩,是我回来了。”察觉到云芙的想法,夜幽溟小心翼翼地将她拥入自己的怀抱,在她耳边温柔的轻声说道:“你放心,我已经找到办法能治好你的病。”
云芙蜷在夜幽溟怀中的身体蓦地一怔,她缓缓摇头闷声道:“这半年来,夜郎为我的事四处奔波,你都瘦了。”
此刻夜幽溟将早就瘦如柴骨的云芙抱得更紧了些,“江湖上妙手回春的毒公子被我请了回来,他一定有办法治好的病。”
“命里的劫,谁也躲不开,逃不了,能得夜郎如此珍惜,便是死我已足以。”云芙煞是淡然地说道。
“什么死不死的,只有我夜幽溟在,你就不会有事,以后莫要再说这般傻话,听到没有?”夜幽溟担忧地看向云芙,心头说不出的酸楚。
这些年他与云芙相依为命在吃人的玄天殿生存下来,若不是当年云芙在他发高烧的时候,出卖身体为他换来一记退烧药,也许这世上早就没有他夜幽溟。这样的事情,云芙从未在他面前提过,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她总是道,若不是当年夜幽溟救她,这世上早就没有她。殊不知,他们两人皆是在相互扶持下生存下来。
没有云芙就不会有夜幽溟,抑或没有夜幽溟就不会有云芙。
他们早就是一体,就算老天不也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