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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莲儿还有何心愿?”夜幽溟眼底隐着笑意问道。
问到此处苏寒也不再哭,她抽泣着道:“我都还没找到自己喜欢的郎君,还没看遍天下的美景,吃遍天下的美食……”
苏寒顿了顿,毫无预兆地嚷道:“师兄,我好想在临死前吃一串糖葫芦。”
“……”
看到她双眸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夜幽溟淡淡道:“你不过是来葵水而已。”
“师……葵水?”
苏寒睁大眼睛看着夜幽溟,葵水一词不禁从她脑中冒出来。
一瞬间她便红了脸。
苏寒结巴道:“师师兄……我……”
末了,待夜幽溟命丫鬟为苏寒处理好事情后,苏寒抱着被褥坐在床上,一张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苏寒将头埋在脖颈间:“让师兄见笑了。”
见她羞赧的模样,夜幽溟的嘴角不经意往上微微扬起,他安慰道:“没事,你不过是近日摔坏脑子而已,师兄不会嫌弃你的。”
“……”
苏寒顿时将整个头蒙在被褥里,她道:“师兄我困了,想休息。”
只听被褥外面传来夜幽溟发笑的声音,“将这红糖水喝了再睡。”
“师兄你放那吧,我一会就喝。”
苏寒只觉自己脸上一片发烫,哪里还有心思喝什么劳什子的红糖水。
“那好,我放在桌上,你记得起来趁热喝。”
“恩……”
听到关门声,以及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苏寒躲在被褥中羞得来将自己的头发乱抓一气。
她怎么能失忆之后,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
还让师兄看笑话!
不行!
她必须早日恢复记忆才行!
要这么继续傻下去,也别指望有人肯娶她。
苏寒将甘甜温热的红糖水喝完后,又是一声抓狂的叫声。
为什么自己这么傻缺啊!
一想到先前她傻兮兮地缠着夜幽溟哭闹的模样,她甚至不希望再看到明天的太阳……
这让她怎么去面对师兄啊!
月上中天,待慕岑回到水渊阁的时候,正好看到慕容冰儿坐在红花间望月酌酒。
慕容冰儿仰头对他投以恬静的笑容:“师父回来了。”
“冰儿为何还没睡?”慕岑说着在慕容冰儿对面的位置坐下,接过慕容冰儿递来的酒道。
慕容冰儿单手支颐笑道:“师父回来得真晚,莫不是看上那云芙美人了?”
慕容冰儿定定地看着慕岑如玉般的俊颜,绝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打从看到云芙的第一眼她便对云芙起了疑心,原本还只是她猜测而已,但慕岑今晚这一去,心中便有了定论。
云芙果然是用回颜术在糊弄夜幽溟。
看着慕岑静心饮酒,慕容冰儿祥装不悦道:“师父夜会殿主夫人,若是传出去有伤风化啊。”
慕岑并没有看她,而是淡淡道:“冰儿刚才与那守门的小子厮混,是否有伤风化?”
没想到这种事情竟被慕岑发现,慕容冰儿顿时做贼心虚地垂下眼帘道:“师父,我那是……迫不得已。”
她修炼采补驻颜术,必须采阳补阴,赶来玄天殿这一路上碍于慕岑在场,她委实不好对随行的人下手。
今晚正好趁慕岑不在的空荡,解决自己身体上的需要。
慕岑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山黛,声音如云雾般飘渺地问道:“你可曾后悔过?”
没想到慕岑会如此一问,慕容冰儿一怔抬起头,看向慕岑神情难辨地侧脸,这样的问题她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然而答应至始至终却从未变过,她道:“若一切可以从来,我还是会如此。”在爱上慕容安华的那一刻起,她便心甘情愿地选择活在阴暗中,不死不休。
慕岑勾唇浅笑,“冰儿还真是执着,难怪当年慕容安华当年会选择……”
说道此处,慕岑不禁一声轻叹。
慕容冰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道:“选择让我恨他?”
“只可惜他到死也不会明白,恨有多深,爱便会有多深。他不能接受我的爱,以为了结自己就可以让我死心。这样做无非是让我记他一辈子罢了。”
凉风将慕岑冰儿白色的衣袂浮起,银白的月华笼罩在她孤寂的脸上,此刻嘴边扬起的笑寂寥而又苦涩。
从她懂事以来慕容安华早就融进她的血液,仍沧海桑田,风华变迁,都无法褪去对他的执着,不管他是生,还是死。
慕容冰儿又道:“若你爱一个人,即便是死在她手上,也甘之如饴。若是不爱,即便是将天上最闪耀的星辰送到她手中,她也不会爱你,就像云芙。”
一阵风袭过,火红的花瓣纷纷飘落在青石地上,慕容冰儿站起身,踏过荼蘼花走到慕岑身边,就连此刻的慕岑就连眼神也与慕容安华极其的相似。
慕岑冰儿凝视着慕岑突然试探道:“不知师父家中还有何人?”
慕岑低头一双邪魅的桃花眼好笑地看着慕容冰儿,“双亲早年被奸人所害已不在人世,冰儿大可不必因我与慕容安华长得相似便怀疑我与他有着血亲关系,你比我更清楚,他这一生都不可能留下后人。”
如花般明媚的笑靥凝固在脸上,是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修炼采补驻颜术之人不可能再有生育的能力。
就在慕容冰儿失神的一瞬间,一支如萤火虫一般流转着荧光的朱钗落进她眼帘。
“虽我喜玉,但这发簪我怕是用不到,不如借花献佛送给冰儿。”
发簪带着慕岑温暖的体温递到慕容冰儿手中。
“师父这……”
慕岑将外衫披在她身上转身便往厢房走去,“夜已深,冰儿还是早些回房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不可能相爱……╮(╯▽)╭ 不能啊~~~
、离国往事
翌日,慕岑并没有离开水渊阁,他命人将茶具摆到院中,时值初夏,玄天殿位于深山幽谷之中,清风怡人,花枝摇曳。
这里虽没有如北谷纯白的雪梨花,火红的荼蘼花却另有一番风韵。
金色的晨曦笼罩在身上,慕岑煮茶的动作形如流水,完美得就连一直站在身旁的丫鬟也看呆了去。
就在这时,慕容冰儿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师父!”
慕岑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莫惊了这茶。”
哦了一声,慕容冰儿随即小声道:“师父煮茶的模样宛如画中人一般,煞是好看。我看着这江湖传言也算不得数,那如冰砖般不解风情的夜幽溟怎么看也不及师父这般雅致出尘。”
慕岑笑而不语将一杯清茶递到慕容冰儿身前,“尝尝看。”
慕容冰儿浅尝一口保持着微笑道,“这茶……味道不错。”
慕岑轻笑着唤来旁边的丫鬟喝茶,只见丫鬟欣喜的笑靥在喝下茶后荡然无存,他道:“这茶味道如何?”
听到慕岑如暖阳般温润的声音,丫鬟犹豫着说:“公子煮的茶,茶香四溢,回味甘甜。公子……”
慕岑随即饮下杯中的浓茶,“这茶名曰魑归,虽茶香馥郁,但味道却是极苦,不带任何回甜。相传在百余年前,离国有一位叫温坚的武将,他文武双全,有意谋反,后率领五万兵马占领了离国皇城。他将离国皇室通通赶尽杀绝,只余下一个叫凤归的皇子。不为其他,只因这皇子长得雌雄难辨,相貌美艳倾城。温坚将这年仅只有十三岁的皇子软禁在寝宫做了自己的娈童。后来皇子因不堪温坚对他的羞辱,于是……”
慕容冰儿接话道:“于是煮了这魑归茶服毒自尽?”
慕岑缓缓摇头,“非也。”
这时站在一旁的丫鬟见慕岑一脸亲和的模样,也忍不住接话道:“于是他煮了这茶向温坚表面心迹,恳求温坚放了他?”
“也不是。”
慕岑将剩余的魑归茶倒入身旁的花土中,“后来这叫凤归的皇子,在深宫中忍辱负重,一边假意迎合温坚,一边暗地里联合皇室旧部。在旧部的协助下,他成功地逃出皇城,最后招兵买马,亲自领军攻打皇城。昔日弱不禁风的皇子,在风霜的历练下早已蜕变成坚毅魁梧的男子。当他攻破皇城后,便在自己曾经受辱的寝宫内煮了这壶叫魑归的茶,寓意自己如凤凰那般在炼狱受尽极苦涅槃重生。他让温坚喝下这茶,让其体会茶中滋味。温坚本就大势已去,在饮完茶后便笑着拔刀自尽。”
听到此处,身旁的丫鬟不禁噫吁嚱。
倒是慕容冰儿笑道:“凤涅槃,魑魅归,疑是故人来,断魂尤还笑。这故事还挺励志的。”
慕岑却道:“这茶如你,不管再煮多少回,依旧是苦。”
慕容冰儿俏皮地白了慕岑一眼,轻声在丫鬟耳边说了句,便见丫鬟急匆匆跑开。
“没想到师父久居山野,竟然知晓离国的辛史。冰儿虽在这世上已过半百,但对离国的事情知之甚少,只是听闻在二十五年前离国有一位容貌极美的女子,这名女子原是某大户人家的庶出,因有倾城之貌而被离国皇帝所看上,将其封为贵妃。哪知她进宫不过三年,便被国师揭发说其暗中对皇后施以巫蛊之术,最后皇帝迫于无奈只得将那贵妃赐死。”
慕容冰儿冷哼了一声,“离国皇帝昏庸,殊不知这不过是皇后与那国师串通所玩的把戏。当时我正闲来无事,想去离国看看那贵妃到底长什么模样,可有我慕容冰儿美貌。哪知在我抵达离国前一天那贵妃便已被赐死,害得我美人没看成,竟看到离国皇后与国师正在行苟且之事。”
慕容冰儿说道这里顿了顿,又道:“我记得当时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小男童也看到了。
只是那小男童太蠢,偷窥还闹出动静。听到声响,那国师当即翻身下床将小男童逮个正着,一看之下,他竟说那小男童是贵妃的孽种。
当时我煞是不解,那贵妃进宫不过三年,而那小男童已经有四五岁大。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从国师手上救下了那小男童。
小男童见我便叫神仙姐姐,一问才知,原来那贵妃并非贪图富贵之人,原本有一青梅竹马的情郎,哪知却被离国皇帝在一次微服出行时看上。皇帝见女子貌若明月,笑胜春花,当即便起了色心,将其强暴。
然而即便得知离国皇帝的真实身份之后,女子仍旧不肯委身于他,隔日那女子便携着情郎私奔。数月之后,再得知她有身孕之后,情郎也不曾离开她,反倒无微不至的照顾其两母子。
直到有一天皇帝打听到她的下落,以情郎的性命作要挟,逼迫她进皇宫。”
慕容冰儿在说道此处时,先前离去的丫鬟正好拿着一只木盒折回来。
她接过木盒,向丫鬟道了声谢。
慕容冰儿将木盒内碧绿的青竹茶叶放到用沸水洗过的茶壶中,她一边置茶,一边继续道:“我对那小男童讲的故事煞是满意,一时兴起便帮他杀了那对狗男女。”
她抬头时正好对上慕岑诧然的眼神,“师父不相信冰儿所说?”
只是一瞬间邪魅的桃花眼又浮起笑意,“相传离国皇后在二十五年前病逝,而其国师也正好在那一年失踪,没有想到竟是冰儿下的手。”慕岑说话时,隐在衣袖中的手忍不住细微的颤抖。
一杯碧绿清澈的青竹茶递到慕岑面前,慕容冰儿道:“不过是闲来无聊罢了,只是那小男童就算见我杀人也不害怕,反而跪在我面前磕头谢恩。”
慕容冰儿说着便将嘴凑到慕岑耳旁,她笑道:“其实我看那小皇子长得细皮嫩肉的,好生想将他掳回碧水宫做娈童。”
听到慕容冰儿的耳语,慕岑的桃花眼底不禁浮起一抹笑意,“既然如此,冰儿为何最后又改变主意?”
慕容冰儿借机将自己往慕岑身上蹭,她耸耸肩道,“师父有所不知,那看似不过四,五岁的皇子见我有意要带他走,便割下自己的头发交到我手中,说什么他的性命从那刻起便是我的,待他为母妃守孝三年期满就随我离开。我从小便无父无母,见他如此有孝心便允了他,与他定下三年之期的约定。”
说道此处,慕岑不禁问道:“所以清阙是那离国的皇子?”
慕容冰儿忍不住轻笑,“清阙不过是烟霞山脚下一家猎户的儿子,待三年之后,我早已将与那小皇子之间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待我想起准备去离国寻他时才得知,那小皇子竟早已夭折。还真是可惜了……”
“兴许这便是他的命。”慕岑低头抿茶,没有人注意到此刻他眼中的黯淡。
“不过后来我还是又去了趟离国,想来那小皇子死了,便抓他兄弟来抵,哪知离国皇帝所剩子嗣竟全是公主,我慕容冰儿虽修和合之术,但还不至于找女童。我正欲离开皇宫时,却见一光着膀子的小奴不知从何处跑出,见他曝露在外白皙的肌肤上满是针孔,浑身散发着浓烈的药味,想来定是宫中的试药奴。我心想,皇子没有,眼前这药奴也不错。哪知待我走进时才看到他手腕处的黑线。”
“是孔雀锦蓝?”慕岑揣测道,孔雀锦蓝乃是一种剧毒,中毒之人犹如万虫噬心,手腕处会出现黑线,直到精力耗尽而死,大多数人都无法承受此等痛楚最后选择自尽身亡。
慕容冰儿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