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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没办法。”
青霜见苏寒神情坚定不受银针所要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苏公子求你救我家相公一命,青霜他日定当报答。”
“你这是何苦。”看到跪在地上执意不肯起身的青霜,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若是你们两人我只能救其一,你是……”
“救我相公!”青霜打断她的话说道。
“可是他容貌丑陋,又聋又哑,也不在乎你的生死,你何必如此痴傻?”苏寒甚是不解问道。
青霜抬头看到琥珀色眼眸中流露出的关切与担忧时,心中不由一怔,从未有人用这样在乎的眼神看过她,哪怕是一眼,从懂事开始她就一直生活在冰冷无情的玄天殿中,除了自己没人会在乎别人的生死,就连与她共事的黑霁也不例外。然而为了保护云笙,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自己。
“我的命是相公给的。”青霜解释道。
不管是她的答应令苏寒满意,还是因其动了恻隐之心,苏寒最终还是带上他们一起离开。
月光下,嗜血蝶扇动着蓝色荧光的羽翼,苏寒向前迈出一步,它们就跟着靠近一步。
“跟屁虫。”苏寒摇着竹扇低声骂道,又暗自在心中补了一句说,就跟你们主人一样。
“苏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因为关切的那一眼,还是因为救了他们,青霜现在对苏寒的态度不由尊敬起来。
“去找水源。”这些嗜血蝶虽不惧火,但却畏水。
听苏寒这么一说,青霜立即她的意思。
然而他们没走多远,便有清脆的银铃声由远及近传来。
“来得还真快。”她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然而后对青霜喊道:“快走!”
云笙内力尽失无法运用轻功,跟在身边只会拖慢他们的速度。不消半刻,便被人截下。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我追上,看来那人推测得没错。”借着月色,只见女子身穿一袭紫色,在被挽作飞天髻的黑发上插着一支栩栩如生的玉蝶发簪,而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她大半张呈深蓝色的脸颊。
“蝶娘子?”看到眼中样貌怪异的女子,青霜警惕地握紧手中的白练。
只听如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那女子说道:“没想到我久居边外,青霜使者竟能认得在下。”
青霜身子一僵,手却忍不住轻微的颤抖。最开始嗜血蝶出现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蝶娘子,然而当看到苏寒竟不受嗜血蝶控制时,她不禁猜想是苏寒所为,毕竟毒娘子鲜少在江湖上走动,又跟玄天殿没有任何恩怨。
“不知蝶娘子为何要与在下为仇?”青霜问话时,苏寒一个闪身躲到了她身后,像是很怕这蝶娘子一般。
蝶娘子冷哼一声道:“并非我想与你玄天殿结仇,而是碧水宫主曾经有恩于我。”
话音刚落,只听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哨声,围在身边的嗜血蝶便全部飞回到蝶娘子身边盘旋。“若青霜使者聪明的话,就立刻将他交出来。”
蝶娘子说着伸出手,一只比其他嗜血蝶要大上许多的银黑色蝴蝶落到她的掌心。黑夜中,眼前的画面看上去极其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冷风袭来,空气中馥郁的异香渐渐转淡。然而青霜却浑身一僵,动弹不得。
见青霜惊愕地看向她,蝶娘子捧着蝴蝶缓缓走到青霜身边说:“嗜血蝶能散发出奇香,而地狱蝶的味道则能与其中和,最终产生出一种无色无香使人神经麻痹的隐香。
蝶娘子放开蝴蝶又道:“青霜使者不必害怕,这隐香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伤害,一个时辰之后自会失效。”她说着便欲伸手将身后的戴着帏帽的云笙抓到身边,然而在看到躲在两人之间的苏寒时,蝶娘子失神一怔。
“快带他走!”就在这时,青霜大声喊道,白练如同闪电般向蝶娘子击去。
“原来是他。”难怪她的嗜血蝶奈会何不了青霜,原来是因为苏寒在这里。
而更是因为在离开山洞之前,苏寒让两人服下雾春的关系,隐香也起不了作用。
在蝶娘子认出她的那一刻,她是不走不行,苏寒扭头拉着云笙就跑。
“想跑,没这么容易!”哨声一响,先前萦绕在蝶娘子身边的嗜血蝶又朝着苏寒飞去,却始终与她保持着距离。
青霜在后面拖住蝶娘子,她带着云笙不知跑了多久,只听周围渐渐有水声响起。
太好了,只要有水的地方,她就能摆脱这烦人的蝴蝶。
也不理会身旁一直喘气的云笙,她加快步伐往有水声的方向跑去。
耳边的水声越来越响,看到前面溅起水花的瀑布,苏寒蓦地停下脚步。数十丈高的瀑布边上盘旋着无数蓝色蝴蝶。
“看来此路不通。”她笑着耸了耸肩,又想起站在旁边的人是个聋的,不由蹙了蹙眉。她拉着云笙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发起闹骚来:“丑八怪,你有什么值得让云夫人对你这么好的?”
她支着下巴,想了想又说:“就因为你救过她吗?你还真是好福气啊。”她叹了口气,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说:“什么时候我才能遇到那个对我以身相许的人啊。”
“你现在就遇到了。”银铃般的声音伴着馥郁的香气从树林里传来,听得苏寒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手被他握住,感受到苏寒的反应,云笙不由看向缓缓朝他们走来的蝶娘子,若不是因为炼化蝶毒使得脸上出现大块蓝斑,原本的容貌也不比青霜差。难不成她害怕的是眼前这张皮相?想到之前苏寒看到他时的反应,他不禁在心中暗自骂道,肤浅!
云笙哪里知道,苏寒害怕的哪里是蝶娘子的长相,而是蝶娘子誓死非她不嫁的决心。
“阿蝶,不如我跟你打个商量。”苏寒一脸严肃地拖着云笙往后退。
“你说。”蝶娘子说着故意在她面前摸了摸头上戴的玉簪。
“我和他,你只能要一个。”
不想苏寒会提如此要求,蝶娘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这不行!”
“阿蝶好贪心,又想要我,又想要他。”她叹了口气摇头说。
“这不一样,他不是我要的人,是碧水宫主要的。”怕苏寒起误会,蝶娘子连忙解释道。
“真的?”苏寒将停下脚步,半信半疑道。
“阿寒,我心中只有你,就算他再如何俊美也入不得我眼。”蝶娘子向她走进几步解释道。
他再如何俊美……
“你骗我!”苏寒大声喊道。其实她的意思是,蝶娘子骗她说丑八怪俊美。
而蝶娘子则以为苏寒不相信她的感情。
“我可以为此发誓!”蝶娘子说着便要发誓。
“不用了,我相信你。可是阿蝶,感情是不能勉强的。”苏寒说完,将手一松便往瀑布下跳。
“阿寒!”
现在她只有跳下这瀑布才能摆脱掉阿蝶,至于云笙,她其实打从一开始就打算留给阿蝶,听阿蝶口气像是为了报恩才不得不抓走云笙,正好她看这个丑八怪不顺眼,被抓走也好。
月光下,白色衣袂翻飞,苏寒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翩翩坠入瀑布之中。然而就在她以为可以摆脱掉蝶娘子的时候,手臂却被一只如钢箍般的大手所钳住。
作者有话要说:小兰蹦跶来给各位读者大大报告,因为蠢萌滴俺错过申榜,所以从今天开始到下周四之前改日更为隔日更,然后下周四恢复日更!!!
、公子极品!
一黑一白,两道交织的身影迅速坠入河中,苏寒惊讶之余却并非想要挣开云笙握住她的手臂。事实上云笙比她想象中要冷静得多,不但没有成为她的阻碍,反而拉着她在湍急刺骨的河水中顺着水流朝岸边游去。
上岸后,两人皆是气喘吁吁,特别是云笙,胸口剧烈地起伏,僵硬冰冷的身体不停地颤抖。见苏寒拾来木柴准备生火,他蓦地抓住她的手,吃力地缓缓摇头。
体温逐渐回暖,被云笙冷若寒冰般的手一握,苏寒不由一个激灵,立即便甩开他的手解释道:“蝶娘子不会追来的。”阿蝶同她饲养的蝴蝶一样,不谙水性。不过她没必要向云笙解释得这么清楚。
见云笙没有再继续阻止,她却是一愣,“你并未失聪?”
月色中,苏寒惊讶地抬头对上一张满目苍夷的面孔,在跳下瀑布时,云笙戴在头上的帏帽便已被山风吹走。在他满脸毒疮的脸上,她却看到一双黑如幽潭般沉静的眼眸,这样的眼神她似乎在哪里见过,然而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水珠顺着发丝划过苍白的脸颊,湿发凌乱地贴在还在流脓水的脸上,他此刻的模样分明难以入目,她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双深邃的黑眸上,以至于暂时忽略了那张脸给她带来的冲击。
对上她发怔的眼神,云笙不自在地蹙眉,毕竟湿漉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将苏寒的身形展露无遗,若之前他有怀疑过她是女扮男装的话,那现在他只能改怀疑她有龙阳之癖。
“喂,你听到没?”见云笙还是没反应,她又喊了一声问道。
就在她失去耐心,准备上前动手的时候,云笙缓缓点了点头,捡起木枝在地上写道:“尚能。”
最终还是忍不住动手,她擒着他的衣襟冷笑道:“为何要在我面前装聋?”
想到自己之前像傻子一样在他面前比划,还当着他的面挑拨他与青霜之间的关系,她便气不打一处。
她怒瞪着云笙,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双不卑不亢,波澜不惊的眼眸,很明显云笙不怕她,抑或觉得自己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云笙移开与她对视的目光,转头写道:“不曾。”
他不曾刻意在她面前装聋,只是被她所误解罢了。
她看到地上的字迹,仔细将近几日发生的事情回想一番,这才发觉是自己傻缺误认为他又聋又哑,她气愤地继续问道:“既然知道我有所误会为何不解释?”
云笙看也不看她反问道:“为何要解释?”他从不曾与人解释过。
“你……”苏寒手握成拳正准备朝他脸上挥去时突然一顿,转而一拳狠狠砸在他胸口上。
只听一声闷哼,云笙捂着胸口猛地咳嗽起来。
苏寒放开他,悠悠道:“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她坐到云笙对面,摸出怀里用油纸包裹着的火折子将木柴点燃。
旺盛的火苗随风摇曳,她又用树枝在火堆旁搭了个架子,将自己湿透的外衣晾在上面烤干。
晾在架子上的外衣如同一面帘子隔在两人之间,除了不想清晰地看到云笙那张极丑的面容之外,更重要的是褪去外衣之后,贴在半透明中衣内的两点茱萸在火光下隐约可见,她背对着云笙侧身抱着双臂将其挡住。因为依旧穿着衣裤,全身湿黏感半分未减,这样的情况下注定她今夜是无法入眠。
她侧躺着仰起脖子望向星空,“菡儿,看到天上像勺子一样的星星没?”记忆中的盛夏,娘亲抱着她坐在荷花池旁,一边指着夜空,一边告诉她说:“那是黑夜中为人们指路的北斗七星。”
“那它也能为爹爹指路吗?”
“能,你爹爹就是靠它在战场上找到回家的路。”娘亲将她抱在怀里,指着北斗七星的方向笑道:“现在爹爹正在那个方向看着我们呢。”
苏寒望着星空深陷回忆之中,殊不知隔着“帘子”,云笙已经将全身的衣裤褪去,赤裸地坐在火边上凝神打坐。
透过火光,他看到“帘子”上映出苏寒姿势怪异的背影,虽姿势怪异,却无法让他忽视其身姿的纤细婀娜。分明是男子,然而不论样貌抑或身形都生得如同女子般妖孽,真是个怪胎。
他闭上双眼,调整着气息。脉象紊乱,丹田空虚,将蛊毒封在穴脉中已经耗尽他大部分内力,不想自己机关算尽却在阴沟里翻船,竟被一名青楼女子害得如此狼狈。想到此处,他不禁握紧双拳,虽未睁眼,浑身却散发出凛冽的气势。若待他伤好之后,定要将那叫流音的女子碎尸万段!,云笙在心中暗道。
“阿嚏!”
就在他暗起杀心之时,却被苏寒的声音打断思绪。
山风过耳,树影摇曳,两人隔着“帘子”心中各有所思。
穿在身上的衣服虽未干透,但身体早就已经暖和,怎还会打喷嚏,苏寒不解地将身体蜷作一团,心想若还继续打喷嚏的话,明天就得采些治愈风寒的草药来吃。
而云笙则在计划如何能顺利到达邺城,现在他与青霜失了联系,为今能利用到的也只有眼前这人。
他躺下身瞥了眼“帘子”上的背影,只见苏寒像猫一样蜷成一团,如此弱不禁风的背影让他很难想象,这人竟有勇气拒绝蝶娘子,纵身跳下瀑布。他不禁想起苏寒在跳下瀑布时看向蝶娘子的眼神,淡然而又苦涩,温柔却又无奈。不可否认,苏寒的眼神总是能引起他的注意,在那一刻,他竟然险些失神落入蝶娘子手中。
再次闭上双眼,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双清澈却又深不见底的琥珀色眼眸,一道比艳丽的嗜血蝶更加惊艳的白色身影,宛如惊鸿般翩然坠下瀑布。
半夜,苏寒听到“隔壁”均匀的呼吸声,思忖着搭在树枝上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