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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拳拍了拍头,她的头好疼啊,她只记得自己找到南宫景虹大闹了一场便昏睡了过去。
“念奴,你醒了?”就在她纠结的时候,远远的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云妆循声看去,一人正端着药缓缓走过来,粗略看去,她有五十上下,一张看不出表情的脸上爬满了皱纹,身上的衣服已经是洗的发白了。
“你是谁?”云妆只看了她一眼便不想在看到第二眼,她若不是亲眼看到,真不敢相信,世界上就然还会有这样让人看着心寒的人,她不禁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颤。
“老奴是府上的管事嬷嬷,但凡有犯错的奴婢便会送到我这来,但是王爷说你病了,让我好好照顾你。”云妆只见她嘴唇一张一合的走到了她的床前。
云妆自问,她自己曾做过一段时间的游魂,阿梓她也见过,可是怎么想来都没有她这样吓人。
“你放那吧,我自己来。”云妆拉了拉身边的被子,指着床头的柜子道。
“不,我还是亲自来吧,不要客气。”那嬷嬷却执拗地道。
云妆听着不由得向后一缩,心想,南宫景虹真有你的,跟她在一起,真的比什么酷刑都让人难受。
“你在怕老奴吗?”她似乎也觉察到了云妆的不自在。
云妆点了点头,但见她靠近,她又摇了摇头。
“唉,你快喝吧,不然就凉了。”她见到她的反复,却没有什么表情,就像是她自己刚才没有问,云妆也什么都没说一样。
“好,我喝。”
云妆见到药已经送到了她的跟前,她又不想在让她靠近她,便一把接过药,皱着眉头喝了下去,她喝完抬头,那妇人竟然还在那。
“嬷嬷,我喝完了。”
现在她突然发现,她在这里怕的不是南宫景虹,只是面前的这个嬷嬷,她在南宫景虹面前只是不愿妥协,那是在与他赌气,她并不是怕他,而眼前这个人不同,她一见她就会浑身不自在,是了,她见到吴清时就是这种感觉。
“嗯,好。给我吧。”她慢慢的把手伸了过来,云妆这才看清,她的手指都是短而粗糙,只有平常人的一半长短。
“啊”
可是当她伸出另一只手时,云妆却忍不住叫了起来,那一只手……
她的另一只手竟然是三根正常手指,另外两根也是短了一截。
她见云妆惊慌,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道:“呵呵,是我的手吓着你了?”
云妆不说话,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很是诡异,但是她冲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要不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吧,我这里一般没人,唉,有些事我也只能带进棺材里了,可是今天你却来了,那我就跟你说说我这手指的故事吧。”那人把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神情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在那段仿佛不知年岁的记忆里。
云妆却又拉紧身上的被子,因为她觉得自己一直在抖。
“从前有一个大户小姐,整日深居闺阁之中,平时没有什么消磨时光,便终日与瑶琴为伍。”
云妆一听到她说琴,身上又是一抖,她没有忘记,她头上还带着琴瑟一绝的称号,当日也就为这四个字,她也差点失去了十指。
她不理会云妆的惊恐继续说着:“直到有一天,她的琴声被一个路人听到了,他驻足来听。第二天,他敲开了他们家的大门。他对她的父母说,他听到了小姐的琴声,他很喜欢,他想娶这个小姐。那时她在帘后偷偷看了他一眼,芳心不由暗许。”
38 消心头之恨
“后来怎样?”
一曲琴声又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后来啊,后来她就如愿嫁给了他,嫁过去她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一个乐师高手,两人之间倒也是琴瑟和谐好不惬意,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天,城里来了一个人,四下里寻找乐师舞娘,两人便没有逃过去,双双被捉了去。”
“被捉?他们不愿去吗?”
“唉,你可知这人是谁吗?他就是残暴无仁的梁相梁峙博,大家都在传,只要进了相府的乐师舞娘不是被他糟蹋致死,就是疲劳虚脱而死,你说谁愿去?”
云妆见她投过来询问的眼神,赶紧说:“是,不愿不愿。”
“可是……后来……”
“后来他们也没逃过那样的命运,只不过那女子命运稍好一些,遇到了她的贵人。”
那嬷嬷说着看向了远方,似乎回到了当日的相府。
她记得那时的她唤作砚蓉。
“砚蓉,砚蓉,砚蓉呢?把她给我叫来!”
梁相很不耐烦的低唤,一旁的随从也急忙去找。
砚蓉很快被带了上来,原来梁相是设了晚宴,要她来陪众人喝酒。
“砚蓉见过诸位大人。”她立在宴桌前,低身见礼。
众人都笑呵呵的看着她。
“砚蓉,去吧,弹得好本相有奖。”梁峙博也是兴致高昂,能有砚蓉这样才艺容貌的歌伎在旁,似乎也是一种炫耀。
“是。”砚蓉走向事前准备好的瑶琴旁,坐了下去,开始抚琴,可是当她一见到琴时,便会想起他,想起他们琴瑟和鸣,可是眼下,却是咫尺难以相见,相见能言语。
一阵愁苦涌上心头,心上悲,曲调不由得也伤感了起来。
众人一边听琴一边喝酒,当然也有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转,只是还有一个人一直玩弄着酒杯冷冷的看着她,她知道,这个人与他们不同,起码对她不同。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
她边弹边唱,诉说着自己对夫君的思念,他们一起来到了相府,但是只知道对方在此处,却从来没有见到彼此。
“啊”
突然她觉得脸上一凉,她一惊抬头,原来是梁峙博一杯酒泼到了她的脸上。
“今天大好的日子,你干什么这么凄凄怨怨的?!好好弹!”只见梁峙博一脸怒容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生吃活剥一般。
“梁相息怒,我看她是不是在思念什么人啊?她是不是寂寞难耐啊?”一人歪着头笑着,像是在给她解围。
“呵呵,赵大人说笑,你过来,给赵大人倒酒。”梁峙博向着那人看去,却眉头微皱。
“是。”
砚蓉盈盈起身,到了适才说话的那人身边,给他倒酒:“大人,请喝酒。”
“哈哈,来吧。”
那人接过酒杯,一道握住了她的手,一用力便把她拦在了怀里,嘴中大笑,众人也跟着附和,梁峙博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跟着众人大笑了起来,不管砚蓉的拼命挣扎。
“砚蓉,好好侍奉赵大人,别那么不知好歹。”
可是这个砚蓉是一个烈性女子,就趁众人不注意的当,竟然猛的一口咬在了那人的手上。
赵越吃痛放开了她,却一脸恼怒的看着梁峙博。
梁峙博脸上自然是挂不住,亲自在自己身上撕下一块布来,帮着他包上了伤口。
砚蓉也被侍卫给按在了地上。
“赵大人,对不住,不如我把她交由你处置可好?”梁峙博怒视着歪在一旁的砚蓉,急忙跟那个赵大人赔不是。
“梁相爷,这……”那个赵大人皱眉看着砚蓉,又看了看梁峙博,似乎不太明白梁峙博的意思。
梁峙博却扶着他走到了砚蓉身边,厌恶的道:“赵大人,她只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只要能消你心头之恨,怎么都行。”
“好。”赵大人哈哈笑了两声,慢慢走向了歪倒在地的砚蓉。
39 花名册
他环视了众人一眼,走出案桌,他慢慢走近砚蓉的身边,揪住她的头发迫着她抬起了头,砚蓉双眼惊恐的看着他。
只听那人冷笑着问道:“你可知道我,我可是一个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人,今天你咬伤了我的手。”他说着一顿,看了看自己的手又道:“那我也要你的十指。”
他说着脸色一凌,抽出了侍卫的佩刀,一刀砍落。
“啊!”砚蓉一声痛呼晕了过去。众人也是一惊,纷纷动容,但谁也没有说什么,也是不敢说什么。
只是有人偷偷的看了一点昏死在地的砚蓉,却只见她的四个手指拦腰而断,露着白森森的指骨。
可是这还没有消他的恨,又举刀砍向了她的另一只手。
“砰!”
就在他要落刀之时,突的刀刃打了个斜,只在她手上浅浅的留了一道血痕,是有人用杯子打偏了他的刀锋,他皱眉望过去,见到李景手里空空,当才是他郑的酒杯。
“李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在我刀下救人?”赵越很是不悦的看着他,原本就是弄伤了手,心情不好,这个时候,他偏偏又扫了他的兴,他的怒意又转移到了李静的身上。
“赵大人,下官不敢,只是这……赵大人您只是伤了左手,她便也伤了左手,如果赵大人还要伤她右手,我怕这不吉利啊,您……”李景不慌不忙的起身,向着他微微一拱手道。
“哼!”
赵越冷哼一声丢了手上的刀,愤愤的看了一眼李景:“谢李大人关心了。”
“李景?你说的可是咱们王爷?”云妆听到砚蓉叫李景的名字,之前阿梓也跟她提过的。
“不要知道那么多,快点把病养好,我可没时间一直照顾你。”砚蓉的故事还没有讲完,便被云妆打断了,也有些不悦,但是她听到云妆这样问,相信下面的事,即使她不说,她也明白。
就像她刚才只说了一个李景,她便知道那就是南宫景虹,其实她与她将这个故事,只是想要告诉她,南宫景虹,王爷是个好人。
“哦,我知道了。”
云妆乖乖的闭上了嘴,暗暗的告诉自己,在这个地方,知道太多真的没什么好处,好奇心害死猫。
“好,乖乖在这里,哪也不要去。”砚蓉走的时候又嘱咐了一句。
“是。”
云妆点头答应,她以前从不知这王府里还有这种地方,还有这么怪的人,本来单单红叶苏婉就够她费解的了,现在她才发现,那只是表面上的一点点,为什么念桃一见她厌恶红色便知道她见过红叶,很多事大家一直都是心照不宣。
云妆拉上被子躺了下去,身体的不适让她很是烦闷,这个身体不是她自己的,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
唉,她长叹了一声,开始打量着这个屋子,这里的采光不是很好,阴阴沉沉的,但房内收拾还很干净,四周摆放着日常用品,虽然比不了之前她住过的房子,但倒也是舒心,如果没有砚蓉的话。
她目光在不断游走。
那是什么?不经意的一瞥,她看到不远处的案几上竟然放着一个小册子。隐隐的几个字,又让她的心猛的一跳。
花名册。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想起砚蓉跟她说过,这里似乎是犯错的奴婢来的地方,那么?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撩开了被子,小心的走下了床,来到了案几旁,轻轻打开了那泛黄的册子。
昭延一十二年,如兰,三月七日,忤逆,杖责二十;如月,五月十三日,私通外人,死。……
云妆快速翻着手中的册子,到了,最后一页,念桃,延通二年,不听管束,割舌。
念奴……
“啪!”
云妆看到念奴那两个字,手上突然一松失声叫道:“不!不……”
她惊得后退了两步,南宫景虹会把她怎么样?
“念奴,你不该看这个。”
云妆回头,砚蓉的面容已经准确无误的映在了她的眼里。
给读者的话:
亲们,小年快乐!今日加更喽~~
40 另有其人
“砚蓉嬷嬷……”云妆惊慌的看着砚蓉。
“呵呵,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叫我呢,收起来吧,那个你不该看的。”砚蓉轻笑着慢慢走了过来,拾起地上的册子,收入了袖中。
“你在床上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问。”她收起册子又把云妆扶到了床上,她四处看了一下,又出去了。
云妆发现她现在算是被软禁了,在这里她将什么事都不知道,就是南宫景虹她也见不到了吧,她只有挫败的躺在了床上。
“她怎么样了?好些了吗?”云妆静静地仰在床上,突然听到有人在外面小声的说话。
“药已经吃过了,现在在休息呢。”
说的是她?云妆猜测着。
接着就是有人推门的声音,云妆赶紧卧倒,假装已经睡着了。
片刻她便听到一个人悄悄地走了进来,半响却没有一点声音,屋内真的好静,似乎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
“既然醒着,就起来说说话吧。”
云妆闻言猛的睁开了眼睛,她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多日未见的南宫景虹,刚才……刚才他……他是在关心她吗?
她起身惊怔望去,是他,南宫景虹一身青袍,却没有了平日里的凌厉和冷傲,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丈夫回到了家,回到了自己的妻儿身边,看的云妆一时错愕,不禁好奇地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你怎么样了?”南宫景虹找了处坐下,可是他酝酿半天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我还好,有砚蓉嬷嬷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