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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字条递到了云妆的手里,默默的走到远处。
“景虹,你真的有事?”云妆望向南宫景虹,只见他背影萧萧,就像月光下的竹影,有着不为人知的落寞。
南宫景虹一点头:“嗯。吴清他出事了。是我亲手把他送进了天牢,我……”
他自责的有些说不出话来,抬手甩了自己一个耳光,云妆一声惊呼,但是她离他远,无法阻止,可是她的心却很疼。
云妆摇头:“景虹,不要这样。吴清到底怎么了?怎么会……”
她终于明白,南宫景虹为什么会受罚,为什么身上有伤不治,为什么……
“阿清,是我害了阿清。”南宫景虹将当日之事跟云妆说了一遍,又将这几日来的所有计谋也好,设计也罢,统统都和云妆说了。
当然还有李延的想法。
云妆听得愣愣的,不由得心道:“景虹,我们为什么都要活的这么痛苦,为什么我们要设计出一个个圈套,到最后不还是作茧自缚吗?”
云妆面上凄苦,可是他们不这样做,就会成为别人刀俎之下的鱼肉。
“景虹,景虹……”
突然云妆像是不会说其他的话,只知道这两个字,她突然觉得好累,好累,她不想与任何人说话,不想于任何人打交道,她好想一个人静一静,只一个人,谁都不要来,谁都不要和她说话,她像是突然丧失了融于外界的能力。
面对外面的一切,她都好怕好怕,甚至是她的南宫景虹,她都不愿见。
“云妆,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南宫景虹发现她的不对劲,急忙走了过来。
“景虹……”
云妆说不出别的话,独独只有这两个字,南宫景虹再问什么,她就总有落泪的冲动。
“景虹,不要问……”云妆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原本她就以为自己已经是没有了眼泪,可是今天竟然是怎么的都止不住,她一时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什么掏空了一样,什么都填不满,整个人也轻飘飘的,抓不着。
107 厌烦
“阿奴,你开开门好吗?阿奴,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好吗?”
南宫景虹在门外喊着,可是云妆就是闷在屋里不说话也不开门。
“阿奴,阿奴,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我的心会疼,真的会疼的。”南宫景虹捶打着紧闭的房门。
“呜呜”
突然里面传来了呜呜的哭泣声,是云妆,因为里面根本就没有别人。
“阿奴,你想要我怎么样?我都答应你,你说句话好吗?”南宫景虹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不要管我,谁都不要来,不要问,不要……”里面终于出了声音,南宫景虹的身子沿着房门慢慢的滑了下来,蹲在了地上。
“好,我走,你不愿见我,我就走。”南宫景虹对着门里面轻轻地道。
云妆听后哭声更大了,她多想告诉南宫景虹,这只是她自己不愿与别人接触,不关他的事,可是她像是出了哭泣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说不来。
她觉得心里很苦,可是到底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只想与世隔绝,是,她怕,她怕与人相处,怕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好怕,好怕。
南宫景虹颓废的离开了念慈宫,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她就会变成了这样?突然的让他无法接受。
忽的他剑眉一皱,若说可疑,那就是哥舒旋,阿奴就是在他来之后才变得这样情绪不定,动不动就哭的毛病。
他想起哥舒旋给他把脉时,他怎么都摆脱不了,可是阿奴却是轻易而举,这中间难道真的隐藏着什么?那哥舒旋可是夏侯离的人!
想到此处,南宫景虹也是很是纠结,为什么他们都要与这些事纠缠不清呢?
“王管家,王管家!”南宫景虹大叫着,似乎也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
王建一听到他的叫声,笑面相迎,颠儿颠儿的跑了过来:“王爷,您叫我?”
南宫景虹没有看他,只是呆呆的看着远方:“你去给我找一个人,哥舒旋,就是前几日进府的那个大夫,务必带到,不惜一切代价。”
王建一听得有些不解,可是他也知道这端王爷的脾气,也不敢多问什么,应了一声,便去做南宫景虹吩咐的事去了。
可是他刚走出两三步,又听到南宫景虹在叫他:“等一等。”
王建一的步子立马停住了,他回头望了南宫景虹一眼,又跑了回来:“王爷,还有什么事?”
“我要活的。”
留下这句话,南宫景虹便大步的走开了。
王建一反应了一段时间,可是当他在想说什么时,却发现南宫景虹已经走了。
“务必带到,不惜一切代价,我要活的。”南宫景虹的话在耳边徘徊着,他不知道那个哥舒旋是怎么惹到了他。
南宫景虹一路惆怅的走着,原以为惆怅只是文人的形容词,没想到今天他还是尝到这种滋味,谁道春情抛弃久,每到春时惆怅还依旧。
惆怅依旧。
他走着脚下的青砖翠瓦,突然也厌烦了起来。
108 酒是一个好东西
南宫景虹一路惆怅的走着,原以为惆怅只是文人的形容词,没想到今天他还是尝到这种滋味,谁道春情抛弃久,每到春时惆怅还依旧。
惆怅依旧。
他走着脚下的青砖翠瓦,突然也厌烦了起来。
他抬头望了望这个他再熟悉不过的王府,前面应该就是一个凉亭,可是他有多长时间没有好好静下来喝杯酒,他有多长时间没有真正的开心大笑过,他记不清了,从阿奴嫁过来之后,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紧张的状态之下。
有时他也在想,他们之间是不是就是因为有了过多的奢求,没有阿奴时,他日盼夜盼,可是当老天把她送到他身边时,他却又想要一个安定的生活,他想一劳永逸,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好事?
他慢慢走向了凉亭,现在虽然已是春暖花开,可是风里还是夹杂着丝丝的冷气,更何况是这残阳晚照的傍晚。
可是他就想任性一次,他一人直直的立在亭子中央,他似乎想要与老天抗衡一次,他不想再事事计划,事事安排,他真的好累好累,好多事已经都不在他的掌控之内,阿清,阿奴,南宫景延,还有哥舒旋。
“砰!”
他突然猛地砸向了石桌,手是否疼痛他已经感觉不到了,只是不远处的纳雪却看到石桌颤颤的晃了一下。
“王爷。”纳雪慢慢走了过去,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陪着他,晚风吹来,轻轻撩起了她鬓角的碎发,青丝拨乱。
南宫景虹看了她一眼:“我想喝酒,你能陪我吗?”
纳雪点头,她知道南宫景虹的心情不好,不管他有什么要求,她都顺着他的意:“好,我去去就来。”
南宫景虹看着纳雪的背影消失在不远处,但是他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阿奴与他对饮时的狡黠乖僻。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只饮一杯无。
茶能醉我何需酒。
“呵呵,酒是一个好东西。”南宫景虹不觉得说了出来,就像又回到了当日的场景。
“酒,是一个好东西。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南宫景虹看去,是纳雪回来了。
他突然猛地一醒,除了阿奴,他还有她们,纳雪,苏婉红叶,他又有多长时间没有去看她们了,她们……
“好,酒,是个好东西。”南宫景虹接过纳雪手里的酒坛,仰头便喝了起来。
“哎,王爷,这样喝伤身体。”纳雪急忙道,可是她伸出去欲夺酒坛的手却僵硬的停在了半空,她知道此时她不该阻止。
“雪儿,我没事。”南宫景虹说着仰头又喝了一口。
“王爷,有什么烦心事就和雪儿说说吧,不要这么对自己。”纳雪踟蹰地道。
“呵呵。”南宫景虹听到轻笑了两声,这话好熟悉,是他刚刚跟阿奴说的吧。阿奴,她不是阿梓吗?
他突然发现,他对她的理解再也不是那个拿着红笺默默等待的人了,不再是那个消瘦的背影,她已经完完全全的融入了他的生活,不管她究竟是谁。
109初见
“王爷。”纳雪走上前去,将一件披风轻轻给他披上,系上带子。
忽的南宫景虹的手抓住了那双微颤的纤手:“雪儿,谢谢你这么多年的不离不弃。”他突然觉得他需要珍惜的东西好多好多。
纳雪的手轻轻的向外抽着,可是南宫景虹却握的很紧,许久未果后,纳雪也放弃了,她微微低头,不再看南宫景虹,但双颊却已染上了晚霞,艳丽明媚。
南宫景虹看着她一幅娇羞的样子,顿时像回到了最初的纯真时代,真好。
慢慢的他的头也低了下去,双唇开始慢慢碰触到了那温润的芳泽,舌尖一点点的侵占,渐渐地占据了整个空间。
纳雪也有一种要醉的的感觉,不知是不是南宫景虹嘴里的酒气,还是他身上那股子气息,让她晕晕的,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整个身子也酥软了。
忽的她觉得腰间一紧,南宫景虹抱住了她的腰身,他们整个身体都贴到了一起。
“王爷。”
突然得到释放,纳雪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的空气,她第一次觉得空气这样重要,她也第一次觉得夕阳真的很美。
或许是因为这个夕阳之中有他南宫景虹的剪影,或许是因为这个夕阳里有着他们的甜蜜。
南宫景虹松开了纳雪,拨动着她凌乱发丝,殊不知,此时乱的不只是发丝,她的心更乱。她不知道南宫景虹到底心里有她多少。
“不要叫我王爷,叫我景虹。”
南宫景虹幽幽的道着,让那纳雪又是一阵恍惚,她痴痴的叫着:“景虹。”
南宫景虹听了也欢喜的一笑。
“景虹,你说我是谁?我们是怎么相识的?”她突然感到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太不真实。
“傻丫头,你是纳雪,我的雪儿,我没醉。”南宫景虹抚着她的头,可是他心里也忽的一疼,难道他真的要负了她们的一片真心吗?
“我们是怎么相遇的?”南宫景虹嘟囔了一句,他似乎在想着很久以前的事情。
“你当时是烟翠楼里最红的姑娘,纳雪风流。”
南宫景虹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纳雪的时候,那是她也是一个苦命女子,是啊,不是被逼无奈,谁会到那种地方去倚门卖笑。
那时的南宫景虹也是年少轻狂,人不风流枉少年,他也是男人。
“啪!”
初见纳雪时,她很是狼狈,就是因为她不肯接客,正在被老鸨训斥,南宫景虹正好路过她的房间,而她却是被一鞭打出门。
她一头散发遮住了半张脸,可是南宫景虹却见到了她那决绝的抗衡之意,这让他顿时想起了一个人,江梓兰。
她也曾在父亲的压力之下,倔强的不肯低头。
这样他便再也不能不管,他一把扯住了再次抽过来鞭子,救下了纳雪,可是他的手也被鞭子抽出一条红印。
纳雪抬头看他,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之中充满了感激,但也没有怜乞。
老鸨看了一眼南宫景虹,本想发火,但是见他一身的锦服,还是满脸堆笑,她向怀里收了收鞭子道:“大爷,对不住,来,您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我保证……”
110 刺杀的主角
纳雪抬头看他,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之中充满了感激,但也没有怜乞。
老鸨看了一眼南宫景虹,本想发火,但是见他一身的锦服,还是满脸堆笑,她向怀里收了收鞭子道:“大爷,对不住,来,您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我保证……”
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南宫景虹打断了:“不必,我就要她。”他紧握鞭子的手一松,老鸨也一个踉跄,她有些诚惶诚恐地道:“大爷,她……要不你再换一个姑娘好吗?”
老鸨记得就因为她的不配合,她已经走失了很多老顾客,今天她不想再失去这条大鱼。
“我的话你不明白吗?”南宫景虹皱眉问。
“是,是,是。”老鸨不好在说什么,只告诫地看了纳雪一眼,带上门出去。
南宫景虹慢慢走向前去,想好好看看她,可是他刚走到离她一步远处,突然一枚簪子向他飞来,他很是一惊,避到了一旁,吴清却没有他那么客气,顺手把簪子原路打了回去。
“噗”
簪子准确无误的射进来纳雪的肩胛骨处,痛楚不言而喻。可是吴清却没有罢手,他又忽的上前将她的手臂反向拧到了身后,一阵疼痛让纳雪很快便疼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吴清和南宫景虹正冷冷的看着她。
“你醒了?”南宫景虹问道。
纳雪看看她却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要刺杀本王?”南宫景虹继续问道。
此时纳雪才抬眼看了看他问道:“你就是那个端王爷?”
南宫景虹不解的和吴清对视了一眼:“你知道是我?”
纳雪摇头:“不知道。若我知道,我知道……”纳雪说着却说不下去了。
“你知道了又怎样?”
“你知道这是谁开的吗?这里的幕后老板就是梁相梁峙博。”纳雪说到梁峙博时口气里充满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