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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崖边的阿九闻言飘了过去,平台不大,裴流觞只好揽住她的腰身。
结界么?阿九想起自己莫名其妙穿越昆仑丘结界的情形,使劲一跺脚,眼前光芒闪过,两人果然回到了迷宫之中。
然则此刻的迷宫与半柱香前已是大不相同。
作者有话要说:正在小修
嘿嘿不好意思
、尔虞我诈
从空中楼阁瞬移到仙踪林,独孤夜便替自己泡了一壶好茶,闲适地倚在紫岩边,下起棋来。
不多时,他状似不经意抬头,瞧了瞧空中淡淡的浊气,低头抿了一口茶,继续下棋。黑子夹杂指间不及放下,他便蹙了蹙眉头。左手往棋盘上一抹,禁地内的情形便展现在眼前。他兴致盎然地望着禁地大门附近徘徊的一男一女,指间一捻、一抹,棋盘恢复如初。然则,他现如今的心情却是两样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一番布置,最弱的环节便是逍遥山的名声。先不论他二人如何能破了结界返回,但这份魄力和运道,或许逍遥一门的名誉便着落在他二人身上了。
他将棋笥搁置一旁,自言自语道:“两位仙友顺着泛有黑色光泽的青砖走,尽头处便是出口之一。在下请两位瞧完戏后,看我收完棋子便自出口迅速离山。”
裴流觞和阿九原本在禁地入口束手无策,耳边突然响起那个萧萧似林间清风的声音,阿九便沉不住气:“二师兄,这,这说话的似乎是独孤掌门!”
裴流觞眉峰稍聚,对着空空如也的甬道沉声道:“独孤掌门雅兴不浅。”
独孤夜苦笑一声,不答反问:“招摇山后,紫竹飒飒。潮音洞中,福祸相倚。两位不知来自哪个名门,托词与缥缈山下,将独孤一阵好骗。”
闻言阿九抓住裴流觞的手,忍不住冲他吐吐舌头:“二……玉郎,独孤掌门真是厉害!不忙着给朱砂夫人修补魂魄,却在一旁窥视我们。”指尖却在那只大手掌心划来划去:怎么办?
裴流觞依样画葫芦:一切有我。心道:这独孤掌夜果然名不虚传,这么短时间便将山上众人底细查探得一清二楚。却不知他如此费尽周折,所图者为何?难道紫竹林潮音洞的各位仙长所言非虚,独孤夜已经堕入了魔道?
当下沉声道:“你最好一语中的!”
“我时间不多,你只须记得,若不按我的去做,阵法一旦启动你身边的这只小狐狸,便没得活了。”言辞淡淡却咄咄逼人。
阿九便觉独孤掌门话音一落,手被二师兄捏得一疼,以为二师兄害怕了便嚷嚷道:“独孤掌门啊,您老人家果然修为非凡,既然能勘破我二……我夫……夫君设下的阵法,便是说技胜一筹咯……然则您老人家便不顾及门下弟子生死了么?我相信我家玉郎有这个能力,在你动了我这只小狐狸后,他也能逐个找那些散入禁地中葛衣人的晦气。”
裴流觞被她夫君来夫君去,说得很是开怀,拉着她一边前行,一边赞道:“夫人所言甚是!”这甬道中不时有光芒扫过,仿佛有千百人动用灵力般,委实诡异了些。
甬道四面八方传来独孤夜涩涩的轻叹:“仙友误会了,我门中弟子么——他们既已入阵,便没有想过要出来。。。。。。我这阵法一活,便是针对妖魔鬼族的无差别炼化。原本我能操控着避开某些妖物,然则此番有一人,我须得倾尽全副心力,顾此失彼之下难免殃及姑娘。”
“哦?不是小狐狸么?”阿九调皮应道,转而对二师兄指了指另一侧的甬道,在他手心划了几个字:那边有人。
“实话说与两位,不消盏茶功夫,便有邪魔外道入禁地,独孤门下弟子已在阵中待命。我只恳求两位将待会儿所见所闻不偏不倚昭告天下,如此我逍遥山一门便感激不尽了。”
裴流觞面色一沉,道:“我不信任你,独孤夜!”
阿九一听止步嚷道:“是啊,是啊!还有那么多人在禁地里面呢!他们要被坏蛋杀了怎么办?”
“这个在下自有安排。这禁地乃上古异宝,拥有不可思议之力,能造就一切万物,也有惊人之毁坏力量。里面所有奇异空间便如我心中棋局,坐隐手谈,只在我一念间。我早设下珍珑之局,善弈者方能脱出方才你们所处空间,进入仙友眼下所处险地。其余诸子便会游赏数日后安全离去。”
“真的假的?那你不是比我……恩……掌门还厉害?”
“他们来了。”空中传来独孤夜萧索至极的声音:“时不我待,独孤便赌上一赌吧。”话音一落,裴流觞和阿九面前一块青石扭曲竟化作一面铜镜,镜中所见一位男子黑色长发,随意的披在背上。一身麻布葛衣,自有一股飘然出尘的味道。
裴流觞与阿九对望一眼:独孤夜?仙踪林?
便在此时铜镜里仙踪林的皑皑浓雾中,渗入了一丝丝紫、黑、绿的浊气。
“独孤掌门,便是如此迎接老朋友的么?”林外一人踏竹而来,全没将仙踪林的阵法机关放在眼里,不过阿九瞧着他被三昧真火灼烧去的一截衣衫下摆,有些忍俊不禁。那人便如阿九在书里见过的将军般,目光犀利威武壮硕。此时他与独孤掌门好似倾盖如故的老朋友般,执了他手边的茶壶一骨碌灌了下去。而后放下茶壶砸吧两声赞道:“仙踪玉露泡出来的曲尘心,就是解渴!”
独孤夜眉梢微挑,谦逊道:“过奖过奖。”随意置下一子,抬眼道,“只相柳先生一个人进来么?”
相柳?裴流觞传音道:“歌儿可曾记得此人?”
阿九闻言茫然地摇头。
那被唤作相柳的豪气干云一笑:“独孤掌门阵法精绝,我如何敢让麾下儿郎们自取死路,都在外间候着呢。”说罢,随意取出白子一枚掷于棋盘,立即将整个局势逆转。他摊手道,“独孤掌门,这便领路吧。待大事一了,相柳愿陪掌门杀几个回合。又或者,那时候尊夫人补全魂魄后,红袖添香,掌门说不得会嫌弃在下这个臭气哄哄的男子了。”
阿九见独孤掌门边收棋子入笥,边笑道:“我还想着说,能不能就着仙踪林鄙陋的阵法机关,折损先生几个卒子呢。却不料先生竟风雅如斯,孤身进林。不知里蜀山的魔神,如今可好?”
相柳面露感激的笑容,拱手道:“劳独孤掌门挂念,神君大人安好。只待掌门这东风一吹,大人便能君临天下了。到时候您自然居头功!”阿九见他面色和煦,眸中却冷厉非常。便凑近裴流觞附耳道:“这个相柳是个坏人。”
裴流觞传音道:“岂止是坏人,若我所料不差,此人便是里蜀山魔神座下的军师。”
“里蜀山?!”阿九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切齿道,“这么说来他就是毁了桃源的大坏蛋!我要杀了他!”声音透出一种嗜血的味道。
裴流觞见她眸色转红,手腕上菩提子哗啦啦碰响,剑指点她百会穴,低叱一声。阿九浑身一激灵,眸中红色便如潮水退去,俄顷眼神又清明如溪流。她回过头迷茫地望着他:“二师兄,你吼什么呀?耳朵都被你震聋了……”
他拉过她的手,将两指搭在她的命门处,淡淡道:“继续看。”
相柳这时正帮着捡回白子,叹道:“独孤掌门,这里毕竟是你的地盘,能否赐在下一根救命稻草呢?”
独孤夜听而未闻地收拾着最后几颗黑子,不置一词。
相柳不以为意,不紧不慢道:“思来想去,独孤掌门最着紧的莫过于尊夫人了。便请将夫人栖身的灵球赐予在下吧。若诸事顺遂,最迟今日子时,尊夫人也用不着这破玩意儿了。”
上次里蜀山传信来说,魔神觉醒只需要最后一部分精纯的灵魂,便能觉醒。便在相柳设计下有了这次逍遥派开启禁林之事。他曾允诺,事成之后会将以魂补魂的秘法告知独孤夜,并分出一部分这次搜集的仙道魂魄与他,这样朱砂就能补齐魂魄,脱离灵球的控制,与独孤夜朝夕相处了。
当日独孤夜便是三声冷笑:自己若有心如此,用得着里蜀山的补魂秘法?今日再度听到这个笑话,他依旧笑得真诚:“先生高义,独孤夜这便唤出内子致谢。”抹下额间朱砂,掌心摊开却是灵球,“朱砂,出来吧,你不是一直想当面谢谢魔神座下军师相柳先生么?”
裴流觞听得出,这是独孤夜故意漏话给他。他只疑惑堂堂逍遥山掌门独孤夜,为何会与里蜀山的沆瀣一气。看他二人言语间刀来剑往,莫不是独孤夜因何人何事受制于里蜀山的?看这架势,里蜀山的似乎不太信任独孤夜啊……
那厢阿九闻声颤了颤,这个相柳好毒!若传说确实,那灵球便是朱砂唯一的寄主,若独孤掌门不听相柳的话,他一怒之下毁了灵球,那朱砂也活不成了。在路上便听二师兄说,这个独孤掌门乃是个痴情种子,朱砂要死了,他估计也要疯掉。
烟雾一晃,一个着了明紫琉璃纱的女子款款现出身形,朝着相柳盈盈一拜,婉转道:“相柳先生义薄云天,朱砂感激不尽。”转身自独孤夜手中取过灵球,呈于相柳道,“托先生吉言,朱砂不日将脱此藩篱,这东西便赠予先生权当做个留纪念吧。”
相柳接过灵球辨认无伪后收入袖中,拱手笑道:“独孤掌门实乃信人!如此我们便加紧动作吧。”
独孤夜将棋笥盖好,牵过朱砂的手,晴和的面容光彩照人:“茶也喝过了,戏也演完了,这便散吧。先生请!”
相柳道了“不敢”,跟在独孤夜身后往仙踪林外行去。心中对独孤夜酸腐的几句话,甚为着意。咀嚼几番,品不出可疑的味道,只好作罢。
禁地内裴流觞道:“歌儿,你先出去,我过会儿便出来。”
阿九默了一默,皱眉严肃道:“二师兄,我不想出去,我要找那相柳报仇!再说若他们所言不差,这次定然来了许多妖魔鬼怪,我留在这里还能杀几个。便是路上遇到的魑魅姬等一干鬼族也定然来了,你忘了么,禁地内好多仙友不知大祸临头呢!”
裴流觞面色凛然,眸中黑云翻墨:“听话,独孤掌门既然勘破你的真身,又云启动阵法后,你无幸存之理。定然是这禁地内有针对非人非仙的阵法。你听话,先出去,我稍后便出来与你会合。”
阿九猛地抬头定定望着他:“二师兄我是不会出去的,你也听到了,那些坏人都来了,我要报仇!”
裴流觞叹了口气,爱怜地揉揉她的脑袋,托着她的下巴道:“歌儿,这事由我来做。你只要平安地就好。你带好菩提串子乖乖躲远些,我一出来就去寻你。”
她也知道自己本事不济,跟在二师兄身边只能添乱,便嫣然笑道:“好吧,我听二师兄的,但是你别让我等太久哦。”说罢起身便没了影儿。
裴流觞心中略微一愣,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时不我待,便循着方才她指的甬道行去,倒要看看那边有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投壶博弈
阿九原本是想跟二师兄开个玩笑,在回应他“好吧,我听二师兄的”同时,便掏出诛仙扇拢在袖中,尽力模仿甬道中泛着青色光泽的砖石那种颜色和感觉。诛仙扇通灵释放出的毫光将她裹起来。这毫光仿佛与这空间有种情投意合的默契感,顷刻间她似乎隐进了墙壁当中,还能自由穿行。
她没有料到自己这个小把戏竟然轻松将二师兄糊弄了过去。半柱香后,她确定二师兄已经走远了才现出形来。诛仙扇已经变回普通绸扇大小,她在天权禁林渡劫后,这柄扇子便有些不同了。颜色艳红,扇体当中就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非常的漂亮。
这会儿她疑惑地翻来覆去看着扇子,喃喃道:“怪了,方才为何觉得这扇子仿佛与墙壁很亲昵的样子?”“唰唰唰”左右扇了几下,撅着嘴道,“我才是你的主人哦,不许偷偷跟别人好,我会吃醋的!”
正喃喃自语,青色的砖石陡然亮了起来,在一阵阵令人耳鸣的“扎扎”声中,砖石变成了无数大小不一的青色四角壶。上不着天,下不离地,就这么悬在无尽混沌虚空之中。阿九此时便被困在当中一个四角壶里,四周是一片青色的柔和光晕。
四角壶方一成型,从壶壁上旋即腾起一道青色的弧光,伴随着“嗡嗡”的闷响朝阿九迎面而来。那颜色仿佛攫自若水中最清澈无瑕的一滴水,荡漾着晶莹的青色波光。阿九见猎心喜跑上前去,那弧光便从她身上“嗡嗡”扫瞄而过。电光火石间,阿九仿佛浸在了万年玄冰之中,三魂七魄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使劲儿往虚空里拔。
阿九大惊浑身灵力涌入诛仙扇,扇子迎风长到三尺来长,扇面耀出艳红毫光,将那青色的弧光逼退身外三尺出。她才自看起来美丽实则恐怖的青光中脱身。然则那青色弧光仿佛有灵性般,遇强则强,碰到诛仙扇的阻碍竟兴奋地“嗡嗡”作响。一股更强大的压力从弧光上传来,将诛仙扇红色毫光罩住的空间堪堪压近阿九身体一尺。
她从未遇到过如此情形,只好将所有灵力全数催动。一声爆裂的震响,弧光青气大放直接搅碎了诛仙扇布下的仙障,渗入阿九体内。不过一个回合她体内仙灵力便枯竭了,因周身半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