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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原本到嘴的话,又被吓了回去。惊叫一声付下身子抱住开明兽:“二师兄,救命!”等她与陆吾熟悉后,又早将此事的疑惑抛之脑后了。
陆吾嘴里咬着桃儿,哼哼唧唧道:“神女不是常唤帝君觞哥的么?”身后孔鸣与裴流觞并行,他摸着下巴做高深状:“神女,天之九部,去瑶池抓鱼?”裴流觞掩嘴咳了咳:“嗯,这迷宫甚有风情……”
孔鸣:“……”
阿九:“救命啊!你跑慢点行不行啊……”
不多时,方才三人一兽驻足的甬道壁上,穿越出一头相貌狰狞的凶兽,猩红的舌头一卷,将地上一颗仙丹吞入腹中,意犹未尽地四处嗅了嗅,往甬道一头追去。
“小狐狸,你有没有觉得这条道我们走过一回了?”孔鸣跟着陆吾跑了半晌,神色间有些疲惫。他伤势太重,方才一番作为也只能暂时压制,要彻底根除,得有些功夫。偏偏他不肯听阿九的劝,一同坐在陆吾背上。
“啊,有吗?”阿九讶然道,“小陆,你觉得呢?”在个把时辰里,阿九惊讶地发现,陆吾魁梧雄伟的外形下,实则拥有一颗善感纤细的心。一人一兽不多时已经相当有话题了。她还常伸手在它脖子下挠挠,乐得陆吾几次想扑倒打几个滚儿。裴流觞瞧在眼里,觉得提议送神兽的的尚月愈发地精明能干起来。自己离开这许多年,他能将一众神将治得服服帖帖的,看来,可以做决断了。
但凡陆吾提及隐讳话题,裴流觞便可劲儿地咳嗽。陆吾也算仙格超凡,渐渐从裴流觞的咳嗽里,悟出了两人或许闹了些别扭,难怪帝君如此紧张,便挑了些安全的话题,拯救帝君啼血的嗓子。
裴流觞虚拳掩着嘴咳了咳:“你要问她,估计我们走到大荒变沧海也出不去。”这里的通道很是奇怪,若灵力稍有逸散便会立即被甬道壁吸收。方才他洗蟠桃时的玉露便是如此,还没接触地面便被吸了个精光。遂沉吟道,“这情形,让我想起了扎入地底的树根,吸取养分的道理来。”
闻弦歌而知雅意,与聪明人说话便是轻松。裴流觞点了点,孔鸣闻言便眯了眯眼睛:“你是说这个迷宫是神树的根部?”
“神树底部乃是盘古之心,冠部便是……天庭!”阿九曾在道藏里瞧过,拍手道,“我知道路!”
“你确定?”说罢,裴流觞倒吸一口凉气,捉住阿九的狐狸爪子,皱了皱眉,抬手便将她的指甲修了个彻底。
孔鸣望着她委屈的模样,安慰道:“过几日便长得好了,届时,你将指甲修做九齿钉耙样,更具杀伤力。带路吧。”顿了顿又道,“我们走那边?盘古之心还是天庭?”
裴流觞:“天庭!”
阿九:“盘古之心!”
两人异口同声,孔鸣摇了摇头。阿九肃然清了清嗓子:“我是妖怪,怕玷污了九重天上的门庭。”
裴流觞面色难看,知道她是潜意识里抵触,恨铁不成钢道:“道藏说‘盘古之心’是能通过的么?”
“呃——”阿九神情一窒,颓然挠了挠陆吾的脖子,示意它往上走,口中嘟囔道;“先说好,我门出了神树便要立刻离开天庭!”
一路不知道破了多少机关阵法,降服了多少守护兽。游刃有余如裴流觞,也是闹得灰头土脸。不知是三人一兽动作太大,抑或是别的缘故,这神树竟震颤了好几次。待三人一兽出得迷宫,才发现这里正是神树树冠。
不愧是天庭,仙瑞之气极盛,飘渺烟霞中可见宫阙万间。孔鸣纳罕地瞧了瞧她撇嘴的样子,奇道:“小狐狸你来过?”
阿九跳下树冠,嫌弃道:“不曾。”
“大胆孽畜……呃,帝君?!”阿九抬眼便瞧见一员赤发绯衣、赤甲跣足,手持钺斧的天将,朝着裴流觞恭敬地拜了拜,眼睛骨碌碌往自己身上打量。
“天遒?你为何在此?”裴流觞侧身挡在阿九身前,阻了他的视线。可天遒甚是执着,偏着脑袋非要瞧个究竟,口中回道:“帝君,你上回一走,玉帝大动干戈,司战的十二元士被玉帝派去修撰无字天书,我等四人便领了守护神树的闲差,今日由我当值。帝君,尚月仙使传话说,您,您要退隐?这不是真的吧?我等除了你,谁的话也听不全的!”说话间,一挥钺斧,太玄煞气吹得三人一兽不得不避其锋芒,侧了侧身。
“神女!您老人家为何幻作魔狐元神戏弄我啊?”天遒目的达到,终于瞧清楚帝君身边的女子了。
这是第二个人(兽)唤自己“神女”了,可自己明明是一只魔狐啊。当下擦了把汗:“你好,你好!”此时不是追究称谓的时候,都知道天上一天,人间一年。这会儿,还不知道里蜀山里的风哥哥等人如何了呢!
裴流觞淡淡插话道:“玉帝便是派你们擦雕栏玉砌,也得一丝不苟。以后,你们行事多听听尚月的意见。我有事,需下界一遭。”说罢,引着两人转身消失了。
“那尚月仙使说的话,可是当真?帝君,您。。。。。。”天遒对着仙气云霭顿了顿脚。
“那我呢?”陆吾“嚯”地起身,“我怎么办啊?”
“你?陆吾兄,过来坐坐。”天遒拿着钺斧顶了顶头盔,“咱哥俩也有些日子没见了。聊聊,聊聊!你方才与帝君哪儿去了?你们在哪儿找到神女的?她老人家咋就被贬谪成了魔狐呢?帝君与神女这回没再闹别扭了罢?另外一个老拿眼睛轻薄神女的火凤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听说千里眼顺风耳兄弟说,下界闹翻天了,你遇到啥好事没。。。。。。”
陆吾:“呼噜——呼噜——”
驾云下界间,裴流觞打量了一番阿九,似笑非笑道:“我方才与天遒说话时,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啊。”
“没做什么?不会吧,我方才听见诛仙扇芒挥动的声音了。”
阿九瞪了一眼闷笑的孔鸣,冲裴流觞讪讪笑道:“真没做什么。”
“让我猜上一猜,唔,你是不是在神树上刻了‘楚天歌到此一游’了?”
“呃。。。。。。”阿九心虚地撇开眼,腹诽道:别人脑后长反骨,二师兄,你脑后却长眼睛!
“歌儿,你用不着再刻的。”
“啊?我不过刻了一回,哪里就是‘再’了?”
裴流觞不语,加速坠下,阿九非要讨个说法跟了去,孔鸣望着他俩的背影,又抬头望了望天上,默默驾云追了上去。
、撼世天劫(三)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将又一大弯绕了过去,这章恐怕有些枯燥,却是不可少的过渡。但愿童靴们不要被绕晕O(∩_∩)O~
然后,明天回复姑娘们的留言哈。
一路任阿九如何磨牙,裴流觞也不肯启齿。到得后来,阿九也只得悻悻转头,就这么嘟着嘴离开了三十三天。
“孔雀,步六狐天一日不离开里蜀山,我们就没法救出风哥哥和问天羽他们。如何是好?”阿九望着脚下淡淡的青绿湛蓝,那是人界的山川湖泊淡淡轮廓。
孔鸣复杂的望了她一眼,在她察觉前,凤眼又荡漾起盈盈波光:“他一直不愿离开里蜀山,要么是本身觉醒后神通还未圆通,存在瑕疵。要么,就是没有足够分量的物事值得出手。”
阿九打蛇随棍上:“如此说来,我若把诛仙扇往大荒某处一扔,就能将他引出里蜀山?!”
孔鸣还未回她,三人便被空中偶尔飘过几丝淡不可见的黑气引去了目光。目聚灵气看去,不知何时,脚下除了三人所踏七色祥云,四面都是一团团稀薄的黑色雾气。愈接近人界,雾气愈浓,翻滚波动,犹如活物般蠕动,微腥的空气中散发着阴邪寒气。
一直不做声的裴流觞摄过一丝雾气,在指尖捻了捻,沉声道:“蜀山有变。”见阿九目露茫然之色,轻轻道,“蜀山方向的恶灵体最多,气息也是不稳。我们离开之后,怕是有事发生。”
阿九忘记了自己还同他赌气,面色苍白:“风哥哥他们,会不会,会不会……”
“不会有事的。”裴流觞和孔鸣异口同声。阿九知道这安慰全没一丝根据,将一身灵力催至巅峰,转眼便消失在两人眼中。她这是催动了真元,能骤然将一身修为强行提升,却会在之后因此灵力衰竭,一招不慎闪了灵根也是有的。
一念至此,两人加快速度往西南飞掠,两人神通不凡,不多时便瞧见了她的影子,只身边多了几人。
“铭轩!”裴流觞大是欣慰,“你们出来了?大长老和三长老可好?嗯,修为精进了不少,连匡逸辰也修入真仙了?”
苍铭轩朝孔鸣拱了拱手,方涩然道:“二师兄,我们出来了……五人。说到修为,师弟委实惭愧得紧。若有可能,我们即便困死井中坐井观天,也好过……”原本倜傥的形容,竟在几十年里染上风霜,他面色甚是苍白,“二师兄,我是师门的罪人。”
裴流觞一震,几步走到他面前:“铭轩,你的意思是说,除了那边的云悠扬、陌纤尘、风临梦、匡逸辰和你自己,另外两个弟子,甚至是两位长老都没能出来?”
苍铭轩抹了抹心力交瘁的脸,缓缓道:“二师兄,你们不必去蜀山了,我们先找个地方,我有事要同你商量。”行止间,全没了往日的生气,仿佛眼前乃是垂暮的老人,看得裴流觞一阵难过。
一行人随意寻个山头降下云头,因各担了心事,反倒是孔鸣发现一处荒芜的山神庙,招呼众人进去歇脚。
方坐定,裴流觞定定望着苍铭轩的眼睛,沉声道:“铭轩,你仔细同我说。这位乃是当日救走楚天歌的仙友,不是外人。”
苍铭轩打起精神,同孔鸣见礼。转眼脸色十分难看地耷拉着头,目中涌出不尽的痛楚,抬手布下结界将三人笼入,以防声音泄露。他声音有些低哑,缓缓道:“九井,九界,原本便是我昆仑丘的仙牢。一旦进入,不论神仙妖魔,需得修行入神才能破出井外。否则只能万世轮回,永禁其中。”
裴流觞若有所思:“仿若天权禁林。”
再次剥开血肉,重新面对那段过往,痛苦没有一丝缓和的气息。心碎的声音随着脉搏一起跳动,身体的每一条经脉都在痉挛抽搐。苍铭轩擦了把脸,续道:“非井中生灵,一旦进入会被剥夺肉身灵识,从头修炼。我们当时在最上一层便被夺了肉身修为,元神寄存在一些花草动物身上。眼看着连最后一丝神智快要泯灭之时,两位长老赶来,以本身修为发动禁咒,逆天之功也仅能将我等五人送出。含婵和封胤因修为低已然化作木石。长老们已经,已经魂飞魄散了。”
说罢,默默地望着二师兄的背转过去的身影。
裴流觞默默地站着,静静地望着秋日肃杀的残阳,地上拖着凄凉,悲伤的影子。他望了望另一边与匡逸辰等人围坐在一起的纤弱背影,低声道:“不要告诉她这些。”
孔鸣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此事定与阿九有些关联。那厢,苍铭轩点了点头:“我已嘱咐过弟子。只是,我还有一事要请二师兄解惑。”
裴流觞听苍铭轩说得郑重转身朝他望去,正好对上他凝重的目光。心中不知为何,紧跳了几下。“何事?”
苍铭轩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缓缓道:“二师兄,楚天歌,她与魔神步六狐天,是不是有私交?”
孔鸣怔了怔,望向裴流觞,见他面色不动,一双眼平静无波,才放下心来。
“你听谁说的?”
“四师兄和大师兄门下弟子,他们回山后如此禀告的。”
“这么说他们出了里蜀山了?”裴流觞有些松了口气,只是又被苍铭轩接下来的话震住。
“大师兄他,同九大门派的掌门掌教拘禁在里蜀山。四师兄他们能出来,全仰仗四师兄的一个故人斡旋。”
“谁?”裴流觞凌厉的眼神就像飞剑一样闪着寒光,直盯着他的眼睛。
苍铭轩恍若未觉,一字一顿:“鬼后魑魅姬。”
裴流觞和孔鸣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隐忧。
“二师兄,师尊已经将楚天歌和四师兄的事情禀告了掌门和另外虚明、清明、观明长老。只是,大师兄门下十个弟子有九人都众口一词,说楚天歌与步六狐天有关联。”
当下将事情始末言简意赅说与两人。
和阳和风皓庭等人被拘禁在里蜀山内城。某日鬼后魑魅姬施了手段将他们放出,那时方知魑魅姬乃是和阳旧人。
和阳自小便能看见灵体,为此饱受惊吓。魑魅姬原本叫做阿灵,是个涉世未深的孤魂。和阳曾救过她三回。她那时性子甚是怯弱纯善常被同类奴役欺凌。她法力低微又事事好奇,有一回差点被路过的茅山道士收了。
后来,她突然不告而别,一去杳无音讯,他也上了昆仑丘。他没想到,再次相逢画中之人竟然成了三界臭名昭著的鬼后魑魅姬。魑魅姬念及旧情,将他们劫出囚牢,并告知离去的路线。
临别,她迟疑再三,还是告诉众人要当心昆仑丘弃徒楚天歌,说魔神步六狐天乃是九尾一族,与楚天歌有暧昧之情。
只可惜,通道前殿后的风皓庭同和阳被巡逻魔将发现,警讯烟火冲天而起,他们被围住。风皓庭果断地将和阳踹入通道,然后毁了传送阵。
由此,阿九说和阳是鬼王的事情,不攻自破。阿九说曾见他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