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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咱们一同去见母后吧。”说着,扶了慎言往前走,谨言故意落在了后面,没有跟紧。
心里却想着,为什么大姐没有把二姐也请进慈宁宫来呢?二皇子跑了,皇贵妃娘娘不知情况如何?一会子得想想办法,去长寿宫一趟才是。
皇后正与大夫人说话,却连看也不愿意看夫人一眼,给大夫人看了坐,却让夫人立在一旁,谨言进去给皇后行了礼,皇后看她的眼神很冷,像冰刀一样刺向谨言,谨言心知那是因为公孙家的缘故,遂不以为意,等皇后半晌才说了声平身之后,她便自动自发地站了夫人的身边。
夫人却命人给夫人和谨言设了坐,谨言也懒得管皇后那刺人的眼眸,扶了夫人坐下。
枯坐了几个时辰后,外面哭灵终于开始了,皇后率先起了身,带着大夫人,顾慎言还有一帮子的宫人往长生殿里去。
还在路上,皇后便泪流满面了。离长生殿不远的拐角处,长廊里,迎面走了一群人,谨言抬眸看去,正是皇贵妃娘娘,她身边跟着的可不就是顾默言?
两方人走近,皇贵妃娘娘还是上来给皇后行了礼,只是态度却不那么恭敬。
皇后只是在鼻间哼了一声,转头就往前面去了。
谨言看皇贵妃的脸色很不好,比之第一次见时憔悴了许多,怕是在担心二皇子的安危吧。
顾默言倒是变化不大,仍是一脸的冷清,目光只是在触到谨言时,微缩了缩,似是有话要讲,却无从开口,只好对谨言眨了眨眼。
谨言于是放慢脚步,故意走到队伍的后面,顾默言松开了贵妃娘娘的手,尽量也放慢了步子。
夫人看了谨言一眼,目含笑意,自己随着队伍往前走了。
谨言走近默言,悄悄碰了碰她:“二姐姐可还好?”
默言牵了她的手,脸上仍是冷清清的,却在谨言手心里塞了个小纸团,谨言忙将纸团夹好,暗中收入袖袋。
长生殿里,白压压地跪了好多前来吊丧哭灵的大臣,男女各分一边,谨言快走几步,扶着夫人也在人群里跪下了。
大相国寺的和尚们开始念往生经,一干大臣扯了嗓子在嚎,哭得那是个肝肠寸断,比死了自己亲爹还伤心。
这边女眷们也是大哭着,谨言没见过皇上,对那位病了很久才死的皇上没点印象,当然哭不出来,倒是一干的宫妃嫔妾们真有哭晕过去的。
唉,有的还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从此后要孤寂地老死宫廷,能不哭嘛。
几千号人哭,加上几百个和尚在唱经,一时长生殿里嗡鸣一片,谨言怕夫人受不了,尽量挨近夫人,让夫人的身子可以靠着自己一些。
足足跪了四时辰,中间也有宫人拿了饭菜来,都是冷的,夫人怎么也吃不下去,谨言强劝着,才用了一点点,到了晚上,天气越发的寒冷,夫人终于支持不住,浑身发起抖来,一探额头,正在发热,谨言急了,爬到前面去找顾慎言,结果哪里还见得到皇后和她的身影,想是慎言怀有身孕,皇后带她回宫歇着去了吧。
谨言急着又想要去找顾默言,皇贵妃娘娘看着在宫里还是有些势力的,又是公孙家的亲戚,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才爬几步远,一位宫装嬷嬷便走了过来,一鞭子打在了谨言身上:“皇上殡天,你不事哀恸,却在此扰乱秩序,是为大不敬。”
谨言被抽得背上火辣辣的,抬眸看她,有些眼熟,似是皇后宫里的嬷嬷,心里便很是诧异,皇后虽然不待见自己,但自己毕竟是个三品诰命,这位嬷嬷就算品阶再高,也无权打自己吧。
见谨言看着自己,那嬷嬷眼露凶光,扬手又是一鞭要打下来,谨言眼疾手快,手一抄,便将她的鞭子抄在了手里,就势一拖,那嬷嬷便摔在了地上。
跪在一旁的几个贵妇见此情景,忙移开了些,以策安全,谨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站了起来,也不管那嬷嬷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快步向贵妃走去。
皇贵妃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正使了嬷嬷过来,谨言便对那嬷嬷道:“求嬷嬷想想法子,我家婆婆病了,很厉害啊,求您请个太医来吧。”
那嬷嬷见了便问:“可是北靖侯府的?”
谨言忙点头,那嬷嬷便挥了挥手,叫了两个小太监过来,帮着谨言去扶夫人,但人还没走出跪着的人堆,那边就又来了一行宫人,为首的直奔谨言而来。
“听说北靖侯夫人病了,太子殿下派奴婢来请夫人和少夫人去乾清宫休息。”
谨言听了一怔,为什么不是去慈宁宫,或者东宫也行啊,那里至少有顾慎言在,乾清宫可是皇上的寝宫,这……与礼不合啊。
见她迟疑,那嬷嬷又道:“太医已经等着了,少夫人,夫人看来病情严重,得赶紧医治才是。”
谨言看夫人已经晕过去了,没法子,只能跟着她们走了,那边后贵妃的嬷嬷想拦,却因品阶低了好多,如今又是太子主持国事,到底没有开口,悻悻地退到了一边。
跪在地上的贵妇们冷眼看着这一切,等谨言她们一走BBS.J O o yO o·NEt,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先前冷落北靖侯家的人也开始糊涂了,明明皇后娘娘很不待见这两位,但太子殿下却是照应有加,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进了乾清宫,夫人立即被带到了某一个殿里去了,谨言想要跟着去,却被那嬷嬷挡了下来:“少夫人尽管放心,会有专人服侍北靖侯夫人的,太医乃年轻男子,夫人去了有诸多不便啊。”
谨言无奈,此时也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她们安排了。
“少夫人跪了多时,不如去后殿先歇着吧,奴婢去给您弄些点心粥品来,你好好休息休息,明儿还要继续呢。”说得很体贴的样子,谨言只好跟了她绕到了后殿,这里有一张大大的龙床,殿里烧着香,淡淡的桂花甜香,坐在边上的小榻上,谨言终于有些撑不住了,眼皮一沉,竟是靠着榻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闻到一股檀香味,有人在轻抚着她的脸庞,谨言拼命地想要睁眼,眼皮却如坠了千金重物一般,怎么也睁不开,接着,感觉那人将自己轻轻抱起,放在了柔软舒适的床上。
侯门长媳 第一百七十四章
朦胧中,感觉那个人帮自己盖了被子,谨言扭动了下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良久,只感觉鼻间那抹檀香一直未散,似是就在身边,又似在伸手触摸不到的地方,谨言翻个身,一脚踢掉了被子,她原就是个睡觉不老实的,总喜欢抱着被子睡觉。
坐在床前的人久久凝视着睡梦中的小人儿,偶尔她一动,他就有点心慌,怕她醒来后会用生疏的眼光看自己,他很不喜,虽然很想将睡梦中的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但他还是忍住了,她是不同的,从第一次在佛堂里见到她起,他就知道她是不同的,不能用对其他的女人那样来待她。
她是狡赖如狐的小狐狸,看似爽直亲和,却最是倔强如牛,他想要的不是她的身子,他想要的是她的心,所以,他不能随便对她,不能对她不敬,更不能亵渎她,就算自己贵为太子,不,如今已是一国之君,最高权益的皇上,也不能不顾及她的意愿去侵犯她丝毫。
看她又把被子踢掉了,他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原本阴柔的俊脸变成灿烂了起来,若是谨言醒来看到,一定会被他的笑容震到,那里竟然藏着心满意足后的小小幸福,他竟不知,自己的这份感情竟然有点点卑微,对,卑微,这个词他曾经以为一辈子也不可能用在他的身上,他生来高贵,自小便养尊处优,从来都是别人在他面前表现卑微,但只有在她面前,他会有这种感觉,自她第一次用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注视自己时开始,他就有了这种感觉。
她是顾府的一个小小的庶女,但他从未在她眼里看到过自卑,她一直就是那样地自信洒脱,那样恣意放纵,靠近她时,他阴霾的心里就被照进一道绚烂的阳光,温暖了他冷冻多年的心,他很想要得到她,但她眼里却没有他,被她拒婚,让他第一次有了挫败感,但他没有逼她,他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敌人,他必须隐忍,于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了公孙淳。
无数个夜里醒来,想着她那一刻也许就在公孙淳的怀里,他就恨得咬牙切齿,那个人,不止是他的对头死敌,更抢走了她,所以,他曾发誓,今生都不会放过那个男人。
将谨言抱在怀里的被子轻轻扯出,又温柔地盖在她身上,看看沙漏,已是子夜时分了,明日,大臣们就在拥他登基,他便要坐上地位最高的位置了,他不急,只要将二弟和那个消灭了,他会慢慢地让她爱上自己,从此,她就只能属于他一人了。
只要她高兴,就算皇后之位又如何?他照样能给她。
外面宫人在催,需要他去拜灵,他长身而立,却仍是回头,依依不舍地凝眸看她,她似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秀眉紧蹙着,小嘴微微嘟起,就像是在撒娇堵气,他忍不住附下身去,在她的脸颊上轻啄了一口,到底还是有些顾及,不敢触碰他最想念的美好,见她无意识地伸手拂了拂刚才被他吻过的地方,他莞尔一笑,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第二天,谨言醒来时,觉得神清气爽,睁开眼,触目所见全是金灿灿的黄色,不由有些傻眼,昨晚自己不是在等人的吗?怎么会睡着了,又如何会睡在了床上,环顾四周,她差点没有跳起来,天,她竟然睡在龙床之上,自己可不是后宫嫔妃,可没这资格睡在这里,掀开被子,正要跳下来,守着的宫女听到动静进来看。
见谨言赤着脚跳到了地上,吓得忙过来服侍她:“夫人,您会着凉的,快快上床坐了,奴婢服侍您吧。”
那宫女,穿着考究,从头饰来看,品级并不低,却来服侍她一个小小的三品命妇,谨言哪里敢让她服侍,忙笑道:“请问姑姑,这里是乾清宫?”
“回夫人的话,此处正是乾清宫,昨晚夫人在小榻上睡着了。”那宫女仍是执意帮谨言服侍着,谨言昨天的那套紫色丝袄因为挨打而弄脏了,宫女便拿了件绛紫色,撒花大摆长袄给她穿,那衣服制作极为考究,暗花底镶金丝绣三爪金凤花图,滚金边的披肩,下坠淡红流苏,细碎一溜圈儿,穿在身上显得高贵又端庄,再加上谨言独有的明妍洒脱的气质,两种完全不同的味道揉合在一起,反正一点也不冲突,和谐地统一起来。更觉得夺目亮丽了。
看惯了宫里各色美人的宫女看着谨言也怔了怔,由衷地赞道:“夫人,你可真美。”说得谨言耳根子发热,想着今天还是孝期呢,自己怎么能穿这个颜色出去呢,忙又要脱掉,想要换一身素服。
那宫女笑道:“夫人且放宽心,这是太子殿下让奴婢给夫人准备的,今日太子殿下就会登基称帝,各个宫里的娘娘们也只是头戴素花素巾而已,穿着只要不是太艳,就可,毕竟新帝登基也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啊。”
太子今日登基!谨言被这个消息震住了,一旦登基,二皇子想要再推翻太子的统治便会被视为叛乱了,公孙淳和侯爷所率的军队也会视为叛军,那时,师出无名,民心不向,很难成功啊!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一介妇孺,哪里能够阻止得了太子继位,人家原来就是名正言顺的继位人,二皇子啊,你好好的王爷做着就是,何必要争啊,弄得公孙家也跟着倒霉啊。
正发愣,那名宫女又要给她梳头,谨言从震惊中回神,忙老实地坐了下去,却道:“随便挽个髻就行了,千万别弄太张扬的发髻出来,一会子我要去找我婆婆的。”
宫女听了便笑了:“好吧,随夫人的意思就好,太子殿下吩咐过,要让夫人感觉在宫里就如在家里一样随意。”
谨言听得心中微暧,虽然太子以前对她怀有异想,但也从未逼迫过她,一直是尊重她的,再说,太子和大姐感情甚笃,傻子都能看出来,一会子太子登基,肯定就会册封大姐为皇后的,想到这个,先前为公孙家命运担忧的心又散了一些,她还是为顾慎言开心的。
顾慎言从小志向便是做一国国母,而且,她的个性,心胸,学识,才华都是做皇后的最好人选,而且又怀有身孕,若是一举得男,对稳固新皇统治也是很有用的。
收拾妥当,谨言便对宫女道:“姑姑还请带我去我婆婆处吧,昨日婆婆病重,谨言竟然睡着了,真真不孝之至啊。”
那宫女听了便露出难色:“非是奴婢不带夫人去,实是奴婢也不知侯爷夫人如今歇在何处啊,昨日来哭灵的多是年纪大的夫人们,病了好几位呢,您放心吧,皇后娘娘都会妥善安置的。”
谨言一听越发地担心了,皇后甚是不待见夫人,怎么可能会妥善安置她呢,夫人原就有高血压,昨晚又受了寒,只怕病得更是重了,忙求了那宫女道:“求求您了,不管怎么着,找个人带我去吧,要不,不麻烦您了,我自己去找就成。”
那宫女见她态度坚决,又苦苦相求,只好说道:“此事奴婢也作不得主,夫人您少安毋躁,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