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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儿头一歪,不以为然道:“我下面还有弟弟呢,娘身边没钱用可不好,再说荷包了,我不是在小姐身边么,平日得来也容易,给了她们,也让她们沾沾小姐的喜气。”
谨言听得笑了,正好看见今儿有绿豆炖肉,便对四儿道:“瞧你热得,喝碗汤吧,解解热气。”
四儿笑着谢赏,也不客气,棋儿正好盛了一碗,知道这丫头平时食量大,这会儿她们还都没饭吃,得服侍谨言吃过了后她们才能吃,四儿肯定早饿了,就把那一碗递给了四儿。
四儿一楞,看了棋儿一眼道:“哪能让姐姐服侍我,这是小姐的呢,我自个儿盛就是。”
棋儿被她说得脸都红了,平日里谨言并不在乎这些个规矩,所以,她们几个在谨言面前就无所顾及,但这会儿被比自己小好些的四儿抢白了,棋儿的脸上就有点挂不住,谨言微微一笑,自动接过棋儿的碗道:“你别理她,她就是个憨的,来,这个给我,她不吃,我吃。”说着,对四儿挑了挑眉。
四儿楞了下,随即笑了起来:“咱们小姐就是好,人亲近又大方,我在这园子里可真是有福,可怜坠儿啊,今儿只是茶泡烫了一点,就被打了几戒尺,我刚去找她时,她正躲墙根下哭呢。”
棋儿与琴儿便对望一眼,两人都没吱声。不过,看向谨言的眼神有些复杂,谨言见了神情自然,自顾自喝着汤,并不答四儿的话,棋儿搞了下四儿的头道:“知道有福那就多干活,怎么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呢。”
四儿笑着一低头,咕噜咕噜就吃完了碗里的汤,嘴一抹道:“我去给姐姐们提饭去了。”
外面太阳正大,她伞也没打一把,就这样去了,琴儿跟在后面追,送了把小花伞给她。
吃过饭,谨言照样要睡,几个丫头知道她的习惯,琴儿打了水,服侍谨言洗了把脸,又帮谨言拆了头上的钗环,谨言正要进屋睡,大夫人屋里的碧云来了,只好打起精神坐好。
棋儿忙打帘子迎了碧云进来,碧云满面笑容进来了,比起前几次的眼睛望天,那真像变了个人,屋里几人都觉得奇怪,当然,人家笑着来,又是代表上级领导,自然自己这边就更要招待仔细了。
碧云一进来,先是给谨言行礼道贺:“恭喜三小姐,奴婢是给小姐送新衣服来的。”
谨言看了棋儿一眼,棋儿忙笑着递了个荷包过去,碧云谢了赏,掂了掂,份量轻,但里面似乎不是银锞子,便明白是首饰,心里更觉得满意,对外面喊了声,两个小丫头便提了几个包袱进来了。
琴儿接过来,又给赏给了小丫头,碧云便道:“三小姐看看合意不,大夫人说了,这只是先前的,四季衣裳还要各做四套,问小姐要什么花色。”
谨言微一沉思,便问都有什么料子,碧云答了好十几种,都是上好的,又笑笑说:“府里这几个月喜事连连,大夫人就让铺子里进了好几种料子来,说是让小姐们都嫁得体面,也是给相府挣面子的,不过,这料子里也有宫里赏下的,那是大小姐彩礼过来的,大小姐非要送几匹给三小姐你,给您添妆呢,所以呀,三小姐你尽管开口,要做什么式样儿,花色儿,一准都给你做好。”
其实谨言对穿也不是很讲究,一想到这些衣服大多都要做成妇人装,心里就有点抵制,好像衣服做起来,她就要告别少女时代,跨入妇人行列,她……还真的很小啊。
不过,还是点了几个料子做什么样式,又说其他的就由针线坊的师傅们自己做主了,说不定她们的眼光更好,样式更新呢。
碧云笑笑说:“那就随您的意吧。”又闲聊了几句,便起身走了。
琴儿便将那几包新衣拿去洗熨,晾了再收箱,谨言真困了,便要进屋,丽娘突然扯住她不让去,谨言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丽娘长叹口气说:“有些习惯得改了,以后可不是在府里做姑娘了,嫁到别人家,做媳妇可不能婆婆还没歇息你倒先困了,那可不行。”
谨言不由苦笑,“不是只要早上立规矩么?中午应该不用吧。”
丽娘瞪了她一眼,道:“糊涂,若是府里掌事的是你婆婆,她中午必定是有事的,才吃过饭,你怎么也得帮帮她,就你这没精打采的样子,她只怕以为你不情愿呢。”
谨言一惊,瞌睡总算清醒了不少,不由哀叹古代作媳妇的无奈,木人权啊木人权!不过,丽娘说的话还真是那么回事,生物钟一旦养成就很难改,在出嫁之前,就改改吧,不过晚睡个把小时的事。
接下来,谨言打起精神看那些刚送来的衣服,丽娘就皱了眉,突然问道:“刚才碧云可说了什么时候送头面来,小姐你还真没几样首饰呢。”
是啊,陪嫁没首饰可不成,不过,定制里总有的吧,谨言便看向丽娘。
琴儿端了盆西瓜进来道:“头面肯定会有的,只是那些名贵的怕就难说了,一般金五事得有几套,珍珠的,玉石的,都有定制的,那些好的话,得要长辈们赏了。或许,五姨娘那里会备些。”
“那算了。”谨言可不想带了五姨娘的私房钱走,先不说她那过得原就清苦,不会存下多少钱,就是自己嫁了后,府里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疼她,留些钱在身边防身也好啊。至于其他长辈,大夫人一直就不待见自己,哪里会有什么好东西给自己,老祖宗一年也难见几回,更不可能了,父亲,那是男人,一般不过问内院的事,唉,想想,自己还真是爹不疼,奶奶不爱的,可怜孩子一个啊。
侯门长媳 第四十二章
吃了些瓜果,谨言打了个呵欠,强撑着不让自己迷糊,见屋里倒只有丽娘和琴儿,便突然来了兴致,打趣琴儿道:“琴儿,听说你订了亲了?”
琴儿一怔,耳根便红了,神情娇羞,嘴里小声道:“是自小儿家里订下的。”说完,端了空瓜果盆就想跑。
谨言大笑,也不喊她,只说:“给我沏杯浓茶来吧,这瞌睡虫,可真难赶跑。”
琴儿心知小姐并未放过她,一跺脚,打帘钻了出去,正好与这会来回事的四儿撞了个满怀,四儿身量小,撞头了,哎哟了一声,刚要再说话,琴儿满面通红地出去了,四儿揉着头,嘴里嘟嚷道:“琴儿姐姐这是怎么了,脸红得像喝了烧刀子一样。”
丽娘与谨言听了不由又笑了起来,把四儿弄得莫名其妙,她倒不误正事,也憨憨地跟着笑了两声道:“小姐,老祖宗屋里的孙妈妈来了。”
谨言一怔,忙起身去迎,丽娘先一步迎了出去,孙妈妈人已进了穿堂,手里还提着盒东西,琴儿正好把她迎进正屋,笑着问:“妈妈可是大忙人,今儿怎么到小青园来了。”
边说边去沏好茶,又命四儿再去切点瓜果来,丽娘让了坐,谨言才从屋里出来,孙妈妈见了忙起身给谨言行礼,连声道喜,谨言忙还是半礼,又让丽娘打赏,宾主才坐了下来。
孙妈妈闲聊了几句,说了些应景的话儿,又说丽娘好福气,以后跟着三小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丽娘笑道:“侯府虽好,相府也是大贵人家,我以后只要有妈妈你一半的福气,那就满足了。”
孙妈妈也是老祖宗陪嫁过来的,只是她来时只有几岁,倒是比老祖宗小了很多,看着也年轻,老祖宗在顾府里地位超然,自然孙妈妈也水涨船高,在府里也是极有体面的,丽娘这话原也是恭维,孙妈妈听了当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不过,稍许,她又面带忧色,但看屋里小丫头们都在,欲言又止。
丽娘便知她有话讲,对琴儿等道:“前儿得了几块料子,得给小姐再做几双鞋,你们帮我去选花样去。”
几个丫头都很机灵地笑笑出去了。屋里就剩谨言与孙妈妈,孙妈妈见丽娘也出去了,倒有几分不好意思,她将手里提着的盒子拿去来推给谨言。
“姑娘以后可是正经的侯爷夫人了,怕再也难见着,这是妈妈的一点心意,给您添箱的,别嫌弃才好。”
谨言听了大惊,也不看,忙往回推,“谨言哪里能要妈妈的体己,妈妈快留着防老呢。”
孙妈妈又推了过来,笑道:“也不值什么钱儿,只是个心意,姑娘不收,倒是看不起么?”
这话太重了,谨言只好收下,打开一看,竟是一对剔透晶莹的上好玉钗,那玉泽光润,一看便是上品,谨言心里便打突,自己与孙妈妈只是见过几面,有点交情,最近孙妈妈对自己格外地亲热,她……定是有事相求,有心还回去,刚才话已说到那份上了,但看她所求是何事吧,若能办到,便帮她就是,毕竟孙妈妈可是老祖宗身边最得力的,以后五姨娘在府还得请她关照一下,只好满脸感激地收下。
孙妈妈见她收了,倒松了一口气,这礼物虽说重,但她自小便在老祖宗身边管事,这样的东西她还不少。
谨言便请她吃瓜果点心,孙妈妈应景地吃了两块,总算开口道:“姑娘这婚事眼看着就近了,身边的人可选定了?”
谨言正为这事烦心呢,见她问起,便道:“没呢,屋里几个我还没问她们的心思,想带几个过去。”
孙妈妈眼光一亮道:“你屋里的几个人我也清楚,除了丽娘,剩下左右只有三个能带过去,若还有不得已不想去的,怕就只有两个了,人是少了些。”
谨言点点头,心知她今日送这么重的礼定是与这事有关,只是觉得好奇,大姐二姐都要嫁了,而且嫁得都比自己的尊贵,孙妈妈就算有什么想要跟出府,也不该求自己啊,自己嫁得虽好,比起皇家来,那可差得远了。
孙妈妈突然眼圈儿一红,说道:“老身也是个苦命的,只得一个儿子,身体又弱,只能在二门管点事,媳妇倒是能干,却生了三个丫头,原想着再让她生了,她偏又怕丢了好差事,不肯生,挨了好几年,才总算生了个孙子,也算是梦想成真了。”
谨言听得莫名,也不着急,笑着附和了几句,等她的下文,果然,孙妈妈又变到了那三个孙女儿,“……她们如今大的大小的小,大的生得倒是伶俐,前些年老祖宗开恩,把她指给了府外的富户了,如今也是正经的当家奶奶了,小的还小,才八九岁,没进府当差,就是那二丫头,如今正在大小姐院里当三等丫头,今年也有十三了,长得还好,只是性子闷了些。”说着,孙妈妈稍不自在地睃了谨言一眼,见她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略略安心,继续道:“前些日子也不知怎么的,得罪了二小姐,叫她打了几板子。”
谨言听了愣住了,孙妈妈在府里除了前院的大总管,可算是最体面的下人了,顾默言再怎么也要给她几分面子吧,怎么就打了她的孙女呢,可这事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安慰道:“二姐怕是不知道是您的孙女吧。”
孙妈妈脸上果然露出气愤之色,取了帕子抹了抹眼角道:“那是在大小姐院里,二小姐不知道,大小姐院里的人也会说的。”
谨言一想也是,以大姐的个性是不会随便打骂下人的,何况这个人又是孙妈妈的孙女,就更得多照顾几分了,于是劝道:“二姐最近心情不太好,您多担待些。”
孙妈妈叹口气道:“可不是吗?那日那孩子挨了打,找到我跟前来,我也骂了她一顿,想是她太笨,没有侍候好二小姐吧,只是二小姐她,下手也忒狠了些,那孩子好几天都下不了床去。”说着眼圈又红了。
谨言也明白了,怕是想让她的二孙女跟着自己陪嫁吧,不过她还是不明白,以孙妈妈在府里的地位,就算二小姐不喜欢她的孙女,二小姐也要嫁了,以后在自己眼前看着,不比跟去别府要好一些么?这样想,她就问了出来,谁知孙妈妈长叹一口气道:“那日我为她的事也去找过大夫人的,结果二小姐不知道说了什么,大夫人表面说了二小姐几句,那心里却是对我很厌烦,我虽年纪大了,这个眼力可还是有的。”
顿了顿又道:“府里看着我是风光,其实也都是老祖宗给的体面,老祖宗如今也是七十多的高寿了,我也小不了多少,再过些年,我们都去了的时候,还有谁护着这孩子啊。”
说着,突然站了起来,对着谨言拜了下去,吓了谨言一跳,忙伸手去扶,嘴里忙道:“您快快请起,这不是要折我的寿么?”
孙妈妈只管弯着腰不肯起,一定要将礼行完,谨言无奈,只好偏了半个身子,又扶了她坐下,安慰道:“您慢慢说,要是我能办到,我一定去办,只是我也年轻,也不知道这事我说的话算数不。”说着,脸上微红。
孙妈妈坐下后,含泪看着谨言道:“大小姐原也是好的,只她进的地方不合适那个孩子,我就只能厚着脸皮求你了,姑娘菩萨心肠,又是个护短的,跟了你去,她不会吃亏的,我就将来走了,也没了这个担心,还请姑娘成全。”
听到谨言说她不能做主,便又笑了,“姑娘只管跟大夫人提,她原也是不喜欢那孩子的,那孩子要出去,她断不会阻拦,我再去老祖宗那求一求,应该能成事。”
连法子都帮自己想好了,又送了厚礼,不答应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