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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个什么劲?”
二皇子一想也对,他与太子原就是以顾家女婿身份来闹婚的,公孙淳这么叫哪有错处,但总归不想就这么着让他进去迎了新娘,还想再闹呢,那边顾知儒倒来了,刚要对太子和二皇子行礼,这两位很默契的偏了身,反倒对顾知儒行了一礼,他们身份再怎么尊贵,顾知儒也是他们的岳父,怎么着也得给顾慎言和顾默言两姐妹一点面子不是。
顾知儒原是在房中等着公孙淳去给他敬茶行礼的,可外面闹哄哄的,半点也没见人进去,怕误了吉时,便亲自出来了,正好碰着太子想着法子整公孙淳呢,便不着痕迹地替公孙淳解了围,加之二皇子还是知道太子一些小心思的,他闹归闹,还是暗暗地维护着公孙淳。
就这样,在顾知儒的亲自带领下,公孙淳去了花厅,给顾老相爷敬了茶,太子与二皇子便被顾知儒“诚心”的留在前院茶厅里,真的谈起策论来。
这里谨言也打扮齐整了,琴儿把她画的像个瓷娃娃似的,眉毛弯弯,脸上扑着厚厚的粉,还画了个一点朱的唇形,看着镜中的自己,谨言便想起了章子怡的日本艺妓的妆扮,真是悲催啊,等琴儿一不注意,她便偷偷拿了帕子去擦,大姐顾慎言出嫁那会儿也没被弄成这个样子啊,太像僵尸了。
结果才擦掉,就被慎言给发现了,她毫不留情地拍掉谨言的手道:“这妆福气着呢,不许乱动。”
谨言眼泪汪汪地看着慎言,全福夫人便掩口直笑:“太子妃没有说错,这妆福气着呢,快别乱动了,吉时要到了。”说着,给谨言盖上盖头,又塞了个大大的红苹果在谨言手里。
这时顾家大少爷过来了,喜娘便扶着谨言。
出了阁门,院子里一时鞭炮齐响,大少爷过来背起谨言往前院而去。
出了二门,又穿过前院,花轿早等在府门外,顾大少爷将谨言放了下来,喜娘搀扶着上了轿,一时鞭炮震天的响,礼乐齐鸣,公孙淳见那大红的喜服下娇俏的身影上了轿,便一跃上马,行在迎亲队伍中,一路吹吹打打地向北靖侯府前行。
谨言还是头一次坐轿,先前还觉得蛮新鲜的,坐了没多久,便被摇的头昏脑胀,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直想吐,好在一大早也没吃什么东西进去,也没东西可吐的。
好在北靖侯府离顾府不太远,只是隔着条街而已,谨言总算等到轿子停了,就听喜娘在唱:“落轿,新郎踢轿门……”
谨言从缝隙中便看到一双黑色的皂鞋踢在轿上,她记得临来时丽娘可是说过,男方踢轿门的时候,女方便要踩轿板,进了门后,才能在婆家压得住阵,于是她也很狗血的踩了踩轿板。
听到轿里发出声音,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掀开了轿门,伸了进来,谨言乖巧地将自己的小手放进那只手里,手掌厚实,温暖,干燥,原本忐忑不安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那手轻轻一带,谨言便顺势下了轿,喜娘接着扶上,踩瓦片,跨火盆,总算进了大厅,谨言手里被塞进一个大红球,她于是就像个牵线木偶一样,在喜娘的搀扶下,在那双黑色皂鞋的牵引下,拜了堂,最后被送入洞房了。
公孙淳进了洞房后便被拉出去陪客人喝酒了,谨言盖头没揭,只好老实地坐着,好在琴儿和棋儿随侍在一边。
“小姐,你饿了么?”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棋儿总算想着问谨言。
谨言可怜巴巴地举起手中快捏出汗来的红苹果道:“我能吃了它么?”
就听喜娘说道:“少奶奶,这可不能吃的。”谨言无比哀怨地看着手中的苹果道:“那可以放下了么?”
“也不行,得等新郎亲手接过去,这可是规矩,呀,少奶奶,苹果可是代表平平安安,红红火火的,您可拿好了。”喜娘的声音又适时的响起。
琴儿听了忍不住扑哧一笑道:“这里有点心,奴婢喂您吃吧,只是不能把盖头揭开了哦。”
好吧,只要有吃就行,谨言无奈地点点头,这古代的婚礼还真够麻烦的,不过,比起现代来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新娘子不用陪着出去敬酒。
琴儿便端了盘桂花莲蓉糕,一个一个地喂谨言吃,谨言饿急了,一口吞下一个,差点就噎住,棋儿忙倒了茶,拿了茶壶一探,竟然是冷的,眉头一皱,心里不悦,这可是新房,侯府怎么连热茶也没有备着,原想着自己出去找厨房的,可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小姐又一副被噎得脖子老长的样子,便只好压住火气,倒了半杯冷茶递给谨言。
谨言倒没什么感觉,一口气喝了,总算把喉咙的糕粉吞了下去,吃下一个时,就斯文多了,一连吃了好几个,总算坠了肚子,她也不忘棋儿两个:“你们也吃一点吧,也饿了一天了吧。”
琴儿又是一个笑道:“今儿可是小姐出嫁,我们可是吃的喜酒呢,哪里饿着。”
谨言脸一红,老实地不再做声,端坐床上做淑女状,脑子却开始迷糊,只想睡觉,怪不得她啊,早六五点就被从床上挖起来了,累了一天了,早就没精神了。
迷迷糊糊的还真睡着了,后来,喜娘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棋儿和琴儿两个被请出去了。
快到亥时一刻时,公孙淳带着一身酒气进来了,守在屋里的喜娘连忙碰醒谨言,谨言正梦见上班要迟到了,一个劲地挤公交车,好不容易挤上去了,突然有人将她一推,她便从车上摔了下来,头向下重重一栽,猛然醒了,吓出一身冷汗,手中的苹果也滚落了出来。
公孙淳进来时,一个苹果便滚到了自己脚下,他是成过亲的人,当然知道那苹果的含义,再见到自己的新娘盖着盖头东倒西歪的样子,看来是睡着了,喜娘一碰她,她差点就从床上摔下来,头也差点撞到地上去了,好在喜娘机灵,及时地扶住了她,不由皱了眉,原也知道这位小妻子不是个端庄的,可没想到新婚第一天,她就不肯好好等自己,坐着也能睡着。
喜娘还要讨红包呢,见世子爷脸色不豫,忙着吉祥话儿一串串出来了,谨言也彻底反应过来,忙端坐好。
喜娘拿了黄金称给公孙淳,他面无表情地接了,轻轻挑开谨言的盖头,看到一张疲惫的小脸,和……那画成面具般的妆容,不由哭笑不得。
谨言头上的盖头终于被揭去,眼前出现那张略显陌生的俊脸,他一身酒气,原本常挂在脸上的那标志性的笑容此时不见了,眼神里有种讥诮和不豫,她突然想起自己的那个僵尸妆来,脸一红,就很想逃,他那表情明明就是嫌弃自己的外表,不由在心里骂道:以貌欺人的家伙,冲动地就想站起来找水洗脸,刚一动,肩膀一沉,公孙淳压住了她,“还有仪式没完呢。”
侯门长媳 第五十章
喜娘到了两杯喜酒过来,谨言哑然失笑,接过一杯,手臂乖巧地伸进公孙淳的臂弯里,两个喝了交杯酒,公孙淳打了个包红给喜娘,喜娘便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屋里终于只剩下一对新人,公孙淳实在不愿意看谨言那妆容,加之又喝多了酒,便自顾自地和衣往床上一倒,闭目休息。谨言也有自知之明,自动取下头上的凤冠,转到屋里的耳房处,好在耳房里还有灯,谨言便想找点热水热把脸,屋里还真备了一个大木桶,旁边有个壶,谨言一喜,找了个脸盆便自己倒水,突然身后传来咚的一声,谨言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耳边门后竟站着一个人。
“啊!”“啊!”两声尖叫同时响起。谨言首先冷静下来,看清那是个丫鬟模样的女子,“你……躲在这里做什么?”谨言颤抖着问。
那女子却还没回过神来,指着谨言到:“你……你是哪里来的鬼?”
谨言看着自己一身大红嫁衣,不由翻了个白眼,大姐,就算我脸上的粉厚了点,看这身衣服也该认出俺是个新娘好不好,再说了,既然这么晚了还守在新房里的耳房里,肯定是平时服侍公孙淳的大丫头,怎么着也该知道她主子今天大婚吧,竟然把自己说成是鬼,哼!
谨言懒得理她,径直倒了水,从怀里抽出自己的帕子使劲洗去脸上的脂粉。
那丫头见谨言不理她,倒是来了气,怒道:“你是谁,怎么到世子爷屋里来了。”
谨言洗完脸,慢慢走近那女子,就着昏暗的灯光,看出这丫头也是个美女,此时离得近了,她分明看到那丫头眼底的一丝嫉色,心里便更加明了了,这耳房与正屋只隔着扇门,刚才自己与公孙淳在屋里的情形这丫头一定偷看到了,这是看她主子不怎么待见自己,所以借势打压新来的主母呢。
谨言冷笑一声,对着外面的门道:“我是谁你没资格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现在,我数三声,你立刻消失在我的新房里。”
谨言虽然只有十五岁,但身量还是不矮的,这会子脸也洗的干净了,露出娇美清丽的容颜来,说话自由一股威严的气势,那丫头心里便有点害怕,但想着刚才耳房里声音闹的这么大,爷连看都没过来看一眼,肯定没有把新夫人放在眼里,于是胆子便大了些,脖子一硬道:“今儿是我当值,服侍爷的起居洗浴原是我的差事,你让我到哪里去?”
谨言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几步出了耳房,看到公孙淳正仰躺在床上睡着,便走到公孙淳身边,猛摇公孙淳的身子,声音确实温柔得很,“相公,相公,你睡了么?”连摇了几下,公孙淳一动也未动,谨言推着的手便使了暗劲,对着他的手臂暗中用力一掐,公孙淳吃痛,猛地做了起来,对谨言怒目而视。
谨言立即作低眉顺眼状,恭敬地给他行了一礼道:“相公,夜深了,早些安置了吧。”
公孙淳一拳打在棉花上,想要发火,偏偏小妻子一副恭顺有礼的样子,手臂上的疼痛似乎只是错觉,便微眯了眼,长眉微挑,再看小妻子一脸素净,面容秀丽娇俏,双眼清澈明亮,似乎换了个人一般,看着舒服多了,想着她今天才嫁给自己,先前失礼偷睡怕也是太过辛苦的缘故,心里便起了稍许怜意,便默默坐起,似笑非笑的看着谨言。
谨言很体贴地走上前来给他宽衣,两人身子挨得很近,少女的体香若隐若现地钻入公孙淳的鼻间,颈间那双正在忙碌的小手有意无意地触碰着他的肌肤,传来了阵阵酥麻的感觉,公孙淳顿时觉得喉干舌燥起来,抬眸看向了谨言。
谨言对他灼热的目光视而不见,一边帮他更衣一边问道:“相公,你可还要洗漱?”说着,脱下了公孙淳身上大红的婚服,露出里面洁白的中衣,谨言又去解公孙淳的腰带,神色沉静自若,哪见半天新嫁娘的娇羞之态。
言语间,谨言的呼吸细细柔柔地喷在公孙淳脸上,公孙淳的眼神越发的迷离,巴不得立即就洞房才好,哪里还肯再去洗漱?便摇头道:“不了,娘子,我们早些安置了吧。”
谁知谨言根本不搭他这茬,突然对着耳房道:“听见了吧,世子爷不用洗漱了,你还不出去?”
耳房里的丫头脸色暗沉地走了出来,公孙淳被谨言那一嗓子弄得一怔,这会子见耳房里突然出来一个人,立即沉了脸,怒道:“绿萼,你怎么在爷屋里。”
那绿萼听他语气不善,脸色由黑转白,眼圈一红道:“世子爷,今儿是绿萼当值,奴婢也是想着您必定是喝了酒的,便备了热水给你浴洗。”
绿萼原是公孙淳的大丫头,自小儿就贴身服侍公孙淳的,这倒还真是她平日常坐的差事,只是今天不比往日,今天可是自己的饿大婚,她躲在耳屋里是什么事儿啊,若是刚才谨言不去耳房,那他与谨言的洞房花烛不是要被人当成活春宫观赏了么?这丫头也太实诚了,连这也没想到么?便手一挥,对绿萼道:“热水备好了你就快出去吧,爷有少奶奶服侍呢。”
绿萼对公孙淳福了福,又对蛮不情愿对谨言行了一礼,,幽怨地看了公孙淳一眼,转身退了出去。
谨言冷眼看着绿萼的背影,等她一出去,便再也懒得管公孙淳的衣服了,自顾自地脱起自己的衣服来,这大红的嫁衣既沉又麻烦,好不容易谨言才脱了。
公孙淳见她脱了自己的衣服,心一热,没想到小妻子倒是个知情识趣的,一点也没觉得谨言冷落了他,也急忙脱完外衣,一把搂向眼前那具诱人的身体。
谨言见他扑来,身子巧妙地一躲,笑道:“相公,妾身先铺好床。”
公孙淳便耐住性子等着,谨言将床一铺好,便哧溜一下缩进被子,身子向里一卷,根本就不管呆坐床头的公孙淳。
公孙淳只当她是害羞,也躺了进去,一手搭在谨言的腰上,大手伸进里衣……
谨言翻了个身,正面对着他,一双清澈的大眼单纯而无辜的看着公孙淳道:“相公,今天妾身身子不适。”
公孙淳一怔,摸在谨言身上的手便滞了滞,谨言这是明显的拒绝,他当然听得出来,只是他不明白,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如若她不肯行房,明日喜娘进来,她拿什么去给母亲交差?她……以为自己就如此急色么?这院里想上他床的女人何其多,他不过是在帮她而已,若明日让人发现自己没有碰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