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宏班主也是个会做人的,他是怕谨言的下一个故事会卖给其他班子啊,只是,谁也不知道宏家班的剧本是出自当朝相府里的一位年仅十四岁的小姐,就连宏班主也不知道,每次与他交接的都是丽娘,而且丽娘也是化了妆的。
谨言可不想这事被有心人知道了弄出事来,凡事还是低调点的好。
第七章
丽娘没有说话,一会子,四儿提了食盒来,棋儿进来笑着问:“饭摆在正屋吗?”
谨言懒懒地抬头,“就摆在这屋吧,我懒得出去。”说着又对四儿道:“去后院小窑里弄点冰来,这鬼天气,闷得慌。”用手扯开领子上的风扣,露出细瓷般的粉颈来。
丽娘见了就微叹了口气,皱了皱眉,却没说她,棋儿、四儿倒是见惯不怪了,摆好饭好笑着退了出去。
谨言知道丽娘仍是不能接受自己某些不合时宜的行为举止,但因太宠着自己,明明不喜欢,却舍不得训斥,心里暖暖的,把头钻进丽娘怀里撒娇道:“有外人在,我会注意的。”
丽娘无奈地笑笑,“起来用饭吧,还是先口汤?”
谨言从丽娘怀里爬起来,也不穿鞋,赤足踩在地上,坐在几边的小凳上,端个小碗盛了一碗瘦肉墨鱼汤递给丽娘。
丽娘的手微怔了怔,抬眼看谨言,就看到那清亮眸子里的真诚和暖意,默默地伸手接过,提了小匙喝了一口,却没注意自己的手微微抖着。
见丽娘喝了自己盛的汤,谨言心中很是畅快,嘻嘻一笑,给自己也盛了碗,小口小口地啜着,偶尔抬头看丽娘,眉眼里全是笑意,以往丽娘总是忌如身份的缘故,不肯与自己同桌进餐,就算自己的强求着她一桌用饭,她也总在一旁服侍着,等自己吃完了再吃,现在很好,真的很好,肯喝自己亲手盛的汤了,这才像母女的感觉。
“老祖宗帮我订了们亲事。”虽过汤,谨言边吃菜,边看着丽娘说道。
丽娘差点没呛道,这么大的事,轻轻松松就说出来了,好一会她才缓过劲了,下意识地放下碗,沉声问道:“哪家的公子?”
“靖北候府世子。”谨言喜欢醋绊黄瓜,多夹了几筷子扔进口里。
“靖北候世子?不会是妾室吧,要是作小,咱不嫁。”丽娘脸色阴沉起来。
“五姨娘问过了,是正室。”谨言眉眼里笑得更深了,被人真心关心的感觉真好。
“正室也要看人品,既是公候家,又是世子,将来是要承爵的,怎么可能娶庶女作正室,这里面怕是有鬼。”丽娘秀眉微皱,沉思起来。
“那家原是议给二姐姐的,二姐姐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闹着不肯,老祖宗才改议我了。”谨言丢了筷子,想着这事,心情就有些郁闷。
“只怕人品不好,若是个浪荡子,你可别嫁,咱离了相府,自己过去。”丽娘关心地说道。
谨言心里一暖,眼睛湿了起来,就算是五姨娘也不会说这种话吧,丽娘果然是最了解自己的,起了身,把小凳搬到丽娘身边,又钻进了丽娘怀里。
丽娘拍了拍她的头,“再吃点吧,一会子又要饿了。”
“不吃,就想这么偎着。”谨言耍赖不肯起来。
“晚上我去前面打探打探,别怕,既是候府世子,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的。”丽娘慈爱地摸着谨言的头,安慰道,谨言这孩子看着坚强,其实脆弱得很,很怕孤独。
“我和你一起去,真云决我练到第三层了,不会拖你后腿的。”谨言抬头央求着。
“不行,府里的护卫里有不少高手,太危险了。”丽娘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她的要求。
谨言还想再说,丽娘却把她扶正坐起,“我没吃饱。”
谨言立即乖乖地回到小几对面坐好,知道再说也没有用,如是道:
“前院去了也没用,不如明天您先出去探探路,看看那北靖候世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再做打算?”
丽娘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第二日一早起来,谨言打扮齐整了,带了棋儿去竹园给大夫人请安,昨天因着去了老祖宗人处,所以没给大夫人请安,所以,今天再不敢慢了。
大夫人如今掌着家,一会子就要去回事处处理事物,谨言却步就放快了些。
“三妹妹,何事如此匆匆?”一个温婉的声音在身畔响起,谨言微楞,回过头去,却见顾家大小姐顾慎言正袅袅娜娜走来,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望之亲切。
谨言对这位正牌的大姐还是有几分亲近之意地,见她主动打招呼,忙含笑站住,“大姐姐好,也是去给母亲请安的么?”
“嗯,一起去吧。”顾慎言应了声,几步上前来,拉了谨言的手,“咱们一起去。”
谨言脸上微羞,低了头跟在顾慎言后面,心里有些诧异,这位大姐虽说比二姐要好多了,不像二姐那个不可一世,眼高于顶,但平日里与自己也只是礼貌点头之交而已,何时变得如此亲近了。
“二妹妹性子刚烈点,三姐姐你性子宽和,应该不会与她计较才寻。”顾慎言边走边说道。
“二姐姐可是京城里的才女,三妹我敬重她还来不及呢,再说,她又没做错什么,我有什么好计较的。”谨言脸上一派天真,语气也真诚无,没有半点怨忿之意。
顾慎言听了便回头看她:“真的不生她的气?昨天打得可重?”
“不生气,二姐姐只是在教我呢,我知道的。”谨言低眉顺言地答道。
“二妹妹被禁了足,正在屋里伤必呢,三妹妹你既没有生她的气,就帮着姐姐在母亲面前求求情吧。”
说半天,原来就是这个意思,谨言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露出意外之色:“二姐姐为什么被禁足啊?”
顾慎言便停住脚步,静静地看着她,要说,顾家大小姐长得还真美,脸如满月,肤如凝脂,性子温婉大方,端庄美丽,有种静谧的美,被她如水般的眼睛看着,谨言却有种无以遁形的紧迫感,那看似温柔的眸子里,分明透着股凌压之气。
谨言暗吸了口气,笑道:“一会子谨言去救母亲,让我去替二姐姐受罚吧。”
“那倒不用,她的错怎么能罚三妹妹你呢,呀,到了,三妹妹,我们一起进去。”顾慎言听了反而笑了起来,抬脚又往前走,那种紧压感立即轻了好多。
大夫人正坐在正屋,见顾慎言拉了顾谨言的手一同进来,微楞,一双严厉的凤眼在两姐妹勾着的手上扫了一眼。
“给娘亲请安。”顾慎言首先行礼道,谨言也忙跟着行礼。
大夫人点了点头,却看向谨言:“三丫头,昨儿那些布料你可都满意?”
谨言忙又走到屋中间,低了头道:“那些料子都是上好的,女儿突然得了那么多,心里很是不安,多谢母亲疼爱。”
“满意就好。”大夫人点了点头,又转向顾慎言,“再过三个月宫里便要选秀了,你的功课做得怎么样了?”
顾慎言忙答道:“娘亲请来的那位嬷嬷教严格,女儿不敢有半点懈怠,一应礼数女儿已经劳记于胸了,娘亲请放心。”
过几个月是太子选妃,顾慎言从小受的教育便是朝着宫妃的身份去的,且她的长相原就富贵雍容,仅仅十六岁年纪,浑身上下却透着股华贵高雅的气质,再有相爷这颗大树撑着,大夫人倒并不担心她会落选。
第八章
听了大女儿的话,大夫人严厉的脸上露出丝满意的笑容,一会子碧云进来了,“禀夫人,管事婆子都到了。”
大夫人便起身要走,顾慎言便对谨言使了个眼色,谨言无奈地对大夫人道:“母亲,听说二姐姐受罚了,女儿不知道二姐姐所犯何事?”
大夫人微觉意外地回头看她,嘴角含了丝讥讽:“她太过任性,对妹妹不友,老祖宗罚了她。”
“二姐姐只是性子直了点,并没有对我们这些妹妹们不好。”谨言违心地说道,脸上却是一片真诚。
“哦,你这孩子到说得实诚,只是这是老祖宗罚的,我也没有办法啊,也不知哪个嚼舌根的在老祖宗面说乱说二丫头,老祖宗正生着气呢。”大夫人脸上似笑非笑,布着细细鱼尾纹的眼角微微上挑,斜睨着谨言。
谨言讪讪笑笑,心里却痛骂这一对母女狡猾,非逼着自己去给顾默言说情,“母亲,谨言这就去求老祖宗,愿意替二姐姐受罚。”
不管真不真心,大夫人听了心里还是好受了些,顾默言究竟为什么受罚她心里最清楚,只是眼前这个庶女却是女儿受罚的引子,她当然要斥责两句,心里才舒坦一些,还好,这丫头恭谨得很,希望她好好嫁了,不要闹出什么妖娥子才好。
“替罚就不必了,不过,说起来,这事也是因你而起,你去说清楚也好。”大夫人貌似慈爱地说道。说完,扶了侍书的手,出了正屋。
谨言在她身后道了告辞,又对着顾慎言行了礼,才出了竹园。
她一出来,棋儿便迎了上来,谨言见她目光闪烁,知道她有话说,
点了头便走,路上人少处,棋儿才小声地对她说:“才听竹园里的刘妈妈说,前些日子二小姐在大夫人这闹得凶,说那北靖候爷世子是个浪荡子,做事没个正形,两年前曾娶过一位正室,是宁伯候家的二小姐,难产死了,屋里还有有两房姨奶奶,所以,二小姐死都不答应,大夫人先前也不知道那人这样,后来知道了,也找大爷闹,大爷没法子了,才求了老祖宗。”
原来如此!若是好的,又怎么会把候门世子夫人的位子给自己这个庶出的女儿啊,谨言不由在心里冷笑,脚步却向着榕园而去。
棋言不解,忙问道:“小姐,你不回去么?”
谨言淡笑道:“我去求老祖宗免了二姐姐的禁足令。”说着,又附在棋儿耳边说道:“你去叫四儿去摘几片荷叶来,要又大又园的那种,我要煮荷叶粥吃,这天怪热的,消消署。”
棋儿一楞,有点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什么会去给二小姐求情,还想再问,就见小姐的眼光清冷冷地看过来,眼底裹了丝促狭之意,知道自己家小姐做事从不吃亏,便放心地走了。
谨言脸上又恢复了亲和温暖的笑容,路上碰到相熟的妈妈,便点头打招呼,有些仆人知道这位庶出的三小姐将来可是要做候爷夫人的,面上便比以前恭敬了一些,一时间,也再没遇上个拿鼻孔看她的人。
出了月亮门,转过一坐爬满紫金玲的假山,前面就是榕园,谨言心里却在思索着,顾默言不过是被禁足了半月而已,也不算什么严重的惩罚,为什么顾慎言和大夫人急着让她免罚呢?难道这段日子里,顾默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做么?
进去不久就遇到孙妈妈,谨言忙恭谨地行礼。
“天气怪热的,三小姐今儿怎么来了。”昨天是老祖宗招来的,今儿可没人去请啊,这位三小姐不知道老祖宗的规矩么?
“是啊,天气好热。”谨言笑着答道,掏了条自绣的帕子在脸前甩着,似呼那软纱能扇出多大风来一样。
孙妈妈却是眼睛一亮,笑道:“都说三小姐的绣品奇特,是府里的希望罕物儿呢。”
谨言脸一红,微羞着将帕子递过去:“都是小姐妹们说着玩儿呢,妈妈可别当真,手法粗着呢,您要是不嫌弃,这条就送您呢,才拿出来的,没着汗。”
孙妈妈便接了过去,是府里常见的蜀锦,只是上面绣着一只可爱的猪娃娃,扑扇着大的肉耳朵,鼻子上还掉着一滴鼻涕,孙妈妈的小女儿才十岁,最是喜欢三小姐的绣品,只是三小姐一般不拿出来送人,很难得到,这会之突然得了,心里当然很开心。
“老祖宗之会子正在喝茶,应该没什么事,一会子我去给你禀报去。”
“谢谢妈妈,那谨言就先在外面等着了。”谨言道了谢,老实地站在穿廊上等着。
孙妈妈进去后,一会子就出来了,笑眯眯道:“可巧好,老祖宗正要找你,你这会子就来了,快进去吧三小姐。”
谨言笑着进去了,今天天气比昨日更闷,老祖宗却还是歪在大炕上,眼睛半睁半眯。
谨言恭敬地行了一礼,请了安,就静静地立在一旁。
老祖宗微睁了眼,在炕前孙女脸上扫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今儿怎么过来了?”声音淡淡的,却是比起昨日来,有了点烟火气。
谨言跪了下来,对老祖宗拜了一拜才道:“孙女是来求老祖宗的,孙女今儿才听说,因着昨日二姐姐教了孙女的事情,让老祖宗您生气了,罚了她,二姐姐其实是为孙女才教孙女行止之道,实是好意,求老祖宗您原谅她,免了她的罚吧。”说得情真意切,一副内心不安的样子。
老祖宗终于坐了起来,精明的老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心里却很是满意,都道这孩子厚道实诚,这会子看来,果然如此,脸上不由便带了丝笑:“起来吧,又不是年节下的,跪着作什么。”
谨言恭谨地站了起来,一双美目却仍哀哀地看着老祖宗,一副老祖宗若不答应,她便要哭的样子,老祖宗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罚她并不全为你,你也不用不安,你母亲那也清楚这事,不会为难你的。”
果然是人老成精,至少猜到了自己一半的意思,谨言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郝色来,嗫嚅道:“孙儿确实不想二姐姐